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身上衣服华丽,云锦衫上绣金丝,一看便是贵人模样,且这手纤纤玉指,一看便是精心呵护过的。 与刷恭桶的洗脚婢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蒋年年觉得,她或许该呼叫那死了许久的系统。 “系统!你可以出来了,这是哪!” 【叮——欢迎来到朝夕镜世界,这里是昭国皇宫,您的身份是昭国三帝姬,宝年。】 蒋年年一愣,迟疑道,“宝……莲?” 那林品如呢。 系统好心纠正,【nian年。】 感情这朝夕镜的世界又是个剧本杀呀,这跟再穿个世界有何区别。 “系统你这是夹带私货呀你。” 【抱歉,后层为弥补宿主,将开启金手指模式,宿主可知全数剧情。】 突然一道光进入脑海, 好家伙,这竟然是个女尊世界!当今帝王乃至整个朝堂和商伙小贩皆是女子。 女子当家做主,男子洗衣带娃。 蒋年年狂喜,她可太爱了。 但当她读至后面剧情时,原本与太阳肩并肩的嘴唇,逐渐下滑。 原主乃昭国三帝姬,受尽女帝宠爱与荣华富贵。拥绝世容颜,肤如凝脂,娇靥如花。 可无奈在十六岁及笄那年,在山中遇土匪被一穷小子所救。 帝姬从此无可救药爱上那穷小子,舍弃荣华富贵,要死要活拒食上吊,最后与女帝三击掌从此断绝母女关系,下嫁窑洞。 瓣瓣海棠花落,那树下金玉相拥的粉嫩娇软少女嘴角抽搐。 这不《薛平贵与王宝钏》么! 在看到她那大皇姐名叫金容,温柔贤淑大方。 二皇姐名叫银华,嫉妒母后宠爱原主,后嫌三妹下嫁一介村妇,对原主百般刁难,冷嘲热讽。 这不就是《薛平贵与王宝钏》的翻版,后来那穷小子被捉去充当军妓,帝姬为他苦守寒窑。 却不曾想一切皆是他的阴谋,那穷小子举兵造反,结束了长达千年的女子统治的王朝。 帝姬在寒窑中等到夫君回来之时,竟是男子铁骑踏平昭国。 帝姬亡国,亲人皆死,她从高高城楼上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从此一代帝姬香消玉损,那穷小子倒还有几分爱帝姬,抱着她的尸首痛哭流涕,为她建起金屋,妄图藏娇。 帝姬从此成为帝王心中永不抹灭的白月光,皇后封号,死后追享满陵的金银财宝。 但不影响帝王后宫三千,妃子成群,儿孙满堂。 皇后封号又如何,帝姬本该是做女帝的人,她本就有万千荣华,何需那狗男人在她死后来恶心施舍。
第69章 盼姬 “系统,你给我全部剧情,不会是想让我走任务吧。” 【正确。】许是损事干多了,系统此刻多了丝愧疚之意,临了妄图阿谀奉承,以此来取得眼前那愤然皱眉之人的原谅。 【宿主真聪明】 “呵呵,我真谢谢你。” 【宿主客气了。】 “说吧,这次又让我攻略谁。”蒋年年双臂环在胸前,阳光太过刺眼,她闭目听着。 忽又想起她那嗷嗷待哺的魔神,于是半睁着眼望着海棠花瓣一片片落。 “但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咱也不能违背道德呀系统。” 【宿主只需跟着剧情走,在叛军破城之时,跳下城楼即可。】 “即可?你跟我讲这叫即可!” 蒋年年扶额,原本萦萦花香,此刻变得胀人头脑,闷得慌。 她这次拿的不会是虐文女主的故事吧,她不想嫁山村小子,她想花花世界! 有这身段有这身份干啥不好,偏偏沾惹爱情,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那小子老老实实过日子就算了,偏偏满口谎言,从一开始便是精心策划的计谋。 本想靠帝姬势力,歼灭昭国。却不曾想那帝姬如此执念于他,为他舍弃公主身份,一身素衣至寒窑。 那穷小子名叫柳平,柳平想,这可真是个单纯至极的白兔,但他不喜欢帝姬,反而厌恶这倒贴而来的姑娘。 于是他那些甜言蜜语皆数收回,露出那张罪恶的嘴脸,傻傻的帝姬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加倍卖力讨好他。 一心一意为他洗衣做饭,那双手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金贵娇嫩。 在长达三年的饥寒交迫,彻骨冰冷的河水侵蚀下,变得青紫,结起厚厚的茧子,丑陋不堪。 帝姬那日以继夜辛苦付出,终于感动了柳平,可感动不了他那颗野心,最终还是灭了她的国,杀了她的亲人。 就如此苦不堪言的日子,和如此狼心狗肺的男人,这不是让她往火坑里面跳么。 系统,我不干! 【抱歉,此乃宿主唯一走出朝夕镜的方法。】 “无所谓,我先玩一天是一天。” 反正本公主要什么有什么,诶呀这荣华富贵,让她尝尝腥先。 “殿下,可算是找着您了,您可万不能再玩了。” 蒋年年转头,只见一群婢女跑过来,焦头烂额一看别是找了她许久。 “今儿是您及笄之日,众宾客还等着殿下呢,殿下切莫再完了。” 她突然惋惜,这么个灵动的姑娘日后被那爱情折磨得人模鬼样,失了魂魄。 她叹气,抬头迎上婢女慌张的神情,少女盈盈一笑,她拥有比这春色更美的容颜。 “走吧,我不玩了。” 