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秋收 时间过得很快，田地里的庄稼成熟了，有的村已经开始秋收。 村长每天都要去村口看，两个探索小商队，只回来一个，没回来那个还是她女儿带着。她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更别提老伴也忧心，在女婿孩子面前不露声色，晚上就拿她撒气！ 眼看着要秋收在即，在她想着要不要派卫央和李小山去寻一下时，钱波仿佛听见自家老娘的呼唤，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行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像是被人追杀的难民。 村长赶紧叫人把他们安顿好，个个带回家去洗澡吃饭休整。 收拾完毕后，钱波把众人叫在一起，讲述事情经过：她们去的是离本县距离远的尚邑县，那里民风彪悍，沿途就不怎么太平。去的过程中路过群山，有好几拨试探的。 一行人货物挺多，被人盯上了，回程有人专门等在必经地埋伏，拦路抢钱。前后脚都有行商的队伍，众人凑在一起，她们车上还有孙青和孙蓝，才没让匪徒得逞。 众人报了官，耽误了好几天。出来后一行人也不敢张扬，纷纷改头换面，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屋里一片哗然，他们村的特产只在自己县域内打响名声，时不时有外村人过来打听，都被村里人齐心搪塞过去。这些表面上的试探，与劫匪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虽然商队钱没被抢走，但劫匪事件带来的冲击还是挺大的，一块大石压在众人心头。她们之前太过顺风顺水，根本忘记世道并没有那么太平。 散会后村长情绪始终提不起来，连夫郎的拳头都不怕了。自家女儿在危险关头走了一遭，夫郎也没心情打她了，每日都过去关心慰问。 钱波暂时不会出去了，她的商队受到惊吓，需要缓一缓，而且秋收开始了。小吃摊不摆，作坊也停工了，家家户户都去地里收获。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春天种下的种子，经过大自然的改造，沉甸甸的稻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红彤彤的高粱穗子挂满枝头。灵秀村秋收工作全面开展，田野间一派繁忙景象，一幅幅秋收画卷渐次展开，农人抢抓天晴好天气，适时开展收割工作，确保丰收的粮食颗粒归仓。。 李家的三亩地在俩人的照料下，收成还不错。李半夏和卫央先去割水稻和高粱，割好后捆起来立在田里，红薯挖出来堆成一排，日头歇下由卫央挑回家来。再把稻穗高粱穗撸下，秸秆留着烧柴做引子。 红薯地比较崎岖，马车进不来，需要用人工挑回去，比较累人。高粱田和水稻田就好很多，马车能停在大路边上，只需要把秸秆捆好，送到车上码起来。弄上一车就拉回去，省时省力。 双胞胎也带着弟弟在地里捡红薯，小小特别热衷于和大人一起干活，一手一个捡起来放在框里，收到一片夸奖：“小小太棒了，红薯捡的又快又好。”他听到这些两条小腿倒腾的更起劲了。 一家人都带着斗笠和手套，李半夏在卫央的物品中看到一双露指手套，也照葫芦画瓢做了几双，能保护双手不被庄稼割伤，还能避免晒伤，缺点就是会捂得慌。小小不喜欢，摘了扔的远远的，不过他小，捡了一会红薯就跑大树下玩草叶子抓蜻蜓，也晒不到。 日头不再毒辣，卫央就开始挑粮食回家。她有力气，担子放的足足的，李半夏伸手提了一下，纹丝不动。想起自己秋收的场景，因为提不动，每次都挑的很少，要走很多遍。 看那坚实的身躯，他上去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李家的地少，只用了五天就基本收获回家。卫央担着最后两筐红薯走在回家路上，路过晒谷场，有大人在摊粮食，一堆孩子在上面打滚玩耍，小小和双胞胎就在其中。 她叫了一声，小小飞快地跑向他，一把扑上红薯筐：“坐坐！”满眼都是要坐进去的渴望。 她把小小抱进去，领着双胞胎回了家。村中并不黑暗，各家各户做饭时间都根据收获进展进行，每家都亮着油灯，连院子里都灯火通明。 李半夏早就回家弄别的，高粱和稻谷都撸下来晾晒在大房子院中，秸秆垛也码的整整齐齐。 家里院子都是他弄的菜干，把蔬菜用水焯过，摊开晾，还有一些平时卫央砍柴遇见的野果子、蘑菇，也切开晒干。 卫央带着孩子进门，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李半夏看了两眼，问大宝：“弟弟呢？”李大宝刚要说话，就听竹筐里“哇嗷呜”一声小奶音，原来是小小躲在筐里要吓唬他。 他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捂着胸口，慢悠悠地说：“哎呀，吓死我了。”小小计谋得逞，拍着手哈哈笑起来。几人都跟着笑，他以为自己特别厉害，更加得意洋洋，仰着小脑瓜在那‘嗷呜’。 李家人收获完毕，歇了一天。 卫央又带着农具去了地里，很多根茬要刨出来，还要施农家肥，最后把地整理平整，一个冬天，静静地消化。自制的农家肥很简陋，就是在厕所后面挖一个大池子，把马粪尿、草木灰和平时丢弃的菜叶子烂草扔进去沤着，时而放上一些土，发酵一个夏天后就能养地。 她包裹严实，只露两只眼睛，像带着防毒面具一样。李半夏要去帮忙，被她赶回去了，臭一个人就行了。根茬已经弄出来，最麻烦的步骤就是施肥，气味把她熏的几乎吐出来，幸好东西不多，弄够一亩地就能回去。 小小早晨看见她出门捂得严实，很新奇，早就在门口张望，远远看见嫂子的身份，蹦蹦跳跳出门欢迎。