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读是不读!” “......” 眼前之人神色越发冷凝,可就没见他有张口要读之意,朝瑶眸中怒火中烧,朗声唤人, “来人!” “夫......” “殿、殿下?” 推开门的芸娘,瞧见眼前的奢靡场景,朝瑶沐浴后只穿中衣就急匆匆的赶来,那裴公子更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发尾还透着湿润的气息,衣衫亦不整。 一人半躺在床上,一人坐在身前,微微弯腰探去,举止亲昵,芸娘被吓得说不出话。 她真是疯了,芸娘想。 扭头看裴殊观浑身战栗,如残缺蝶翅的睫毛不断颤动,挣扎着想要将朝瑶所言,宣之于口。 朝瑶会心一笑,只觉达到目的。 又转头招呼芸娘,态度颇为和煦, “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 她睥睨着瞧着裴殊观,暖黄的灯光,给裴殊观瓷白的肌肤上了一层釉光,他的衣服微敞,只要向下看,就可以一览无余。 “读吧。” 朝瑶勾勾唇角, “夫...性命者,人之本;噬欲者,人之利。” “嗯——” 朝瑶很是满意,她围着裴殊观坐下来,仔细瞧着他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想他平日里温和表现撕裂的模样。 “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 “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 他声音清润,偶有颤抖,纤长手指在身侧攥紧棉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朝瑶仔细瞧着,他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说清楚,如果不是有红绸遮掩,她敢断定,他的睫毛肯定在快速睁眨,如果手抚摸上去,肯定是毛绒绒的感觉。 朝瑶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她扯下他眼上的红绸,让它狼狈的悬挂在裴殊观纤瘦的脖颈间。 极致的红,衬应着至臻的白,慢慢往下滑去。 手心抚上裴殊观的眼睫,朝瑶感觉有些痒,一丝丝的,轻柔的痒。 “铸男女之两体,犯阴阳之二极。” “......” “于青春之夜,红炜之下。” 他的脸色愈发的红,脸颊也愈发的烫,分不清是发烧还是其他,嘴唇艳艳泛着嫣红之色。 真好看 朝瑶抚摸他的唇,爱不释手,她还想起了,上次在破庙里,他唇上那个,她还未来得及扣便已经剥脱的痂。 “...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男、男含女.....” 裴殊观依然颤抖着继续。 而朝瑶如此想,便也如此做了,她朝着那好看的唇,狠狠的咬了上去,咬在那个,她心痒痒了很久的痂的位置。 裴殊观猛地伸手推开她,可朝瑶却不管,将手伸到裴殊观背后,用力拉扯那红绸,手中一圈一圈绕进,拉着他的脖子向下弯曲,使他的身子紧绷起来。 裴殊观惊喘着而后仰,他的身体弯折得像一张弓。 血腥味很快便两人唇齿间弥散开来,朝瑶放过他的唇,手指不断环绕着绸缎向后拽,抬头欣赏他秾艳瑰丽的脸。 “呵——” 朝瑶擦掉唇上的血,瞧着裴殊观急促呼吸的模样,会心的露出一个笑,遂放了手。 血迹沿着裴殊观的嫣红绯丽的唇留下,那白皙的脖颈上,被勒出一道深切的红痕,苍白的病弱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恹恹绯靡之意。 他完美的外壳终于破碎,瞳色如水,被图画出欲望的色彩。 纤细的手指拨开他额头湿乱的碎发,然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宛转的将那血迹舔舐干净。 “哈哈哈...哈......” 裴殊观亦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秾艳,像是冰川上用鲜血灌溉的玫瑰。 连日里的软禁、断暖、以及此刻的无妄之灾,已经燃烧了他相当大部分的忍耐与恭谨。 或许是时常压抑克制着的内心,正在土崩瓦解。 又或许是,他本就不该是如此忍气吞声之人。 如果他不舒服的话,那也不必让别人舒服。 一丝报复的种子在心底肆意增长,裴殊观伸手捧上朝瑶的脸,脖子上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眼的瞩目。 “殿下。” 裴殊观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仍然在笑,面容清冷如谪仙,但却不应如此秾艳,他声音清朗温润,却在说着刺痛朝瑶内心的话, “殿下总问我,如何断定你在骗我......” “那是因为,你说谎的时候,音调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你说,我如何信你。” “我—如—何—信—你!!! 一字一断,掷地有声,如同瓷片迸溅,冲击朝瑶的耳膜。 朝瑶呼吸停滞,茫然间,记忆回溯,场景重现,这失误像天罗地网般,将她笼罩,令她呼吸不畅。 这才终于明了,裴殊观为何一直怀疑自己。
