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靠近,她特意送了两人一人一缕浓郁的帝休香味。 “哇,就是这种味道,让我想起我还在凡间的时候,躺在葡萄架下,晒着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睡个午觉,那是我最惬意的时候,自修真后,我再也没有那么悠闲过了。我先睡了,你随意。” 左边那个男修躺倒在帝休树下,秒睡。 另一名男修嗤笑,“你傻不傻,帝休神木香味让人神清气爽,精气神提升到最盛之时,当然是趁机修炼啊。” 他盘腿坐下,入定。 过了片刻,他打了个哈欠,也跟着躺倒,“算了,什么时候都能修炼,还是先睡一觉吧。” 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的和同门卷修为,卷修炼,卷学习,差不多有十年没有睡过觉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睡。 片刻,帝休树下,两道小小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响起。 卿江:“……” 听着两人的呼噜声,感觉也有点困了呢。 她打了个哈欠,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时,忽而又听到有跑步声响起。 她瞧过去,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这边飞奔而来,皎白月光下,卿江认出这两位,也是灵植峰的弟子。 好家伙,灵植峰这么卷的吗? 他们的明天,是从凌晨十二点准时算起的? 半夜从来都是休息时间的卿江:两眼呆滞.jpg。 这两位到了后,也躺在地上,先美美得睡一觉。 卿江盯着这四张睡颜片刻,缩回身,跟着睡过去。 大清早的,卿江被外边的喧哗热闹声吵醒,她揉揉眼睛,往外探头,只见中心广场上,站着不少修士,这些修士绝大多数人维持一个动作——仰脸深呼吸。 之前早早来到她根部占位的四名灵植峰弟子,被移到了外边,躺在地上依旧睡得香甜,旁边有修士经过,狐疑,缓慢靠近,蹲身伸手,探鼻息。 瞧见这一幕,卿江被逗得哈哈大笑。 让他们大半夜的过来,该! 笑到一半,卿江察觉到不对,猛地低头,却见靠近她树干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白玉圆桌,圆桌上坐着三名正在品茶的人。 其中一人,正是昨天见到的老者,他坐在右手边,端着茶水慢慢抿了一口,察觉到卿江视线,他朝她点点头,笑道:“好孩子,醒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卿江连连点头,视线盯着大佬正在喝的茶。 呜呜呜,这肯定是个好东西。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落到另外两位身上。 这两人,一名外表年轻,只有二十来岁,脸色苍白,面容瘦削,整个人锐利得好似一柄长剑,触之眼疼。 卿江不敢多瞧,又望向另一个,这人和宗主一样,约莫四十来岁,身上气息温和,从脸到身子都胖乎乎的,如俗世富商,给人感觉很亲切。 “三位太上长老好。”卿江收回视线,打了声招呼。 似剑一般的男人袖手一泼,他茶盅中的茶水落到她根部,又是一大波灵气充盈入树,如□□灵液般藏入血肉里,只待她慢慢消化。 卿江大喜,大佬果然随随便便一样东西,都不同凡响,宗主对她太好了。 她拼命地往他们身上撒香气。 富态修士嗅到这沁人心脾的香味,笑道:“你俩都给了见面礼,我也不好吝啬。这是匿息珠,里边留有我三道攻击。” 老者笑道:“你倒是大方,好孩子,收着。” 卿江努力想着伸手,不多会儿小树苗身侧,生出一根褐色的细长的小手掌,她微微一愣,没急着去接玉珠,而是将那小巴掌拿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瞧。 卿江暗自嘀咕,她这是穿入动画片了吧,瞧这小手,和动画片里的小树人,基本上一模一样。 老者瞧得有趣,对富态修士笑道:“还是个孩子呢。” 富态修士心情不错,自然不计较卿江这点小失礼,他指尖一弹,白玉珠落到卿江掌心,他朝老者笑道:“就你是个关爱后辈的好长辈。” 气质如剑的尊者没插嘴两人对话,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那架势,不像是喝茶,而是喝酒。 富态修士偏头,能瞧出如剑尊者心情不错,虽然他日常寡言,一张脸如冰块似的没有表情,身上气息冷锐,像是时时刻刻要找人拔剑干架,但他外释的杀意没了。 他心念一动,朝卿江开放的结界重新升起,他关切地问:“小舟南,这小帝休,对你有用吗?” 谢舟南修为只炼虚,并不是太上长老,本来不该入密地潜修的,只是他修为出了点问题,杀意外溢,有走火入魔趋势。 一旦他杀意入脑,外边无人能压制他,不知会误杀多少长老弟子,为了避免这种悲剧,他师父,也就是老者将他带入密地。 如此,在他杀意入脑时,可由没闭关的太上长老联手将他制服。 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 若非宗主提出他可来帝休木这儿修养,老者都想废掉他修为,让他重修了。 总不好老是麻烦太上长老。 最重要的是,万一谢舟南某次发疯,密地里太上长老恰好没看住,被他逃了出去,他万死不足以谢罪。 听到富态修士的问话,老者紧张地瞧过去。 谢舟南缓慢点头,“时不时暴戾的杀意少了许多。” 