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多处理一些家里的事物,在老宅里多待一阵的话本来就不需要这麽劳费周章地……”他恭敬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指责。 而那边银发的实权家主已经摆了摆手:“诶,那我还养着家里那几个老头做什麽呀~”他像是赶苍蝇那样摆摆手,“有什麽事情再汇报吧。” “可是——” 五条悟笑眯眯地看了过去,连一句多馀话也不用说,那边的五条家的术师就已经低头退却了。 “明白了,悟大人还有什麽指示吗?” “——啊,帮我盯盯看最近总监部那边的动向吧?我记得负责参加会议的是谁来着?胜明?雅重还是谁来着?” 那边的术师表情毫无波动,看来是已经习惯了家主的脱线:“是胜重大人。” “啊丶是他啊。”这家夥完全没有自己记错了同个家族的长老称呼的愧疚感,或者说他单纯就是出于捉弄人的乐趣故意把人名字叫错也说不定,“让他把最近集|会的要点都总结出来,我最近会回家一趟。” 这话说完,那边的五条家术师就理应退下了,但出乎五条悟的预料,他仍站在原地。 这下连银发男人也不得不看向了他的方向:“还有什麽事情?” “那个,是胜重大人的传话……因为您的指示是把和‘结界巫女’还有‘受肉’相关的研究丶文献丶记录都搜集过来,所以这箱档案里还有以前的废案。” “废案?” “就是咒术界停留在讨论阶段,没能成行的策划案……” 这麽说着,那名术式已经从箱子里面摸出一份明显有些年头的文件,正如他所说,是个废案,红色的[决议不通过]的表决章被盖在正中。 “因为当时悟大人正在高专上学,且……嗯,东京校当时也忙着处理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叛逃的事情,那段时间的事务都是由家里的长老们联合决议的……非常抱歉。”他话没说完就又一次低头道歉。 说到这里,五条悟也已经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当时那些家夥替我擅作主张参与表决,现在我要求的文档涉及到他们表决的内容——哈,怕被我秋後算账了?”银发的最强术师笑了出来,语气倒是没多生气。 但熟悉他风格的五条家术师已经吞了口口水,低下了脑袋:“……是的。” 五条悟已经用食指把自己的眼罩勾了下来:“所以说?”露出了苍天之瞳的男人微微後仰,“那几个惜命的臭老头让你过来是给我撒气还是过来替他们求情的?” 他用手指耙了耙被眼罩弄乱的银发,视线都没有看向对面术师的方向。 “是派我来跟您求情……的吧。”这麽说着,那个术师将手里的‘废案’推了过来,“不,应该是求饶。” “这是在天内理子死亡之後,总监会内部对于是否还要继续施行星浆体融合方案及其替代可能性的讨论,不过因为可执行性太低,且天元大人已经获得了新的星浆体融合,总之——虽然是长老们的擅作主张,但实际上已经是废弃的草案……”他语气有些发虚。 “意思就是反正也没成,叫我不要介意——是吧?”最强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说话多少有点含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紧张和恐惧,也可能是出于对神子的尊敬,术师连忙低下了头:“非常抱歉,悟大人。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啊,看来还有别的啊?” “那个,内容方面……总之这已经是废案了,请悟大人——”五条家的术师连头也不敢擡。 “不要生气?” 那术师没回答,但多半就是这个意思了。 “看来那些老爷爷也会知道过分几个字怎麽写啊?”作为求饶的对象本人倒是没有什麽正形地瘫在沙发上,他脸上多少出现了些许严肃的神情,五条悟把那张废弃案封面拿过来端详了一下,被[决议不通过]的红章盖着的是一看就异想天开的几行黑体打印文体。 《对天元受肉丶人工制造不死术式及结界稳定术师可能性的合作讨论》 而下面则是参与机构的签署: 咒术总监部丶异能特务科丶乌丸制药。 2007年9月。 正是星浆体事件结束後一年。 五条悟光是看到这些字眼就已经沉默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夹起文件的内页,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瞧了一眼里面的天方夜谭。 “多方合作用生物手段复制丶植入天元……那些家夥在横滨搞出个大坑还不算完啊。”五条悟根本念不下去,闭着眼揉着自己的鼻梁,“当时那些老爷爷明明就把理子当做是幌子,让真正的星浆体和天元融合,事後又来什麽良心发现找天元替代品,这算什麽,七八十岁但会炒新概念股的大数据科技公司吗?” 被多年前的旧账找到眼前,即便是再没心没肺的家夥也忍不住板起了脸,他几乎是一边看一遍发着牢骚。 “现代术师根本没有制作咒物的能力且不提,他们想怎麽解决咒力和异能力不能互通的问题?植入咒物,制造‘不死’术式,也亏他们敢做这个梦啊——啧,看来上头那些老爷爷真对得起自己魔窟的威名啊?” 五条悟就差把冷笑挤出来了。 “天元本人呢?这都要把她制作成咒物了,不反对吗?这种异想天开的提案能想出来就已经是让人笑掉大牙。”他面露嫌恶地翻动内页,“把横滨还有世俗界的两个水缸里的家夥都牵涉进来明摆了就不能成功吧?” ……毕竟天元大人还在,不管是她本人的意见[2],还是从结界术角度来说。 不同水缸的鱼都不可能透过鱼缸玻璃互相干扰。 “……所以才是废案。”那术师低声回应,“事实上策划案刚提出不久乌丸制药就退出了,然後薨星宫那边也提出了异议——总之最後的结果就是这样。” 最强看到一半就已然兴致缺缺,等勉强熬到了最後一页,五条悟想也没想就把这个东西丢进了它该去的垃圾桶。 “悟大人,这个文件还需要……” “——那些老爷子同意让你把它弄过来本来就是随便我处置的意思吧。”五条悟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直接伸手,那边的伊地知已经(非自愿地)奉上了消气用的甜食,“道歉也不敢亲自来啊,这麽怕我下手吗?” 能吃下就还算能接受。 于是那个五条家的术师也松了口气:“悟大人的意思是……” “毕竟已经是八丶九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也没有完全掌握五条家,他们喜欢站在总监部那边参加老人会,要隐瞒我什麽,我都勉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头的神子睁着冰蓝色的苍天之瞳,目光里却只有非人的冷淡,“但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麽的吧。” 二十八岁的实权家主用甜品勺指着对面的家夥。 那家臣只是低着脑袋。 “再有这样的事情。”五条悟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他轻轻露出獠牙,“我不是顶着同姓氏就下不了手的人,明白吗?” 五条家的术师点点头。 而五条悟已经恢复了那副轻松愉快的态度。 “那麽,总之,无关的牢骚到此为止——先看让人开心的部分吧。”他对着家臣摆摆手,“记得把我的问候带到噢~”他身上飘着小花。 已经带上眼罩,恢复了扫把头的羽毛球打开了盒子,对着从奈良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结界巫女还有各式受肉情报,他搓了搓下巴。 “正好也要给悠仁搜查看看宿傩的问题……嗯……”这麽说着,五条悟把消气用的甜品塞进嘴里,“抓住了善子,悠仁看上去也很稳定。” 看来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啊? 那边东京的阴雨且不管,这边正是阳光明媚。 这是总监部做梦都不敢想的画面。 挚友组的另外一位,也就是特级术师·咒灵操术的所有者·最恶诅咒师·走在大义之路·发誓要将猴子驱逐出去的夏油杰,正在被两名警察‘拷问’。 夏油起先并没有看懂事情的走向。 十分钟前,两个拆弹警刚发现一个似乎是某位曾经的主家住客的遗物箱,将物证都整理好之後,终于能暂时休息一会儿。 然後五分钟前,几人进入了午休时间,两名警官清理出了已经取证完的木餐桌挨坐着,夏油杰作为协力者也是保镖,只是挂着面具一般的微笑,坐在离两人最远的地方。 但这微笑很快就无法维持下去了。 因为一分钟前,两名警官开了口。 “夏油先生已经快三十岁了吧?”这是萩原的提问,因为不清楚式神需不需要吃饭,两人也给夏油带了一份猪排饭,中长发的警官拿着饭盒走了过来。 而他的死党松田阵平,也不知道到底是不知者无畏,也可能确实是因为善子所说的‘夏油不能下手’起了作用,这个头顶卷毛,脾气倒是比炸|弹还不羁的拆弹警直接坐到了夏油杰的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将狐狸眼教主夹在了中间的座位,而後者到这会儿还是没太明白两人的意思,他多少维持着礼貌:“有什麽事吗?” 松田阵平手搭在了夏油杰身後的椅背上:“夏油知道黑沼监督还没满二十岁吧?” “善子妹妹吗?毕竟才高四,她当然没有二十岁……”到这一刻,夏油杰还是没能明白两个人的意思。 而萩原已经将猪排饭摆在了夏油杰的面前。 咚的一声。 两名警官图穷匕见。 不管是萩原还是松田脸上都挂着一副‘我不同意这份婚事’的表情,松田甚至拿出了手电筒直接照到了夏油杰……旁边咒灵的脸上。 “对这种年龄的小妹妹下手,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这是松田。 “夏油先生应该知道滥用年龄丶权力丶力量的优势让不够成熟的女性屈从自己是权力滥用的不法行为,对吧?”这是萩原。 而夏油张了张嘴。 不管说出被下手强制婚姻的是这边,还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对未满二十的小妹妹出手,或者说自己的事情什麽时候轮到猴子来管,又或者是违法犯罪我都干完了这算什麽都像输了的诅咒师没有办法开口。 只有善子赢了。 [1]寓言小故事吧,这源头太杂了所以我也不好说是哪里来的(秃子挠头) [2]根据星浆体(们)的性别来看,天元应该是女性……? 家里好像有疑似二阳了,我有点慌( 在我憋不住继续搞笑之前走一点剧情…… 五条悟:首先排除一个正确选项
第40章 惊喜开箱2 总之,不知道是因为体格还是夏油杰那看上去就带着些不怀好意坏男人的脸。 他解释了三次,两个拆弹警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备。 “……”夏油叹了好大一口气,“我是善子妹妹的式神噢。”他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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