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你——我把问题变得简单一点,你喜欢他吗?” 莉莉抿了抿嘴唇,顿了一下,“喜欢的”。 “表现在哪里”,她抱着胳膊靠在楼梯扶手上,带着笑回看她,氛围一下子回到女生寝室夜聊的轻松状态,“我不想讲一遍那个巨乌贼笑话——我想说的是,你不止有A和B两个选择,不是A就是B,还可以有很多人,你选择的道路并不影响你选择的伴侣”,显然,A和B是西弗勒斯和詹姆。 “我对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未有过那种感觉”,莉莉·伊万斯握着大理石的扶手,她们现在站在五楼,周围空空荡荡的,正是适合聊天的地方。 少年友人,青梅竹马,否定中的肯定,西弗勒斯·斯内普像在暗处生长的植物,结实而收敛,他像刺猬一样对一切周围人的试探做出过度的反应,莉莉觉得自己总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在某一阶段她是相信他的,虽然她并不相信她是他纯血主义观念里的那个例外,但是她总还是有那么渺茫的一点信任,他不会伤害她的——那一句“放荡的泥巴种”,显然打破了这微茫如同薄冰一般的信任。 “詹姆·波特,或许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他,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和”,莉莉觉得自己脸颊红了下,“一个自大狂在一起”。詹姆是完全不同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脸颊上还带着气血充沛的玫瑰色红晕,永远走在阳光下,永远慷慨得分享自己的爱,永远试图影响改变着别人。他是生来就饱受关注,或许日后也一直要这样下去的人,魁地奇球场上的明星和富豪之家的独子,那么一个麻瓜出身的,工厂会计的第二个女儿,又会什么会被他放在眼里呢? “我发现喜欢这个词真得很麻烦”,多卡斯在指尖转她的魔杖,今天晚上月光很好,这条走廊一边是巨大的玻璃高窗,大理石地面被照得澄亮,她们都熄灭了魔杖尖的荧光。 “这不难”,莉莉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在女生中的某个未解之谜或许有了答案,“是关注,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为他的痛苦而痛苦”。 “那不是共情吗?”她偏头看她。 “我想,还是不一样的”,她盯着面前女巫的眼睛,“因为这一切和喜欢人的那个人都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她还是可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切身感受到,共情是有意识的去这样做”。她看到詹姆的恶作剧会发笑,看到他投进鬼飞球会激动,看到他在维护低年级的麻瓜种学生受伤的时候会难过,这些都是需要她动用全身的理智去抵抗的。因为她知道她的关注会让詹姆变本加厉得做出更夸张的举动。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多卡斯显然更迷惑了,“如果你很早就喜欢他,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和他在一起?” “因为在战争中,人生伴侣必须是战友”,红发的女巫在月光里梳理自己的长发,“我想,在战争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既然他们都站在了同一方,“我们开诚公布地谈了谈,最终选择了在一起”。交换了关于血统论、麻瓜和巫师之间的观点,未来的选择和对彼此的看法,性格的优点和缺点,最终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识。 “波特改变了很多——就他愿意听你讲话这件事上”,多卡斯显然有点吃惊。 “他在五六年级之间的暑假跟我道了歉”,莉莉靠在围栏上“希望我给他一个机会,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就自己的事说这么多”。 “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多卡斯靠在走廊的石柱上,“我们闹了这么久——情书啊,跳舞啊,什么的,虽然我们也猜你其实喜欢他,或者至少不讨厌他”。 “不,我讨厌他”,莉莉很冷静的开口,“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只是我喜欢他的时候比讨厌他的时候多”。 “噗”,多卡斯这次大概是真得被她逗笑了,“走吧,我们回去了”。 “其实我还蛮好奇的”,莉莉站到多卡斯旁边,“为什么你们一开始就相信詹姆·波特喜欢我”,他三年级宣布他喜欢她的时候简直像在做一场恶作剧,而他追求她的表现形式是给任何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随意用咒语,接着是超过她能还礼能力和目前关系的昂贵礼物,后来从四五年级之间的暑假开始递情书,一半是各类恶作剧的成果,路边遇到的小花小草,还有一半是自我介绍,只有在六年级的花束上看起来用了点心思。 “他抓着我们,整个魁地奇球队”,多卡斯伸手摸了摸眉毛,她担任过一段时间找球手,“不停的聊你,希望获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 “像个变态”,莉莉低声笑,“我那个时候并不相信他喜欢我,他太耀眼了”。 “这样”,多卡斯显然相当惊诧,“我们真得觉得你们很相配,就,你真得很优秀,完全可以证明麻种也可以做到比纯血更好那种,特别是你的魔药天赋”,多卡斯好像魔药相当差来着, O.W.L.s考前很是昏天黑地的补习了一番。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在卑微和充满勇气之间切换的吧”,莉莉开始笑,“我飞得就不好,你忘了吗?” “那真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多卡斯看起来回忆了一会儿,毕竟飞行课在一年级以后就不再开设了。