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假重生后 作者:云闲月淡 【文案】 本书原名《书台宴》 ** 毒舌花孔雀×清醒事业脑 1. 谢书台死了,死在岸止城城破当日。 当日风急云高,叛军兵临城下,城内大火四起,她一袭绰约红衣,自墙头而跃,以身殉城。 本以为事事憾,此身难留,此情难了。 没曾想再一睁眼,谢书台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春日。 重来一次,谢书台发誓,她要尽全力周全家人,绝不让前世悲剧重演。 可——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剧情跟上辈子不一样?! 2. 考虑到家人前世结局,手拿剧本的谢书台未雨绸缪,几经布置,本以为万事大吉。 但……今生父亲没发病,大哥没落伤,二哥因病避任,免于前世被构陷窃国处斩的境地。 前世为了谢家风骨而死的小弟,依旧与她言笑晏晏,却不愿再死守谢家风骨。 诸多遗憾如她所愿有所改变,却不是按照她心中所想的方式。 旧事未发,新的麻烦接踵而来。 谢书台手拿废弃的剧本,陷入新的一轮漩涡之中。 3. 与前世变化最大的,还当属那颗自皇城远来监视谢家的棋子——裴玉斐。 明明前世两人私交也算不上好,重来一世,对方却没来由地天天往自己身前凑。 她进,对方也进;她退,对方也退。明明是个桀骜不驯的衿骄贵公子,却偏偏总在她面前扮柔装弱,只为让她多看一眼。 直到有一日,谢书台勘破对方心事,终于主动了一次,挑眉问:“你怕我自裁?” 裴玉斐咽了口口水:“应当、大概、可能确实是有点的。” 谢书台失笑:“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裴玉斐因她灼热的目光慌乱无措,落荒而逃。 食用指南: 1.文名“虐文女主”指的是女主前世的配置,并不是穿书,女主本存在的世界也不是一本书; 2.为什么是“假重生”,文章后会有提及,为了不剧透,我这里就不多解释了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重生 女强 复仇虐渣 日常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书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剧本变了的重生还能叫重生吗? 立意:永不向所谓命运低头 =======
第1章 秋日城破 时也秋朝,雁去轮转,落木萧然。 岸止城下,十万大军整装齐备,旌旗蔽空,黑云压境,天地黯淡无光。 “咚!咚!咚!” 三道浑厚的鼓声旷远传来,城下叛军的领军副将站上高台,激昂高喊:“叛逆谢氏,想想你城中百姓,还不弃城投降!” 城楼之上,谢书台面色苍白,她脊背挺得笔直,却难遮掩一身强撑。 垂在身侧的指节泛成白色,谢书台没有理会城下的挑衅,只是问向身旁的阿宁:“裴世子的援军……还有多久能到?” “最快三日。” 又是三日。 谢书台额冒冷汗,她抬起手到唇边轻咳,低声道:“通传下去,集结所有兵马,准备反击。” 阿宁愣过一瞬,不可置信道:“城主还想应战不成?敌我兵力悬殊过大,就算打下去,我们也……” “毫无胜算”四个字太重,想到谢家这么多年来为了守护岸止城背负的重担,他最终还是没忍心继续说下去。 谢书台淡漠点头,她近来瘦了许多,一向最爱的红衣挂在身上空空荡荡,没有半分平日的明媚张扬,反而平添几分落寞。 她的声音轻缓却坚定:“就算死又何妨?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方法能保城中百姓全身而退吗?” “再者,我谢家子脊梁宁折不弯,父兄已死,我又何能跪着求生,何能惜此身向贼子求饶?” 她声音渐大,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此战,不止为岸止城,更为全我谢家志。” 此战,哪怕最后一位城中守备倒下,她也要这青史长留她谢家威名! 阿宁被她的声音震撼,此时也不免被感染:“愿为城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书台抬手止住他将要跪下的动作,忽然眸光一偏,她瞥见城下一道不可能出现在此的人影,顿时僵住。 一鲜衣青年自叛军队伍后缓缓现身,来人一袭玄衣披甲,银冠高束,三千青丝垂落甲后;他眉眼低垂,弯唇盈笑,身姿飒然,动静紧慢,自是一派风流气度。 谢书台瞳孔骤缩,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生怕自己看错——然而越看却越仔细,谢书台心中再多不愿接受,此刻都不得不承认,岸止城下那只军队的将领就是自己的熟人。 顾!如!期! 这段时间被她忽略的叛军攻城细节尽数涌入脑中,那些理不清的疑问在这一刹那都有了突破口。 谢书台目眦欲裂,她死死盯着那抹甲衣,对方若有所察看了过来,发现是她,回以一笑。 ——不像对垒两军中互为敌峙的将领,而像是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谢书台双拳攥紧,脑中名为理智的线几欲断裂。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全力守住清醒,对阿宁说:“计划有变,先不忙集结城卫,你去查查往下城撤退的路线有没有埋伏。” 阿宁不解其意,却并未多问,只是执行。 谢书台却心知阿宁这一去恐怕很难回来了,但他若真的全身而退,便也说明岸止城还有一线生机。 但那怎么可能呢?想到那人的聪慧,谢书台心中悔恨无比。 不该的……当初她不该一意孤行救下顾如期,还视其如亲弟,甚至从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处理城中事宜。 