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布拉依旧没能在第四天的会议上得到渊之国女王的准确回应,他的制衡极光议案依旧被搁置在一边。但寇布拉并没有气馁,他有着足够的耐心守在赫佩尔面前,静候这位女王对他点头。 她会点头的,寇布拉莫名如此确信着,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寇布拉,已经做好了支付代价的准备。 王要衡量自己的欲望与决定,因为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代表着整个国家,会有百万,甚至千万级别的国民因为王的决定而背负上不属于自己的命运。 所以站的位置越高,反而越不能轻举妄动。 这句话对现如今的赫佩尔同样适用。如果战争无可避免,那就一定要把这场注定席卷整片大海的战争,留给最需要的地方。 等她把主要矛盾解决掉之后,就能腾出手把次要的垃圾们挨个叉出去。她已经开始期待没有垃圾的世界了,一定很棒吧,到时候一定要环球旅行才行。 乔雷尔最后还是自己去参加的拍卖会,他没等赫佩尔抽时间陪他。 “我又不是什么才十几岁的幼稚小鬼。”从拍卖会返回套间的乔雷尔,右手上已经出现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手套。那是他果实能力的限制,如果不想让被标记上的靶刷新,那就只能将记录了靶的手隔绝起来。 虽然没有用“老子”自称,但烟瘾并不大的乔雷尔久违的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咬着烟蒂模糊的说着,“你也不用总拿我当什么易碎物品,我心里有数。” 他早就过了莽撞又冲动的年纪,虽然长得很年轻,但其实已经四十多岁的乔雷尔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敏感又脆弱的少年,他是先独自一人在风雪里摸爬滚打了许久之后,才被赫佩尔从罗格镇绑去北海的。 他早已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他,也不想再有任何被期待的“改变”落在自己身上。乔雷尔只是想在一个让他感到舒服的地方待着,然后在死之前把仇报完,就这样。 所以只是为了计划而去触碰一个天龙 人什么的,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乔雷尔看了眼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夹在指缝中的香烟因为突然出现的力量而扭曲起来,就像他突然扭曲起来的表情一样。 ‘不过是碰了下天龙人还不能洗手而已,啧,有什么大不了的……’乔雷尔暗自磨起了牙,但心理上的恶心逐渐转移到了生理上,他真的开始想要吐了。 “你有个海王类的数。”赫佩尔抽走乔雷尔指间的香烟,将自己的五指代替那支“镇定剂”挤进了他戴着手套的右手,然后在相握处燃起了白焰,“给你消消毒,这可是最高规格的消毒哦,勉强算你免费吧,你可是赚到了。” 猫头鹰笑眯眯的说着打趣敲钟人的话,但其实敲钟人并不是她的眷者,所以她的白焰对敲钟人来说,只是一只能轻易毁灭他的精灵罢了。 可敲钟人真的就在这毫无用处的“消毒”里逐渐变得平静,他看着那白焰顺着他们相握的手逐渐攀上他的小臂、肩膀,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乔雷尔在白焰中垂下了眼眸,“总是做这种多余的事啊,ysia。” “谁叫我是Dionysia呢。”猫头鹰用另一只手弹了敲钟人一个脑瓜崩,一个非、常、用、力、的脑瓜崩,直接把敲钟人弹飞的那种。 她看着在“惨叫”中张牙舞爪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乔雷尔,满意的点点头,“嗯~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在乔雷尔的激情辱骂里,对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早就习以为常的库赞揪住了赫佩尔的脸,“虽然知道你们家外交大臣不喜欢女人,但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与别人十指相扣吗?” 被揪住的猫头鹰瞄了眼库赞身上逐渐漫起的紫色,她可能思考了连1秒钟都没有,就直接踮起脚吻了上去。 于是正在激情辱骂的乔雷尔卡了下壳,然后他用更大的音量发起了电报,一边哔——哔——哔——的说着会被消音的话,一边捂着被弹红的额头摔门而去。 乔雷尔: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个哔——哔——哔——哔哔——的王!哔哔——的疼死老子了!哔哔哔——!!哔——!!!!
