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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件看得要晕厥、还突然被踹一脚的大猫猫：“？” “敦君，麻烦你去前台一趟。”我撕下便签递给中岛敦，“我给朋友家的小孩买了几件秋冬的衣服，不知怎么寄到总部大楼来了……麻烦转寄到这个地址。” ——织田作之助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家伙，给收养的孤儿们买换季衣物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事务清单上，只能由他的怨种朋友·我尽量帮衬。 “我也可以做吧？”没等敦君回答，芥川冷不丁冒头，“为什么必须让白虎帮忙？” 你这种积极主动找活干的员工，安吾前辈一定很喜欢。我：“朋友家的孩子比较多，衣服也很多。我想着，让敦君来帮忙会比较轻松。” 风衣の恶魔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现在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茫然了片刻，灵光一现：难道，莫非，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芥川君，也想被安排去跑腿或者帮忙？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然不会有社畜本能，却很可能和同侪压力关系匪浅——就像争当班干部的青春期少年——出于微妙的攀比心，想成为长辈心目中的好孩子。 不行。想清原委，我不由肃容：我得给他找点事做。 “鹤音。”镜花不知何时在椅子边蹲下，双手交叠着扒住我的膝头，眨巴大眼睛，“我也想要新衣服，想要白色的、长长的羽绒服。” 我：“啊，差点忘了，你和敦也该买衣服了。” 异能者的体质是真的结实，结实到足够让人忽视季节的变化。比如太宰治就能一件四季黑西装，40℃也要维持黑手党人的刻板印象。 我：“芥川君，你有没有……算了。” 都营养不良了，八成也没钱买衣服。 对无视寒暑的三个异能者而言，衣服合心意比实用性更重要，那就只能撇开网购的选项、亲自去线下的商场进行挑选了。 翻翻最近的时间表，得幸于首领撂挑子回国呆了一段时间，不仅横滨的治安水平直线上升，我的工作强度也随之降低了一些，至少有了喘息的间隙。 至于安保方面，猫咪保镖是我的安保基本盘，中岛敦的休假还没完全结束，再加上借住的芥川龙之介，哪怕中原先生突然黑化反水，也有希望全身而退。 “稍等，我把下午的工作排一下……还可以在外面吃个午饭？烤肉怎么样？”我话音一落，鹤音和敦君的眼睛就亮了，齐刷刷期待地看着我。 眼下买衣服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带他们几个出去放放风。 我：“腿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可能要申请个随行的司机。” 到底是被扎穿了小腿，就算有人鱼buff加持，也没皮外伤好得那么快。 “我会开车。”芥川再次冷不丁开口，“不需要司机。” 我：“……就算是黑手党，也会被交警拦住检查驾照哦？” 需要的不是能开车的「人」，而是有驾照的「司机」啊！ 穿着黑色条纹衬衫的少年抬起头，从搭在沙发背上的风衣里掏出一张卡片，捏着驾照正面向我们展示，同时高傲地环视全场。 等等，你不是今年才十六岁吗？为什么驾照上印着十八岁！ 还有，为什么名字是‘新原龙之介’？你还有个隐藏身份吗？ 我挣扎：“这个驾照，合法吗？” 芥川不满地强调：“当然合法！” “……行、行吧。”我无可奈何。 向无法无天的风衣恶魔认输.jpg 知晓利害的中岛敦欲言又止，最终败在临时室友的死亡眼神下；可怜年幼的鹤音不知道自己即将坐上贼船，还在无忧无虑地蹭着我的肩膀。 没关系。我冷静地想：芥川小小年纪就独立生活，心中肯定有轻重。 ……应该有吧？ 作者有话说： * 这是个网络梗，找不到出处了，原内容也不确定，大意为‘希望有个富婆，看穿我的倔强和脆弱’ * ‘新原’是三次元芥川的旧姓，这里偷懒直接拉过来用了，写的时候一直联想到野原新之助（喂） 这个是补22号的更新，24号应该还有一更（掰手指）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席南 46瓶；zero 2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商场 ◇ ◎你甚至没系安全带。◎ 尽管驾照上的名字不是芥川的名字, 照片却百分百是芥川的照片——那特点鲜明的、发梢变白的渐变黑发，整个横滨也找不出第二个同款。 和远在东京道场的缘一有几分相似，不过老父亲是黑红渐变。 中岛敦在经营困难的孤儿院长大, 过着连吃饱都成问题的集体生活；除去父母双亡后的疗养院时光，镜花其实是个沐浴父母宠爱长大的女孩。 不同于有所归处的两个小家伙, 芥川龙之介是成长于横滨混乱街头的无序野兽, 血液里带着撕咬的本能，时刻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某种意义上，他比敦君和镜花更适合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 身手不凡、意志坚定、自保技能拉满……如果芥川没有坐在驾驶位上，平静地打开手机浏览器、谷歌搜索‘先踩离合还是先点火’，我还能再夸他几句。 停一停, 这不对劲.jpg 直到被劝下驾驶座, 风衣の恶魔还坚称自己的驾驶技术没ᴶˢᴳ有问题, 不能仅仅因为他搜索的行为而否认他卓越的能力。 