“而且,我没安吾前辈想的那么脆弱。” 安吾沉吟。 安吾犹豫。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委婉地准备下一剂狠药,“我在横滨有个感情很深的恋人。” 青年从容应对:“他的职业是什么?我可以给他介绍东京的工作。” 啊这。我尴尬地支吾两句:“他也是个黑手党……” “黑手党不是长久之计,”安吾前辈循循善诱,“羽二重,你可以尝试说服他。” 不是说服不说服的问题,而是我假如真的成功了,异能特务科可能会更头大。 我放弃挣扎,小声坦白:“其实,我和港.黑的新首领,目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安吾震惊。 安吾沉默。 “当时没想那么多,”我试图解释,“因为是两情相悦……应该是两情相悦……” “羽二重。”青年打断我的话——性格使然,安吾前辈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 “冒昧询问,”教养很好的公务员先生认真道,“你考虑换一个男朋友吗?” 现在换我震惊了:“啊???” “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怎么样?”安吾前辈的口吻不似作假,甚至开始认真分析竞争优势,“年龄相仿,有共同语言,而且我工作忙碌,不会侵占你的个人时间——” 难道,缘一的人脉已经蔓延到异能特务科了?! 我毛骨悚然地猜测,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当然是开玩笑的。”青年带着破罐破摔的笑意,慢吞吞补上最后一句。 我恼怒:“请不要开这种可怕的玩笑!” “抱歉。”安吾前辈深呼吸,无奈道,“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改变心意了。” 放弃说服我的坂口安吾明显轻松了不少,询问了几句异能者保险制度的推进情况后,便以加班为由、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了电话。 既然决定尽快返回横滨,我也不想思虑过多、导致夜长梦多;哪怕遇到最差的情况,我也有自信支撑到老父亲提刀赶来、再从横滨的浑水里把我捞出去。 得幸于我是两手空空来的东京,返程的行李也不算复杂,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随身物品以及部分近日增加的工作文件。 “文件打包好了。”缘一提着五斤重风干牛肉,向我推销,“这个真的很好吃,你要是这次不带走,春节放假就见不到它了。” 我:“你方才拿腌菜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18寸的行李箱,你到底想塞多少东西进去? 缘一:“我觉得这个比腌菜好吃,要不拿一半腌菜出来,换成肉干?” “周防先生的电话打不通,我去「吠舞罗」看能不能当面告别。”我把装着珍珠耳钉的盒子塞进衣服缝隙,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只能弃盒食之……呸,戴之。 “早点回来,宗像大概六点到。”老父亲提着肉干跟在我身后,“要不要尝一下?” 我:“……”为何如此执着! …… 叼着老父亲强买强卖的肉干,循着久远的记忆和导航的指引,我一路开车来到赤王氏族长久以来的聚集地——酒吧「吠舞罗」。 颇具复古风情的木质店门,招牌旁的铜制标牌在时光的洗礼下有些生锈。其上赤组的口号环绕着酒吧的名字,宛如卫星忠诚地守卫恒星。 停好车后,我在酒吧门口站定,生疏地先敲了敲门。 考虑到国中生频繁出入酒吧、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饶是在缘一和赤王先生关系不错的时期,我来「吠舞罗」蹭饭的次数也并不多。 从窗外看去,店内客人寥寥,仅有一位身穿白色衬衫、肩膀单薄的客人坐在吧台前。 独坐的客人闻声抬头,转身看向门外的另一位来客。 我推门、走进酒吧,他弯起眉眼,和善地冲我微笑。 他有一张苍白俊美的脸,眉宇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病弱。也许是有些贫血的缘故,他的唇色极淡,纯白底色的滚边衬衫下脊背轮廓清晰,像一棵雪中的白桦树。 “你好,”白桦树青年友好地冲我打招呼,“请坐。” 青年可能是个正在学习日语的异国人,发音中难以避免带了些母语的口音,根据他发音的习惯部位推测,应该是是欧洲的某个语种。 他的面前放着一只漂亮的威士忌杯,晶莹的冰块在酒液中缓慢沉浮。 记忆中,赤组似乎并没有青年这号人物……当然,我上次来「吠舞罗」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排除青年是赤组新人的可能性。 “你想喝什么?”青年自来熟地摸出一个杯子,“香槟?还是百利甜?” 我赶紧阻止:“谢谢,不必了,其实我是来找人……” “嘘。”青年细瘦的手指压在唇珠上。他葡萄似的红色眼眸中倒映着我略显局促的身影,只消轻轻一眨,便氤氲出海市蜃楼般、如梦似幻的雾气。 “我知道你—— “「玛莎」。” 作者有话说: 来,让我们好心的俄罗斯人给大家表演一个大舌音(喂) 话说周四是茶百道会员日,小程序有双杯折扣; 周三是蜜雪冰城会员日,小程序有两元优惠! 对不起,我就是特别擅长记这种会员折扣日的贪吃鬼orz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许阿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异能 ◇ ◎「你可以救他。」◎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我先是愣了愣,很快恢复镇定。 众所周知,拥有超自然能力的那群人, 很多也长了一个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脑子。