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深夜,衣衫不整,掳到寝房! 褚曣捏了捏拳头,她真的很会挑重点! 气氛胶着片刻,褚曣甩袖而去。 很快,魏姩就听太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狼十九!给孤滚过来!” 魏姩:“.....” 她怎么觉得褚曣的反应有些不对。 难道不是先责罚她吗?怎有种落荒而逃之意? 该不会... 魏姩面容呆滞的抬手碰了碰唇。 这是太子的,初吻? 太子不近女色,无侍妾... 魏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沉下肩,欲哭无泪,她好像真的要完了。
第11章 屋外,长福小声回道:“小十九在给殿下擦剑呢。” “擦什么擦,就着血让他自个儿抹脖子!”褚曣浑身泛着阴森冷气,咬牙道。 长福:“.....” 他没吭声,静静地跟在褚曣身后。 魏二姑娘真有本事,殿下方才进去还好好的,这才一会儿功夫怎就将殿下惹成这样了。 “罚跪,抄经书,打手心,一样不落!让剑一给孤盯着!”果然,很快又听褚曣吼道:“缺心眼儿的蠢东西!” 长福:“...是是是。” 殿下果真是气狠了,竟忘了今儿剑一改名了。 只是,罚跪,抄经书,打手心... 暗卫的体罚何时变成这样了? 魏姩听到这里也怔住了。 她猛地想起不久前突然出现在她房里,眼神清澈的少年... 魏姩此时已大约猜到褚曣口中唤的十九应当是掳她来此的暗卫,也有些明白许是在褚曣吩咐将她带来时,暗卫领会错了意思。 魏姩呆滞了一会儿,渐渐低头用手捂着脸。 今儿这脸是丢大了。 “屋里那个一起罚!” 太子人虽走远,但愤怒的声音依旧传来。 魏姩缓缓抬头:“.....” 屋里那个? 是说她吗? 不久后,长福领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入。 有捧着衣裳,有捧着蒲团,还有经书,戒尺...... 魏姩缓缓看向长福:“......” 长福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奴才长福,奉殿下旨意,请魏二姑娘更衣。” 他说罢朝身后宫女无声示意,捧着衣裳的宫女便上前来,伺候魏姩更衣。 魏姩眼神扫过戒尺,默默地换上宫女衣裳。 魏文鸿和乔氏虽不喜她,但也仅是冷落和忽视,极少体罚她,就是跪祠堂也屈指可数,家法自然也没有受过,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她有几分真心,而是她不是魏家人,他们对她的所有事都毫不上心,自然不会认真的教导她。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类似家法的体罚,她竟是在太子别院受的。 魏姩穿好衣裳后,朝长福微微颔首:“有劳中贵人。” 长福低眉在魏姩的赤足上一扫而过,看向伺候更衣的宫女:“怎未备鞋袜。” 宫女躬身回禀道:“别院没有新的鞋袜。” 宫女未细说,长福却已明了。 官家女多是精养着长大,对贴身衣物也大多很有讲究,外裳尚能用宫女的旧衣,可这贴足的袜,总不好也用宫女穿过的给她。 长福无声一叹,小十九今儿这顿罚一点儿也不冤。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知叫人姑娘穿戴整齐,裹了被就抗走,是半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也不知殿下今夜这火气何时消,若就这么跪上一夜,怕会感风寒。 他眸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身旁的宫女道:“苏妗姑娘,我记得殿下还有新袜?” 苏妗是太子贴身侍女,负责衣食起居,也是唯二能在太子跟前说的上话的宫侍。 她闻言垂眸看了眼魏姩踩在木地板上雪白的赤足,轻轻应了声后转身去取了。 倒是魏姩有些受宠若惊,待苏妗取来白袜后,她惶恐道:“这是殿下的贴身衣物,我...” 苏妗知她心中所虑,温婉笑了笑,道:“无妨,殿下不会在意。” 魏姩见她神态如此淡然,便知她应与长福一样是褚曣跟前的老人,便没再继续推拒。 穿戴整齐后,魏姩端端跪在蒲团上。 长福与苏妗对视一眼,纷纷沉默了下来。 殿下只说魏二姑娘一起罚,却没说叫谁来罚。 眼前犹如出水芙蓉般的娇俏姑娘,不论谁瞧着心都会软几分,如何下得去手。 魏姩却不知二人的踌躇,她想,待会儿还要抄经书,不能打右手,便朝前伸出左手。 姑娘乖巧安静的模样,让长福苏妗负罪感更甚。 二人同时动了,但苏妗更快的退后了两步。 才抬脚的长福:“....” 长福无声一叹,认命的上前拿起戒尺:“魏二姑娘,得罪了。” 魏姩面容平静:“有劳。” 她轻薄了太子,这是该得的。 且这处罚已算是极轻了。 她原本都以为她活不过天亮了。 魏姩的配合让长福又是无声一叹。 魏二姑娘的命真是苦啊。 不过... 长福回头看向苏妗,方才殿下有说要罚多少下吗? 苏妗眼观鼻鼻观心。 所有宫女也都低着头,全然不敢看。 长福:“......” 太子身边的人,都练就了好一身明哲保身的本事。 长福沉默片刻后回头,高高举起戒尺,轻轻落下。 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一丝疼。 