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若兮走过去,看他半醉半醒的样子,惊喜道:“可是成功了?” 淳于琼拿出一个空觞,倒满酒递给洛若兮:“请主公品尝。” 洛若兮将酒觞置于鼻下,醇厚的酒香袭来,沁人心脾。她轻轻呷了一口,甘甜入口、入喉、入心,全不似她刚穿越过来喝的第一口酒那样干涩。 “好酒!”洛若兮赞道,“你酿了多少?” 淳于琼见她喜欢,也喜上眉梢:“不多,只有这两坛。主公觉得这酒方合适,我便依旧照着此法多酿些,管够!” 疲惫了一日,洛若兮终于用上了好酒好菜,心头阴霾一扫而光,将公孙家的烦事抛于脑后。 戌时末,正待要睡觉,却听见蒋干敲门:“主公睡了吗?我有重大发现!”
第9章 ◎没有蒋干搜不到的书信。◎ 洛若兮听见敲门声,立刻起身:“我还没睡,子翼快进来,说说发现了什么?” 只见蒋干手里拿着几封书信进门,激动道:“主公,我问过阿俊之后,去了平日里总跟着公孙翰的阿虎家里。虽未发现作案凶器,但搜到了几封重要的书信,请主公过目。” 听说是书信,洛若兮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过阿虎不是周郎,普通百姓家里也不是东吴大营,大概是无人会使计的。 洛若兮将第一封书信展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阿虎, 回家后我连最爱的烧鹅都吃不下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办?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那小子,把他的头按进水里看他能挺多久,没想到这么不禁折腾。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抵赖啊,我按着人的时候你也帮忙了,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公孙翰” 往下翻,仍旧是刚刚歪歪扭扭的字迹,不过看起来更潦草了些,写信人的急切心情可想而知。 “阿虎, 你怎么不回信?往常我派人给你送好东西,你的感谢信来的那么快,这次是怎么了?哑巴了? 我刚跟我爹娘如实交代了,被大骂了一通。不过最后我爹说不用担心,他会帮我摆平。但我这心里真是没底,阿虎你平日里不是鬼点子最多吗?快帮我出出主意啊! 急急急!——公孙翰” 洛若兮看得怒火中烧,拿信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然后火速拆开第三封。这一封的写信人明显不同,笔迹更加工整瘦长。 “翰哥, 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赖在我头上。你知道我跟老母亲相依为命,这事儿我可担不起啊。 况且是你让我帮着按住腿的,我扶的是腿不是他的头,跟我没关系! 话说咱们就那么把他扔到山上能行吗?一定会被人发现吧! 翰哥我现在好害怕,他真的不会半夜来找我们吗?” 这封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姓名,后几句则用笔涂抹勾掉了,隐约只能看清“你阿爹”、“帮我”这几个词。 蒋干见洛若兮翻到了最后一封书信,在一旁解释道:“主公,我猜测这第三封书信是阿虎写完觉得不妥,涂抹掉了没有送出去,被我从渣斗里翻出来的。” 洛若兮知道蒋干心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去渣斗里翻信。想必那阿虎家已经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未曾想破案的关键最后要靠蒋干盗书。 洛若兮重新审视眼前这位个子不高,但颇有仪容的儒士,将来县里大案小案必然都少不了此人的助益。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子翼辛苦了。有了这几封书信,我们只需要调取学堂里他二人的笔迹进行比对,便足以给他们治罪。” 二人正商量明日的对策,却听见门口仆役来报:“县令,公孙家的人来了。县令是否要见?” 洛若兮心中疑虑,问道:“此刻已过二更,公孙家的这个时候来见我,也不知是何意?” 蒋干略一思索,回答道:“我今晚去阿虎家搜查的事公孙家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深夜来求见主公。公孙翰的书信里也提到,他爹会帮他将事情摆平,但没说用什么法子,会不会是来给主公送东西的?” 洛若兮觉得蒋干所说有理,于是问刚刚来报信的仆役:“他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来?” 那衙役禀道:“来的除了公孙老爷,后面还跟了两个人抬着大箱子。夜色昏暗,我没看清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就是了,”蒋干笃定道,“公孙朗知道书信已经泄露,想给主公送点好处,将事情平息下去。” 洛若兮轻笑:“他想得倒是美!依大燕律,一命偿一命,岂是区区金银能收买的?” 况且她想要提高自己的声望值,必须获得人们发自内心的敬佩。公孙家在荣西县作恶多年,不知被多少人憎恨。此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无论从何种角度讲,她都不可能与公孙家同流合污。 于是对看门的仆役道:“你去告诉公孙朗,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是非分明,待到明日一早升堂时再论不晚。不管他抬的是什么东西,都让他原封不动地抬回去。” 仆役得了令,便去门外交涉。 手里有了足以服人的证据,洛若兮心中安稳,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县衙升堂,公孙翰、阿虎和张大娘又来到堂上。 公孙翰不再像昨日那样自信,垂头丧气,眼睛下面青黑一片,明显昨晚没睡好觉。