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之后,她更多的只是使用【交易】,对待他人的愿望,也只停留在听之上。赫佩尔不再轻易回应人类的许愿, 或者说,是活人的许愿。 而被她当成玩具一样的【势】, 这些年也只送出去过三次, 那还是在她没有搞清楚势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势是因与果之间堆叠的线, 从赌徒对赫佩尔的狂热祈愿中诞生。他们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将果压在了赫佩尔身上,并疯狂祈祷因的诞生,类似向世界许愿。但在高涨的欲望下,被“一夜暴富”支配着的赌徒们是盲目且没有理智的,所以在这份失智中诞生的势,几乎算得上是一份无差别攻击。 万幸以藏跟马尔科都不是喜欢将重要的事交给老天爷来帮忙的性格,他们把势用在了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就像赫佩尔用势来抽鬼牌或者赌大小一样。而曾经的奴隶少女,现如今的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亦只是把势赌在了‘走向蓝色通道可以回家’这件事上,而不是什么更难以达成的大事。 势是一种如果用不好,使用者会先死的东西。也就是说,她差点间接杀死了以藏,马尔科,和汉库克。 猫头鹰最后一次动用势,是在蛋糕岛。当时她打算借着与布蕾交朋友打入BIG·MOM海贼团的内部,于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因果堆叠的恐怖之处。 布蕾不是喜欢与外人有太多羁绊的性子,于是整个海贼团里唯一一个擅长与外人打交道的佩罗斯佩罗被世界一脚踢到了赫佩尔的身边,甚至跨越了使用势本身的时间点。 她是在未来向世界许下了要与布蕾成为朋友的愿望,于是世界为了促成这个愿望,将佩罗斯佩罗送到了许愿之前去堆叠因果。 他们在兜兜转转的世界线里逐渐熟悉起来,甚至从敌人变成了朋友,于是化身为长兄合作人兼友人的赫佩尔,也顺利的成为了布蕾的朋友。 可这份不容拒绝的相遇里,有很多凶险之处。就比如若非当初借了白胡子的名头,那么她会直接死在佩罗斯佩罗的手里。或者再往前推,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卡普打骨折,那么她就不会与一期相遇,不会去染粉色的头发,亦不会被粉色救了一命。可这些通通是被势导向果的因,万幸赫佩尔能担得住这份因果,否则她就会死在自己的愿望里。 可以说,至今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起始于她在那个时间点许下的愿望。 她那天说, 【世界啊,来帮我,我要和布蕾,成为好朋友。】 一个出身北海小渔村的平凡女孩,要如何跟雄踞新世界的四皇之女成为好·朋友呢。 可这是夜游神亲自向世界许下的愿望,世界亦回应了她,于是因果跨越了时间 ,它们不停的堆叠着,堆叠着,直到堆出结果。 这份后知后觉,直到她彻底觉醒才有所明悟,也就是说,如果她这辈子都没有觉醒,那她大概会被自己永远的蒙在鼓里。 靠坐在充气懒人球里的赫佩尔,一边光明正大的在一堆国王跟海军的眼皮子底下顺着声音画着更深处的路线图,一边在吵翻天的音乐里哑然失笑的想着,‘如果我真的能赢得最终的胜利,那第一功臣既不是为我而战的追随者,也不是绕有默契的对立者,而应该是布蕾才对。’ 恶魔果实还真是恶魔·果实,是谁取的名字呢?是神吗?是不是神也被恶魔摆弄过?那这个神,又是来自哪一方的文明呢。 赫佩尔画下最后一笔,在各路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里将素描本又翻了一页,淡定的画起了新的东西。 可无论是画画,还是在派对里安静的坐在一边,这两件事放在赫佩尔身上都是大写加粗的违和。萨坦看着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比量他的赫佩尔,原本要走向香槟塔的脚步一顿,干脆直接走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赫佩尔。 “你是在画我?” “嗯哼,对啊。”赫佩尔将素描本展示给他看。 萨坦从那一堆抽象的线条里勉强看出了自己的卷发,但奇怪的是,这副完全不能称之为画的画,是从纸张的边缘开始起笔的,也就是说,赫佩尔只画了一半的萨坦。 在萨坦发问之前,赫佩尔难得善解人意的给他作了讲解,“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人像画法,在纸上画出二分之一,然后用镜子反射出另外二分之一。画纸与镜子都会被固定在画框里,这样在特定的角度就可以看见完整的自己。”她随意的胡扯着。 “正所谓,对称的艺术。”赫佩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明明她现在正自下而上的望着萨坦,可她身上竟全无正在仰视之感,“到时候送给你,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你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这场以万圣节为由头的瓦史托德主题派对,有4种可供选择的装扮身份——白色的神与人,以及黑色的魔王与鬼怪。 前来赴约的国王们多数都是鬼怪的装扮,也有少数几个选择了人,海军将领倒是都选择了人,整齐得很。萨坦自然是选择了与他身份契合的神,所以他现在是戴着白色面具的。 可猫头鹰并没有选择任何装扮,她穿着花衬衫和印着西瓜的沙滩裤,坐在一屋子或优雅或狂野的鬼怪里,突兀的很。 