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中途叛变呢!”长宁气成了包子,想要往花灼身后躲,想起花灼也不是什么好人,气的在原地站着抹眼泪,她也很想出去玩,瘪着嘴道,“你们不准背着我出去,我也要出去,外面放烟花呢,我也要去看,我还没出过宫呢,你们带我一起出去!” “她都这么说了,”花灼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出宫这一路,灼儿你捂着她的嘴,别让她出声。” 两人像刺客一样,许如意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花灼捂着长宁的嘴,一起上了马车,侍卫清州颇有几分无奈的看了眼放下的马车帘,骑上马走在马车边,借着送喝醉酒贵人的名义,带着马车出了宫。
第90章 马车两角挂着的银铃叮叮当当, 从安静肃穆的皇宫,一直往前,到长安最繁华的地界。 长宁掀开一角马车帘, 一双眼睛晶亮亮的望着外头, 花灼见她兴奋的模样,也不禁高兴, 随她目光一起看向马车外的繁华长安城。 车来车往, 人群拥挤, 热闹非凡, 街道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鼻息间,能闻到远处麦芽糖的甜香,能听到远处摊贩热情的吆喝。 满目繁华, 倒映在花灼眼中,映亮了她一双杏子眼。 她怔愣愣的望着,长宁喊她两次, 她都没听见, 直到长宁抬手推了推她。 “三姐姐,”长宁今年尚小, 她自出生便一直待在皇宫里, 此时乍然一见外头,兴奋的欣喜有,可更多的还是恐惧, 害怕,她抓着花灼的衣摆,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心绪是怎么回事, “这、这外面好热闹呀。” “是呀, ”花灼低头对她笑,临走之前,带着长宁出来看了看长安城真的太好了, “一会儿跟紧了哥哥姐姐,外面人有些多。” “好。” 长宁兴奋的点点头。 许如意笑看她二人聊天,本有几分惆怅的心绪也不禁减缓,待到了长安最热闹的朱雀大街,马车便停了下来。 长宁还有几分不敢下来的样子,站在木凳上,望了许久,才控制不住欣喜的牵着花灼的手下了马车。 “好好闻的味道啊,三姐姐,那是什么呀?” 花灼也闻见了,她和许如意牵着长宁的手,今夜是七夕前夜,街上多是成双成对的公子小姐,花灼将面具戴好, “是麦芽糖,长宁吃吗?” “麦芽糖......吃!” 长宁用力点头,许如意去给她们买,顺路还买了三根发簪送给她们,多出来的那一根玉簪,他细心的用布帕包好了,放在衣襟里。 长宁望着许如意的动作,踮起脚尖与花灼耳语,“三姐姐,二哥哥是要把玉簪给谁呀?” 花灼脸上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清甜的声音却从面具之下传来,“给长宁未来的嫂嫂呀。” “嫂嫂?” 长宁睁大眼睛,“是谁呀?” 花灼只笑,并未回话,原书中许如意与孟秋辞二人的走向其实只是开放式结局,她心里期盼这两人能有个好结局。 三人闲逛着,很快,许如意就给长宁买了好些好吃的,长宁手里都快拿不下了。 听说再过一个时辰,迎金酒楼处便要上演打铁花,三人不紧不慢随着人群往热闹处去,正路过一处卖甜糕的摊贩,远远的,花灼便听有人唤。 “三——” “灼儿——” 这声音远远的,花灼心头一顿,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却正与挤出人群过来的江之洁对上视线。 “哎?” 花灼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发愣的间隙,人群冲撞,她一个没注意,本身就与长宁的手松开了,这下直接被人群给挤了出去,江之洁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见她身子不稳,忙揽住了花灼的手腕。 脚步就这么停了下来。 少年的手温暖,且干燥。 花灼面具本就因不太透气,只戴了一半,江之洁忽然扶她,她愣了一下,才要抬手将手腕收回,用力挣了一下,江之洁却并没有松开她。 他攥着她的手腕,目光正正望着她。 四下灯火通明,皆是人来人往,花灼将面具往上抬了些,露出眉眼,“寄夏?你怎么了?” “我、”他对上她目光的刹那,本来一张没什么精神的脸显得有几分慌乱,眼睛愣愣望着少女今日的装扮。 继而,他对她笑起来,有几分尴尬的收回了手。 “唐突了,我没想到......会、会在这里看到你,公主。” 说起来今夜宫内生辰宴,南安王抱病,并未携子参加。 “我偷偷溜出来的,你和归寻一起过来的吗?” 此话刚落,江之洁的脸上便显出颓丧之气。 “不是,我……那个——” “表哥?” 远远的,有女儿家声音呼唤,朝着花灼二人方向过来,“表哥!你怎么抛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少女挤着人群费力的挤进来,望见江之洁面前的花灼,面上明显顿了顿,继而,目光不大友善的轻轻皱起眉来。 她手里还拿着写了个“江”字的糖画。 花灼抬着面具的手一顿,望一眼江之洁面上的犹豫踌躇之色,又望一眼面前少女,细看之下,这少女,原身居然还是认得的。 是南安王妃娘家的嫡出二小姐,印象里,好像是姓陈。 “寄夏,你怎么也没早告诉我?” 花灼话音里,毫无半分其他意思,她知晓江之洁对她有情意,明里暗里也拒绝过他许多次。 