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不说话,皇子并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很快,去祭祖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皇帝带着所有的皇子一同去真定祭祖。 “今年祭祖三爷也要去?”苏瑾和司徒琛在香满楼相聚问道。 司徒琛点了点头,“父皇说了,这次所有的皇子一起去。” 见司徒琛确定,苏瑾犹豫了一下,他小声道:“如若为了安全起见,三爷能否想办法别去?” “怎么了?”司徒琛知道苏瑾是不会乱说话的,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苏瑾四处看了一下,示意伺候的下人离远一些。 “你们都先出去!”司徒琛吩咐道。 等下人都出去了,苏瑾才小声道:“我发现我们统领近些天来怪怪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们统领似乎是发了一笔横财,吃穿用度都好了不少,而且进场请我们吃饭喝酒,我们统领似乎是投靠了哪一个皇子,最近统领在拉拢其他两个副统领,那两个副统领可都是这次要带兵去真定的,陛下这次去祭祖,怕是会有大事发生。” 司徒琛心下一顿,他明白苏瑾不会乱传消息,他这么说,真定恐怕会发生大事,比如说逼宫。但是他心中下一个念头想的是他能否通过这件事获利,比如说救驾之类的,然后他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了,他手中的势力有限,而且并没有兵权,他手中没人,莫要说救驾,最后就怕把自己给搭进去,如若要躲过这次危急,他就要想一个借口不去,只是这个借口不好找。 原本司徒琛还对苏瑾的话有些存疑,可是已经成了太子侍妾的田兰依居然也给他传消息了,让他这次祭祖不要去,以前田兰依从未和他联系过,这次却悄悄给他传递消息了,让司徒琛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司徒琛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借口就是装病,可是一旦装的不好,他就有些害怕惹父皇生气,一直等到除夕那一日,六皇子司徒琼病了,生了高热,都下不来床了,明日出发去真定他肯定是去不了的,只能在京城养病。 皇帝不让他去真定,司徒琼哭得不行,他说兄弟们都去了,他也要去,他不要一个人留在京城养病,太丢脸了。 皇帝本来就很疼爱这个儿子,再加上他生病了,就更加的心疼。 “父皇!儿子留在京城陪着六弟吧!有儿子陪着,也没人敢说六弟的闲话,六弟也能安心的养病了。”司徒琛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样,主动站出来道。 皇帝深深的看了司徒琛一眼,沉默了一下道:“也好!还是你懂事,知道友爱兄弟。” 说完,皇帝瞪了其他几个皇子一眼,其他几个皇子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太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皇帝回到御书房,心情有些复杂。 洪德宝端着茶水过来,就看着皇帝干坐着,手上什么都没干,他把茶水放在皇帝面前,道:“陛下是在担心六皇子的病情吗?太医说了六皇子只需要好好养着身体,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这病虽然来势汹汹,不可怕的。” “不是因为老六的病情,而是之前想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洪德全,人带齐了吗?”皇帝问道。 “陛下放心,人都到齐了,明日会和您一起出发的。”洪德宝道。 “那就好!”皇帝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口叹息,却十分的复杂。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 林湖走了进来,就听到江月正在教导绛玉学习《三字经》。 “你这也太快了一些,绛玉这才多大?你就教他《三字经》”林湖有些无奈道。 “过了年绛玉便三岁了,也应该启蒙了,我现在只是让他熟悉一下,等他正式启蒙,也能熟悉一些。”江月笑眯眯道。 “你别逼得太紧了,免得他以后念书的时候厌倦了。”林湖将绛玉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哼!我才没逼很紧呢。”江月白了林湖一眼。 “绛玉喜欢背书吗?”林湖看向绛玉问道。 “喜欢!”绛玉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在和母亲玩。 听到绛玉这么说,江月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到没有,孩子可不辛苦。 林湖摸了摸绛玉的脑袋,这孩子还不懂事,等他长大才知道念书一点也不好玩。 “我去把年礼单子拿给你,今年又多了不少人家给咱们送年礼的。”江月去了柜子前,将抽屉打开,把各家送的年礼单子拿过来递给林湖。 林湖放下绛玉,让绛玉自己玩,他翻看着各家送来的年礼单。 大部人都是商人送来的,不仅有本县的商人,还有临县的,府城的更有外府的。 “京城送来的年礼我已经登基入库了,兄长还给绛玉送了不少书来,足够绛玉启蒙了。”江月耸了耸肩,自己家夫君还觉得自己教导绛玉念书太早了,兄长可是早早就想到了绛玉的学习,送来了不少书,绛玉如今是林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兄长也是对绛玉给予厚望的,只要自家夫君,还一直不急。 林湖看了正在自己玩玩具的绛玉,替他捏了一把汗,日后如若没有念书的天赋的话,那会很惨,不过他自认学习不错,自家夫人念书也很不错,两人生下的孩子读书的天赋应当也还行才对。 林湖继续看着年礼的礼单,看完之后,林湖对江月道:“这些商人送来的年礼你登记入库就行了,不需要回礼,但是知府和另外四个县的县令是需要咱们回礼的。” “可以,还是和去年一样吗?”