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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挡住了膝盖以下的视线，克拉拉轻轻地踢了踢【布鲁斯】的小腿，示意他开口准备演戏。现在就靠他们稳住全场了，没看见迪克像只炸毛的鸟妈妈一样只差挡在达米安面前了吗。 克拉拉真害怕他一时冲动对【布鲁斯】出手，迪克要是真的动手的话，等一会绑在那里的就会是两个人了。 受到明示的【布鲁斯】抽了抽嘴角，他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客人来，可惜庄园条件有限，就这样将就着吧。” 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阴阳怪气，迪克嘴角一抽，他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向旁边存在感极强的达米安：“没有没有，这位……” “【布鲁斯】·阿卡姆，”男人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咳咳，我还是叫你阿卡姆先生吧。”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现在连名字都一样，直接叫名字的话迪克怕他晚上会做噩梦，“我是……”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了，这个和他的养父同名的男人似乎对自我介绍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布鲁斯】随意说道：“我知道，迪克。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你的工作时间吧，迪克警官，还是布鲁德海文现在新开展了遗失儿童找回服务？” 遗失儿童·罗宾·达米安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布鲁斯】。 但两名经验丰富的义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布鲁斯】的话里的含义，不管对方是谁，起码他非常了解他们，至于了解到哪个程度。年纪更小的那名义警想到了他之前处处被针对的战斗方式，他抿紧嘴唇，愿意往最差的那个方向思考。 迪克干笑一声，哪怕是他面对这种情况也会非常苦恼。没想到送一位美人回家会收获这样的“惊喜”，罗宾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回到蝙蝠洞再探讨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先把达米安救出去。 不过，他打量着【布鲁斯】，是他一个人将达米安打败的吗。 迪克轻咳一声：“一路走来我听【卡尔】说过，你们是前几天才回到哥谭的。那你应该还不了解哥谭的超级英雄吧，我旁边这个矮……孩子，是哥谭的义警罗宾。”识相的话就放了他。 “我知道哦，”【布鲁斯】皮笑肉不笑，他就知道是克拉拉惹来的麻烦，“没有人比我更懂哥谭。” 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吧。克拉拉眼神死地看向被绑起来表情羞愤中带有一丝耻辱的达米安，韦恩家的小少爷看上去就像是在亲戚家捣乱的时候被当众抓包后公开处刑的熊孩子。 “【布鲁斯】，”为了拯救达米安的羞耻心，克拉拉大义铭然地加入了战场，“时间已经很晚了，是时候把客人送回去了。” “亲爱的，你说得对，我可不想让他们打扰到我们的独处时间。”【布鲁斯】尾音颤抖，话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暧昧，对面看到他伸出手搂住克拉拉的两人都露出了眼睛快瞎了的表情。 特别是迪克，他看着克拉拉蹙起来的眉头，心里泛起一阵怜惜。真可怜，【卡尔】一看就不喜欢她旁边的这个男人。他突然想起来刚刚上楼前【卡尔】的话，难道从一开始女人就不想让他进来吗。 【布鲁斯】：“但是，让客人空手回去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刚好Ace提醒了我，家里面的狗舍还空着……” 狗舍？迪克发誓他没听错，这个男人是想把他们关在狗舍里吧？他以为他们是狗吗？ “啪——” 茶杯与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克拉拉的眉梢已经染上了几丝微怒，一层薄红爬上了她的眼角。【布鲁斯】搂住克拉拉肩膀的手情不自禁地收拢，又在下一秒被女人挣脱了。 克拉拉俯视着他：“我要带他们离开。” “好吧。”不知道哪里取悦到了【布鲁斯】，男人心情愉悦地拉住克拉拉的手，在迪克和达米安的面前在女人掌心烙下一个吻，“为了你，我可稍微忍耐一下，我的甜心。 克拉拉毫无犹豫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布鲁斯】却一点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站起来，朝达米安那边走去。 绑住达米安的开关需要在椅子背后输入密码和指纹识别，【布鲁斯】自动无视了旁边紧盯着他动作的迪克，他偷偷靠近了达米安的耳边低语道。 “给你一个提示吧，小鸟。 和达米安父亲长得一样的男人笑着说道，“我确实和你有着血缘关系。 说完，【布鲁斯】不顾达米安的震惊，他一边缓慢地输入密码一边大声感叹道：“你的代号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养的那几只小鸟，最小的那只非常不听话，但它一直都是我最宠爱的小鸟。 旁边的迪克搭话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阿卡姆先生？ 直觉告诉他【布鲁斯】说的小鸟指的并非那么简单。 “被我丢弃了。 【布鲁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他输入了最后一个按键，然后朝迪克看去，蓝绿色的眼瞳像浑浊的污水：“因为后来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听话的狗。 达米安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在迪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布鲁斯】面前。他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什么。 “该走了。 克拉拉警告道。 已经猜到克拉拉可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迪克朝达米安打了一个手势，所幸大哥的威严还在，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瘪了瘪嘴，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书房。 