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安藤的手指滑向她的颈。 指尖的触感极佳,像是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绸缎,温热光滑的皮肤下,鲜红的动脉富有规律地缓慢跳动着。 他忍不住用了力。 忧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本能的求生欲迫使她无意识地去扯安藤的手,身体也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安藤本以为自己看到她这副无助、痛苦的样子会感觉到快意,实际上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 他恨极了她。 越是在她身边,他越觉得自己可悲。 她给他的爱,就像是有钱人家随手施舍给乞丐的面包。可对他来说,却是无穷无尽的汪洋中,仅此一块的小小木板。 安藤松开了手,木然地看着忧不断喘着粗气。 即便是大脑失去意识的状态,她的眼角还是生理性地溢出了泪水。 这让他的心脏酸胀发涩,像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疼。 他舍不得。 就算是在刚才,他仍在担心她为什么吃不下饭,为什么会吃安眠药,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她会不会一直这样长睡不醒。 一段时间没见,她好像真的比之前瘦了,黑眼圈也变得很深。 是因为害怕他吗? 安藤眉头愈紧,伸手环住了无意识中挣扎的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抱歉。”他摸了摸她头顶:“再也不会了。” 但忧的噩梦却异常之长,他只是抱了她一小会,就已经听见她说了好多好多。 为什么妈妈会丢下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为什么他们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她像是把所有受过的委屈和伤害都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哭得撕心裂肺,也让安藤的胸口湿的一塌糊涂。 他从来不知道她心里还藏着这么多事情。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他心上,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安藤终于心生悔意。 自己甚至还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执意想要从他身边离开,他是不是连一丁点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别哭了,求你。” 他不断地重复着“抱歉”,捧着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水痕一点一点地吻掉,将不停抽泣的脆弱女人紧紧揽入怀中。 什么占有欲,姓冲动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想让她过得好好的,为此,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过了很久很久,忧的噩梦才终于结束。 她的呼吸再次恢复了平缓,睡得天境而安稳,除了能从她微红的眼眶和睫毛上的水迹能看得出刚刚哭过,就像一只精致漂亮的瓷白娃娃。 安藤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最后一丝泪痕,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 然后,他将那杯放在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又为她留了盏暖黄的小灯,静静地离开了房间,靠在楼梯口,给自己点了根烟。 内心的戾气早就无影无踪,只剩下浓重的苦涩。 这回,他是彻彻底底丢盔弃甲。 他愿意用他这条贱命来换她跟他在一起。 但如果她不愿再爱他,他会强迫自己学着将这段短暂的美好珍藏,绝不再纠缠不休。 指尖的香烟燃尽。 安藤最后再看了一眼忧的房门,转身走回了自己那件空旷冰冷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lei了,说好的强制捆绑窒息play,它们lei了(希望别被锁) 马上就要开启半泽副本 安藤总裁即将变成安藤跟踪狂 忧:不是说不纠缠? 作者:xpxp(嘶哈嘶哈 第52章 这一觉,忧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手机里的闹钟一个也没她叫醒,莉奈给她打的好几个电话她也完全没有听到。 城之内给她开的安眠药,药效着实强得可怕。 虽然她前半夜还是睡得不太踏实,只有后半夜稍微好了一些,但她怕误事,不敢再吃,赶紧给莉奈回了个电话。 “吓死我了!” 莉奈张口就是一句:“我还以为你跟安藤摊牌,被他给冲动了!” 忧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两人才刚聊过这些事,她也不奇怪莉奈会这么想。 她没回莉奈消息,匆匆忙忙换上衣服。 多睡了几个小时,一下打乱了她一整天的计划。她原本打算上午学习,下午约渡真利忍帮她看简历,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去一趟图书馆,把资料借回来看了。 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往对门的办公室里望了一眼。 里面安安静静,安藤和须藤好像都不在,应该是上门收债去了。 她提上鞋跟,将长发撩到颈侧,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飞速涂了个口红便下了楼,自然也没注意到肌肤上的红痕。 …… 忧拎着厚厚的几本教材走进咖啡厅时,戴着眼镜的儒雅男人早已经在座位上等了她十几分钟。 “让您久等了,真的非常抱歉!” 她匆忙走过去,对学长深深地鞠了个躬。 一般的美人总有股傲气,就算犯了错也不会轻易低头,渡本真以为忧也会如此,但她的态度倒是让他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没事,我也是刚到。” 他客气地摆了摆手,让服务员拿了份菜单,问:“你要喝什么,我请你。” “是我有事麻烦您,我请吧。” “你还是学生,用钱的地方多。” 见渡真这么坚持,忧也不再打肿脸充胖子:“那等我工作了再回请您。” 渡真笑着道了声好。 他看过满岛忧的简历,大学四年下来,学习成绩、研究成果、社会经历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更别说有美貌和证书加成。 