江月道。 “嗯!按照去年的标准就好。”林湖道。 江月点了点头,“行!我好好去安排,没想到咱们才来龙江县两年时间,给咱们送年礼的人就这么多,想拜见你的人也很多。” “那是因为你夫君让他们挣到银子了,为了明年的两次集会,他们这是在讨好你夫君呢。”林湖还是认得很清楚的,如若他不是因为集会让这些商人挣了银子,这些商人做什么来讨好自己,不过是穷县令罢了。 “那我们收了这些年礼不会有事吧?”江月问道。 “没事儿,你安安心心的收下吧,你不收,他们才会要担心,担心下次机会是不是会把他们踢出去,只要我们制定的规矩不变,就没有事情。”这些年礼林湖不收,那些商人心中只会恐慌,如今的官场风气就是这样,林湖收了这些年礼,那些商人才敢安安心心的过年。 正月初一,皇帝便带着太子、大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真定祭祖。 “老大那边的动静怎么样了?”坐在马车上,皇帝的目光极为平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他曾经一直以为会是太子先下手,太子没有这个想法,没想到是老大这个蠢货先坐不住了,太子到底是他亲自教导长大的,和老大不一样。 “拉拢了两个禁军副统领以及他们手底下的人。”洪德宝禀报道。 “荣国公那里呢?”皇帝继续问道。 “荣国公有盯住那两个副统领的一举一动,荣国公说那两个副统领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在路上不会有什么动作。”洪德宝道。 “在路上没有什么动作,那就只能是在真定有动作了,真是好的狠。”皇帝狠狠的拍一下桌子,显然是气的很了。 洪德宝低着头不说话,等着皇帝的吩咐。 皇帝冷哼一声,压抑着怒火道:“你去通知代善,让他先别打草惊蛇,顺便,再多给老大一些机会,朕倒要看看老大究竟多大的胆子。” 洪德宝连忙道:“是!” 洪德宝找到贾代善,连忙给贾代善行礼,“见过荣国公!” “洪公公快请起。”贾代善连忙将洪德宝扶了起来。 “荣国公,是陛下让洒家找您的。”洪德宝将皇帝的旨意和贾代善说了。 “本侯明白了,一定会好好配合陛下,还请陛下放心。”贾代善连忙道。 和荣国公说完皇帝的旨意,洪德宝就离开了,荣国公看着洪德宝的背影,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最终是走到这一步了,他很庆幸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太子殿下,虽然不是太子殿下走到这一步,他和张太傅都有些担忧太子会被大皇子影响,万一太子殿下心中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到时候他们该如何? 他们家族早就被陛下绑在了太子的这条船上下不来了,天子如今意志消沉倒也还好,如若太子殿下有了新的想法,一旦失败,他们必定会被牵连。 “如今父皇没有在京城,本王感觉这京城之中似乎安静了不少。”司徒琛感叹了一声。 “确实安静不少,毕竟陛下在哪里,哪里就是腥风血雨。”苏瑾附和道。 “你说这次是真的发生大事儿吗?如今朝廷的局面,已经到了一定要走这一步的时候了吗?”司徒琛是相信苏瑾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他也有夺嫡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想过发动宫变,一旦发生宫变,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除非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要走这一步。 “谁知道其他几个皇子怎么想的呢?亲耳听到的事情,我总是要和您说一下的。”苏瑾道。 司徒琛叹了口气,问道:“会是太子吗?” 苏瑾也不太清楚,太子和大皇子都有可能,只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四皇子和五皇子太小,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到了真定,皇帝略微休息了两日,就到了祭拜的日子,按规矩,皇帝需要在祠堂沐浴斋戒三日,但是因为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个年头,格外的不一样,皇帝决定在祠堂沐浴斋戒九日,以示他对先帝的一片孝心。 皇帝还吩咐了,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孝心,这九日,他不会见外臣,不会处理政务,只会安心在祠堂斋戒祈福。 大皇子听到皇帝的吩咐,欣喜若狂,真的是天助他也,父皇居然自动要求不见外臣,这样,他做起事儿来就方便很多,不用再畏首畏尾,这次,他必定成功,既然父皇不想给,他就自己拿,他可不要傻乎乎的再等上十几二十年,最后给老六做了嫁衣。 在皇帝沐浴斋戒的第三日,大皇子发动了宫变,大皇子带着策反的禁军统领和真定屯田军对皇帝发起了政变。 大皇子带着人冲入了祠堂,他看着皇帝笑道:“父皇,真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您,可是如今外头都是儿子的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有太子和老五的安全,您就写下退位诏书吧。” “孽障!”皇帝见大皇子真的带兵攻打进来了,气得浑身发抖。 “孽障?呵!儿子是那么相信您,您是怎么对儿子的,把儿子当一条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对付太子了,您就把儿子捧起来,发现儿子没有用了,您就打压儿子,您该想到的,您这样做,必定会被反噬,如今本王就要成了皇帝,您再也不用担忧我们成长起来分你的权力了,您写下退位诏书,儿子会让您颐养天年的。”大皇子眼神中满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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