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棠真是事多,好好的正房不睡还要跑来她这,他不是最懂享受?怎么稀罕起偏房窄小的床榻了。 东月鸯摇头,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说着轻微挣动,“放开,你喜欢这,我让给你就是。” 萧鹤棠盯着她这么久了,终于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丝笑,既然东月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他便直接拆穿她,直截了当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东月鸯,我要你为我暖床。” 东月鸯怔怔地回应:“暖床……你,你的床不够暖,天寒,对对我替你叫人,让陶家的下人生些炭火来,你怕冷烤一烤,床就会暖了。” 萧鹤棠轻轻嗤笑,他俯身在东月鸯的上面,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她眼前一黑,整双眼眸里的视线都被萧鹤棠的俊脸占据,暧昧悦耳的嗓音贴着她耳根,低声说:“我是说,我要你用身子,为我暖床。” 震惊荒唐惊惧等等情绪在她瞳孔中扩散,如涟漪一般,东月鸯哑然张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和离了,萧鹤棠。”和离了怎么可以再同房呢? 她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萧鹤棠的预谋,什么贴身照顾,他故意用她父母做借口,让她放松戒心,对他不再那般抵抗,是否就是为了今天,理所当然地向她提出暖床的要求? 萧鹤棠:“那又怎么样,你需要我不是么?没有我,你今日还在春宵楼里……”他看到东月鸯整日在他跟前晃来晃去,脑子里早已生出许多暌违的遐思绮念,诚然,他们是和离了,但是对东月鸯,萧鹤棠总是还想和她叙叙旧缘,哪怕只是露水方面。
第28章 得知萧鹤棠想的什么, 东月鸯惊厥地推拒不许他靠近,他眼里浓稠如墨的欲-念多得叫她害怕,她没有再自欺欺人, 骗自己说那是正常的眼神,“不要, 别碰我, 不许!在春宵楼又如何, 在春宵楼不代表我愿意卖身给别人, 萧鹤棠,你要是不愿意救我, 你,你可以放我走,我不期望你了, 你让我自生自灭, 我去哪都行, 好不好?” “怎么,你这么怕我?”萧鹤棠压着东月鸯不让她动,满脸不悦地问:“我是让你卖身吗,东月鸯,你陪我, 我能帮你做许多事。你爹娘,你弟弟, 还有你自己,日子都会比以往要好过,这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吗?” 东月鸯哪里不明白, 她当然明白,但要让她为此向萧鹤棠低头折腰, 那对她来说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况且,她就是跟别人不清不楚,也不想和萧鹤棠在一起。“不行,不行,萧鹤棠,你去找别人吧,你不是做了大将军,娇妻美妾应有尽有,我想应该多的是人想你宠幸,我们……我们之间就算了。” 萧鹤棠低头较真地问:“就只因为你我不再是夫妻?你不想让我碰?” 东月鸯仰头,不像是在说假话,“对。” 萧鹤棠笑了下,他像是看清了东月鸯的套路般,轻嗤着道:“说什么不愿意,只因没名没分,所以你不愿我碰你,说到底,东月鸯,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和离,后悔从我身边离开,你想借此试探我的态度,恢复你少……” 东月鸯打断他,“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她或许可以后悔重生,后悔再来一世,但是东月鸯绝对不后悔跟萧鹤棠和离,她再也不要过以前那样屈居后宅,日日在家里等候他的日子了。 