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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你听我解释……” “……我没事……” 莲花当下稳了稳心神，对哪吒挤出一个微笑，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不用多说，其实我都知道的……”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些女人……喂，你有听进去吗？” 莲花当然没仔细听他说话，她摇摇晃晃地站起，声音也微微发抖，似乎刚才阿君的言论给了她莫大的打击， “我、我先去厨房换双筷子……” “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没事？”莲花空洞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哪吒怎么会不明白？他知道莲花已经完全误会了，如果自己不在这里解释清楚的话，以莲花的性格，说不定…… “莲花，你等等！我和那些女人真的没什么的！”于是他不再迟疑，一边拦住去厨房的路，一边向呆立在一旁的儿子喊话， “喂阿君，你也快跟你娘解释一下……” “啊，这……”阿君哪见过这场面，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让爹娘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大，这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要你说这个！”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偏偏这种时候开始犯浑了？ “快跟你娘说，我和那些女人什么都没做！” “做……做什么？” “你……！”哪吒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可他的眼睛才刚离开莲花一会儿，莲花已经捂着脸跑了出去。 “喂莲花，你要去哪……”无暇再顾及其他，他只能追出屋去，“你……你进里屋干嘛？！……你在收拾行李？！” “哪吒，”听莲花的语气，竟然是认真的，“接下来，我会去哥哥那里住一段时间，我……” “你要走？！”莲花的话引燃了哪吒所有的火气，他强硬地抓住她的手臂，扳过她的肩膀，“因为这种事，你就要走？别闹脾气了！我再说一次……” “我没有闹脾气……”或许是被哪吒抓疼了，莲花痛苦地蹙起了眉。她别过脸，像是在努力躲避着他一般，“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哪吒……我也想相信你，”她喃喃道，声音中似带着哭腔，“可是那天你醉醺醺地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我也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直到今天……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大将军嘛，又立了那么大的战功，纣王怎么奖赏你都不为过，赏你几个美女也是情理之中；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不是什么奇事，何况哪吒这样斩妖除魔的大英雄呢。更不必提他为了自己，为了阿君，放弃了成神，她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哪吒，我并不介意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如说，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一家还能再次团聚，就已经是我三生有幸了……” 见哪吒没说话，她又继续道，“只是、只是我现在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这件事，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我答应你，这次只是去哥哥那儿待上几天，然后马上回……” 莲花的话语毫无预兆地中断，而后，屋子里的两人就再没了声响。 风摇晃着院子里的枝丫，发出沙沙的轻响；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温柔的月光洒在窗户上。 “那个……”，屋外的阿君还在纠结该不该进去，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我突然想起念郎找我有事来着——那我先走咯？” “可恶……”听到阿君的脚步声渐渐传远，哪吒才长舒一口气，“好了，他已经走了。” 他低头望向怀中的妻子——或许是因为惊慌，或许是因为害羞，莲花正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怎么也不愿抬起。 不过这样也好，他想。这样她便无法发觉，自己此刻也脸红的发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在方才，当莲花对他说要去杨戬那儿住几天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竟失去了理智，就这么径直抱住她吻了上去。 就像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一般。 “傻瓜……”现在，哪吒总算调整好呼吸，轻轻揉揉莲花的发，“居然说自己能慢慢接受……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让莲花受这种委屈？ “是，我那天是在酒池肉林喝了很多酒，也确实和纣王的妃子们一起吃喝玩乐……但也只是如此而已。那些胭脂水粉的香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蹭上的。”他开始诉说着当年发生的事，平静地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当时我喝的酩酊大醉，倒地就睡，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了阿君喊我的声音……然后，看见阿君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你……” 想起她还在家中等着他，想起她曾对他说，自己会做好饭菜，在家等他回来…… 莲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却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哪吒怎么也猜不出，此时她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啊莲花，” 他放开紧抱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才是……你才是我李哪吒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 这话我只说一次。他暗想。太XX肉麻了。 “……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良久，他听到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现在相信我了？”哪吒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抓起莲花的手， “好了，我们去找阿君吧，再不快点，菜就要凉了……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抚向她的脸颊： “对了，眼泪要先好好擦擦，不然哭成大花猫，三眼娃看到了又该说我亏待……诶？诶？？？” 他瞪大眼睛，退后两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你演我？！！” 莲花的脸上，并没哪吒预想中的泪痕——正相反，看她此刻的表情，分明是在憋笑！ “哪吒，其实我……”，莲花也意识到事情大发了，忙上前解释。按理说，她现在似乎应该很愧疚才对，可一看到哪吒一脸愤懑的表情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你就是觉得这很好笑是吧！哦我知道了，难怪你刚刚不是低着头就是捂着脸的，原来不是在哭，是在偷笑啊！”虽然莲花没生气这点让哪吒稍有安慰，但一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干出这么丢人的事……还说了那么多肉麻兮兮的话！这一切全被莲花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哪吒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何况她还是故意的！ 离谱啊！堂堂的前大元帅，李家的一家之主，居然……居然被自己的老婆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是啊哪吒……”莲花见哪吒真生气了，忙收起笑容，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在演啊……” 哪吒抬起下巴，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最开始阿君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是有点动摇，”莲花叹了口气，“但是你说了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毕竟你我已结为夫妻，你自不会骗我，你说没有，我自然会信你的……” “……本来呢，事情应该就这样结束的，但是……”说到这里，莲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下头不安地揪着衣角，“但是你那个时候那么着急地解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为了我这么着急的样子……我想……再多看一会……所以……” “莲花，你学坏了。”哪吒摇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莲花这下是真的要急哭了，“我也是听安人说，女人不仅要坚忍，还要……还要坏一点，要懂得骗人，这样自己丈夫才会……才会懂得珍惜……” “我娘居然托梦教你这个？！”哪吒背过身去，抬头望天怀疑人生。十娘居然教莲花怎么对付自己？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哪吒，你不要生气了，”莲花只怕他还在生气，她走上前，拉住他的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开这种玩笑，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担心……啊！” 她突然变了声音：“哪吒，你干什么？……不、不行……这种时候怎么能……可是、至少先吃饭……呀——” “那后来呢？”阿君一边往嘴里塞着糖葫芦，一边对他身边的哪吒道，“最后娘是怎么原谅你的？” “你娘她当然是相信我的咯！”哪吒也给自己满上一壶茶。成亲后莲花常劝他少喝酒，喝酒伤身，因此现在，他总是喝茶的时候更多些， “你也知道，你娘她一直都是很崇拜我的嘛，怎么会怀疑我的为人呢？” 父子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家小茶馆的门前，望着门前的车水马龙，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此时已是傍晚，日头快要落山，晚饭时间也快到了。 “可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君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们俩一个个这么激动，你还说你和那群女人没什么，到底是没什么啊……” “好啦，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懂，”哪吒拍了拍阿君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头，“今天找你出来是有正事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好像记着不少前世的事，对吧？” “嘿嘿，”阿君摸摸脑袋，“一开始记得的很少，最近会慢慢想起来一些。” “那，你还是百灵鸟的时候，经常和莲花待在一起对吧？” 那天哪吒在阿君面前吹嘘自己当年在书院的表现时，就发现阿君的反应特别奇怪，好像对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了解的一清二楚似的。聪明如他，只需稍加思索，便不难猜出缘由。看来莲花当年下课后，没少跟阿君谈起自己。 “那她那个时候……”哪吒努力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压低声音问道，“……是怎么评价我的啊？”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今天这么好心，突然请我吃糖葫芦！”看着哪吒一脸兴奋，掩饰不住地期待的样子，阿君恍然大悟。 “你娘她脸皮薄嘛，肯定不好意思说，所以就来问问你……喂，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有啊，”阿君干笑两声，“她说你自大，粗心，幼稚，做事顾前不顾后，还经常动不动就发脾气……” “她真这么说的？”哪吒大失所望，“我已经改了！喂，你再想想，有没有夸我的？” “这个嘛……”，阿君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搓了搓手指，“暂时没有了……” “不是吧你！跟你爹谈条件？”，哪吒啪地一声握紧了拳头，又啪地一声锤在桌上，“好，一句话换一串糖葫芦怎么样？” 阿君没说话，只伸出三根指头摇了摇。 “三串？坐地起价啊？！爹教过你这个吗？……靠，五串？？？”哪吒一咬牙，低头看了看自己并不富裕的钱袋，“成交！” “我想到了就告诉你！”糖葫芦全部进肚，阿君嬉皮笑脸地勾住哪吒伸出的小指，“爹啊，我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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