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常在还是按照太医的话言:“太医说这孩子还算稳固,只不过妾身底子太差才会吐得厉害,还 好,不妨事的。“ 陈静婉见她如此坚强,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出言提醒:“这天气太热,对你的身子总归是不太好的,若是不舒服了就跟皇后娘娘讲,为了皇嗣你也得好好休息,莫要在这大太阳底下强撑。” 控常在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却似乎并没有将陈静婉的话放在心上:“多谢婉嫔姐姐,妾身并不觉得很热,只不过妾身确实容易出汗,倒让您担心了。” 陈静婉见她这有些嘴硬的样子,还是想多说几句。但话在唇边滚了几个来回,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金常在一行四人的行礼声打断。 金常在上前的时候,陈静婉略微垂下眸子,注意到她今天竟然只穿了一双平底的绣花鞋。只不过她旗装下裙的裙摆较长,基本上遮住了鞋本身的样子,只有在她往前半步时陈静婉才能窥见端倪。 金常在似乎也意识到陈静婉在注视着她,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脚,微微福身行了礼。 陈静婉心里有一种想法呼之欲出—— 金常在前些日子确实侍寝过一次,现在按照日子,也确实是可以知晓她有没有身孕的时候。她今天瞧着如此谨慎,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胎象还不稳定不愿提前暴露。如果陈静婉没猜错的话,或许暗害钮钴禄常在的人就有金常在呢。 陈静婉淡淡让她们几个起身,并未多说什么。 她转过身,想要继续同海贵人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扫过了一行四人里站在最末的张常在。 自从搬到了圆明园,陈静婉和张常在的交集就约等于无。在永和宫的时候张常在没少给她找事情,甚至还有一次趁着乾隆来时故意摔倒在她宫殿门口,叫唤的声音比饿了的小梨花还要大,想要不注意到都难。 她当时正在给乾隆布菜,试探性地问过他要不要出去看看。但乾隆连起身都没,只让陈静婉告诉张常在去请太医,病了就别在官里瞎晃悠。 陈静婉当然就这么跟张常在复述了一遍,没想到张常在自此就好像怨恨上了她一样,到处明里暗里散播是她不愿张常在得宠的谣言,说她这个主位阻拦了陛下前来看望她的机会! 陈静婉当时一心准备着查账搬家,也不觉得张常在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便没有因此管教她什么。 没想到她搬到圆明园后火速与金常在和尹常在打成一片,还似乎成了至交好友。 她这样,陈静婉自然更不会与她再度来往。 金常在和尹常在可都是背地里害人的主儿,张常在那低下的手段在她们眼里估计只能当刀使,又怎么会与她交心? 果不其然,陈静婉偶然注意到,此时的张常在神思恍惚,眼睛好像无法对焦一般的迷茫。虽然她一眼看过去像是没有睡醒,但陈静婉却觉得张常在的这个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陈静婉虽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却不忘用手指拍拍春水的手背,让她稍微注意一下张常在的情况。 春水心领神会,借着来往妃嫔宫女越来越多的屏障,时不时去瞧张常在的状况。 张常在没想到她和金常在的这次谋划会如此顺利。 她们总共抓了两次小梨花,第二次时她想考察一下“暗夜来”的效果,就让金常在带着她去看小太监的训练成果。 如她所想,小太监只稍微在桌子上撒了一点香料,那音.牲就对着那木桌发起疯来,又是撕咬又是抓挠,力气大得直接让那桌子腿被削去了好几道木屑长条。 木头做的桌子尚且如此,若是遇到了婉嫔.… 张常在恶狠狠地想,就婉嫉那一身娇软皮赛,怎么也得受个大罪! 转眼就是五月。 这一年的天气比以往热得多,她们几个住在曲院风荷,又是虫鸟繁盛的地方,到了晚上总有不少昆虫趴在窗户和墙上,瞧着让她实在是胆战心惊。 张常在从小就怕虫,她恶心极了这种肮脏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所居的屋子用了各种驱虫的香料,这些东西还是赶杀不尽! 她试探性地去问了尹常在有没有这种不好的体验,尹常在就专门命人给她配置了一款香料,说驱虫效果特别好。 张常在之前就因为失眠用过尹常在讨好她的安眠香,因着好用十分相信尹常在宫女的手艺,这次当然也不疑有他。 她用了两天,屋里果不其然安生了许多,再也没有了那种犯冲的叨扰。张常在自然将这种香料继续用了下去。 不过不知怎地,进入五月之后,她总是觉得困顿,一天睡好久也睡不醒一样,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看人有时候都眼花。 她问了陪嫁宫女,说是迟来的春困,张常在听了觉得也确实有点道理。 … 张常在这一困就困到了五月五。 这是她和金常在约定好的要让婉嫔出丑的日子,虽然她还是很困,却依然强打起精神前来赴宴,并嘱咐了小太监将婉嫔的猫悄悄捉来。 可是张常在等啊等,等到富察皇后前来,等到一行人上了石桥观荷,还是没等到那捉猫小太监前来报喜的消息。 张常在不免有点心不在焉。 婉嫔把她最贴身的两个宫女都带出来了,宋福舟是个管不住猫的,另外两个小宫女根本不足为惧。只要那猫溜出桃源深处到桃林中来,捉住它应该是很快的,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她又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挤到了金常在身边,小心地问询了她的计划。 “不急。”金常在说,“等宴会开席,陛下来了之后不是更合适吗?” 两个人窃窃私语,走得又慢,很快就落到了人群的最后。张常在从来都不会怀疑金常在的设计,因此她点了点头,往前了两步,与金常在身形错开。 再往前,就是跟纯妃一道的揆常在。 她们两人站在桥边,纯妃似乎指着立于荷花上的蜻蜓在对揆常在说些什么,两个人交谈十分愉悦,揆常在的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 张常在最看不惯揆常在这副快意的模样。 她每次瞧见钮钴禄氏都觉得愤愤不平,凭什么她能侍寝这么多次,凭什么她一举就有了皇嗣?! 若是钮钴禄氏真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不就成了她们这一批入宫秀女里最受陛下宠幸的人了吗? 张常在不禁恨恨,但她也确实没有那个胆量去算计揆常在的肚子。 因此张常在只慢慢凑过去,想要偷听纯妃又给揆常在讲了什么时—— 突然背后有一个极重的力道,狠狠地将她往前一推。 张常在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推了她,她就猛地向前面栽去。她的视线本来就有些恍惚,大脑更是转不过弯儿来。不仅如此,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黑色虫子猛然落在了她眼前,张常在更是呼吸一滞! 她霎时以更惨烈的方式扑向了前方,而她的正对处,恰好又是背对着她的揆常在.…… 电光火石之间,重心不稳的张常在下意识就要抓住眼前的那根唯一的浮木。可是她扑倒的过程太过突然,钮钴禄氏也根本想不到背后会有人突袭过来。 曲院风荷的石桥围栏并不算高,在张常在的手抓住揆常在衣服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也紧跟着撞上了揆常在的后背。两个人又都穿的是花盆底的鞋,稍微一歪就会让整个人都跌倒下来—— 张常在就这样连带着把揆常在也拖下了石桥,两个人在一瞬间就一前一后落入了水中!
第91章 揆常在小产 纯妃愣住了。 周围的其他妃嫔赛时也懵了。 还是陈静婉率先反应过来:“快…快救人!” 这才有会凫水的言女也跟着跳下去,连忙去捞已经瞧不见踪影的二人。 揆常在比张常在落水的位置更靠湖中央些,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不停地在水中扑腾,奈何她穿得太厚,沾了水的旗装就像是千斤重的石块压在她身上,让她很快就深陷下去。 被捞上来的时候,挨常在已经快没有了意识,整个人的脸惨白的厉害,居上也没有一点血色。 张常在则比揆常在好多了。她虽然也不会凫水,身子骨却比揆常在好太多,落水后反而让她清醒了些,不再那么困倦。 张常在被捞上来的时候,揆常在已经见了红。 富察皇后在指挥言女救人的同时也立刻派人去请了太医,另外再将两人快速送回了曲院风荷。 揆常在并不是曲院风荷的,因此就暂且安置在了柏常在的屋里,先让宫女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陈静婉在聘见撰常在落水时就心道不妙,她这个孩子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如预知梦那样,揆常在被救上来的时候楣摆就见了红,再请太医来瞻时,这孩子已经彻底保不住了。 富察皇后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却还是想让许太医再试试。但许太医只是摇了摇头:“挨常在落水寒气入体,若是强行用药吊看这胎,月份大了也终究会小产,根本熬不到十月怀脂生下来的,还请妮娘早日决断。小产之后修养一月,擦常在还是能再有子朋的。” “邯去煎药吧。”富察皇后亦然心乱如麻,她紧接着吩咐茯苓,“去内务府取几根上好的人参,让摈常在好好养病吧。” 揆常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她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孩子,只不过被张常在一推就没了性命,这怎么让她不难过, 富察皇后交代完太医,便也留在曲院风荷照看她。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心情再去赏这荷花,但晚上还有福晋宗亲前来参与的宴会,富察皇后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先将揆掌在这事处理了。 “皇后娘烟,是张常在推变身的,您一定要为变身做主啊.…”揆常在躺在病床上,哭得梨花带 雨,谈及张掌在几乎是撕心裂肺。 陈静婉在一旁瞧着,心道揆常在和张常在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但她不太明白,虽然张常在肯定会因看有孕这事看钮钻绿氏不顺眼,但这样实名制地推操言人未免也太愚笨了些,更何况陈静婉并不觉得张常在有这样的胆子, 谋害皇嗣的罪名足以让张常在被打进冷言,甚至连带官外的家族都会遭受牵连。 张常在不至于如此之塞。 “主儿,奴婢见是香莲先推的张常在,张常在才撞向了揆主儿的。”春水一直遵循着陈静婉的命令时不时地观察张常在那边的状态。 香莲是张常在的贴身宜女,也是她从言外带进来的大丫鬟,一向以张常在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陈静婉更是不明所以。 这言里张常在最信任的莫过于这个她从家里带来的宫女了,为何却是她要害张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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