第21章 血梅 以往天天都去裴殊观面前刷存在感的朝瑶,最近都没出现在裴殊观面前。 她在思考这场攻略。 回顾系统给的记忆,甚至罗列一张他的人生轨迹图。 朝瑶发现记忆里除了和现实中的裴殊观人设不一以外,还不知漏了多少他幼年时的成长描写,才造成他的性格断层,表里不一。 朝瑶看不透他,甚至突然生出一股无措,让她不知道这场攻略游戏,应该从何下手。 偏偏恩威并施已是极限,她还不能真的对他下狠手。 或许从任务交代她要得到裴殊观的心的那一刻,因为裴殊观的冷心冷肺,她就站在了这段不伦不类的感情的下风。 想要别人的真心,却无法以真诚相待。 这分明是一个悖论。 裴殊观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傻子,如果不将谎言问题解决,朝瑶不可能走进他哪怕一分一毫的内心。 “殿下” 孙嬷嬷轻扣檀花木门,提醒朝瑶, “陛下这几日梦魇严重,请了好些法师去看也不管用,殿下还是去探望一下陛下罢。” 朝瑶别过头去,她去看有什么用,不如找个所谓的法力无边的能人送去,能让父皇高兴。 “我已让赤虎帮我寻了一位南传佛教的大师,年纪虽轻,但据说是圣子,颇负盛名,已经送入皇宫,望他能为父皇答疑解惑。” “还有便是。” 孙嬷嬷仔细观察着朝瑶的神色。 “青鸟已经启程前往江南郡,裴公子那边......” 自那裴家公子中药也不要公主后,公主这一连几日都没有去探望公子,府里上下都在传,公主已经厌弃了公子,逐出公主府是迟早的事。 但孙嬷嬷可不这样觉得。 若是他人胆敢如此这般对待公主,现下尸体已经化成灰了。 可是裴公子没有,他现在还好好的呆在不系阁,那本是公主过冬的暖阁,吃穿用行也一样不曾少,公主甚至因为他近日犯了胃病,没有胃口,派人去江南郡请当地的厨子。 而且,请厨子这等小事,竟委派的是贴身侍卫青鸟,足已见得公主对裴公子的重视。 甚至之前给七皇子请大儒的时候,也估计着裴公子即将科考,同样也为他请了,这几日到了,也在文风院教习公子,并没有取消的意思。 “他怎么样了?” 朝瑶听见他的名字就想扶额, “倒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裴公子他让身边的小厮净植,为公主送来了甜汤,可能有致歉之意。” 瞧瞧这是什么事嘛。 惹了她们公主,又巴巴跑来道歉,那当时又为什么要那样高姿态的侮辱公主? 他?道歉? 朝瑶闻言轻嗤。 他可不觉得自己错了。 敛了发散的神思,朝瑶摆手让净植进来。 “殿下万福” 净植打开保温的食钵,将里面的桂圆芋艿甜汤盛出来,放到朝瑶面前,小心翼翼道, “膳房这两日送的甜汤格外好吃,公子知道殿下喜欢甜食,便嘱托奴才送了些来。” 朝瑶瞧着那碗甜汤,心底琢磨裴殊观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瓷汤勺在碗里搅动,翻涌出奶白汤底里的小料,朝瑶却没什么心情吃。 “你家公子近日如何。” “回殿下,公子近日安好,汤药也按时吃着,只是心底记挂着殿下,对上次......的事情感到十分自责,想等殿下有空了,去阁中一叙。” 朝瑶听罢,将手里的汤勺扔了回去,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朝瑶怎能不知,他主动递出这个台阶让朝瑶下,定是有所想法。 其实这倒是比他一直憋着生闷气好,至少动起来了,朝瑶才能见招拆招,才有机会逆风翻盘。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宜主动出击,只有裴殊观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受着,事情方能有一丝转机。 “你们家公子现在在哪?” “回殿下。”,净植半弯着身子,语言恭敬, “公子还在文风苑温书,为来年的科考准备,不若等公子下了课,再来拜访您?” “不用。”,朝瑶拂手,让孙嬷嬷拿来斗篷,“他应当快下课了,我随你去文风院外等他。” 既然他不相信,朝瑶从现在开始,更应该拿出态度来证明自己的说法。 喜欢一个人,总要有喜欢一个人的态度。 况且上次的春/药不是一般的春/药,一月发作一次,现下解药还没炼制出来,朝瑶得当面和他说清楚,不然又怪到她头上,那她不就倒大霉了。 两人走出正殿,穿过长廊、凌霜院,向文风院走去。 凌霜院的梅林已经打上了花苞,嫩红娇弱的花上有雪覆盖,要不了十天,就到了这些血梅盛开的晚冬。 当这些花朵完全开放,馨香满园,就到了朝瑶的生日,府里近日上上下下,都在为公主的生辰宴做准备。 宣平侯甚至还提前从比较暖和的地方,采购了大批已经开放的梅花送来公主府做装饰,就是为了迎接公主的十七岁生辰。 朝瑶跟着净植缓缓而去,房间内裴殊观还在上课。 朝瑶遂坐在房间外的小椅上等他。 文风阁虽无地暖,但四周都用上好的银丝碳暖着,就算是在里面,上课时跪坐在席垫上,也是不觉得冷的。 他们下课的时间,比朝瑶想象中的早。 率先推门出来的,是学士邹韩润。 他年过六十,一把花白美髯,但既顶着学士之名,现下也不过正七品小官。 翰林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他却是先帝在时,正统进士出身,也曾是前三甲之榜眼,只可惜身后无世家帮助,只能在翰林院任个小官。 但也是因此,朝瑶才顺利将他请来,也很适合教导裴殊观会试应试之事。 裴殊观跟在他身后,他正对裴殊观赞不绝口,只是猛然看见朝瑶,便停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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