第183章 在会议的最后一天, 赫佩尔终于同意了寇布拉的请求。 但是她更改了两个地方。 一是这支官方商队的领头人从她变成寇布拉。 二是阿拉巴斯坦要成为这支官方航运商队的中转地。 “就叫极昼怎么样。”赫佩尔不嫌事大的建议道,“不是要打擂台么,那就干脆起个挑衅点的名字, 你们说呢?” 来到最后一天后,原本各自盛装出席的50位国王, 现在吃汉堡的吃汉堡,挖雪糕的挖雪糕,连赫佩尔都叼着一支冰棒,比起严肃的世界会议,现在更接近某种奇妙的班会现场。 “附议。” “确实, 我们的态度可以更强硬一点。” 在赫佩尔的示意下, 寇布拉接过了组建极昼的一切工作,但从无到有的组建一支大型跨海商队并不容易, 只剩一天的会议是根本讨论不完的,所以寇布拉提议,想要加入极昼的加盟国, 可以派遣各自的心腹大臣前往阿拉巴斯坦继续商议后续流程。 这一次, 赫佩尔第一个表示赞同,并成为了第一个在制衡极光议案上签字的加盟国国王。 她这一签, 基本就代表着整个北海都将全力支持这份议案, 而北海在这次世界会议中展现出的微妙凝聚力, 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 他们现在看上去,竟然开始像是一个整体了。 ……稍微有点羡慕。 会议结束之后, 各国国王可以选择是立刻返程, 还是再在圣地修整一天。 选择返程的国王将会由本部将领一路护送回国, 无需担忧路上的安全问题。 赫佩尔并不着急离开, 毕竟她的路程是最近的, 她的国家就在红土大陆底下等着她呢。 如果说这场会议结束后谁最开心的话,那或许应该是卡普中将,因为他终于能离开这个困了他七天的破地方了。 “哈哈哈哈哈!老夫终于能走了!” 萨卡斯基没有接话,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且沉默的,像是不爱说话。但其实他只是不爱说闲话,若是涉及到了任务啊,海贼啊,或者要与其他党派争论的时候,赤犬就会亲自诠释一下什么叫两级反转。 被他骂懵的政府官员可不算少,被他抓住破绽后怼了个彻底的鸽派也不算少,但有趣的是,被他斥责过的政府派,同样不算少。 可以说萨卡斯基是海军里铁血鹰派的代表性人物,甚至最近隐隐有变成鹰派领军人物的意思。可他这只鹰,与道伯曼那种全心全意为政府而战的鹰还不太一样,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隐藏的很深的“叛逆”。 “咔嚓咔嚓,恭喜你啊卡普,解放了。” “是啊!哈哈哈哈!咔嚓咔嚓。” 卡普跟赫佩尔一左一右的站在萨卡斯基两边,各自抱着一袋仙贝兀自吃得痛快,而站在中间的萨卡斯基只觉得自己被“咔嚓”声立体环绕了。 赤犬:…… 他们正站在高处的缓台上俯视着下面陆续撤离的加盟国护卫,一开始只有赤犬自己站在这里,卡普跟赫佩尔是后来的。这两个穿着度假服的一老一小旁若无人的逛吃逛吃,最后逛到了赤犬身边,又拿他当空气,隔着个大活人聊起天来。 “那你还用去做护航任务吗?咔嚓咔嚓。” “哈??!老夫都已经加了这么多天的班了,战国那老混球要是还敢折腾老夫,老夫就把他桌子掀了!咔嚓!” “你最近头发白的是不是有点快,战国还比你大一岁呢,你瞧着他有过一根白头发么。咔嚓咔嚓。” 卡普吃仙贝的手一顿,“咔嚓咔嚓。” “唉,老了啊,哈哈哈哈哈!” 被夹在中间的萨卡斯基仍然 面无表情的抱着双臂,浑身写满了‘认真’和‘不为所动’,依旧一言不发的俯视着下方的国王军。不过听到这句话后,他下意识的跟着瞥了眼卡普的头发。 原本只在两鬓处冒出的白头发,逐渐向上攻城略池,竟是几乎要全白了。 都说没心没肺的人老得慢,可这句话居然在卡普身上失效了,他似乎比成天在操心的战国老得更快。 只是,真的是“魔咒”失效了吗? “咔嚓咔嚓。”赫佩尔又咬碎了一块仙贝,她看向下方的国王仪仗,“我带你去染头发吧,卡普。” “染成黑色,气色会好很多哦。” 虽然驻守在圣地的将领们在轮班,可他们的情报是实时共享的,所以前几天那场惊动了各方势力的瓦史托德派对,赤犬不仅拿到了一手情报,他还在青雉的任务报告里看到了那场派对“真正”的含义,亦明白黑色代表着什么。 赫佩尔这是话里有话的当着他的面在试图挖海军的墙角。 萨卡斯基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终于有了表情,他开始皱眉了。 “哈哈哈哈哈!老夫不需要染头发,头发白了又能怎样,赤犬这样的小鬼我照样一拳一个!” “哇哦。”赫佩尔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我也想一拳一个赤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你们两个,没有别的事情做了么。”被两个满嘴跑火车的吵闹家伙包围的赤犬,终于开口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想要浪费时间就去别的地方,别来这烦我。” “咔嚓咔嚓。臭小鬼,脾气还挺大。”卡普咧嘴一笑,“老夫可不在你这喝凉风了,回去告诉战国那老小子,老夫休假了!”直接跳过元帅审批,自己给自己放假的卡普大笑着转身离开了缓台。 他来的自然,走的自在,就像是没想起还有一只鸟被他落在了原地。 “咔嚓咔嚓。”被落下的鸟·赫佩尔突然边吃仙贝边绕着萨卡斯基转起了圈,她把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菜市场里挑特价排骨。 上过战场的军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赫佩尔从不小看任何一个经历过战争和死亡后,还能以相对正常的心态回归生活的人。 脆弱的士兵通常在第一轮就会被淘汰。战争是很残酷的东西,因为战场上最常出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文学作品里的热血与信念,而是同伴的尸体。 且通常是面目全非、断手断脚、血肉模糊的同伴尸体。 活下来的海兵要踩过他们的血与骨,踏着他们被炸成几段的身体和碎裂的头颅。 那些活下来的海兵必须要继续前进,继续向前走,绝不可后退,不可逃,更不能逃。他们要永远前进下去,直到取得那场战争的胜利,或失败。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的本质,永远是残酷与杀戮。 本部的这些将领里,战国与黄猿更像是政客,库赞心太软,萨卡斯基则是心太硬。卡普很强,但他不是个合格的海军,泽法很高尚,但若是作为一个海军,他比卡普还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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