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个将军,皇帝赏赐也不少,但大多都接济给了战死士兵的家人,她这趟来得匆忙,身上也没那么多银两,有了云呈烨这一千两银子,事情就好办许多。 袁妁念点点头,示意让云呈烨将银子收起来。 “我们是要招兵买马买粮草去攻打孔啸国吗?”云呈烨似懂非懂地问。 “不。”袁妁念摇了摇头,“我之前对你说过,一个有能力的将军,不会让打仗成为唯一和平的出路。这一次,我也一定会找出一个让两国都和平相处的方法。” 云呈烨听罢,感觉袁妁念的形象在自己眼中又完美了几分,握着手里的银子用力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妁念你的,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前往孔啸国都城,长安。” - 长安最繁华的闹市区内,店肆林立的街道处,酒楼、书坊、茶坊、客栈、胭脂铺等商户沿着街道一直延伸向前直至看不清,古朴的树木郁郁葱葱穿插站立在街道两旁,随风轻轻摆动着枝叶。 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们站在街上叫喊着,路过川流不息的马车、牛车,拉着一车的货物准备售卖等着换银子过活,来往的行人,偶尔驻足停立,寻着想要去的商铺。 已换了一身孔啸国服装的袁妁念与云呈烨,此时正坐在长安最知名的酒楼二楼临窗品茶。 千年前的古代,虽在原书里是架空的朝代,可摆在眼前的,不是纸片人,他们在此安居乐业,就是活生生的人。 袁妁念望着繁华热闹的长安,心中更是坚定了和平的念头。 袁妁念与云呈烨通关进入孔啸国一路上到没费什么功夫,依着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云呈烨花了一百两银子包下了长安最知名的酒楼,又让掌柜的找了个名家在一巨幅宣纸上写下了孔啸国都城的名字——长安。 这巨幅宣纸挂于酒楼外整整一上午,已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人前来围观。 掌柜的见来的人不少,拿出一个铜锣奋力敲了几声,大声吆喝道:“今日酒楼贵客出此一题,凡能破解此题者,可去二楼包间,贵客皆有巨额厚礼赏赐。” 听着有钱可赚,又再次吸引了一批文人前来,加之凑热闹的人,齐齐看向就楼外宣纸上的这两个大字。 长安? 这不就是他们都城的名字吗。 谜底如此简单两个字,倒让大家都犯了难。 有自语不凡的文人决定上二楼一试,在屏风后洋洋洒洒吟出一篇巨论后,云呈烨走出来鞠躬谢客,表示不对。 陆续送走一批人后,酒楼在猜谜的名声就这样打了出去。 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传闹市街有一酒楼打出一谜语,只要能猜中者便能得到巨额厚礼。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前来一试,可都被云呈烨否决了。 袁妁念倒是清闲,品着茶,吃着菜,看着窗外的景色由亮至暗,楼下的人由少及多,又再次渐渐变少。 “妁念,你究竟想等谁来?”就连云呈烨都忍不住好奇地问。 今天可把他忙坏了,应付着各式各样的人和五花八门的答案。 “再等等。”袁妁念看向延伸的街道,“事情发酵了这么久,一定能等到的。” ----
第20章 “客官,就是这里。”小厮引着新一位前来猜谜的客人行至二楼包间内。 “长安乃是我们孔啸国都城之名,当时孔啸国祖先为此都城命名时,愿望便是取‘长治久安,永保和平’之意。”屏风后的女人的声音传来,端庄稳重,一听便知身份不同凡响。 女人顿了顿,再次开口:“所以谜底便是‘永久和平’。” 袁妁念举着茶杯的手停滞了一下,嘴角终于扬起微笑。 她等来的人,终于到了。 云呈烨贴心地将屏风撤到一旁,袁妁念站起身,与女人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略施粉黛,虽身着最普通不过的襦裙,发髻也只插了一直素银发簪,可袁妁念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场。 此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不知我猜的是否准确?”女人看着袁妁念。 “完全正确。”袁妁念笑了笑,将女人引至座位上。 “你和旁边那位公子都不是孔啸国人。”女人瞥了一眼一旁的云呈烨,淡淡开口。 “贵人眼力高超,我们确实不是孔啸国的人。”袁妁念也没向隐瞒,“我们来自云业国。” “哦?”女人笑了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眼前的茶杯,却并未有喝下的动作,“不知摆出如此阵仗用此招引我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袁大将军。” 袁妁念听此,笑意更深。 孔啸国普通人哪里知道什么袁将军,眼前的女人光听到她来自云业国,就能猜到她的身份,这个人一定是皇家人,且地位不低。 看她举止端庄,胸有成竹,且身边跟着的看似只是普通随从,却身戴佩剑,见到她和云呈烨两个陌生人时手一直放在剑柄处,武功一定高强。 但她身边只跟了一名随从,若真遇到危险只怕分身乏术,这说明女人也有一定的功底,在面对危险时起码能有自保能力。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唯有将门之女出身的当今孔啸国皇后何觅轻。 袁妁念起身,向何觅轻拜了一礼,道:“云业国袁妁念见过何皇后。” 何觅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既然这样,本宫与袁将军两个也算是坦诚相见了,袁将军不必多礼。听闻孔啸国与云业国边境近来多有摩擦,袁将军可是为此前来。” “正是如此。