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都是按规矩,按安排,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从来不会因为‘想’干什么而去干什么。 可是今天,他想放纵自己一次,想和朝瑶一起陷入这个黑甜梦乡。 但是忽而又想到,两日后又要陪瑶瑶去花朝节集市,再过几日,也已经答应她,要陪她用膳。 这样会不会太过放肆? 科考在即,如果他进不了殿试,就无法在殿上,向陛下求娶朝瑶。 她出生高贵,又那么骄傲,一切都要最好的,自然也想要最好的夫婿。 虽然朝瑶喜欢他,如果他做不到的话,也不会对他过多责怪,但是也会对别人优秀的夫婿露出羡慕的目光。 踉跄着从床沿边爬起来,或许是今日下雪,又或许是他方才下马车的时候抱着朝瑶摔了一跤。 他的膝盖又有些疼,疼得他有些颤抖着站不稳,牙齿打着颤,额头沁出细腻的冷汗。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得去学习,得在会试上拿一个好名次,然后风风光光的和朝瑶订婚结亲,让她成为别人羡慕的新娘子。 安顿好了朝瑶,裴殊观把着门框和扶手,忍着腿疼,一瘸一拐的向文风苑走去。 待到落座读书,却发现没有书童,净植也不在,固执的将书翻开,却一点也看不清楚。 眼里已经集聚了泪花,大滴大滴的泪水往外掉,泪花溅到书页上,裴殊观对这种感觉很陌生。 他究竟忽略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 “系统!” “好痛啊,呜呜呜,系统,我好痛.......” 被箭矢穿透的疼痛尤在,朝瑶哭泣着惊醒,眼前却是一片陌生的白,朝瑶却疼得受不了了。 想举起手查看红绳,呼叫系统,可伸手一拉扯,便是尖利划开皮肤的疼痛。 朝瑶低头向手腕上看去,手背上的留置针划破了血管与苍白肌肤,有血液渗出,她身上穿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雪白的手腕间,再也没了什么红绳。 朝瑶不死心的伸手撩起病号服,一只洁白的手臂透着病态的惨白,手背上鲜红血液不断渗出,滴落在床上,哪还有什么系统? 又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脖颈,纤细柔韧,完好如初,刚才的惨死仿如一场噩梦,只剩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心有余悸。 环顾四周,现代的装修,复杂的仪器,鼻端浓厚消毒水的味道,病床边还有一张折叠椅,上面放着一个枕头,和一张薄毯。 这是病房,是朝瑶的世界。 可是她死了,明明没有完成任务啊? 怎么就穿回来了。 朝瑶带着心中的疑问,无数次的呼唤系统,可是没有人应她。 朝瑶抱着腿蹲坐在床上,感觉自己被渣系统利用完就甩了,连结局都不报备一声,就将她抛弃,眼泪不争气的流出。 四周也空旷旷的,连接着她身体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有护士来开门,瞧见她醒了,异常高兴, “李小姐?” “嗯。”,朝瑶抬头看护士,双眸潋滟着可怜巴巴的水光。 她本来想张口说自己好痛,但是看见是陌生人,又不太好意思。 护士赶紧告诉她, “您上次喝酒太多酒精中毒,在家里昏倒磕到了头,已经昏迷两个月了。” “现在没有不适吧?” 原来是摔到了头才穿越的,护士这样一说,朝瑶真觉得自己的头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扶额,又想起是周子钰灌自己的酒,顿时有些想打电话过去骂她。 护士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她因为挣脱留置针,在手背上的划伤,有些焦急道, “你等会儿,我拿酒精和绷带来帮你处理,你妈妈回去给你炖鸡汤了,我同事已经打电话通知她你醒过来了,她估计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妈妈?” 因为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成植物人了,朝瑶很少在生活中听到这个名词,朝瑶先是感觉到疑惑,后来又猛然想起系统承诺她的奖励,眼睛都亮了。 护士小姐也知道朝瑶一家的事情,毕竟施宝恒女士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之后,已经在他们医院vip病房睡了十几年了。 而前段时间,李朝瑶磕头昏迷之后,就正好将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她们同事还凑在一起吐槽,这母女两是不是命不好。 没想到,没过几天施宝恒就醒了,醒了之后发现,丈夫不是自己的了,女儿也成了半个植物人,天天做康复运动之余,就是守着自己的女儿。 大家也对朝瑶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的遭遇感到惋惜,好在现在朝瑶也醒了,她妈妈看见得高兴死吧。 正转头去医疗室拿碘伏和绑带,施宝恒女士就已经赶到了,径直朝朝瑶的病房走去。 她原本长时间沉睡,医护人员为了方便清洁打理,将她的头发剃成了光头。 现下这光洁得像一颗卤蛋的头颅,已经冒出来一些新鲜发茬,睡了十几年,但容颜依旧美丽,她推开病房门, 瞧见里面坐着的女儿,朝瑶已经长大了,她的身形纤瘦苗条,乌黑蓬松的头发烫成波浪一般的卷发,在身后垂落。 