比如天天年纪轻轻就蹦跶着到处寻死的太宰治,比如身体都垮了还坚持搞事的比水流。 白银之王第一次出现在病房时, 我短暂地从重病中苏醒, 挣扎着想让在场唯一的健康人类给我倒杯水;不等我努力挤出话来,他眉开眼笑地先喊了我一句「玛莎」。 死去的DC梗突然攻击我。我险些憋出一句‘Why did you say that name?’。 总而言之,和脑子不太正常的异能者接触多了,别的不说,心态是日渐稳定——玛莎就玛莎吧, 可能是异能者神叨叨的电波系代称?嘛, 无所谓了。 “我是来找人的, ”我继续道, “请问周防先生在吗?” “不在哦!”服务生打扮的妙龄老人·白银之王从厨房探出头, “赤王带着副手出门了,好像是赤组的族人在哪里闹出了事端, 还委托我暂时看店……玛莎有什么急事吗?” “倒没有什么急事。”我迟疑解释, “周防先生的电话打不通,我准备明天回横滨,所以想来当面告别——那就只能委托威兹曼医生传达了。” 威兹曼:“OK~包在我身上。” 在我们闲聊的间隙, 病弱的白衬衫客人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 他的手指像女孩子那样纤细,骨头撑起薄薄的皮肉,指甲很短;指腹抿在湿漉漉的杯身上, 水珠顺着指尖滑落, 苍白不见一点血色。 我试探:“这位是……威兹曼医生的朋友?” 那叫我‘玛莎’就合理了。说不定还看过缘一的征亲广告呢, 哈哈。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来自俄罗斯。”青年主动介绍自己,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算是流君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玛莎小姐。” 哇,绿之王的朋友,寒潮中来去的猛人。 我顿时肃然起敬,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 “玛莎要喝一杯吗?告别礼物,我请客。”德国老人举起手里的红酒,热情示意,“草薙说所有ᴶˢᴳ的酒水给我打八折,作为临时看店的报酬。” 我举起车钥匙回应:“谢谢,但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车是伏见的。人出事没问题,车出事问题就大了(喂)。 “那么,我先告辞了。”俄罗斯青年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毛茸茸的哥萨克帽,礼貌欠身,“多谢款待,希望以后还能再次相见。” 目送有点电波系的青年离开酒吧,我趴在吧台边,探头询问:“您和费奥多尔先生提到我了吗?刚进门的时候,他喊我‘玛莎’呢。” 养尊处优的百岁老人·威兹曼正在笨拙生疏地擦洗玻璃杯,闻言,思索片刻回应:“可能吧?下午只有他一个客人,我就随便和他聊了几句,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啊,不过,他应该是个异能者。” 果然。我附和地点点头:奇怪的异能者们。 “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我托着下巴,“威兹曼先生为什么总是叫我‘玛莎’呢?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德国科学家的动作稍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笑道:“「玛莎」是「玛丝洛娃」的昵称,鹤音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我觉得很好听哦!”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思索片刻,“「玛丝洛娃」?托尔斯泰的《复活》吗?莫非是祝福我能挨过重病、焕然新生的意思?” 「玛丝洛娃」是很常见的俄罗斯女性名字,曾风靡于十九世纪的俄国,目前的国民程度稍低于亚历山德拉、索菲亚和安娜。 威兹曼先生垂下视线,含糊道:“也许吧。” …… 从「吠舞罗」离开时,副驾驶座上多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酒瓶;有柔和适口的果酒和甜酒,也有度数较低的清酒和威士忌。 抱着白银之王的赠礼回到道场时,宗像叔叔刚放下炸好的天妇罗甜虾。 缘一给我夹虾,真诚推荐:“你回来了?这个很好吃,来尝尝。” 所以说,让客人下厨不能成为家里奇怪的传统啊!我气恼地一口咬掉微微发烫的天妇罗炸虾——酥脆的面衣和鲜嫩的虾肉在嘴里齐声高歌,瞬间用气势征服了所有味蕾。 ……默默咀嚼一会儿,我觉得这个传统还是有存在必要的。 呜呜,宗像叔叔的厨艺真棒,可以来我们家当爷爷吗?缘一不会反对的。 端上最后一道菜,青王先生一边坐下、一边解开围裙,在桌边支腿坐下:“周防下午应该不在「吠舞罗」,赤组的人在机场和某个权外者发生了冲突。” “威兹曼医生在帮忙看店,”我找出一瓶清酒,“喏,是他送的告别礼物。” 缘一接过清酒,自觉地起身去厨房找酒杯。 “我今天留在道场,工作那边请假了。”青王先生看着我擦完手,把碗筷递过来,“明天早上送你去车站,行李收拾好了吗?” 我乖巧接过:“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其实我自己打个车就好。” “当初大学毕业,你说要留在横滨当公务员,我和缘一都吓了一跳。”宗像叔叔轻巧地跳过话题,顺带给我夹菜,“偏偏是横滨……那边的势力非常复杂。”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6 首页 上一页 30 31 32 33 34 3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