魏姩疑惑的抬眸,对上长福和睦的笑容:“好了。” 魏姩:“....?” 这就,好了? “请魏二姑娘开始抄经书。”长福面不改色的将戒尺递给身后的宫女,语气温和道。 殿下只说打手心,又没说怎么打,打多少。 那就轻轻的一下好了。 反正,他打过了。 魏姩下意识看向苏妗,却见后者始终都未抬过头。 魏姩慢慢地收回手,太子身边的人好像都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 厅内,褚曣斜靠在软塌上,面色阴沉到了极致。 这女子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 褚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女子轻薄了! 不过,褚曣抬手抚了抚唇。 女子的唇很香,很软,倒是不让他反感。 但这也不能忽略她轻薄他的事实! 不好好的罚她,她今儿敢亲他,明儿就敢爬他的床了! 褚曣想着女子被罚后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情竟慢慢地的好了些。 待长福过来,他身上的阴森之气已经褪去了。 “殿下。” 长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褚曣后,心中万分惊奇。 这方才还雷鸣电闪的,怎现在又风和日丽了? 殿下这心思是越发变化诡谲了。 “罚了?” 褚曣懒撒的撑着头,漫不经心道。 长福重重点头:“罚了!” 说罢,他就眼尖的瞥见褚曣唇边的弧度,顿时福至心灵,继续道:“罚的可重了,魏二姑娘还哭了好一会儿,现在正跪着抄经书呢。” 褚曣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长福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殿下的心思, “魏二姑娘说知道错了,求殿下原谅,哭的楚楚可怜的,殿下,咱要原谅吗?” 褚曣冷哼了声,愉悦道:“让她哭!” 长福:“....” “轮流给孤守着,不许她睡,天亮了再送回去。” 长福:“...是。” 殿下您做个人吧! 褚曣好整以暇的撑着头躺在贵妃榻上,心情非常愉快。 他睡不着,她就也得熬着! 长福知道劝说无望,便折了回去。 但很快他就发现,根本不用人守着! 魏二姑娘精神气十足,抄经书抄的格外认真,压根就没有睡意。 反观厅内的殿下... 熬的百无聊赖,坐立不安,天快亮了,才挤在窄小的软塌上睡去。 而太子寝房内,灯火通明,还有好些个宫女守着,困扰着魏姩的黑夜,孤寂和噩梦都不复存在,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她过的极其平静舒适。 两相比较,长福一时竟也不知这一夜熬的到底是谁。 让剑一送走魏姩后,长福猛地反应过来。 殿下为何不是将魏二姑娘赶出去,而是自个儿跑到厅内...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昨夜太子殿下被气昏了头,忘了。 于是,这一整日太子身上都冒着煞气,仿若随时要吃人似的,吓得宫女们战战兢兢,一个都不敢上前伺候。 而魏姩回到魏家,舒舒服服的补了一日觉。
第12章 魏姩醒时正值黄昏,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泛着斑驳光点,入目之处皆为暖黄,无形间赶走了院中的清孤之气。 满目的暖让魏姩唇角缓缓上扬。 承蒙上天厚爱,予她多一次的生机,这一次,她必然要好好活,凭自己的喜好,心意而活,再也不被魏家虚假的亲情拘束,压制。 魏姩迎着余晖,缓缓坐起身背靠枕头,隔着纱帐轻唤了声,伺候在门外的小丫鬟应声而进,却没敢直接上前,而是停在屏风后,躬身请安:“姑娘安。” 魏姩看了眼对方,才道:“进来。” “是” 小丫鬟应下后,走进来规规矩矩立在纱帐外,未曾抬头张望,显得有些拘谨不安。 魏姩记得,眼前的小丫鬟唤作冬尽。 杏和院里的下人几乎都是乔氏安排的,只有一个,是她亲自要来的。 那就是冬尽。 她似曾记得那是一个寒冬,她出门寻失踪的猫儿,无意间走到了下人院里,看见了蜷缩在床上的冬尽。 小丫头病了,病的很严重,缩在一床极薄的被中发抖,她上前唤她,她勉强睁开眼哆嗦着唇,可怜兮兮的瞧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责问院中的管事婆子,对方称买来时人就病恹恹的,才几日的功夫就瞧着不行了,怕银子打水漂倒是请郎中瞧过,但诊治结果是要花大价钱才能治。 府中自不会花过多银钱给一个才买来的小丫头治病,就将人放在这儿自生自灭。 于是那年,魏姩冒着冬雪出门,没有找到猫儿,却带回去一个比猫儿还可怜的丫头。 魏姩确实花了很多钱才治好了冬尽。 小丫头病愈时寒冬已过,她便赐名冬尽,寓意那个差点带走她的冬天已经过去,她将迎来新生。 冬尽之后便留在了杏和院,但因她身边有春来,冬尽便一直与另一个小丫鬟秋影在房外伺候,极少到她跟前来。 她曾只以为是小丫头露怯,不喜冒尖,现在才大约明白,或许是春来暗中压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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