但云业国与孔啸国向来交好,近日之事必是他国捣乱,想破坏我们两国之前的和平稳定关系。” “哦?袁将军就如此将云业国撇得干干净净吗?” “否则,我也不会以身犯险,只身前来见何皇后了。” 何觅轻微微勾起嘴角:“不愧是将军,本宫也将门之后,倒与袁将军颇有眼缘。只是袁将军此番两人前来,倒是显得诚意低了些。” 袁妁念听罢,向一直在旁边安静的云呈烨示意,云呈烨听话地点点头,走出了包厢。 何觅轻见此,也让随从出去候着。 随从一开始到不肯,何觅轻一句“我相信袁将军的为人”,便让随从乖乖出了包厢。 “好了袁将军,现在屋内只剩我们两个了,你的诚意到底是什么?”何觅轻对上袁妁念的眼睛,想将她一探究竟。 袁妁念正了正身子,看向何觅轻,说道:“我们云业国三皇子的生母,曾经的四妃之首叶妃在孔啸国。” 何觅轻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是各国的宫内之事,但何觅轻也不是完全不知晓。 大约还是十几年前,云业国发讣告,说是云业国四妃之首叶妃因病逝世。 事情传到了孔啸国,那时何觅轻还只是个太子妃,闻此消息还颇为感慨,能为四妃之首,也见得云业国皇帝多宠爱,如此年轻就殁了,也是一桩憾事。 何觅轻突然从记忆里回想起此事,乍听来觉得袁妁念实在开玩笑,不过还是维持了自己的端庄,问道:“袁将军是什么意思?本宫虽为孔啸国人,但云业国叶妃十几年前就病逝的事还是知晓的。” 袁妁念摇了摇头,往前倾了倾身子,低声道:“叶妃并没有死,只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及保护三皇子,才特意这样昭告天下的。” 话至此,何觅轻来了兴趣,如此一桩云业国秘闻能从袁将军口中告知于她,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件“诚意”:“那叶妃为何会在我们孔啸国?” 袁妁念继续道:“当年叶妃与青梅竹马早就海誓山盟了,奈何当年未有婚配的适龄女子都得先去参加选妃,落选的才能自行婚配,叶妃怕家族被罚,无奈去参加了选妃,谁知竟被皇帝看上了。” 何觅轻叹了口气,身为贵族子女,谁的幸福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呢,各种利益,都是被族人牵扯着罢了。若是命好,能与自己的夫君恩爱到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怕这种早有心上人的,却不得不斩断情缘,挥泪嫁作他人妇。 “叶妃因为受宠,很快就怀了龙裔,就是后来的三皇子。本想就这样在宫中了此残生,可没想到叶妃的母家来探望叶妃时,无意中说出那位青梅竹马竟一直未再娶,一心等着叶妃,母家人回去后,叶妃竟抑郁了。” “抑郁是什么意思?”何觅轻问道。 “呃……就是茶不思饭不想,一度消瘦到不成人形。皇帝闻此问叶妃为何如此,明明生下了三皇子,晋级为了妃位之首,还享有皇帝的宠爱,在宫内是前途无量的。但叶妃流着泪跪到皇帝面前,求皇帝赐死。 皇帝吓了一跳,问叶妃为何如此。叶妃实在是思念成疾,便向皇帝坦白了自己与青梅竹马的一段缘。叶妃想自己已作他人妇,与青梅竹马是再无可能,可自己在宫中已无任何生的希望,但求一死,三皇子就由温柔大体的皇后抚养即可。” “竟是个如此痴情的女子,本宫听闻都忍不住落泪。” 袁妁念点了点头:“皇帝虽然心中大骇,却也维持了自己的风度,没有向叶妃计较她这些大不敬的话,而是让她等自己考虑两天,只求这两天叶妃能够好好吃饭,两日后他再来看她。 叶妃流着泪,同意了皇帝的话,勉强让自己进了两日米。等皇帝再来看她时,手里多了个包袱,包袱里是寻常女子家的一些衣物首饰。皇帝说他愿意成全叶妃放她走,但是为了保护三皇子,她不能再在云业国停留,而云业国也会对外发讣告说叶妃病逝。 叶妃没想到皇帝竟会成全自己,当下痛哭流涕,拜了再拜。云业国遂发了讣告,称叶妃因产下三皇子,积郁成疾,已经病逝,三皇子则由皇后抚养。宫内守丧时,做了全套戏的叶妃在棺材内被调包运出了宫 而叶妃自出宫后,便去找了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以为叶妃真的病逝,正要投河轻生,被叶妃喊下。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自此隐姓埋名来到了孔啸国生活。” 袁妁念顿了顿,看着已经共情并泪眼婆娑的何觅轻,轻轻开口:“何皇后,我的诚意讲完了。” 其实,这等如此重要的机密,袁将军是不可能知晓的。这还是袁妁念在看原书的时候,番外篇讲到的叶妃的故事,确实也被叶妃与青梅竹马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感动到了。 没想到在此刻,居然有了用武之地。 何觅轻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抽出手绢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 袁妁念之所以将叶妃的事告知于何觅轻,原因有三。 第一,叶妃身为云业国皇帝的妃子,本该守着妃子的本分安心服侍皇帝,但皇帝为了叶妃却忍痛割爱,愿意放手让叶妃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证明云业国的皇帝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皇帝,定不会让云业国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所以是一个重视国家和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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