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附一些案情介绍,阿德莉亚没有看完,抬眼看了歇洛克一眼,歇洛克好像对她的信件并不关心。 “你是私人侦探?”阿德莉亚看了一眼歇洛克,又看了眼信。 “怎么了?”歇洛克侧目,“倒也不全算是,目前来说有一部分工作的内容和侦探有些重合罢了。” 阿德莉亚在心中稍稍权衡,随手从抽屉里拿了张信纸——自从歇洛克搬过来之后,信纸充裕的有些过分了——简单地写了几句。 “你是在化验室工作吗?”歇洛克吃完饭,拉了拉铃——这样的话赫德森太太一会儿就会上来收拾餐具。 “实验室,不过我们和化验室联系比较紧密,”阿德莉亚写下落款,把笔放回原处,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轻微磕碰的声音,“我们可以看到病人的病历资料,符合要求的病人的血液或者别的相关资料我们可以共享。” “唔,说起来,我倒是想找个机会去化验室呆一呆,我觉得我的专业也还算对口,”歇洛克从餐桌移动到了他喜欢的那张单人沙发,慵懒靠着,抱着他的小提琴,轻轻拨弄琴弦,“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帮忙引荐?” 弦乐被玩成了弹拨乐,但好在也不难听,阿德莉亚对这种程度的声音接受程度良好——值得一提的是某天歇洛克不知道为何心情不好,在客厅里大锯了一番木头,把躺在床上偷懒发呆的阿德莉亚生生逼得,头痛到差点起来吃止痛片。 即便好脾气如阿德莉亚都受不了,她虽然当时懒到不想起床发飙,也在第二天再次在餐厅一起吃饭的时候面色严峻地批评了歇洛克。 引荐?去化验室? 阿德莉亚下意识就要拒绝,虽说是合租室友,把摸不清底细的人贸然介绍到自己的工作场合,极其容易引火上身,更何况她并不想在那里建立什么社交关系。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能够为彼此介绍工作的程度。” “那我再想想办法,”歇洛克倒也不以为意,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我想想看,或许我应聘的时候能直接说,我是可靠的阿德里安的朋友——” 他恶作剧般拉长腔调,视线好像看着窗外,又好像落在阿德莉亚身上。 “毕竟给你来信的这位朋友,不正是因为你,所以决定试着相信素未蒙面的我么?” 阿德莉亚对于歇洛克能猜出信件内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她也并未做遮掩,福尔摩斯从餐桌到沙发的过程中能看见她写的内容也不一定—— “我的视力还没有好到能看清你写的字的程度。”就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样,歇洛克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 即便没看见信的内容,她刚刚还问了他是不是私家侦探—— “虽然你的提问肯定了我的想法,但我的结论并不由此而来。” 不知为何,此刻的歇洛克在阿德莉亚眼里脑袋上都冒着小泡泡,泡泡里写着“问我,快问我”。 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但又不是很想满足他令他得意。 阿德莉亚吹了吹行将风干的字迹,将信件叠起来,装入信封中,慢条斯理地用火漆印封上。这过程中,歇洛克的眼光似乎从窗外回落在她身上。 好在阿德莉亚一贯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她决定给这位朋友也给展现自己的机会——尽管她已然把信封封上了,不管这位朋友说了什么她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答复。 “好吧,福尔摩斯,”她微微笑了笑,“我承认我对你的思考过程有一些好奇。” 弹拨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把往常十分被宠爱的小提琴被它的主人随手搁在的沙发脚。 “我们对这个信封都很熟悉,或许这也算是我们学校的特产之一,只要我经手我就能摸出来这种纸的质感,当然更容易辨认的是这家信封店独有的、在封口处的印记,”他微微昂头,使他带上了些骄傲的神采,“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新买的,可能是这位寄信者长期放在家里突然翻出来的,信封都有些泛黄了——没有人会闲着把这普通的信封收纳这么久,或许他和你不算太熟,但他知道你并不好管闲事,想用这些微末细节勾起你一些情绪。” 阿德莉亚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说法。 “你我已经同住接近一个月了,我很少,或者说从未在221b见到你的来信,但是我敢肯定,你有给人回信,”他微微一笑,眼睛里透着光,“邮票和信封、信纸我都摆在外面公用,尽管你偶尔拿去用了很快还回来,但我也注意到了——我并不觉得你会认真给一个不回信的人频繁写信,做出这样行为一般背后都有很多含义——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我现在并不详细解释了,我相信你能够领会我能在一瞬间抓到结论这件事情。” “姑且当作你的天赋?”阿德莉亚难得有些兴致了,她侧身面对他坐着。 “虽然没有直接见到过你拿着信回来,但我肯定你在外有个其他收信的地方,或许就是那些过期报纸最后去往的地方——我说的没错吧,阿德里安?”他的眉头轻轻一挑,眼睛反倒半闭了起来,显得很是闲适,“此外,根据赫德森太太的说法,你从未有朋友寄信来此,也没有过同学上门,我推测你从不将221b的地址告知别人,至于动机,我姑且认为你并不想给赫德森太太添麻烦。” “唔,是对的。”她不吝啬自己的肯定。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她并没有和任何人熟到能接受对方上门接待的程度。 “至于为何说你会同意他来拜访我——”歇洛克猛然睁眼,语调却像是戏剧演员般拉长,“因为你对我有好奇心。” 面对阿德莉亚微微有些怔愣的面容,歇洛克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般笑了出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好奇我的工作不是吗?” “我打赌你不会对我有肯定的、夸奖的描述,但你一定会让他试试。” 骤然与这样一双鹰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对上,阿德莉亚几乎下意识就想移开视线,但鬼使神差的,她定定地看着他深灰蓝的眼。 蓦地,她轻轻地笑了笑,这才移开了眼。 “你是对的。” “显然。”他又闭上了眼,眉眼间有些倨傲神色,却并不惹人讨厌。 是的,他能感觉出阿德里安对他的好奇心,但他的好奇心可比这强得多。 作者有话说: 搞点日常,马上要进案子了,很慌。虽然都是老朋友,但万一有新朋友呢?所以要说清楚我是日常写手,案子也是日常流,可能不是跌宕起伏爽文型……多多包涵。 祝大家节日快乐!节日期间稍微多搞一点(搓手),冷题材太害怕了。一边为爱发电一边害怕扑街gāi。我什么时候能勇敢点( 两个标号的前者是康德名言,后者这个比喻也不是我想的,是某次游玩的时候看到的,大意是有个天文学家说看见了火星上的运河,于是人们争先恐后声称自己看到了运河,还看到了运河旁工作的人什么什么的。 感谢在2021-09-20 23:52:50~2021-09-23 22:4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楚 20瓶;猫七姑娘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磨合5 阿德里安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歇洛克分析过,这种气质接近于忧郁与淡漠之间,但是他又不是冷漠的——且不说阿德里安对待赫德森太太的关怀,就说对待他自己,一个并不算多么熟悉的室友,尽管阿德里安并不认可他的作息,但如果他晚上没有回到221b,走廊间必定会有一盏小灯。 歇洛克敢发誓,即便是翻遍整个伦敦,也再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了。 对待自己很欣赏的室友,歇洛克在生活起居上自然也做了些退让,比如说尽量避免阿德里安在屋内的时候“锯木头”,就算偶尔忍不住了,也一定会稍稍控制时长。 而阿德莉亚对歇洛克的观察似乎也有了些进展。 这位室友的艺术天分显然极高,时常信手用他的小提琴拉出极其优美而又陌生的乐章,其中一些很显然是他的即兴创作,阿德莉亚甚至能从中听出他的心情。其次,自从上次他们就她的同学来信讨论过后,歇洛克似乎便不再掩藏他那大得吓人的探索欲了,尤其是晚餐后,两人坐在客厅里休憩的时候,歇洛克总会兴致盎然地拉开窗帘,观察着楼下的人群。 正如此日。 “那一定是一个拳击手,”他盯着窗外,若有所思,“轻量级,或许我可以了解一下他们平常在哪里打拳。” 这天的天空有些昏沉,阿德莉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闻得出空气中粘腻恶心的味道。这样的天气让她有些不适,有些犯头痛。她本来吃完晚餐就想回房间休息,但出于礼貌,耐住性子也往窗外扫了一眼,确实走过了一个看上去颇为健壮的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歇洛克的眼睛却好似比她更尖、更快,腾地一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威尔逊先生来了。” “你怎么?”她一时没有准备,下意识问了出来。 “一些小小的技俩,我并不介意在之后为你解释,”歇洛克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沙发那边推,“但此刻,你愿意同我一道接待一下你的同学吗?” 克里斯顿·威尔逊,阿德莉亚的同级,实验课被分到过一组,就阿德莉亚的人际关系来说,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熟识。 补充一下,也正是给阿德莉亚寄信到221b的那位同学。 按阿德莉亚的性格来说,这种场合她一般都会回避。但威尔逊开了诊所后曾邀请她去过,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于当时威尔逊在信里模棱两可的说法,她也确实产生了一些困惑。 只是还没待她犹豫要不要留下,歇洛克已经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在了沙发上坐下。 “尽管你或许不算很有兴趣,但就当我一个小小的请求——”歇洛克拉长语调,微笑着看她,“我直觉你能帮上大忙。” 他轻快地旋身,几步就走到了衣架旁边穿上了他那件黑色的稍显严肃的风衣,并戴上了帽子,连贯地打开门——这个动作他流畅得仿佛做过无数回。 “赫德森太太,让他上来吧——”他侧身又看了一眼阿德莉亚,“那是阿德里安的朋友,威尔逊先生!” 克里斯顿·威尔逊还没想好怎么同眼前的房东太太解释自己的身份,就已被这位热情洋溢的房东太太引进了门。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阿德里安的朋友上门,实在是太难得了,我是他的婶婶,也是这里的房东,你可以叫我赫德森太太,”她还穿着白色的围裙,“你吃过饭了吗?一会儿我给你送些点心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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