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人影冒着倾盆大雨,急纵而来。竟然是褚磊,昊辰,容谷主和东方清奇,而柳意欢始终没有踪迹。 “禹少侠怎么了?” 褚磊焦灼的问。虽说他不乐意叫璇玑和司凤在一起。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少年待人的赤诚和仁厚,还是叫他十分欣赏。 “我家主人受了重伤,就是被那只妖兽打伤的。” 小银花哭泣着,指了指山顶上的巨猿。只见它守在魔域圣花之前,血水沿着它的肋下源源不绝流下来。疼痛让它不时发出几声婴儿惨啼。 它警惕的看着突然又冒出来的几个人,神情略微有些焦躁不安。司凤那一剑,伤的它虽然不重,但也多少叫它感觉出了害怕。 昊辰只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竟然是长右!”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上古妖兽?看来有必要把司命叫下来,向他问个究竟。 他伸出手去探司凤的脉息,却是越探越高兴。司凤的脉象时缓时急,时强时弱,十分混乱,明显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过仗着修为高深,勉力在维持罢了。 昊辰垂下眸,遮住眼睛里的幸灾乐祸。 呵呵,禹司凤,这就是强求和逞能的下场,你死也活该! 因为心情好,他的语气也显得格外柔和,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禹少侠为什么要和这只上古妖兽生死搏斗?” 听到这句话,小银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为了救褚璇玑!她被水里的怪兽咬伤,身中剧毒,只有魔域圣花才能解。司凤为了摘取那朵花,被妖兽从山上打下来……” 小银花忍不住又哭起来。她家主人真是倒霉透了,一条小命为了褚璇玑,三番四次都差点交代出去,就和欠了她似的。 褚磊大惊:“什么?璇玑身中剧毒?她在哪里?” “在这里。”若玉抱着昏迷不醒的璇玑走过来。 昊辰急忙接到怀中,看着璇玑毫无生机的脸,心疼不已。他甚至有些迁怒司凤,不是口口声声说最喜欢的人是璇玑吗?不是说要拿命护着璇玑吗?为什么还叫她受了伤中了毒? 昊辰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密封的玉瓶,用力捏碎,一枚深红色的药丸便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旭阳峰密制的养魂丹,每个弟子只可得一粒。给璇玑服下,虽然未必对症,但总能对她身上的毒性抑制一二。” “那就赶快给璇玑吃。”褚磊很高兴,接过药丸塞到璇玑嘴里,又运用真气帮她顺下去。 不消片刻,璇玑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褚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点。 容谷主和东方清奇也对昊辰称赞有加,什么“救人危难,世家风范,谦谦君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昊辰身上砸,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司凤一下。 小银花气得眼眶通红,冷笑着说道:“你们口中的谦谦君子昊辰大公子,貌似全须全尾没受了一分半毫的伤。可你们个个把他捧得天花乱坠,好像救褚璇玑的那个人是他一样。司凤为了褚璇玑和妖兽恶斗,险些丧命,怎么不见你们夸赞一句?什么修仙门派?也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若玉急的一直拉小银花的衣袖,却被她一把推开:“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说个痛快。他们如此对待司凤,莫非是因为离泽宫上不得台面?还是我们家公子没资格和旭阳峰首徒比肩?我们离泽宫也是五大修仙门派之一,哪里比不上旭阳峰?凭什么司凤处处付出,却还要被你们处处针对?还不是因为离泽宫行事低调,而司凤又太优秀,太过善良,遭了你们的记恨,被你们由着性子的欺负!” 小银花心直口快,早就因为司凤被人的不公平对待,抱屈不已。偏偏她说的每一句话又都是事实,戳在人的心窝子上,叫人又羞又怒。 褚磊倒还不觉得怎么样,毕竟他为人还算公正。容谷主和东方清奇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堂堂修仙掌门,竟被一个小丫头指责,颜面何存?然而要认真计较,又有失身份。 尤其是东方清奇,他是司凤和昊辰联手拼死救回来的。厚此薄彼,确实说不下去,只能讪讪的站在那里,脸烧的能煮开水。 司凤本来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再加上被冷风冷雨侵蚀,便是已呈青白。小银花抱着他,不住给他擦拭脸上的雨水,哀哀欲绝。 昊辰看出容谷主和东方清奇的尴尬,立刻转移话题,为二人解围:“晚辈以为,此等妖兽,靠硬拼很不明智,须得智取才行。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躲避风雨,恢复体力,等待风雨稍减,再图良策。不知各位前辈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当然没有人反对。 褚磊抱着璇玑招呼小银花随行。 小银花虽然满心愤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只能和若玉半托半扶着司凤,一起寻找山洞。 巨猿坐在山顶,冷冰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要趁势攻击的意思。大约在它的认知里,只要不打魔域圣花的主意,无论是什么人,它都可以忽略不管。 走了约摸一炷香功夫,终于找到一个大而干燥的山洞。 容谷主和东方清奇出去捡了一大捆木柴回来,用灵力烘干,又掐了火诀点燃。 若玉默默接了一瓦罐雨水,放置在火上。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补些水分,谁知道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东方清奇殷勤的招呼小银花:“快让禹少侠过来这边烤烤火,暖和一下身体。” 小银花冷哼了一声,同若玉一起把司凤挪过去。 若玉扶着司凤半靠在自己怀中,用离泽宫独门心法,将灵力在司凤全身游走一周天,帮助他愈合肺腑里的创伤,然后又给他喂了疗伤药,这才长长吁一口气。 而他自己则因灵力耗竭,满头虚汗。 “司凤现在怎样了?好点没有?” 小银花仿佛不曾看到若玉的虚弱,满心满眼只有司凤一个人。 若玉压下心中的苦涩,微笑回答:“司凤身体素质极好,服了药,养上一夜,应当就没有大碍了。” 昊辰皱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司凤难得受如此重的伤,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以后去哪里再找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我发现走剧情不好写,大家似乎还不爱看?我会尽快走完剧情,然后开启璇玑追夫,之后甜就完了。话说,写甜文我也身心舒泰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幕后主使 无支祁和紫狐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司凤在和巨猿恶斗。 “这个叫禹司凤的,倒是有勇有谋,只可惜实力悬殊太大。”无支祁摸着下巴,满眼赞赏之色:“我老无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胆色的男儿。” 两个人站在山脚下的一只枯树上,用透明的结界隔绝雨丝:“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结交一番。不过嘛……” 无支祁又微微摇头:“可惜了,是个痴情种子。” 紫狐斜睨他一眼,嗔道:“痴情不好吗?为什么要觉得可惜?世上女子,哪个不盼着有这样痴情的男儿对待自己。” 无支祁叹气:“我是替禹司凤可惜,痴情是好事,不过我就怕他错付了对象。那个可是战神,你没听元朗说,她胸腔里装着的是一颗琉璃心,没有感情。禹司凤的这条情路,注定充满荆棘,会撞的头破血流。” 紫狐想到司凤经历的那些磨难,确实坎坷,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这只妖兽看起来很厉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它?” “有倒是有,不过颇有难度,得容我好好想想。”无支祁皱眉思索片刻,突然展颜一笑:“人家都找地方避雨去了,咱们两个人做什么还要傻乎乎的站在这里?走走走,咱们也找处山洞去,你我好好对饮几杯,以庆贺久别重逢。” 无支祁本来就是个率真洒脱之人,自己的事情尚且十分看得开,更何况是别人的事。 紫狐笑盈盈点头:“好,不管以后做什么,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乌云散去,于是渐渐停息。 山洞里的几个人自从下到悬崖,就一直在奔波,此时都觉得有些疲倦,便围着火堆闭目养神。 山洞中一片寂静,唯有火焰吞噬枯枝时,偶尔发出的“哔剥”声。 司凤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好像被巨大的石块碾压过,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他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浮入脑海的,就是璇玑苍白的脸。 他下意识的用双手往怀里探去,却摸了个空。 “璇玑!”司凤猛地坐起身,嗓音嘶哑,凄楚惶然。 “司凤,你醒了?”小银花又惊又喜,满脸关切:“你好点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司凤并没有回答,他的视线早已落在了和他隔着一堆火焰的璇玑脸上,似悲似喜,似哭似笑,深情凝望,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别的事,仿佛璇玑就是他的全世界。 “璇玑……” 司凤低声呢喃,强撑着钻心的痛楚,一点点朝她挪过去,颤抖着手指去触碰她毫无血色的脸,泪水一滴滴跌下来,掉在璇玑的双唇上,又沿着嘴角滚落。 褚磊没想到司凤对女儿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厚,颇觉不忍,当下宽慰司凤:“昊辰已经给璇玑服食了一粒养魂丸,她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你不必过分担忧。” 东方清奇也容谷主也安慰司凤,叫他别那么担心,养伤要紧。 养魂丸此物,司凤是听说过的,乃是旭阳峰弟子的保命药丸,十分珍贵。每位弟子每年可能得到一粒,就是为了让本派弟子在受了重伤或者身中剧毒的时候,可以拿来护魂养心,保得一命,比离泽宫的疗伤药还要胜上一筹。说不定真的能解了璇玑身上的毒。 司凤心中的愧疚自责,总算稍稍减轻一些。他执起璇玑的手腕,给她把脉。 然而这一探之下,司凤脸色巨变。璇玑身体里的毒不止没解,毒性似乎比方才还霸道了些,已然深入肺腑。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气血逆行,一口鲜血便狂喷而出。 “司凤!”小银花尖叫,急忙扶住司凤。他本来就重伤未愈,这下只怕更严重了。 昊辰也大吃一惊,给璇玑号过脉以后,脸色异常难看:“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毒连养魂丸都解不了?莫非这两样药性相冲?” 褚磊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险险栽倒在地,老泪纵横。他统共就这两个女儿,如珠如宝一般娇宠着养大,重话都舍不得骂几句。没想到如今,一个被摄取走元神,形同木偶。一个身中剧毒,生死未卜。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 司凤双拳紧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语调没有一丝起伏,酝酿着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若玉,你出来。” 若玉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一步步向外走。 小银花正打算跟上,若玉停下脚步,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和司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就不必跟出来了,好好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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