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干脆在龙椅后面加个座儿,用帘子一挡,以后我上朝的时候,你就坐在后面看着,怎么样?” 顺治仰躺在昭宁的腿上,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那不是成了垂帘听政了吗?她又不是慈禧! 昭宁瞪了顺治一眼,将手中剥好皮去了籽的葡萄塞进了顺治的嘴里。 往日里她从来不惯着顺治这般饭来张口的,今日却是万事小心,就算吃个葡萄也怕顺治会卡死自己,所以干脆亲自动手剥皮喂他。 顺治一脸享受的表情,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昭宁冷哼了一声:“就今儿这一日,明儿你就算是求着我,看我理不理你。” 顺治奇道:“为何偏就今日特殊?要不叫太医来给你诊诊脉吧,我怎么觉得自从去年腊月我种痘开始,你就不太对劲呢?” 其实昭宁掩饰的很好,但却是瞒不过与她朝夕相处的顺治。 这一个月来,她惊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粘人了,眼底里总是充满了担忧,仿佛他不是个成年男子,而是个叫人不放心的孩子一般。 便是对玄烨和二公主,她也从未曾如此过,可他问她,她却总说没事,是他想多了。 顺治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想多,但昭宁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只是顺着她依着她,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 今儿尤其过分些,从早上醒来一直到现在夜幕降临,他都没离开过她的屋子,除了用膳之外,几乎都被她困在床上,看书、聊天,却不许他碰笔写字。 更气人的是,他在她的床上一整日,她竟是不许他做些应该做的事。 边想着,顺治的手边慢慢摸上昭宁的腰。 昭宁十分机敏的将顺治给掀到一边,自己下床去将果盘放回桌子上,却在顺治也想跟下来的时候,重新叉腰将他堵回去。 “这不公平,”顺治委屈道,“你又不许我碰,又不许我下床,莫不是想学上次那本《傀儡记》里面那样,将我做出傀儡娃娃摆在床上?” 昭宁赶紧捂住顺治的嘴,怒道:“说了多少次不许你偷看我的话本子,你,你偷偷看了就看了,怎么还能说出来!” 顺治不能言语,只能委委屈屈的对着昭宁眨眼睛。 青年帝王一身单衣,领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隐约可见光洁的胸膛。 他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纤弱的的模样,无辜的抬头看着她,仿佛任君采撷的模样甚是勾人。 无奈昭宁郎心似铁,美景当前,却岿然不动。 据说有一种死法叫做马上风来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今天晚上,他什么都别想干! 顺治有些哀怨的拿开昭宁的手,泄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腻了?” 以前他若是如此,她总是会爱不释手的主动亲他的,怎么今日就这般冷酷无情? 昭宁咽了咽口水,十分克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咬牙道:“你等着,过了子时我再收拾你。” 边说着,她突然抬头看向那架子床的床顶,雕龙画凤的床顶甚是精致,就是此刻看起来,好像也不那么结实? “你还是下来坐着吧,” 昭宁伸手去拉顺治,“明儿叫他们换个没有顶的床来,这木头用久了,说不定里面腐朽了,没准什么时候就塌了。” 顺治:……噗。 这就是现实版的杞人忧天吗? 好端端的床,怎么会塌了呢? 正在顺治意图跟昭宁说清楚这木头结实的很,就算放上百年也不会腐朽的时候,林升突然在敲门禀道: “万岁爷,乾清宫的屋顶突然塌了一块儿,正好砸塌了后间的床,奴才已经命人去修缮了。” 顺治:……? 昭宁:……! “你看看吧!这屋顶床顶的,根本就不结实!” 昭宁提起搭在一旁顺治的衣裳塞进他怀里,“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到外面去躲躲,就去御花园的湖边——不行,万一掉水里呢?” 昭宁脑中飞速转动,终于眼前一亮:“有了,咱们去太和殿前面的广场上待着吧,那里宽敞,什么都没有!” 就不信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将顺治砸死! 顺治:…… 可不是宽敞吗,宽敞到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有,大冬天的也不怕被冻死! 顺治将手中的衣服丢到一边,一把将当真打算出去的昭宁给打横抱起来,丢回了床上,然后自己压了上去。 “大半夜的去什么太和殿,哪儿都没有你床上安全,” 顺治用力堵住昭宁的嘴,直到将她亲的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才松开,“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儿是怎么了,但是昭宁,你摸摸我,我现在康健的很,真的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昭宁也知道在顺治看来她的举动太奇怪了,可她是真的很担心很害怕,特别是离子时越来越近,她没有一丝的放松,只觉得更加的难捱,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了一般,永远也过不去这一天。 “我就是心里不安嘛,”昭宁一边喘息一边伸手捧住顺治的脸,“你看乾清宫不就无缘无故的塌了房顶么,我总觉得,正月初七不是个好日子,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乾清宫这事儿,顺治还真的是,无话可说。 不过乾清宫的屋顶本来当初修缮的就不结实,夏天漏雨都是常事,冬天被雪压塌了瓦片,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奇闻吧? 