昏迷两个月,有些过分瘦了,眼睛漆黑,嘴唇苍白,下巴尖尖得让人心疼,已经和她记忆中朝瑶小时候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少了这么多年的陪伴,尽管从施宝恒苏醒,能下床走动开始,就每日来陪着女儿,但是她对朝瑶,始终是有所亏欠的。 在朝瑶那么小的时候,就留她一个人艰难度日。 在门边站了许久,施宝恒不知道,当她推开这扇门,女儿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心理几经迟疑,可门缝里那双眼似乎已经感知到了她,抬起黑漆漆的眼睛来瞧她。 一双漆黑眼睛大大的,径直瞧着她。 四目相对,施宝恒长呼一口气,用尽勇气推开这一扇门,因为这些年的亏欠,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女儿冷眼的准备。 而朝瑶一直盯着她,这个女儿模样长得好,柔柔弱弱的坐在那里,看起来是那样的乖巧,可她清醒过来这些时日,已经听说过这个小恶魔的所作所为了,她并不像她表面这样柔弱可欺。 施宝恒将手里的饭盒放上小桌,正酝酿着说些什么来安抚女儿的情绪。 朝瑶却因为好不容易看到了熟人,开始委屈巴巴的掉眼泪了,她刚刚可是被杀死了诶,又不好对着第一个看到的护士小姐闹腾。 现下看到了妈妈,刚才憋下去的眼泪掉地更欢了, “妈妈,我好痛,好痛......” 施宝恒想到了千万种女儿面对她的态度,但是没想到她会哭,一下子也急坏了,赶紧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头, “怎么两个月之前摔到的,现在还痛?” 朝瑶在施宝恒怜爱的目光下,将刚才被划破的手背伸到她面前展示。 疼痛不过暂时,伤口会慢慢的结痂,时间也会淡化疤痕,直到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脱离了小说世界,朝瑶的生活步入正轨。 系统和裴殊观,就像一个游戏,都将在她的记忆里远去。
第44章 任务2.0(略修可不重看) 斗转星移, 时光荏苒,已经就快兴元二十三年。 朝瑶在兴元十五年,春天去世, 距今已经八年。 兴元十五年春,朝瑶去世, 以嫡长公主的礼重埋葬,历帝下令彻查,半月后马贼悉数落网。 不久后,会试放榜, 裴殊观不负众望拿下会元,同年参加殿试, 状元及第。 兴元十六年至兴元十八年,裴殊观入内阁, 先后担任翰林学士, 大理寺少卿, 山东巡抚。 兴元十九年,李朝轶出兵南漠,不幸被俘,历朝内忧外患, 危在旦夕,历帝投降, 解除朝华婚约, 以朝华与南漠六十余岁皇帝联姻达成和解, 挽回朝轶,朝华到达南漠的第三天, 自缢身亡。 兴元二十年,历帝身体不适, 裴殊观力排众议,以嫡庶女有别,推举朝域为太子,时任太子太傅。 兴元二十一年,历帝一病不起,中风瘫痪,裴殊观被封帝师之名,太子年幼,以辅政之名,行摄政之实。 兴元二十二年,齐贵妃与固国公私通被揭发,齐贵妃赐鸩酒,固国公逃窜半年余,于年底被抓,关押天牢,待来年秋后问罪。 兴元二十二年末,宫里却没有过年的喜庆与氛围,上上下下按部就班的忙碌着,也没人注意到东宫内溺死了个小宫女。 说实在的。 上一秒还穿着精致小吊带在朋友的生日party上优雅游走,一口香槟下肚。 下一秒就口腔鼻腔灌满了水,差点给她呛死,还冷得刺骨,像是冰在扎似的。 在水里扑腾扑腾,挣扎着从花池里爬出来,翻出去。 倒头睡在地上,天刚刚蒙蒙亮,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穿着和周围的景象都变了。 朝瑶是懵的。 她甚至想倒头回去,再呛一口水给自己呛回去,奈何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她才从池子里爬出来,就感觉自己身上冻得开始掉冰渣子了。 再躺在这里,要不了两个小时,她就被冻死了。 【hello宝贝儿,好久不见,你想人家了嘛!】 听着熟悉的电子音,朝瑶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唇角,想说些什么,却因为方才呛了水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呛得她眼眶通红。 身上穿的棉衣沁了水直接冻硬,躯体都冻麻了,朝瑶实在笑不出来,遂阴阳怪气道, “多亏了你没直接把我弄死,现在还能叫我一声宝贝儿。” 系统也察觉到朝瑶不太好受,她的眼睫已经结满了冰霜,手指也冻得不可弯曲。 赶紧通过朝瑶腕上的红绳,传递能量给她,让她身子能暖和一点。 当能量穿过来的一刹那,朝瑶就感觉自己不冷了,反而有热意将自己包裹,整个身体暖烘烘的,僵直的手指也能动了。 这才有精力讨伐系统,她明明生活得开开心心的,怎么又给她整个穿越出来,真给她整生气了,语言犀利,一点都不客气, “你是不是有病?上次被弓箭射死还不够,这次直接让我呛死?干脆改行当个死亡体验系统!” 系统也有点理亏,不好意思道, 【正好有具新鲜的身体给你嘛,又不好叫你穿到停尸房突然诈尸。】 【这次有个新的支线任务,报酬丰厚哦,我还是专门找的你!】 朝瑶懒得和系统屁话,就算身体温暖,她的衣服也被冻硬了,只能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拍拍身上凝结而成的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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