帝姬不愧是帝姬,那轿撵便是刷了金漆,珠宝镶嵌,轿盖流苏摇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两世皆穷惯了,此刻她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摸上那金轿撵,小心翼翼惊叹,生怕把它磕着碰着,卖了自己也赔不起。 随后她又惊厥,她现在是帝姬,且是这女帝最宠爱,昭国最尊贵的帝姬。 春江花月,今日是惊蛰。 潮了好几日的地迎来阳光,可算是烘干,但那杨絮又散,落了满地。 一个婢女身姿单薄瘦弱,唯有那双眼睛锋利,不同于这小小的身躯。 她是浣衣坊最低贱的婢女,受人欺凌,每日饭菜皆得防着有没有毒虫和腐烂的青蛙。 这是盼姬来到这的第七天,她鄙夷这让千万人如此痴迷,费尽心机只为远远一吸灵气的朝夕镜。 这其中世界,竟是这勾心斗角,人性丑恶的人间。 比他们人间道还要肮脏,可恨她这一身武功和法力被禁锢,无用武之地。 她不与那些蝼蚁计较,她是骊山神女,应慈悲为怀,善待苍生。 她来朝夕镜是来体会人间疾苦,悟六根,得大道。 她得压抑住心中血气,包括耳边那张嘴。 “呦!盼娣,扫地呢。”一个宫女趾高气扬走来,她嗤笑瞥了眼地上的杨絮,指尖缠绕着青丝。 “就不该吃完饭看你,丑八怪,倒人胃口。” 盼姬抬眉,她投身的这个婢女,半边脸小家碧玉,半边脸在幼时被大火焚烧留下疤痕,丑陋不堪。 于是只能在浣衣坊最角落洗着衣裳,近日那杨絮飞散宫中。 她不记得是哪位帝姬,只知道女帝那最宠爱帝姬近日对这杨絮过敏。 女帝下令砍了宫中所有杨树,可这杨絮早已飞遍宫中,无奈太多。 于是浣衣坊嬷嬷瞧见她这勤勤恳恳洗衣服,开恩让她去扫这杨絮。 这身娇肉贵的帝姬,可真难伺候。 “嬷嬷也真是的,就算人手再缺也轮不到你呀,瞧你这张脸,恶心死了,也不怕吓着帝姬。” 她露出嫌弃至极的表情,盼姬淡然看之,自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不少人如此说她。 况且她也从不在乎这个,她不屑与蝼蚁说这些,她是神女,她要大度。 风一吹,脚下杨絮飞荡,光普照,落下几块斑驳。 “永康帝姬到,闲杂人等还不快闪开。”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一旁那宫女顿时收了嘲讽,慌忙跪地磕头。 那身衣衫褴褛的,不过十五岁的女孩眼底满是冷漠,望着脚下那匍匐如狗的身躯。 真是会狗眼看人低,她再望向那轿撵上那娇贵,一身华衣,条条流苏下半张粉嫩娇靥,容光照人。 曾听闻帝姬的脸是日日用蜂蜜和鲜牛奶呵护,帝姬的十指是用朝露水滋养。 人与人,还真是天差地别。 不知不觉她望着那张若隐若现的脸失神,恍惚中宫中那压抑的霉味中混入春意花香。 帝姬果真是被花浸泡着长大。 她不能再失神了,若再盯着那帝姬不放,怕是会就此小命不保,对帝姬不敬,被杖打二十大板已然是小事。 那膝盖傲骨早在这些天被打碎,她跪下,朝那帝姬一拜,看着算是毕恭毕敬,才了去帝姬身边那婢女的不悦。 轿撵抬过,一旁的婢女撇着嘴,气愤道:“殿下,那女子真古怪,见了帝姬还不跪,旁边那婢女比她懂事多了。” 另一边婢女咂嘴附和,“你刚刚在另一边,没看见她半张脸,烂了一片,真是吓死我了。” 撇嘴的婢女听此,赶忙看向在轿撵上被这暖洋洋的光,给晒得晕乎乎打着瞌睡的蒋年年。 “殿下可有看到,切莫吓了殿下,咱帝姬金贵着,那些管事嬷嬷怎么办事的,吓了咱殿下,出个万一可怎么办。” 她闭着眼困急了,怎会看到,于是那娇软女子摇了摇脑袋,头上发钗摇晃发出脆铃声。 “嗯?嗷,没有。” “殿下呀,您可别再睡了,再睡奴婢又叫不起你来了。”她无奈叹气,帝姬每次睡深了,愣是雷打也叫不醒。 她抬头忽惊异,望着蒋年年那半边发髻。 “诶,殿下那鎏金粉玉发簪怎掉了。”要平常掉了便掉了呗,可今日出席宫宴,帝姬定得光艳夺人,少了装饰定是不行的。 “现回拿新的发钗定是来不及了,许是掉路上了,奴婢沿路去找找。” 年年睁眼,她刚想说不必如此,头上发钗发冠已够沉重,她已不堪重负。 可眨眼间那婢女便原路跑去,于是她闭嘴没再说什么,任由那婢女去了。 雀鸟鸣叫不止,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困意,今日的太阳真是懒洋洋,让人睡眼惺忪。 正当她又进入浅眠时,一会功夫那婢女便捧着发簪跑来,愤愤不平道。 “真没想到那烂了半张脸的竟然是个小偷。”
第70章 摘花 瞧着小秋那气急模样,年年不禁失笑,她手枕在一边的椽上,撑着脑袋眯眼,那流苏在光照下如一颗颗水晶。 折射着光芒,更加刺眼。于是她用团扇抵在额头,试图遮盖那令人愈发困意的日照。 “怎么了,让你气成这样。”她低眸瞥了眼小秋手中的那支华丽又不俗不艳,玲珑精致的簪子。 随后稍稍抬了抬眼皮,懒洋洋无力,恨不得下一刻就投入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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