他闭上眼,“心平气和,这百来年,我头一次这般舒服。” 不用时时刻刻理智和杀意做斗争,不用以强大意志压下和人斗剑的冲动,不用遭到剑意反噬,没有那些负面烦人的念头,神魂连同肉-身,无比轻松。 当然,帝休神木还小,效果没那么彻底,杀意和斗志尚存,但相较之前,只能称作濛濛细雨。 小意思,他扛得住。 老者狂喜,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不用发狂了?” 谢舟南点头,他望着老者,满是歉疚,“这些年,辛苦师父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者连连摆手,高兴地又掏出玉瓶,想给帝休树再灌几滴□□灵液,富态修士忙拦住他,“老赵,可以了可以了,以后多看顾下这女娃便是了,不能拔苗助长。” 人间一小苗苗,你一个劲灌天材地宝是什么意思? 别坏了人家小娃娃的道基,报恩不成反成仇了。 老者恨不得卿江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但也知道这事不妥,也不可能,只能遗憾地收回□□灵液。 他望着眼神平静的徒弟,眼眶微微湿润。 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终于有转机了。 卿江花了半天时间认主匿息珠,想要感谢太上长老时,发现眼前圆桌和人都消失不见,好似之前是只是镜花水月一场。 卿江没多探究,浮着脸满怀兴味地望着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上,已经汇聚不少修士,有盘腿修炼的,有坐在地上睡觉的,有在旮旯脚练剑的,有看玉简或者看书的,有和亲友谈话聊天下棋的,和她上辈子公园广场一样,人来人往,意态悠闲。 她无比骄傲,看,这都是她帝休香味打下的江山。 这只是个开头,日后会越来越多的弟子,舍不得离开中心广场,人从仌众、宏伟浩大。 而这个中心广场,将成为仙云宗中心,日后宗门长老和弟子,修炼之余,都会来这走一走,就像她前世,那些居民饭后都会去公园散散步一样。 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她悠然翻身,无比快活。 随着她心情变幻,小树苗绽放更多清新愉悦的香味,让人驻足,让人留恋,有那接了任务的,要不是毅力足够,恨不得和卿江一样,扎根中心广场,最后还是贫穷唤醒他们理智,恋恋不舍地离开。 到了晚上,中心广场依旧有修士舍不得离去,摸出随身携带类似帐篷一样的小洞府,钻了进去,准备今晚就睡在这儿了。 其他修士见状,有样学样。 谁还没去过野外,谁还没有过一两顶小洞府了? 决名子偷偷摸摸过来找崽时,先瞧见中心广场那大片大片的帐篷,满脑子问号。 现在的小修士,都是这样的画风? 洞府不回睡外边? 他扫了眼便收回视线,不是他徒弟,不关心。 离小徒弟越近,决名子脚步放得越轻,不同于卿江瞧不出她前边设了结界,他一眼就瞧出来了。 他功法特殊,实际战力要比修为高一大阶,这合体结界拦不住他的瞳目。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站在结界外,俯身。 大半夜不回密地,设个结界躲起来吃吃喝喝,是这三人最新爱好? 好奇盯.jpg。 结界内三人:“……” 这三人和决名子大眼瞪大眼,一时半刻,谁都不想出声。 该怎么说? 帝休香味太好闻了,他们日后就准备在这闭关了? 他们要脸。 第7章 小师叔 谢舟南率先移开视线,拿着茶杯慢慢看,好似眼前白瓷,是什么绝世珍品。 老者朝富态修士疯狂使眼色,你说。 这情形真有点诡异,明明他们是陪谢舟南养伤,理直气壮,设上结界是为了避免旁人窥视,免受弟子打扰,一切行为都光明正大。 但,暗夜苍穹,深更半夜,小树苗前,设下结界,被人师父抓到,这些要点摆上,怎么瞧,都有点鬼鬼祟祟,不太磊落,好似在干什么不要脸的事。 可是,他们真的很无辜啊。 富态修士胖乎乎的脸上,常挂着的慈和的笑僵住了,他也朝老者一个劲使眼色,你徒弟的事,你自己来。 老者望着谢舟南,谢舟南死死盯着茶杯,不和他眼神对视。 老者:“……” 孽徒! 他偏头,望着决名子,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热情的笑,“是决名子啊,快进来坐坐。” 他一指地面,圆桌边又多出一张椅子,“你小徒这血脉觉醒得好,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过来沾沾光。” 老者觉得自己这应对,完美。 若无其事,又夸一波对方徒弟,轻描淡写带走之前诡异氛围,仿若只是一众好友在邀酒赏月。 决名子听完解释,露出个了然的笑。 是来享受快乐的,懂。 他面上浮现个与有荣焉的微笑,“不打扰两位师叔,和舟南师弟的雅兴,我寻我那劣徒说说话。” 决名子站直身子,移向小树苗。 结界内三人同时不着痕迹松口气,谢舟南放下白瓷杯,缓慢开口:“我记得泉微师伯,为进阶一事心思浮躁?” 老者和富态修士秒懂。 老者摸摸短须,笑道:“确实,泉微师弟该静静心了。” 富态修士颔首,笑得微妙而和善,“我去邀请他。” 要丢脸,可不能他们三人丢。 这边养伤三人组决定拉着密地内没有闭关的太上长老一起鬼鬼祟祟,那边决名子靠近帝休小树,设下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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