不是点火和离合的问题。我心道：你甚至没系安全带。 转念一想, 科长和太宰开车的时候也从来不系安全带。 看看后座老老实实系安全带的两个孩子, 我真诚提问：“芥川君，真的不考虑加入港.黑吗？我们组织的待遇和福利都很好哦？” 比黑手党更像黑手党的少年, 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 …… 冬季采购的地点选定在距离总部20分钟车程的商场内。时值周末, 商场内人流涌动，欢快的音乐伴着店铺促销的喊声，瞬间拉满了热烈的假期气氛。 镜花紧紧拉着我的手, 依偎在我身边，目光亮晶晶地左顾右盼。 说来有些尴尬，此次一行四个人, 两个杀过人、一个正在学杀人, 还有一个在暴力组织工作了三年有余——饶是这等阵容, 采购的第一站也避不开童装店。 中岛敦和芥川姑且能在成年人的服装店挑选, 而今年满打满算九岁、身形格外娇小的小镜花，连少女系服饰店都不一定有适合她的尺码。 ……万幸的是，猫咪保镖没有被黑手党单调孤寡的黑白灰审美同化，依然喜欢这些可可爱爱、花里胡哨的童装。 嫩绿色的门帘‘刷啦’打开，镜花穿着毛茸茸的短款棉服，满脸期待地跑到我面前。 “很好看，”我哭笑不得地捋顺她乱糟糟的鬓发，软声商量，“但是只能买一件哦？镜花喜欢这件小熊棉服，还是喜欢小恐龙羽绒服？” 镜花年纪小、长得快，又是无视寒暑的异能者，买太多衣服有些浪费；更何况，对大部分女孩子而言，最好看的款式永远是下个季度的新款。 猫咪侦探捧起胸口的毛毡布贴，纠正：“是北极熊！” 北极熊带着一顶蓝色冬帽，憨态可掬地趴在她手上。 我：“好，那么北极熊和小恐龙，二选一？” 镜花摸摸羽绒服的恐龙帽子，摸摸棉服胸口的北极熊布贴，绷着小脸陷入为难。 “芥川呢？”趁猫咪侦探纠结的间隙，我喊来门口站桩的人虎少年，“还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在网上定了一家评价很好的中华料理店。” “芥川好像去买东西了，具体买什么他没说。”中岛敦懂事地接过我手上的袋子，“没有其它想要的东西，中华料理店很好，今天辛苦鹤音小姐了。” ……从哪学来的客套话啊？ “给成年人添麻烦是未成年的特权。”我弹他的脑门，“在敦君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之前，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向我撒娇。” 因为是养父女组成的单亲家庭，唯一可以肆意倚靠的长辈也是最不着调的类型，我在青春期最多愁善感的那段时间里，一度暗自努力、想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人。 硬着头皮做最不擅长的家务，被飞溅的油烫到默默流眼泪；尝试应聘深夜的便利店收银工作补贴家用，被下班的宗像叔叔发现，以为老父亲缘一恶意虐待未成年。 软硬兼施问出我的想法后，缘一沉默半晌，罕见地抱了抱我。 剑士先生不擅长说抚慰的话语，他只能笨拙地翻出家里所有值钱的财物，甚至非常认真地告诉我，他的刀鞘非常值钱，卖掉后完全可以供养我读完大学。 「鹤音不需要为未来忧虑。」剑士先生局促而坚定地告诉我。「我是鹤音法律上的监护人，是你的养父，是有尊严的成年人。」 「所以，任何时候，鹤音都可以向我撒娇。」 ……我想告诉缘一他昂贵的刀鞘其实是被忽悠买下的赝品，想告诉他今天早上煮的清水面至少有三成夹生，想告诉他‘以您的情商很可能根本看不出我有没有撒娇’。 我有一万个焦虑的理由，不焦虑的理由却只有一个——他好像很爱我、很在乎我、很有决心地想要承担起身为父亲和成年人的责任——似乎，这就足够了。 所以，哪怕我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撑，也不是聪明到可怕的智斗派或剧本组成员，照顾人的本领也只是能好好生活、不被饿死的程度而已…… 但是，缘一说了，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尊严。 至少要给未成年们依赖我、向我撒娇的勇气。 “我还没有倒下。”想着想着，莫名的热血涌了上来。我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很帅气，像当年翻存折的老父亲一样帅气，“你不懂事也没关系。” 敦君愣住，手足无措地低下头。 最终，羞赧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第46章 暗巷 ◇ ◎你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小老虎·敦君的物.欲低到让人担心, 哪怕对着碎花棉袄也能痛快点头，顺带夸赞一句‘很好看’；猫咪保镖·镜花则是套麻袋都有七分可爱小女孩，萌的完成度基本靠脸。 因此, 两人的选购过程十分顺利——反倒是随波逐流凑人头、把「无趣」写在脸上的风衣恶魔·芥川君，拿着两条仅仅装饰不同的围巾, 陷入了左右为难的选择困境。 “镜花小姐, ”中岛敦凑到我身边，拢着手小声问，“芥川是想给小银买围巾吗？” 我：“……应该是？”他选的颜色很衬小银的肤色。 芥川握着两条酒红色的围巾，末端分别挂着雪花和水珠的小装饰。 兄妹两人的肤色大概来自父母辈的遗传，因为无论流浪生长的芥川, 还是被尾崎小姐悉心照顾了一整年的小银, 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冰雪般的、稍显病态的苍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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