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太子指了指远处的蒲团。 大皇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下,道:“本王就要看你能说出什么妖言来。” “你真的觉得父皇宠爱你吗?”太子道。 “当然!”大皇子坚定道。 “和孤曾经相比,你真的觉得你受宠?”太子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来和本王炫耀吗?”大皇子想起了曾经的太子,满脸的不悦。 “蠢货,用用你的脑袋瓜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受宠的,受宠的原因是什么,孤是什么时候失宠的,失宠的原因是什么?”太子有些不耐烦道。 大皇子见状,只能开始回想,他有些想不起来,他似乎是突然被父皇看中了。 “当初孤的太子自认是没有任何错处的,即使你不承认,孤当初已经办了不少实差了,可是孤突然失宠了,在父皇生了一场病之后,孤就失宠了,父皇生病,孤极为担心,日夜不眠的守在父皇床边侍疾,孤自认是没有任何错处的,可是孤却失宠了。” 大皇子想了想当初太子受宠的盛况,他沉默的不想开口说话。 “等父皇好了之后,父皇就突然把你推了出来,父皇捧着你,就如同当年捧着孤一样,你明明各方面都比不上孤,可是父皇就是要更欣赏你,孤气不过,所以打压你。” 大皇子继续沉默。 “直到那次,你算计了孤,孤觉得心里委屈,不想参和朝堂的事情,父皇和孤说,他说孤太顺了,一生下来就是太子,根本就没有遇到过挫折,你便是他给孤的磨刀石。” “不是!你骗我,他说他因为怜惜你年幼丧母忽视了本王,他猛然惊醒,不知道本王已经成长得如此优秀,不比你差。”大皇子猛然想起皇帝的话,反驳道。 太子冷笑一声,这就是他的好父皇,居然是如此的下作,尽使用一些下作手段,在他面前一套说辞,在老大面前一套说辞。 大皇子咬了咬牙道:“你说这话,本王定要给你告诉父皇去。” “随便,随你去。”太子嘲讽道。 大皇子再次转身就想离开,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又泄气了,他调转了回来坐下,问道:“父皇为何要让我们相争?我们都是他的儿子,我们相争对他有什么好处?” “因为父皇老了,却不想放权。”太子道。 “什么意思?”大皇子感觉自己的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 太子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蠢你还不认,父皇年纪大了,身体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见状,可是身体还不错,瞧着是还有十多年好活的样子,可是我们已经长大了,孤今年三十,已经是而立之年,你也三十二了,他害怕孤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把他取而代之,所以,把孤的目光转向和你的争斗当中,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你胡说!”大皇子不想承认。 “我胡说?如若你四十岁,五十岁还只是一个王爷,不能当上皇帝,你心里会怎么想?”太子道。 大皇子瞬间门捏紧了拳头,虽然他内心极度不想承认,但是他却明白,太子说的是真的,否则当初为何太子失势,父皇就打压他,他不敌太子,父皇就打压太子,再加上这段时日,太子消沉,父皇就连忙将老三抬出来和他作对。 “你为何要告诉本王真相?”大皇子可不相信太子这么好心。 “看你这一大把年纪,只长了岁数却没有长脑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看穿,好歹皇子中你和孤的年岁最近,看不得你像个丑角一样上蹿下跳,惹人笑话,你也别费功夫了,就父皇的身体,再活十年都没有问题,这十年,你是甭想了,别再做一些无用功,惹人笑话,和孤一样,念念经,修修道,一辈子也就去了。”太子道。 大皇子捏紧拳头,咬了咬牙道:“本王可不是你,你如若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他日,本王当了皇帝,定会饶你一命。” 说完,大皇子这下真的转身离开了,今日得到的消息真的太震撼了,他需要把外祖父叫来仔细商议一番。 太子看着大皇子离开的背影,目光冷漠,饶他一命?老大还真敢说,他的命还需要别人饶?他的命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皇子将他的外祖父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朱希仁请来了王府。 “外祖父,父皇可能并不希望本王继承皇位。”大皇子将今日从太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悉数了朱希仁,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父皇居然是为了自己皇位的稳固,故意让他和太子斗,如若是以前的太子所说,他一个字都不会信,可是太子在朝堂上消沉了一年了,瞧着已经完全泄气了,再加上这些年他自己经历过的,他相信太子这番话是真的。 朱希仁听到大皇子说完,脸色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你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 “太子那里?”大皇子不敢隐瞒。 “没想到是真的。”朱希仁叹了口气。 “外祖父何以这样说?”大皇子连忙问道。 “其实当初陛下把你捧上来和太子相争,我便有此疑问,那时候的太子殿下并未犯错,储君之位极其稳固,可是陛下却突然把你捧起来了,只不过当时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猜出真实的原因,只是近两年来,各种事情频发,我心里也有了此猜想,只不过一直不敢确认,如今倒是王爷替老夫确认了。”朱希仁解释道。 “没想到父皇是这样盘算的。”大皇子眼睛微微泛红,心中极为难过,对于皇帝,他和太子一样,都是有浓厚的孺慕之情,如今他得知自己被皇帝这般算计,他内心也有些接受不了。 朱希仁看着难过的大皇子也没有办法,天家的父子之情别人也没办法看透。 “王爷是如何盘算的?”朱希仁问道。 “本王可不是司徒珏那个废物,遭遇挫折就一蹶不振,他居然劝本王和他一起去念佛诵经,既然皇位父皇不肯给出去,那本王就自己拿回来,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本王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如若父皇真的再活一二十年,到时候皇位怕是成了老六的了,李世民年长的几个儿子最后不都没有成为皇帝,继承皇位的是最小的李治,本王也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大皇子收起了难过,道。 “殿下好志气!”朱希仁自然也不希望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皇位,自然是要争的。 “还请外祖父帮我。”大皇子给朱希仁行了一礼,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殿下折煞老夫了,殿下放心,朱家一定会辅佐殿下成就千秋之事。”朱希仁保证道。 既然要自己把皇位拿过来,那就必须要有兵,而他手中正好也有一张牌,那就是武安侯,只不过武安侯未必会助他一臂之力,他还得另外想办法,如何去使用这张牌。 “陛下,今日太子殿下去皇觉寺上香,碰到了大皇子。”洪德宝禀报道。 “他们两个怎么碰到了?”皇帝的眉头微蹙。 “太子殿下这一年来经常去皇觉寺念经诵佛。”洪德宝道。 “他们两个没吵起来?”皇帝想起大皇子和太子在一起时都是针尖对麦芒。 “应当是吵了,大皇子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怒气冲冲的样子。”洪德宝道。 皇帝轻哼了了一声,“他们两个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洪德宝看得清楚,皇帝虽然在说太子和大皇子没有长进,可是看他的神色却是松懈了下来,陛下近些年多疑寡恩,对几个皇子极为不放心,太子殿下虽然现在意志消沉,陛下反而是最放心的,对于陛下而言,这样的太子殿下才没有威胁。 大皇子让大皇子妃装病,大皇子的女儿自然是要回来侍疾,大皇子把他要夺嫡的事情和自己女儿说了。 大皇子的女儿司徒雯瞬间门明白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回来的意思,“父王想女儿怎么做?” “让武安侯府协助本王夺嫡。”大皇子道。 司徒雯眉头皱了起来,道:“父王有所不知,我那公公脾气古板倔强,一直坚持什么所谓的祖训,不搅合进夺嫡之中,他对我家夫君这两年也是眼不是眼的,想要说服公公帮忙,怕是不容易。” “不需要他主动帮忙,只需要他的印鉴就行。”大皇子自然知道武安侯的脾气,他和武安侯到底是亲家,还是对他的行事风格有些了解。 “印鉴!”司徒雯若有所思。“看来就只能好好拉拢夫君了。” 太子让人汇报大皇子一举一动,他知道大皇子有所行动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果然,父皇这事儿没有一个儿子能忍,一个不肯放下权利的皇帝,一个想上位的皇子,真是一场大戏。 京城中的风暴对林湖没有任何的影响,到了八月,官田里种下的两种粳米产量出奇的不错,平均每亩产量五百多斤,一些上等地产量居然有六百多斤,结果真的很喜人。 看着官田里的粮食产量,百姓也很高兴,因为林湖说可以免费借种,今年借多少稻种,明年只需要还上多少新米,其他就不需要任何费用了。 去年收获的两种粮食都拿来做了稻种,两种粮食各种了六十亩地,以亩产五百斤计算,两种粮食各三万斤左右,龙江县一共五十个村,一个村就只能分到六百斤稻种,以十五斤稻种种植一亩地来算,每种粮食一个村也就只能种植四十亩地,一个最小的村都有一百多户人家,这些粮种,一亩地都分不到。 不过粮食借下去了,怎么分配是村长的事儿,到了明年,村长只需要把他今年借下去的粮食还给他就行了。 粮食收回之后便又是秋天大集,这次集会更大了,隔壁府来了更多的商户,也有许多商户在齐府以及下面各个县开设了自己的分店,就是为了满一年后能够在集会上享受本地商人的待遇,和那半成的税收比起来,他们开个铺子亏钱都行,一年两次大集就能挣回来。 商人多了,参加集会的人也变多了,好多从外府赶过来就为了参加这次集会,他们过来参加集会自然要在龙江县吃喝,人流量变多,龙江县的商铺也变多,林湖的衙门也要扩招了,之前的白役全部已经变成了正式的衙役,林湖又招了一批白役,整个龙江县欣欣向荣。
第60章 “陛下,今年祭祖您是要亲自去还是派哪位皇子去?”十月中旬,礼部尚书就找皇帝确认明年正月去冀州真定祭祖之事,这些差事要年前就安排好,等到了封印,好多事情都办不了了,去真定祭祖是大事。 “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个年头,格外的不一样,朕要自己去。”皇帝眼睛中闪过些许的悲伤,在外人眼中,他是因为先帝的离世而感到悲伤。 “可要带上哪位皇子一起?”礼部尚书又问道。 “皇子们都带上吧,让他们认认祖地,别到最后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提起几个皇子,皇帝的脸色很显然特别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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