嫂子伸手要抱他，结果他小手捂着鼻子拼命抵抗：“臭臭！”掉头就往回跑。 等卫央洗了澡出来，他还不让靠近，鼻子到处嗅。李半夏看见一乐，告诉他那都是他每天拉的粑粑，所以才臭。 他连连摇头，指着李大宝：“姐姐臭。”李大宝一看，哎呦一声，上来捏他的脸，双手一顿揉搓。二宝拉着大宝，不让她捏小小的脸：“会流口水的。”饭桌上一阵热闹。 农家肥制作不易，不养牲畜禽类，来源根本不足。田地贫瘠导致产量跟不上，卫央想起以前见过的化肥，亩产上千斤，能够养活多少人口。 不过她端起碗，闻着里面糙米饭的味道，又觉得这样的米饭更香。李半夏瞄了一眼：“你真的不吃白米饭么？”家里生活水平提高了，主食由粗粮变成了细粮，不过卫央每次都要吃糙米饭，他做饭都是做两种。 “不吃，这个更有粮食味道。”卫央摇了摇头，白米饭她吃了很多年，现在对杂粮更感兴趣。 “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 “哦，你晚上确实虐待我，每次都....”李半夏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不正经！ 每次她在外面都不和人交流，大家都以为卫央是个冷漠的人，只有他知道这人暗地里对他有多色，嘴上更是时刻占点便宜。 孩子都在，卫央的调笑也没打算说出来，就是吓唬吓唬他。
第25章 做饭 李家地少，完成的早。村中田地多人的人家不少，每天都能看见地里的人干得热火朝天。秋收季节去城里摆摊顾客不多，二人决定把大房子收拾一下，安顿好，天冷就搬过去。 新收获的粮食已经晾晒好装筐里，放进粮仓，看着还剩大半空间的仓库，李半夏又去邻居家中预订一些稻米。卫央每天重体力劳动，两个妹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三个女人都是能吃的。更别提每天卫央都会锻炼，还训练两个孩子，双胞胎也结实起来，一点看不出以前瘦弱的样子，食量一天比一天大。 收拾好粮仓，剩下的就是屋子。房子大，房间也多。家里人多，小小的卧房在他们旁边。双胞胎的卧房原本一人一间，不过卫央建议把其中一间改成书房，内部用一铺大炕。 这样，冬天整个家庭都可以在书房活动。 她听见李小山说把婚房通炕，就跟着学了一下。眼下屋子的卫生都打扫干净，衣柜和其他家具只等秋收后，找钱老妇定做。 李半夏在家又做了几床厚被子，为入冬做准备，众人的冬衣也准备起来，现在天气还好，就是早晚要加衣服。卫央在书房尝试用泥和砖石搭建火炕，她以前在某个地区见过这种设置，进门就是炕，家具都是摆在炕上面的。 忙忙碌碌弄了四五天，秋收也接近尾声。李半夏在地里又种了一片青菜，现在气温还没降下来，青菜还能长一段时间，到上冻飘雪时候，能储存好久。李家的新房收拾计划也差不多完成，地炕弄好了，烧了火晾干，只等钱老妇把榨油坊的设备做好，就能着手准备他们的订单。 钱老妇家中地不多，但她有手艺养活家人。干了几天后收到卫央的订单，老伴和孩子就让她安心回家准备榨油坊工具，和这些工具带来的钱比起来，秋收也没那么重要了，不过是几人再多花几天功夫而已。 钱老妇回家后一顿叮叮当当赶工，把榨油坊的大木榨制作好。村里秋收大军也都回家休整，只剩几户田多的人家，都是李半夏订好了买粮食的人家。 村长收到木榨做好的消息，带着选定去榨油的人急匆匆来到她家，把设备弄走安装。榨油坊的屋子早就收拾好，大豆也备好，就连院墙也用碎石头垒的高高的。在等木榨做好这段时间，村长带着一众劳动力做足了准备工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榨油的工序就很多了，尤其是火候和时间都要注意，这次由李半夏主教，一边讲述整个榨油的过程，同时也带着众人一步步操作。 过程繁琐复杂，需要的时间也长。卫央便自告奋勇承担了做中午饭的任务，她看见李半夏做饭信手拈来，好似十分容易，打了几回下手，觉得自己也能行。既然李家主忙，她准备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她选择了三道简单的菜，炖鸡、炒青菜、摊鸡蛋。杀鸡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烧水拔毛，都很顺利。她按照李半夏炖鸡汤的步骤，把鸡放陶罐里，加水，加几片姜去腥，再放一些盐，就放在灶上炖了起来。青菜洗的干干净净，放猪油炒，葱蒜调料都齐全，按照步骤放进去。鸡蛋打散，摊出饼状，翻面再煎，最后用铲子弄成小块。 最后一道菜出锅，李半夏已经回家来吃午饭了，看见她忙的满头是汗，做了三道菜，心中一暖。趁着孩子去洗手，走到卫央身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平时的卫央肯定会搂着他再啃两口，不过此时专注于做菜只是口头调戏了两句：“是不是发现自己嫁了个好妻主，感动的哭了吧。”李半夏听见这吹嘘的词，白了她一眼，出去了。 饭菜上桌，一家人都等着开饭，双胞胎和小小知道今天是嫂子做的菜，十分捧场，乖乖地坐着，等饭菜端上来，都欢呼起来。 卫央向推销人员一样介绍自己的劳动成果，把每一样都摆好，马上就发现不对劲：米饭里水放多了，比粥干一点点，低下还起了糊锅巴；鸡汤罐打开，发现汤很少，就盛出了小半碗，还好鸡肉都熟了；青菜炒的老了，蔫蔫的，小小的牙根本咬不动，牙缝里塞满了菜丝；鸡蛋饼没糊也没硬，就是有一股怪味。所有的菜外表看着没有大的毛病，可吃起来不是咸就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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