她没有想过在此世间久留,也没想过与除了那个人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情缘牵扯,花灼招手唤那陈姑娘过来,陈姑娘明显有几分悒悒不乐,却被花灼牵住了手。 “公主——” 江之洁的称呼要陈姑娘明显一愣,她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花灼。 可眼前这俏丽丽的少女只是对她笑了起来。 她软软的手牵着自己,陈姑娘有几分面热,手便被揽着,手搭到了她从未牵过的,江之洁的手背上。 “公——” 陈姑娘话音一顿,花灼望她二人道,“人太多了,你们好好牵着,可不要再走散了。” “还有,我今夜出来玩这事儿可是秘密,你们谁都不许说出去,若说出去了,我明日便去找你们问罪。” 陈姑娘一吓,忙点头,花灼收回手,正转身戴好了面具要去寻许如意二人,分散这么一会儿,恐怕许如意要等急了,抬步,手腕却又被江之洁给攥住了。 “公主,我、我、不是的,” 花灼一顿,回头去看,江之洁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他见花灼终于回头看他了,欣喜到不顾旁侧的陈姑娘,只是对花灼摇头, “不是的,你能不能去旁侧,听听我解释?” “寄夏。”花灼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能扯开,江之洁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 他总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听听我的话,公主,我真的,我真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公主——” 四下开始有人看过来。 花灼面具之下的眉目浅浅蹙起,她不想与江之洁有争吵,也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中,且陈姑娘就在旁侧看着。 花灼心下不快的扯着自己的手腕往后退了几步,似是撞到了过路的行人,耳畔传来路人的不快之声,花灼心跳加快几分,“江之洁——!” 她话音刚落。 另一只拿着玉簪的手腕,便被人群里伸出的一只手给紧紧的攥住了。 这双手宽大,且冰冷。 似盛夏天,从檐角滴落的积雨,“啪嗒”一声砸上人泛着温热的手背。 花灼心漏一拍,玉簪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她听到了隐隐的碎裂之声,回过头,便对上一张戴着金色恶鬼面具的脸。 青年穿着官宦子弟常穿的月白色衣衫,腰系玉牌,露出的脖颈白皙如羊脂玉,似是赶来一路有些急了,他胸腔起伏,攥着她的手腕,隔着面具望她。 花灼看不清他的目光。 “哥哥......” “我找了你好久,” 他声音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淡漠,恐怕是花灼乱跑,要他有些生气了,他望向刚冷静下来,生出几分退意的江之洁, “世子,还请自重。 “我......对不起。” 江之洁垂下头,也知道自己因慌乱做了蠢事,似是无颜再见花灼,原本紧攥着花灼手腕的手也含着不甘收了回来。 花灼并未再回头看他。 她被许如意泛着寒意的手攥着手腕,二人穿过人群,一直往前走。 “哥哥,长宁呢?是清州在照顾吗?” “嗯。” “哥哥,我玉簪、玉簪刚才好像掉了,碎了。” 花灼想回去捡玉簪,却被许如意紧攥着手腕,没能回去。 不知是不是他戴了面具的缘故。 总觉得带有几分陌生。 直到他停下来,将衣襟里,花灼昨夜送他的手帕拿出来,细致的给花灼擦拭方才被江之洁攥过的手腕时,花灼看着这手帕上绣石榴花,才觉出几分熟悉。 “碎了就碎了,不要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他低下头,温柔又浅慢,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那样,擦拭着花灼的手腕,擦完了,指尖又寸寸缕缕的抚摸,花灼觉得他的摸法挺奇怪的,忍不住收回手来, “没破,不用再看啦。” 许如意面具下的眼望了她片晌,兴许是面具阴影的缘故,这双眼显得颇为浓黑。 “没破就好。” 花灼心里还是惦记那只玉簪,“哥哥,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玉簪,我总觉得丢了太难过,我还是想去捡回来。” 玉簪这东西。 总让她想起从前。 她也给赵玉京买过一个。 当初,她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给他亲手戴上,那玉簪破碎的声音,直到现在她好像都能想得起来。 偏偏许如意送她的玉簪,她又弄丢了。 她已经不想再弄碎玉簪了。 许如意揽着她皓腕的手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牵着她往前走。 “我再给你买一个,” 他声音淡淡的,墨发半披半束,走在灯火通明的夜里,人来人往,周身却泛出茕茕孑立之感,好似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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