东月鸯已经看清,萧鹤棠这样的人物,他就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这样的男子世上会有很多女子喜欢,年纪轻轻封侯拜相,生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旁人眼里芝兰玉树的代表,有一个祝柔臻觊觎,就有第二个祝柔臻喜欢,想得到他的人将源源不断。 东月鸯想要的,无非是简单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面对萧鹤棠这样容易招惹桃花的男子,她是真的吃了上辈子的亏,不愿意再掺和进别人的喜恶里面去了。 她手捧珍宝,那珍宝再好,她也无福消受啊。 萧鹤棠眼神渐冷,面色也变黑了,他静静地看着东月鸯,听她说:“无名无分,这种苟合的事我万万做不来,我也不想再做什么萧家少夫人,萧鹤棠,你听清楚了,你当我是女奴也好,奴婢也罢,和离之后,我们之间不可以有任何肌肤之亲,我也不会为你暖床,做以色侍人那类人!” 萧鹤棠脸色有多难看,东月鸯一清二楚,她整颗心提到了喉咙处,那样深邃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视线,还有此刻气势汹汹反应很大的凶器,无一不让东月鸯害怕萧鹤棠会不顾一切扑上来。 可话到她嘴里,就像不受控制一样,“我不喜欢你碰我,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一直都不喜欢,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用性命威胁,东月鸯也是逼于无奈,她希望能借此震慑住萧鹤棠,让他不要乱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那张惹人厌的小嘴就被萧鹤棠捏住脸颊,以凶猛而迅捷的速度堵住了,轻易就被撬开唇-舌被萧鹤棠用力勾着缠-吻,费尽所有力气都挣扎不开,甚至东月鸯用舌-头去抵,也不过是很快被萧鹤棠掠夺住,吻得更凶更狠,在此过程中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东月鸯秀眉紧蹙,全身通红,呜咽着捶打身上人的肩膀,软绵绵的没什么显效,她让萧鹤棠不要强迫她,结果他还是轻薄过来,他是不是真的想逼死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萧……哼……” 就在东月鸯眼睛渗出泪珠,满含热泪愤怒地想要咬掉萧鹤棠的嘴时,若有所觉的,他在发现这种迹象时,舌-头退了出去,及时捏住东月鸯的下颚,不让她偷袭。 他的脸也好红,整日带兵打仗,萧鹤棠却没怎么见黑,他也是那等不容易晒黑,却又修长充满力量型的男子,俊容一片白皙,因被东月鸯挑起反应而神色红通,黑眸里都是火,看见东月鸯吃痛地蹙起细眉,难捱又承受不住哀戚的脸色,萧鹤棠何止想立即占有她,更想看她流露出因他而起的更多的表情。 一股怒火中烧,克制而压抑的凌虐的冲动让萧鹤棠收拢五指,指腹在东月鸯皮肤上留下淡红指印,“说得很好东月鸯,我不逼你,我等有朝一日,你会亲自向我示弱服软,爬上我的床。” 萧鹤棠微微松开手,指尖从东月鸯颊边划过,来到她被他轻薄的红透的嘴唇上,点了点,意有所指,轻慢而危险地笑了笑,说:“到时候,可就没有我今日这么好讲话了,你好自为之。” 从东月鸯身上起来,萧鹤棠翻了个身,拉过枕头垫在脖子下方,还有因两人扭动中被踢开凌乱的被子,盖住腰部昂扬及以下的部分,就这样躺在东月鸯面前作势假寐,他完全将这里视作他的卧房,理直气壮地叫人可恨。 然而等他闭上眼,漆黑长长的睫毛笼罩住阴影,闭目装睡的萧鹤棠显得过分俊秀,喉结突出,里衣的衣襟微敞,露出健硕胸膛的一点肌肤,随着呼吸静静起伏,这样闭着眼睡觉都觉得攻击性强的男子,很容易受娇柔需要受保护的女子喜欢。 