而公孙朗也不再气焰嚣张,扒在县衙门口,险些站不住,需要家仆搀扶才勉强立住。 昨日围观看热闹的民众见到事情又有了转机,纷纷凑上前来,将县衙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 洛若兮一只手拍响醒木,另一只手举着三封书信,问道:“这书信是从阿虎家里搜到的,有落款姓名。刚刚我已派人从学堂调取了你二人平日里所作的文章,字迹完全吻合。你们还有何狡辩的?” 公孙翰和阿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言不发,低头认错。 堂外凑热闹的百姓却不知昨晚发生的事,人群里议论纷纷。于是洛若兮将书信中的内容以问话的形式公之于众。 “你二人在往来书信中写,前日散学后将阿宝按进水中溺死,一人主犯,另一人协助,亲笔为证,无法抵赖。本官按照大燕律令公正判罚,绝不姑息。” 围观的群众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叫好。 “即日起,公孙翰押至县狱,以命抵命,择日行刑。阿虎为从犯,打五十大板。” “还有,公孙家不得再以高利借债,借出去的粮食不许再强迫他人用田地归还。如果需要购买田地,当以不低于四十石一亩的市价购买。日后若有再犯,我必重罚!” 洛若兮将令签一扔,判罚已定。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响起了意料之中的电子音: 【主公明断!公孙家这些年来的行径受到许多人的不满,今日主公扬眉吐气,围观的乡亲们也觉得主公判罚公正,消息已经传开。】 【本次增加声望值500,目前总声望值1560,剩余声望值560。距离下次兑换抽卡已经不远,请主公继续保持。】 洛若兮有些不高兴:“我说系统君,这不算轰动全县的大案吗?咱就不能多加点儿?” 【县里仍有许多人从未与公孙家有过往来,所以对案情关注度不高,望主公悉知。】 “你多给我加点声望,咱俩都能早些完成任务,不好吗?” 【主公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本系统为自动识别,判定从未有误,不可更改。主公讨好我是没用的哦!】 系统用欠打的语气播报完,不等她辩驳,便再次自动关闭。 洛若兮原以为此案能再帮她获得一次抽卡机会,无奈她无法干预系统的判定,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第10章 ◎升迁◎ 阿宝被害一事过后,县里的案子突然少了许多。想来众人都清楚如今的洛县令是个不好轻易糊弄之人,想做坏事前都得在心里先掂量掂量。 再加上孔融所设的免费学堂也按部就班地开课,不止是学龄的孩子,许多中年甚至老年人无事时也愿意去听一听。原本彪悍的民风似乎有所缓和。 洛若兮平日里的公务本就不繁忙,案子一少便更加清闲。 虽然无需劳累是件好事,但她累积的声望值也因此少了许多。几个月过去,天气已经从酷夏转凉,剩余声望值也才刚到700,依然不够兑换卡牌。 这一日,洛若兮偷懒在家中睡到日上三竿。刚起身准备用膳,便听人来报: “县令,张太守已经进了荣西县地界,正往咱们府上来呢!” 洛若兮一惊,张太守怎么会突然来她这儿,而且事先也未曾发书信告知。 她一脸疑惑,却看见阮常林走进来,禀告道:“张太守已经进了咱们这条街,主公还是快去迎接吧。” 洛若兮对着铜镜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裙,绾了绾鬓梢,便匆匆迎出府去。刚跨过门槛,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蓝衣,体态婀娜。 不是苗薇又是谁? 苗薇见了她,弯着杏眼粲然一笑,两颊圆圆的酒窝甚是可爱。 车帘一掀,一个中年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苗薇连忙搭手去扶。那女子鬓发间已经夹着几根银丝,衣着庄重,举止敦雅,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势。 这位想必就是张太守了。 洛若兮连忙深深作揖:“下官见过张太守。” 张芸对洛若兮笑道:“洛县令可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此番我特意带她来答谢,我们不谈公事,只叙旧情,你又何必拘礼?” 原来是为了年初剿匪救人一事,洛若兮心中微定。之前她派人一路护送,将苗薇完好无损地送回家去,张太守已经有亲笔答谢信寄来,没想到今日又亲自前来拜访。 洛若兮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笑道:“不知张太守远道而来,府内什么都没准备,唯有家酿的好酒可以款待一二,太守快请进!” 张太守扶着苗薇进入府内,洛若兮赶紧张罗着命厨房准备好菜,又吩咐淳于琼将珍藏的佳酿取来。 张芸在堂屋上座,闻见端来的酒水醇香扑鼻,端起酒觞品了一小口,脸上露出惊喜:“洛县令府中这酒入口竟如此甘爽,余味悠长,难道是自己研制的酒方?” 洛若兮就知道她会对此酒大加夸赞,于是笑着回答:“太守谬赞,我府中一门客平日里对酿酒多有研究,这酒便是他改良酒方后酿出来的。我府上存了好几大坛,太守若是喜欢,便都送与太守。” 张芸仔细端详觞中酒水,说道:“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了。如此佳酿应当让世人都喝到才好,洛县令可有想过开家酒楼?” 洛若兮自然是早有打算,城南那家“洛氏酒楼”的招牌如今已经在荣西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酿酒工序较为复杂,发酵亦非一日之功,她人手有限,淳于琼整日忙到脚不沾地,依旧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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