回忆翻涌中,顾如期站上了高台,高声含笑道:“阿姐,还不降吗?” 这句话刺进谢书台心脏,钝痛渐生,她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她只是将那跟血色无异的披风裹紧了些,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顾如期不紧不慢,语调含笑:“也是,要等撤往下城的路布满百姓尸骸,阿姐才能知道不该忤逆我。” 谢书台心神一震。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城下之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顾如期眸光锐利,原本眼中盈满的笑意被占有欲席卷,“阿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谢书台闭上眼睛,汹涌的情绪瞬间被掩埋。 他想要的…… 三年前少年向自己表白的情形历历在目,只是她不敢想,三个春秋过后,顾如期竟然执念依旧吗? 她说:“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顾如期轻嗤,笑意渐淡:“找我?于情还是于爱?谢书台,这三年你当真毫无长进。” 谢书台心中一痛。 这么多年来她对顾如期照顾有加,甚至对他比对胞弟更好,方方面面未曾亏待,她以为他们是互有牵绊的家人,可原来到头,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可到头来,要让顾如期背叛岸止城易如反掌。 谢书台目无生机,她扫了顾如期一眼,心中仍有一丝让顾如期迷途知返的妄念:“所以你就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要反攻养你护你的岸止城?” “无聊的理由?”顾如期似觉好笑,“阿姐,端就是端,不管你觉得这起端有多可笑,人们只在乎结果,这一场若是我胜,世人只会笑岸止城可怜,而不是笑我起事之端可笑。”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莫过如此。 顾如期似没了耐心,他手一抬,一凄惨少年立刻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那少年身量七尺,模样狼狈,脏污的发丝带着血迹贴在颊边,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坚定,看上去半点不像是身在战场的人质。 发觉谢书台的眼神随这少年的出场变得呆滞,顾如期心内莫名烦躁,他指着谢若和,话音犹然带笑:“阿姐,小弟快受不住了,你别让他等太久啊。” 狂风呼止,残叶飞卷又散落,空余一地狼藉。 谢书台原本动荡不止的心意在这一瞬间全数破裂,刚因顾如期出现而扰乱的心神重新归于平静—— 是啊,她怎就忘了,顾如期若是叛军首领,那他必也是强掠若和、逼她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本不值得人交付心意。 她心头悔意更甚,如今不是后悔当初没能及时拉住顾如期误入深渊,而是……当年初见此人,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谢书台神情麻木,大风卷起她的衣裙,吹扬她空荡的袖管,让她在偌大的城墙前显得摇摇欲坠。 顾如期甚至有一种她下一刻就要掉下来的错觉,他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将谢若和嘴里的布条扯出:“若阿姐狠不下心,不如听听小弟的声音,说不定听了之后就能决断了。” 口腔内挤压感瞬间被撤去,谢若和只觉干燥,他被喉咙里铁锈味的干意呛得咳了几声,伸长脖子就要去咬顾如期: “混蛋……我杀了你!” 顾如期沉着脸钳制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城墙上的谢书台:“你不是一直想见阿姐吗?如今我偿你所愿,怎么,不想好好跟她多说几句了?” 姐弟目光交错的瞬间,顾如期感到手底下的人身体一僵。他心中燥意更甚,恶狠狠道:“说啊,你不是一直想跟她说话吗?” “阿姐!”谢若和跪在地上,他浑身是血,躯残身破,脊背却挺得笔直,“我拖累你了。” 谢书台鼻头一酸,眼眶盈泪。 谢若和继续说:“阿姐不必顾忌我,我谢家人不做苟活的奴,我谢家军不做城破的残兵,我……” 说到后面,谢若和话音染上哭意,话音一缓,一道强有力的力量从侧面将他踹翻,霎时谢若和牙龈充血,却仍然冲着谢书台笑。 “若有来生……” 我一定还要当阿姐的弟弟。 眼前本就不甚明晰的视野被一道黑影压下,谢若和仰起头,入眼是差点失控的顾如期,他却半分不惧,反而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是让我跟阿姐说说话吗,还是说……难道你以为我会让阿姐投降?” 话中的嘲讽不加掩饰,顾如期双眼发红,又踹了谢若和一脚。 他抬头看向城楼之上被狂风卷得翻飞的衣袂,道:“明日午时不降,阿姐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谢书台关节颜色愈白。 她眼睁睁看着谢若和被人架走,心知这一局全盘皆输,却无能为力。 自顾如期失踪至今,她头一回认真打量阔别三年的旧人——远远看去,顾如期长高不少,他比三年前更精壮、更春风得意,却也更歹毒。 他不是从前寄人篱下的惶恐少年了。谢书台在心中下定结论,也终于滋生出与对方谈谈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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