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烨被袁妁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后退了两步,吃惊地睁开眼。 眼底的欲念也淡了几分。 “你连吻我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做到保护我,更别说如何做到保护云业国了。” 云呈烨心中一滞,酒意瞬间清醒了。 “刚才是我唐突了。”云呈烨开口,双手垂在一边,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袁妁念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拉开门,一只脚迈出后,扶着那扇门的手停了几分,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早休息”,便快速出了门。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没想过反抗。 袁妁念摸了摸自己的脸,脚下的步伐慢了下来。 他明明只是自己的一步棋。 “袁将军,你在这。”在门前等候多时的何丘澜叫住了刚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的袁妁念。 袁妁念闻声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脸颊,转过身来:“何将军,什么事?” 已经恢复了往日最常见的模样。 何丘澜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走到门前廊里的座椅处坐下,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笑道:“刚才还未喝尽兴,许久不见袁将军,当真是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讲,既在这里又碰见了,不如我们再畅饮一番。” 看着那酒壶,袁妁念又想起了刚才在云呈烨身上闻到的淡淡的酒香味,不免脸上又绯红一片,好在夜色掩盖了袁妁念脸颊的红色。 袁妁念走过去,坐在离何丘澜一个身位的侧边,摇了摇手:“这酒我就先不喝了,免得明早起来误了正事,倒是何将军说想聊一聊,我倒是还能奉陪。” 毕竟,袁妁念还有正事想要让何丘澜帮忙。 “能在这里遇见是我们的缘分,要我说,咱就别‘袁将军’‘何将军’的叫了。咱们都是武将,也不用叫些肉麻的名字,我年长你几岁,不如你就叫我何兄,我叫你袁妹子可好。” 袁妁念倒也不扭捏,大方地应着:“一切都听何兄的。不过,要是到了战场上我们短兵相见,我可不会对何兄手下留情。” “哈哈——袁妹子不愧是将门之后,说话就是爽快!”何丘澜爽朗地笑了几声,“袁妹子一身好功夫,在战场上英勇之姿不输男儿,真盼我们永远不要有自相残杀那日!” 袁妁念赶紧附和着:“正是,我跟何兄想到一起去了,唯有两国和平,我们才不必兵戎相见。”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何丘澜,醉意微微散了一分:“听闻袁妹子此次来孔啸国也是来议和的,只是近来两国边境间频频纷扰不断,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袁妁念顺势说道:“前几日,我们运往魏州的粮草在路上被人烧了大半,虽没逮到凶手,可现场却留下了一把刻着孔啸国印记的小刀。” “绝不是我们孔啸国所为!如此阴险做派,我们还不屑于此,要打就到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何丘澜闻此,生气地一掌拍到座椅处。 “是都成国。”袁妁念也不藏着掖着,看门见山地说,“他们自以为聪明,想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挑起我们与孔啸国之间的斗争,他们好坐收渔利。” “哼,一群卑鄙之徒,只怕我们国家的一些纷乱也是都成国搞得诡计。” “正是,我们两国和平依旧,没理由突然这个时候开始起冲突。”袁妁念点点头。 “听皇后讲,袁妹子你们在找一人?可是跟此次议和有关?” “没错,还要请何兄多多帮忙了。”袁妁念抬起手,小幅度的鞠了一躬。 “一切好说,只要人还在长安,我定能帮你找出来。”何丘澜举起拳头往自己胸上拍了拍。 一壶酒必,何丘澜也没什么理由继续赖在袁妁念这,见夜色已深,便告辞回屋了。 送走何丘澜后,袁妁念并未着急进到屋里,而是又在长廊处坐了会。 她望着皎洁的夜空,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头顶,繁星闪烁,幽静又美丽。 袁妁念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独自坐着看月色了。 自她穿书以来,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为了避免自己领盒饭而小心筹谋,步步为营。 一阵风吹来,碎发随着风摆动,轻轻附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 袁妁念不由得又想起刚才云呈烨。 他身上的香味。 他深邃的双眸。 他快要落下的吻。 她小鹿乱撞的心跳。 她差点就要腻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里。 “啪”的一声,袁妁念又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她早晚都会回家的,想这么多也无用。 这么幽静美丽的月色,在现代是很难再见到了。 袁妁念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回到了屋中。 - 翌日。 天刚刚亮,袁妁念就起了身,到院子里练起了功。 说是练功,也只不过是依着记忆里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着,想着看能不能找回身体上的感觉,若往后遇到危险,总不至于光靠一身蛮力。 