“回到宿舍以后,还请替我美言两句”,莉莉拉一拉她袖子,“你知道,她们都是一群疯子”。 “我尽力,不保证”,多卡斯笑着看她,“毕竟你和全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男孩子之一在一起了,不老老实实交代一些,相处细节,总是过不了关的”。 多卡斯叼着太妃手指饼干,在变形术教室后排坐着,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旁边坐下,她知道是小天狼星,没转头,“七年级真是无聊啊”。“我怎么记得你从五年级起就开始发出这样的感慨了”,小天狼星很自然得从她面前的罐子里拿了一根饼干,开始嚼。 “五年级,安提戈涅毕业了。七年级,连赫克托都毕业了”,多卡斯托着下巴,“连刻薄笑话都没人听了”,主要是学院之间的刻板印象和希腊神话衍生的恶毒隐喻。 “你可以讲给我听”,他又拿了一根饼干。 “我们之间主要笑话的灵感源”,多卡斯示意了下教室前排的座位,“在一起了”,再讲下去难免有影射和诅咒的嫌疑,还是闭嘴为好。 “詹姆简直是”,小天狼星摇摇头,“三句话之内必然开始提莉莉”。 “你酸了,小天狼星”,多卡斯晃了晃装饼干的罐子,拿了三根出来,把剩下的都推到他面前,她开始继续发呆,莉莉·伊万斯真得是个好姑娘,漂亮、美丽、正义,让大多数人自惭形秽。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专注自我修饰的人,但是美人好像就是天生的,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深红色的头发在多卡斯面前晃动,这种颜色的头发真得少见,像华美的织锦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多卡斯在某一瞬间有一种微微的羡慕,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很好,并不打算去改变了。
第16章 剑术师Ranger =====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 邓布利多在最后一年找到了合适指导多卡斯巫师决斗和剑术的老师,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就以爱好决斗而闻名,一百年前的人还有用剑的习惯,现在在麻瓜中也只有爱好者这么做了。 多卡斯第一次见到这个古怪的老人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是十分害怕,七年级课不多,他们每周三下午见一面,这是她可以摸到格兰芬多宝剑的时间,邓布利多给凤凰社的额外课程则在周五,他们有一些决斗咒语对练之类的。 满身羊膻味的蓝眼睛老师有着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看到她的时候脏兮兮镜片背后的神态有一种复杂的忧愁,甚至有点骂骂咧咧。他带来了格兰芬多宝剑,丢给多卡斯,让她展现自己会的东西:梅耶方块,牛势、犁势、愚者势、顶势和曳尾式五种基本姿势和之间的变化带来的砍劈、突刺和拖割。 “你原来学得不是这个”,他的眼力很好,“你原来左手会有匕首,用来格挡”。 “迅捷剑”,多卡斯承认了,意式剑匕术,父亲伦纳德教的她,和大约有一手半的格兰芬多宝剑比起来更轻盈好抱我一点。 “很好”,阿不福思满意得点头,“这会让你更容易活下来——毕竟你是还需要一只手拿魔杖”,他们是巫师。 阿不福思是一名极好的老师,教育方式也非常粗暴,就是实战,据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礼拜很少有脸上没伤的时候,多卡斯也不得不承受了和他类似的伤害,和他相比她还是太弱小了,每次上完课都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擦白藓,简直像养了一只凶悍的猫。 但她还是喜欢剑术课,手掌贴在剑锋上时,可以感觉到金属的冰凉,那些属于妖精工艺呈现出的复杂花纹很难用感知。大部分时间是剑在带动她,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时间长河的另一端通过剑本身的记忆来教授她使用,每一次的接触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多卡斯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少年时刚接触剑术时的快乐。 剑杖格斗术辅导结束后多卡斯会有一种难得的满身轻松,甚至远胜过魁地奇的飞行,让她有一种灵魂也在同时被锤炼的通透感觉。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而不是上下无所凭依。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从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上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他们学习了使用守护神传讯,阿不福思要求多卡斯再放出来给他看看,他印象里她的守护神也是有两只犄角的四足偶蹄动物。 但他发现是一只羚羊,失望得摇了摇头,这只银白色的美丽动物有修长的脖子和凸出的大眼,环角长而末端稍弯,和山羊完全不同,羚羊脆弱、轻捷而擅长奔跑,山羊安静、沉默而擅长跳跃。 多卡斯是个有着浅琥珀色眼睛的女巫,披肩的栗子色鬈发,打着半个手掌大的卷,偶尔俏皮的开玩笑,说自己可能是格兰芬多里最后一个掌握骑士六艺的成员(剑术、骑术、游泳、狩猎、棋艺、吟诗)。 在剑术上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学生,长腿、稳定的核心和舒展的肩背让她拥有了成为一个格斗家的基本要素。他们已经开始练习怒击、交击、分击和对付逼剑的暼击,要求在平衡格挡对手武器之后还能反击对手身体,她的绕剑和听劲都不错,但是防御还要加强——梅多斯像任何一个格兰芬多一样不怎么顾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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