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太监到四贝勒的贴身太监何玉面前,“人带来了。” 何玉瞟了眼不省人事的多兰,“很好,你们下去吧。” 等到四贝勒回来,何玉上前禀道:“贝勒爷,人已经在了。” 四贝勒起身,转到屏风后面,瞟了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坐在官帽椅上。 一盆水兜头泼在多兰脸上。 多兰哆嗦了下,幽幽醒来,先看见陌生的环境,紧接着看到四贝勒寒着脸坐在面前,呼吸瞬间停住,脸霎时白了。 见她不说话,似是吓傻了,四贝勒端着杯茶,抿了口,道:“说吧,别逼爷动手。” 多兰吞了口口水,颤声道:“我、我不知四贝勒说什么。我家格格还在等我,还请四贝勒放我回去。” 四贝勒目如寒星,“放了你?何玉。” 一个太监用手堵住她的嘴,何玉拿来一根针,抓起多兰的手,直接对着她指甲缝里扎了进去。 多兰骤然瞪大眼,呜呜呜地挣扎扭动了起来,眼泪瞬间流下。 许久,她的嘴恢复了自由,整个人大汗淋漓,不停喘气,伤了的手抽搐着。 脸上无一丝血色。 四贝勒毫无感情地看着她,“爷没耐心陪你耗,立刻交代,爷便放了你。” 多兰哪里受过这些罪? 尽管她不愿背叛主子,在四贝勒冰冷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怕了。 她挣扎了会儿,见何玉拿着针又要靠近,瞳孔一缩,慌忙道:“我说,我说。” 审了多兰,四贝勒让人把她带下去看好。 何玉进来,道:“贝勒爷,那条蛇已经找到了,是多兰偷偷放走的。” 想毁灭证据和解药,终是被找到了。 …… 太医又给武静蕊诊了脉,道:“把药喝下,便能解毒。” 一个小丫鬟扶着武静蕊半坐起身,似玉端着药碗上前,一点点喂她喝下。 喂完药,太医又诊了脉,说是已然无碍,只需修养一阵便可痊愈。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四贝勒脸上的寒意散了些,又陪了武静蕊片刻,有人来找,才起身离开。 当晚,御帐中,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班第坐在一旁,上首是沉着脸的康熙。 四贝勒坐在班第对面,亦是不辨喜怒。 班第瞧着这一情景,有些不明所以,“皇帝陛下,发生了何事?” 康熙微微一笑,“班第啊,你一向忠心,朕明白,但你御下太不谨慎了。” 班第正懵着,还要再问原委,多兰已被人带了上来,噗通软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四贝勒站起身,向康熙拱了拱手,再看向班第,面沉似水,“此事本是亲王这里出了这等人,该由亲王处置,但此事涉及我府上的侧福晋。格根塔娜格格身边的婢女多兰放毒蛇入我侧福晋帐中,致我的侧福晋中毒昏迷,生死未知。有人亲眼看见这婢女出现,此婢女亦承认了罪行,交出了毒蛇,还请亲王给一个交代。” 班第大惊失色,倏地站了起来,向康熙道:“皇帝陛下,我科尔沁对陛下,对大清忠心耿耿,格根塔娜绝不敢做出这等事,何况格根塔娜与四贝勒的侧福晋并无仇怨,何必行此之事?此事定有误会,还请皇帝陛下与四贝勒明察。” 四贝勒道:“亲王错了,格根塔娜格格不止一次对我的侧福晋挑衅无礼,原以为不过是些小争小闹,未曾想竟下此毒手。” 班第慌了神,还要再辩。 康熙抬手,道:“班第无需多言,朕知你忠心,或许此事确有误会。” 班第闻言,松了口气。 谁知康熙话音一转,“不过,此人乃格根塔娜的婢女,与格根塔娜脱不了干系。” 班第忙道:“定是此婢女自作主张,格根塔娜一向尊敬皇帝陛下,与四贝勒亦是熟稔,怎会对四贝勒的侧福晋下次毒手?此婢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任由皇帝陛下与四贝勒处置。” 真是推卸的干干净净。 四贝勒沉脸道:“此婢女坦诚是格根塔娜格格指使,只因与我的侧福晋有些误会与口角,便对我的侧福晋怀恨在心。” 班第怒道:“她胡言乱语!” 康熙再次止住班第的话,捻了捻短须,道:“罢了,此事既是这婢女所为,便处置了她一人。不过……” 班第一听有后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康熙道:“大清与科尔沁素有联姻,此次太子不在,正好胤禔在此,胤禔曾对格根塔娜赞赏有加,班第可舍得将格根塔娜许给胤禔为侧福晋?” 班第惊喜交加,跪下道:“多谢皇帝陛下。” 四贝勒先行走出帐篷,瞧见等在外面的其他皇子,一一打了招呼。 诚郡王道:“发生了何事?四弟怎的单独与皇阿玛和班第在内?” 四贝勒未答,看向直郡王,拱手道:“恭喜大哥。” 直郡王:“?” 其余皇子:“……” 四贝勒走到直郡王跟前,道:“皇阿玛答应将格根塔娜格格赐予大哥为侧福晋,回京完婚。” 直郡王眼睛一瞪,“什么?!” 诚郡王张大了嘴,旋即嫉妒地看向直郡王。 直郡王却并无高兴之色,他怒瞪四贝勒,“为何?是你做的?”