东月鸯默默看了一会,拢紧衣裳,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她当然是不会受眼前假象蒙骗的,萧鹤棠说的那些话,东月鸯都不打算往心里去,再苦再难的处境她都熬过来了,她就不信还有什么要求萧鹤棠的。 既然萧鹤棠执意要睡在这,东月鸯决定把这让给他了,和离了的夫妻还想同床共枕,萧鹤棠以为她是那等随便的人吗?她在床上坐了一会,时刻防备着萧鹤棠会突然睁开眼偷袭,而他竟也睡得下去,半点不怕东月鸯万一恨极了他,会抓住什么利器刺过去。 感觉到萧鹤棠呼吸逐渐平缓,眼睛也一直没睁,东月鸯确定他应该是真的睡熟了,于是放下心来,慢慢做贼似的抬脚跨过他,从床榻上下去。 留在同一处危险比较大,东月鸯本想就这样悄悄出去,再找间屋子过夜。 然而夜已深,外面乌漆墨黑,东月鸯身边没有燃火的东西,房间里本有的蜡烛已经快燃尽了,春寒风冷,东月鸯犹豫着还是在屋子里找了个能容身的角落短暂的歇会。 她想只要度过今夜,应该就能安全了,至于萧鹤棠那里,东月鸯打算什么都不说,等他出发要回弋城的时候,她不请辞,直接找个机会偷偷离开,让他找不见自己,以为人丢了,而启程在即,又不能耽搁了,就不会找她了吧。 角落的位置其实一点也不好睡,东月鸯半蜷着身子,她衣裳都重新穿好了,之前是着寝衣睡的,现在不管里衫还是外衫都穿戴得整整齐齐,生怕回再度遭到魔手般。 她还轻轻拉了把椅子,实在是靠不动了,累了倦了,头老往下掉,她便上半身搭在椅坐上,这样趴伏着休息,虽然辛苦,但是离萧鹤棠远远的,她就安心了。 希望萧鹤棠半夜起来发现她不在床上,而是躲着他,蜷缩在狭小的角落,能感受到她半点也不愿意和他同榻的决心,从而有自知之明,打消他那好色的念头。 睡着东月鸯小脸皱巴巴的,眉眼很委屈地拢在一块,萧鹤棠在榻上睁开眼,他一直没入睡,从东月鸯胆小地盯着他,观察他到底睡着没有,萧鹤棠一直都是醒着的。 他在闭目养神,对周围发生的小小动静也了熟于心。 东月鸯悄悄从他身上跨过,下榻时,他就在她背后淡淡注视着她,等了半刻时间,屋子的角落里没动静了,萧鹤棠才轻巧而利落地起床,于是看到了这样委屈而可怜的一幕。 萧鹤棠丝毫不同情地盯着睡得很不安稳,忧心忡忡的东月鸯,就不明白她怎么那么犯倔,人也不怎么聪明,好像她从小就没聪明过,连顺势而为的道理都不晓得,跟他作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喜欢?世上万物,一切事若是都归于喜不喜欢,用喜好来决定成败,那就没有道理可言了。 他冷笑一声,没有惊扰到东月鸯,冷眼旁观后重新走回床榻旁。 她喜欢委屈自己就委屈自己吧,本就是她不知好歹,他又做什么大发善心,劝她到床上去。 “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瓢泼的大雨,看来今日是不适合返程了。”翌日,萧鹤棠等人准备回弋城,弋城所在建梁最紧要的攻守要位,他带人驻军在那里,把控着四方,目前还没有反王势力敢来进军。 穆周郡如今是主动归降于萧鹤棠的,他也留了一部分兵力在此,同时需要带走穆周郡的三万大军,没想到气象不佳,遇到了上天降雨,乌云阵阵。 雨势来得急切匆忙,落地后扩溅成涟漪,东月鸯伸手出去,很快就被打湿了手掌,还有轻微的刺痛一起传递到皮肉上。 这样的压力,她轻呼一声,受惊后很快把手收回来,掏出帕子擦擦。 萧鹤棠从她那儿收回眼光,回陶维的话,“的确不巧,我又要多叨扰陶大人几日了。” 陶维:“怎么会?弦音肯在穆周郡多待,简直求之不得,我这就安排下去,让下面准备好酒好菜,昨日之事,还未和弦音谈个尽兴,今天,务必要请弦音赏脸继续,与我到书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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