临走前，达米安回过头看向【布鲁斯】。对方早有预料，他朝达米安招招手，用唇语说道：“下次再来。 亲眼看着迪克坐上了车，克拉拉低头看向一脸不耐烦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的达米安：“【布鲁斯】和你单独说了什么，罗宾？ “我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 克拉拉冰冷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第19章 19 蓝色 车子逐渐离开阿卡姆庄园的监控范围，正在开车的迪克早有预料地听见车顶上方传来的响声，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窗，原本消失不见的罗宾灵活地从车窗钻了进来。 还没等迪克先开口教训擅自行动被人抓住的罗宾，达米安先发制人道：“你还和她要了电话号码，格雷森？” “这也是方便调查，”迪克眼神飘忽了一瞬，“等等，你那时候不是已经从庄园跑走了吗，达米安？”他可是特意等到达米安离开之后才和克拉拉要的电话，美人虽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他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新的联系人。 “哪怕我没看到也能猜到，TT。”达米安理所当然地说道。迪克无奈扶额，他果然被达米安诈了。 “但这不是重点，”收敛了发散的思绪，迪克严肃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达米安？我记得你被禁足了。” 想到【布鲁斯】的那张脸，迪克多年来锻炼出来的直觉也发挥了作用：“和阿卡姆先生有关？” 达米安一声不吭，今晚【布鲁斯】的话一字一句地在他脑海里回荡。他原本是想来调查父亲传闻里的“私生子”的，但他没想到【布鲁斯】的实力强大，轻松就将他打败了。哪怕达米安一开始有些轻敌，也不能否认【布鲁斯】的实力。 对蝙蝠侠非常了解、有着超过人类极限的身体强度、还有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达米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刺客联盟最近是不是攻克了新的克隆人技术，但哪怕克隆技术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布鲁斯】会对于蝙蝠洞的高科技产品了如指掌。 刺客联盟确实对蝙蝠侠有些了解，但在科技产品这方面的了解程度只能称得上一般。达米安确信如果【布鲁斯】真的是刺客联盟的产物，那他不应该那么强大，起码比不上达米安。 那么剩下的结果就简单了。【布鲁斯】只能是其他组织或者反派的阴谋，这些人还要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又或者，达米安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是德雷克先发现的，”达米安面色如常，他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了提姆，“我只是替他来调查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擅自行动的达米安绝对是瞒着提姆的，迪克有些头疼：“你先把潜入之后发生了什么和我说一遍。” 达米安将打斗过程复述了一遍，故意省略了【布鲁斯】和他说过的话。见到迪克也陷入了沉思，达米安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瞭望塔里面也有记录着平行世界的事情，正义联盟成立以来偶尔会遇到来自平行世界的敌人或朋友。尽管频率不高，但平行世界的有关事项还是在蝙蝠电脑里获得了一个分量不小的文件夹，还是加密的。 达米安怀疑【布鲁斯】·阿卡姆正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女人，达米安暂时没在记忆里面找到能和她相貌和其他资料匹配的人。 “等布鲁斯从瞭望塔回来，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迪克警告道。告诉蝙蝠侠也意味着这件事蝙蝠家的各位小鸟的插手空间大大缩小了。 “哼。”达米安不满地放下手里的多米诺面具，但他知道格雷森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了。 “而你的禁足时间也要延长，小D。” “凭什么，格雷……” “达米安少爷，迪克少爷，”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阿尔弗雷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很高兴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你们回到庄园。” 两人心虚了一秒，看向阿尔弗雷德手里的托盘，义警的工作需要大量的能量补充，一般晚上夜巡回来管家会为他们提供美味的小甜饼。而现在，迪克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黏糊糊的松饼，那层蜂蜜焦糖酱快把松饼的表皮融化成了黄褐色的液体。 完了，是阿福制作的甜品里面最符合他英国人身份的东西。迪克面色僵硬，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示意旁边的达米安先服个软。毕竟逃离禁闭的只有达米安，迪克深信自己是被他连累的。 但他没想到达米安径直走了过去，从盘子里取了一块松饼。 “味道不错。”对味道追求并不是很大的达米安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你。阿福。” 阿尔弗雷德挑眉：“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少爷。我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遇到了一个傻子管家和他的疯子主人。”达米安和迪克对视了一眼。 拜达米安所赐，迪克忍不住想起他在阿卡姆庄园里遇到的那个管家。他在阿尔弗雷德怀疑的眼光里也拿了一块松饼，还是阿福最好。 哦，但下次还是不要做松饼了。直接咽下去的迪克想到。 另一边，蝙蝠洞几公里外的狂笑洞。 “你还给了迪克电话号码，克拉拉？”【布鲁斯】面色沉重地坐在狂笑椅上，表情像是克拉拉给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狂笑洞里的机密文件一样。 站在旁边不敢坐的克拉拉：“是为了以后更方便地薅羊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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