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忙碌起来,便不用一闭上眼想到的就全是云呈烨。 何丘澜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在自己的院里运动一番后,便来到了袁妁念的厢房前。 看到袁妁念正比划着,何丘澜也来了兴致,笑着飞过去,欲要与袁妁念比画几个回合。 袁妁念哪里肯,真要与何丘澜来上几个回合,她没有武功的事势必要露馅,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回绝此事,云呈烨就出现在了眼前。 云呈烨睡得早,所以一早就醒了。 想起昨天借着酒意做的种种行为,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又怕袁妁念将自己当成登徒子,想着早点来找袁妁念解释一番,没想到何丘澜也在此。 云呈烨心中顿时一阵吃味,冷着脸走上前去,将何丘澜欲要搭上袁妁念胳膊的手一把拉住,阴阳怪气道:“一大清早的,何将军就这样缠着妁念,怕是不太好吧。” 何丘澜一愣,以为云呈烨是个文人,不懂他们武将的习惯,怕坏了袁妁念的清誉,急忙解释着:“世子想哪去了,只是我和袁妹子身为武将,都有晨练的习惯,这才想着切磋一下,到让世子误会了。” 袁妹子? 听到这个称呼,云呈烨脸色更是一沉,没想到一个晚上,就连称呼都如此亲切了,酸溜溜地开口:“哦?不如何将军先跟我切磋切磋?” 何丘澜看着眼前的云呈烨,自己从小练武,块头比他粗壮了许多,世子看着瘦瘦白白的,只怕他几掌下去,世子就要归西了。 毕竟是云业国的贵族,他掌握不好分寸,再闹出两国嫌隙来就不好了。 袁妁念看着二人,微微叹了口气,赶忙岔开话题:“切磋的事改日再说,我们先吃过早膳去办正事吧。” 见袁妁念提出了建议,何丘澜赶紧借驴下坡,附和道:“就是就是,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世子若有兴趣,忙完何某与世子好好切磋一番。” 一听袁妁念说要办正事,云呈烨也没了要切磋的兴致,亮起了狗狗眼蹭到袁妁念身边,一改刚才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声音温柔似水般:“今天我们可是去找人?” 袁妁念点了点头。 既然云呈烨已经被变成了她的盟友,那她的秘密就是他们的秘密。 所以来孔啸国之前,袁妁念就将叶妃的事告知了云呈烨,并再三威胁不许泄露给任何人。 虽然云呈烨也想知道这种皇家秘事她是如何知晓的,但后一想,既然是父皇派她来议和,定是用一个能够促成事的大秘密,想到这他也就自圆其说了。 不过,想起叶妃与皇叔父,云呈烨也唏嘘得很。 从前他只觉皇叔父与皇后很相爱,后宫的其他妃嫔也都相安无事,很和平。只是没想到皇叔父身为天之骄子,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 可就是皇叔父忍痛割爱这一行为,他的形象一下子在云呈烨心里更高大了起来。 他再也不只是一个治国有方的帝王,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性情真天子。 想到这,云呈烨看了一眼低头认真吃饭的袁妁念。 若是有一天,妁念离开了他…… 袁妁念注意到云呈烨正大喇喇看向自己,抬起头来轻声问道:“昨天喝酒可是伤着脾胃了,今早起来没胃口吗?” 云呈烨嘴角不自觉漾开笑容,摇了摇头。 “吃吧,今天有得忙呢。”袁妁念嘱咐道。 “嗯!”云呈烨拼命点了点头。 妁念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全部的光,他一定不会放袁妁念离开的。 用过早膳后,袁妁念、云呈烨与何丘澜三人坐在一起安排今天的事项。 由于番外篇里就讲到叶妃与青梅如马来到孔啸国,就戛然而止了,所以袁妁念也不清楚他们两人现在是做何营生,甚至两个人是否还在孔啸国或者在长安都不一定。 何丘澜是孔啸国的将军,可以利用职业之便去查目前在长安所有户籍在案的人员,若是从云业国来的,就一定会有记录。 只有一个突破口,那便是原书里曾提到过,叶妃的青梅竹马是个书生。 ----
第23章 因为青梅竹马是云业国人,不可能在孔啸国任高职,国子监可以排除。 所以袁妁念和云呈烨可以先去寻找长安内所有的私塾、书肆,若都没有人,等何丘澜查完户籍后,三人集合再将街边替人写字写楹联的书生们再挨个探查一遍。 说实话,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袁妁念自己心里也没底,究竟能不能找到人,甚至她都做好了叶妃与青梅竹马已化成白骨的准备,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一定要准备后手,就算是绑两个人来假扮叶妃,她也一定要将两国议和的事办成。 长安繁华,私塾也不少,多是一些不得志的书生与曾经考取功名却又再无法向上的文人开办而成。 何丘澜指派自己的副将给袁妁念与云呈烨带路,一上午过去了,长安城内的私塾皆已找过,没有一个是来自云业国的人。 长安城内有书肆十八家,查过户籍回来的何丘澜带来消息,将范围缩小至了三家。 第一家,老板是个比平亲王年纪还大上一旬的老进士,年龄很显然不符合。 第二家在一间极隐蔽的巷尾,云呈烨刚一进门随意从书架上翻了两页,立刻拉下来将正要进门的袁妁念又拉了出去。 在袁妁念百般询问下,云呈烨才扭扭捏捏红了脸说这是家卖艳本的书肆,肯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开的。 袁妁念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家十八禁的成人店,一边感慨着古人的思想开放,一边又想进去瞧瞧,被云呈烨强制拉着给拽走了。 第三家书肆门面普通到袁妁念一行人差点错过,一张简简单单的牌匾写着“心安”两个字,大抵是取自苏轼诗中的一句话“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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