他现在都在养心殿里处理政事,已经很久没进过乾清宫了,所以就没浪费银子叫人修缮,偏偏在今儿塌了,也算是巧了。 “林升,现在什么时辰了?” 顺治对着门外问道。 还在门口等顺治回话的林升立刻答道:“回万岁爷,已是亥时三刻了。”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竟还有一刻钟就要来到正月初八了。 昭宁一直紧绷着的心松了松,还没等她长出一口气,就又被顺治吻住了。 “反正正月初七不过完估计你也睡不着,要不咱们还是做点有意思的事儿,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吧。” 顺治诱惑的说道。 昭宁眯着眼睛看着顺治,警惕道:“你不许脱衣服。” 顺治轻笑,低声在昭宁耳边道:“不用我脱衣服,我也能让你觉得很有趣,要不要来试一试?” 一刻钟而已,动动手指就过去了。 等到了正月初八,他必得叫她知道知道,将他困在床上这么久,是要付出代价的。 红烛高照,春情渐起,昭宁很快就化身一汪春水,再也没心思去想这最后的一刻钟到底过没过去了。 只有还在门口等着顺治要如何处置乾清宫的事情的林升,听到屋里的动静后翻了翻白眼,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皇上和皇后真会玩,他一个太监,就不跟着掺和了。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八,朝霞漫天,仿若神迹般令人瞩目。 然而昭宁却累得太过,错过了这美好的景象,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顺治靠在床边,正微笑看着她,说道: “初八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说你想太多吧?” 昭宁亦笑了:“是啊,什么事都没发生,真好。” …… 后世史籍记载: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八,天降异象,乃祥瑞之兆。 后感受于天,有孕,于十月十五诞下双胎,龙凤呈祥。 帝大喜,遂命大赦天下,并言:“朕今日得麟儿凤女,为天之造化,皇后功德,朕感之,于愿足矣,今后宫中再不必进新人。” 自此,帝后恩爱数十年,为传世佳话,后人观之,亦心向往之。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啦,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记得要收藏一下洛洛的其他预收哦~ 后面还会有几篇番外,内容会写在标题上,大家挑选有兴趣的看吧~
第96章 番外-孔四贞1 和硕恭贞公主府。 孔四贞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以及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只觉得荒谬极了。 她早就知道孙延龄在外面有个相好的女子,从前是勾栏出身,后来被孙延龄赎出来养在了外面的宅子里。 自从发现这件事之后,她就彻底死了心,再没让孙延龄进过公主府,随他在外面怎么折腾,她只当自己没有额驸。 可她没想到她已经退让如斯,他们竟然还得寸进尺,无媒苟合的私生子也敢抱到她的面前,还求她给孩子一个名分! 她能给什么名分,这孩子跟她又有何干系?! “你叫美娘是吧,” 孔四贞冷淡的开口说道,“趁着本公主心里还存着一点慈悲,赶紧抱着你的孩子离开公主府,只要你和他不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本公主就当不知道他的存在,给你们母子一条活路。” 美娘怯生生的抬起头,眼眶含泪,梨花带雨,好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 “公主是最心善的,求求您救救妾和孩子吧,爷说若是公主不同意叫妾进门,就要将这孩子送人,将妾卖回青楼,” 美娘娇声低泣,“妾卑贱之身,虽死无怨,不敢求公主给妾一个容身之地,只求公主能看在稚子无辜的份儿上,给这孩子一条活路,便是为奴为仆也使得啊——” 孔四贞被这一套唱作俱佳的表演看笑了:“哦?你想叫你儿子在我身边为奴为仆?” 美娘一脸舍不得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却还是说道:“是,只要能留在公主身边,就是他的福气。” “这好办啊,听说内务府正在挑人呢,本公主给你写个帖子,你直接将孩子送过去,若是熬过来了,将来本公主会叫内务府将他送到公主府上来伺候的。” 孔四贞饶有趣味的说道。 美娘一惊,结结巴巴道:“内,内务府?” “不然呢?”孔四贞勾了勾嘴角,“想在本公主身边伺候,有些玩意儿自然是不能留的。放心,内务府这活儿干得熟练这呢,越小越不容易死。” 想在她身边为奴为仆,那就去做太监好了。 美娘大惊:“公主,您,您这么能这么恶毒!他毕竟是额驸的亲骨肉啊,您怎么能让他做,做太监呢?” “孙延龄的儿子,与本公主何干?” 孔四贞即便笑着,眼神依旧冰冷,“美娘,本公主今日不杀你们母子,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若是今日之后你们敢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就别怪本公主辣手无情了。来人,将她们轰出去!” 早就候在门外的侍女们立刻进来扯起美娘就往外拉。 她们都是跟在孔四贞身边伺候多年的,深知孙延龄这个额驸到底多么的不要脸,明明早就背叛了公主,却偏还要在外面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简直恶心极了。 她们公主什么都没做错,还要被外人指指点点,好似是她辜负了孙延龄一般,如今这外室和孽子竟然还敢上门,公主没叫人打死她们,当真是太过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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