第192章 回京 四贝勒淡淡一笑,“大清与科尔沁亲如手足,早有联姻,此事不是大哥便是太子,大哥该高兴才是。” 直郡王有苦说不出。 他哪里稀罕什么蒙古格格?尤其这个蒙古格格性子着实不好。 但他不能违背皇阿玛的旨意,只好迁怒于四贝勒,“四弟,你好的很!大哥错看你了!” 诚郡王酸溜溜道:“大哥好没意思,这样一个美人,又是科尔沁最得宠的格格,还如此嫌弃。” 得了蒙古格格,好处多的是,既得了个美人,又有了科尔沁的支持。 大哥与太子本就旗鼓相当,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压太子一头? 诚郡王不禁瞟了眼四贝勒,心里琢磨着这位四弟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 可四弟一向与太子亲近,应当不会故意促成此事,难不成就是皇阿玛的意思? 直郡王重重哼了声,拂袖而去。 诚郡王凑近四贝勒,戳了戳他的胳膊,“四弟,听闻格根塔娜喜欢太子,你该知吧?” 四贝勒抿嘴不言。 诚郡王继续,“皇阿玛为何要将格根塔娜指给大哥?皇阿玛不是最疼太子吗?” “三哥可问问皇阿玛。”说罢,四贝勒大步离去。 诚郡王被噎住了,只得悻悻离去。 …… 次日天亮,武静蕊才醒来,依旧无力。 喝了些粥,恢复了些精神,问了似玉,才知原委。 唉,也怪她小瞧了蒙古女子的恶毒,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又得知格根塔娜被指给了直郡王为侧福晋,武静蕊很是惊讶。 弘昀得知额娘醒了,第一时间奔来看她,一把抱住她,“额娘,您可算醒了,儿子好担心。” 武静蕊摸摸他的脑袋,“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惊一乍。” 弘昀在她怀里蹭了蹭,“儿子不管多大,在您面前都是孩子,您自个说的。” 哟,这是面子都不要了?是谁以前说自己长大了,不要当她眼中的孩子的? 武静蕊笑他,“小心你阿玛过来瞧见了。” 弘昀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她怀里离开,扭过脸去。 武静蕊忍笑,伸手给他拭了拭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谁教你的?” 弘昀耳根红了,嘟囔,“额娘不说,谁能知晓?儿子也只在额娘跟前哭,额娘不许说。” 哟,现在知道要面子了? 四贝勒忙完,过来看她,见他们母子在一处说话,有说有笑,气氛温馨,眼中露出一丝柔和。 弘昀忙起身请了个安,瞅了眼四贝勒的脸色,依依不舍地离开。 四贝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细嫩的手腕,“感觉如何?” 武静蕊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点也不好,妾身很怕再也醒不来,再也见不到您和孩子们。” 四贝勒皱眉,呵斥,“胡言乱语!” 武静蕊搂住他的腰,嗓音娇软,“能看见您真好,爷可有担心?” 堂堂皇子贝勒,自然说不出担心的话,但他抚了抚她的背,安慰她,“都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可惜她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太便宜格根塔娜了。 武静蕊嘟囔,“听说此次的事是格根塔娜格格做的,皇上将她指给了直郡王?” 四贝勒嗯了声,道:“她是班第的亲女,皇阿玛也不能处罚太过。” “那妾身的罪就白受了?蒙古格格也不能谋害皇子侧福晋而全身而退的。”武静蕊松开他,扭过头去,很不高兴。 她鲜少这般揪着不放,为此和他发脾气,颇有几分赌气哀怨的意思。 四贝勒理解她受了苦,并不恼她,甚至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下她的脖子,道:“谁说白受了?爷不会给你做主?人既然给了大哥,进了京,爷自然会为你出气。” “爷要如何做?”武静蕊回头,很不理解,进的是直郡王的府上,又不是他四贝勒的府上。 他四贝勒还能随意处置别的府上的女眷了? 四贝勒扬唇,“爷要做的,没有做不成的,以格根塔娜的脾性断不会安分。大哥不喜格根塔娜,自然诸多冷落,格根塔娜岂会答应,岂会忍让?她既能拿毒蛇伤你,焉知不会为了私心做出更加过分之事,一旦触及大哥的底线,格根塔娜不会好过。” 哦,原来有这个缘故。 武静蕊好奇地问,“爷怎能保证格根塔娜一定不会忍?又怎会保证直郡王不会顾虑格根塔娜的背景?” 毕竟是科尔沁的格格,直郡王再嚣张,再不喜格根塔娜,还能得罪了科尔沁? “别的不好说,有一件事,却是大哥最不能忍的。”四贝勒仿佛成竹在胸。 哦?是什么? 武静蕊简直要成好奇宝宝,但无论对方如何惨,似乎都不够解气。 她还是更希望能亲自教训格根塔娜,上次还是打的太轻了。 四贝勒拍拍她的肩,“无论如何,她原本的希望落空,已是很大的打击,将来定会生出许多是非。爷不会让你白受了这苦。” …… 回京时,天高云淡。 路上满是飘落的树叶,染了秋的色彩。 武静蕊昏昏欲睡,懒得起身,只偶尔掀开窗子看上一眼,甚少下车。 好不容易回了京,回了四贝勒府,武静蕊一头倒在床上,任由房内丫鬟们忙乱折腾。 最后连她自己也被丫鬟们收拾了一通,才又继续睡去了。 醒来后,天已擦黑,到了用完膳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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