只要针对性地改一改志望动机和自我PR,进银行完全没什么问题。 “还有几天就是投递的截止日期了,你别忘了时间。”他好心提醒了一句:“最后的就职地点真的决定是大阪了?” 忧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 她没法保证自己在百般拒绝,惹恼了小木曾之后,还能顺利通过东京总部的面试。如果在最后阶段失败,那她一整年来的努力就全都付诸东流。 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嘛,也可以理解,毕竟男朋友在这边。” 渡真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你的简历这么优秀,犯不着担心被刷下去。面试官又不是只有小木曾一个,正常表现就行。” 他语气肯定,忧却半信半疑。 对方是男性,必定不会有和她相同的境遇,自然也不会理解她的不安。 她乖巧地道了声好,又问了渡真一些面试技巧和注意事项,渡真也倾囊相授,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渡真对这个逻辑清晰又谦逊聪颖的后辈很有好感,若不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去大阪,他还打算把她弄到业务部门手把手来带着。 他只觉得她有一点不好,所以在临走之前,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年轻人可以张扬一点,别老压抑自己。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整天喝酒联谊呢。” 忧敷衍地笑了笑。 自己进路都没决定,哪有时间精力去玩?她可不像家境优越的渡真,犯了错有人给他兜底,一步差池,又会跌落回地狱。 她只是想普通地过好这一生。 渡真看忧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他不喜欢说教,便也没再说什么。 人的一辈子很长,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个道理她只能慢慢去悟,但现在放弃的东西,以后可不一定找得回来。 …… 忧在提交截止日期的前一天,终于将简历给递了出去,期望的就职地点填的是大阪。 面试的通知邮件第二天就来了,关西分行的面试地点跟东京的果然不一样,她却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到了该跟安藤摊牌的时候。 鸵鸟了将近两个月,她还是没勇气去面对这件事情。如果他生气了,摁着她不让她走,或者又像上次那样,想对她做那样的事,那她该怎么办? 一朝被蛇咬,就算她再怎么回忆两人当初的甜蜜,安藤疯狂的样子还是会浮上眼前,让她如鲠在喉。 忧揉了揉太阳穴。 她总是想着明天再说,下次一定,可她去大阪的事情快成了板上钉钉,他甚至还毫不知情。 明明他们还在交往,却已经有两个月没说过话。自己没敢找他,他也一次没来找过自己。 安藤是不是还记着上次她打他的事情? 又或者他腻烦了她,不想再跟她交往下去了? 忧想着这些,在楼道里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开了安藤办公室的门。 一声短促的惊叫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平时那个总是对她笑容满面的须藤,正毫不留情地将一个中年男子的脑袋摁进水盆里。 安藤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张一张地数着从男人口袋里翻出来的钱。 “石井先生,宽限了你两天,带来的钱就这点?连利息的一半都不够啊。” 忧被这一幕吓到了。 那个男人鼻子呛了水,不停地咳嗽着,看上去十分痛苦。可须藤似乎不以为意,看到了她,还对她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哟,早啊小忧。” 她从来没见过他们做这样的事,本能地捂住了嘴。 注意到她的表情,须藤才反应过来松手:“抱歉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角落里的安藤却出了声,态度异常冰冷:“你有何贵干?” 忧逐渐冷静下来。 她担心地往石井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大碍,才将目光转回到安藤身上:“我有事想跟你说。” 其实安藤并没有表面那般镇定。 闻言,他的肩膀僵硬了一瞬,就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要跟自己下最后通牒了。 他放下手上那几张纸钞,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白色的烟雾隔绝了女人的目光,安藤这才开口,声音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哑。 “现在?” 他的情绪掩饰得极好,忧没发现异样,还以为安藤是觉得她打扰了他“工作”,嘴唇紧抿,缓缓回道:“等你忙完。” 说着,她走向房间角落里的沙发,默默坐下,竟是真的要在这儿等他忙完。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重重地砸在安藤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把他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原来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手,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等? 安藤深吸了口烟,就连肺也开始隐隐作痛。 “好。” 他戳熄了手上的烟,起身挤开须藤,把那个叫石井的男人再次摁进了水里。 男人双手双脚胡乱地划蹬着,从一开始的疯狂挣扎、全身痉挛,到后面挣扎不动、奄奄一息,安藤都没有松开手。 忧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字:水刑。 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她的鼻腔、气管和肺叶涌上一阵痛苦的酸意。 “忠臣先生!” 她忍不住出声:“差不多可以了吧?” 安藤却并没有放过石井的意思,手上甚至还加了劲,仿佛要把男人溺死一般,摁了整整四十秒。 这人是不是疯了?! “安藤!你想杀了他吗?!” 她猛地站起,身后的沙发也因她的动作后移了几厘米,发出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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