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那张代表着魔王的面具,被赫佩尔拍在了寇布拉的脸上,她连虚空王座都没放过,在那个绑在它身上的蝴蝶结里塞了个神的面具。 赫佩尔瞥了眼在她身边坐下的萨坦,“真的不去跳舞吗?你看你的小伙伴多合群。” 猫头鹰用铅笔点了点舞池中央,那里正有一位与塔吉王国的梦洛隆女王跳舞的五老星,“说实话,我有点意外。虽然给你们五个都发了邀请函,但我以为只有你会来陪我玩呢。” “没想到除了身为土星的你,居然还有身为水星与金星的两位大驾光临,稍微有点高兴。” 墨丘利是五位五老星中最年轻的一位,赫佩尔不确定他是本就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年岁尚轻,所以能表现出这种“亲民”的模样。 当然,也不排除他这是来上班了,毕竟水星掌管着CP,身为谍报的头头,来亲自见她一面也很正常。 但是这个金星…… 赫佩尔画完萨坦之后,又翻了一页,在弹簧卷的注视下懒洋洋的画起了新的人物像,“是我出现幻觉了么,圆眼镜居然还会参加派对,真是不可思议。”她大笔一挥画了个完全不圆的半个光头在纸上,“他转性了?” 萨坦拄着他走到哪带到哪的木手杖,突然跟赫佩尔开起了玩笑, “说不定是怕自己的大将被拐跑呢。”毕竟他掌管着军事。 “哦?你这么了解他,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嘛。”赫佩尔根本没往萨坦的套里踩,她拎着话头轻巧的避开了,顺便给萨坦挖了个新坑,“那是你最喜欢的小伙伴吗?” 墨丘利走过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于是他也颇感兴趣的看向了萨坦,打算看看他怎么说。 萨坦:…… 卡普正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埋头苦吃,他无所谓的看看被两个五老星包围的赫佩尔,又看了眼在另一边闲聊的鼯鼠跟库赞。这位海军的英雄宛如一根定海神针,他只需气定神闲的往那一坐,就能把这场气氛诡异的派对稳稳撑住,再诡谲的氛围也得在他面前变回本来的样子。 卡普边吃边暗自找了一圈,果然没看见那个被赫佩尔带来的什么大臣。 他又看了眼正在激情演奏的现场乐队,以及被摆了一圈的大型音响。与王族身份毫不搭边的摇滚音乐正在震天响,而那些被赫佩尔从渊之国叫上圣地的歌手们,也正不遗余力的试图带动尚且有些矜持的王族与海军们躁动起来。 卡普仰头将一瓶冰啤酒吨吨吨的喝光后,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至于这只鸟又在搞什么鬼,哈?关他什么事?他不是正在认真工作吗? “我们的关系都很好。” 萨坦试图端水,可惜声音出卖了他。 【说谎】 赫佩尔一脸我很懂的表情对他点头,“看来你们都十分的信任彼此嘛。” “当然。”【说谎】 赫佩尔画人像的笔尖流畅的划过纸面,连一丝停顿都没有,“那你们什么时候退休?世政不给你们养老的吗?我可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在上班。” “而且你不觉得五个人太多了么?三个是不是刚刚好,三角形可是最稳定的结构。” 猫头鹰饶有兴趣的听着面前两个五老星身上漾起的声音,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你说呢,墨丘利。” “怎么会,事情那么多,三个人可忙不过来。”【说谎】 “这样啊。”赫佩尔转了转笔,“那六个人怎么样?” 萨坦缓缓的转了下手杖,“赫佩尔。” “你没有姓氏。” 赫佩尔与墨丘利同时有些讶然的望向萨坦,只是他们惊讶的点不太一样。 但萨坦只是点到即止,这便已经足够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没有人会听不懂。 猫头鹰放下素描本,她支着头,斜倚在自己的懒人球里,“弹簧卷,你觉得姓氏和名字哪个更重要?” 萨坦抬头看了眼高处的虚空王座,“姓氏。” 于是赫佩尔也跟着抬头看了眼那个绑着绿色缎带的王座,她突然语出惊人的问道,“墨丘利,你想坐上去试试看吗?” 金发的五老星眼皮一抽,他斜睨了赫佩尔一眼,“没有人可以坐在虚空王座之上。”【说谎】 【说谎!!!】【嘭!!】 夹层里的存在比赫佩尔更快的回应了水星的话,它撞在那张被塞在蝴蝶结的面具上,将夹层捶得震天响。 “说点有用的,你说的这句我知道。”赫佩尔同时跟虚空王座和墨丘利说起了话,反倒把向她抛出橄榄枝的萨坦扔在了一边。 她又单独问了水星一遍,“姓氏和名字哪个更重要?” 墨丘利没有看向虚空王座,而是顶着自己那张方块脸回视着赫佩尔,“姓氏。”【说谎】 赫佩尔坐在两个态度截然相反的星星之间,十分放松的舒展着她的大长腿,她顺着声音一点点的摸索着盘古城的深处,将这间大厅之外的人一个个听了过去。 就快找到了。 TA就在这里。 【找到她!!这是你的失职!!】 猫头鹰挑眉看了虚空王座一眼,她一翅膀扇了过去,将那团只会瞎嚷嚷的东西扇回了夹层深处。 她的失职?她失的哪门子的职?过去的事跟她有一贝利关系么? “伊姆大人,有三位五老星前往了王座之间。” “嗯。” 赫佩尔转了下视线,她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很远,但还不够远。 听得到。 是被汇报的上位者。 啊啦,是你么,我亲爱的对局者。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19 首页 上一页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