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食物 “乌西，你们没事吧？” 待黑水和那些男人一走，雅丽便哭着跑过去，将那些备受折磨过的女人扶起来。 那些女人，几乎去了半条命，只剩下一口气似的。 浑身上下，充斥着各种刺眼的青紫痕迹，身上好多地方都肿了起来，原本就衣不蔽体的那些树叶，此时也早已被撕烂，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秦湘一转过头，看到这场面，忍不住扶着山壁，在角落里干呕起来。 雅丽抱着那些女人，一个个泪流满面，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怕哭声真的惊动大祭司似的，一个个都不敢哭出声来。 那画面，刺的秦湘瞳孔生疼。 她以往生存的环境是末世，那里同样艰难，可男女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像这里，女人全然绝望。 在这里，她们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秦湘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兽人世界。 她坐在角落里，按着胃部，只觉得倍加不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丽才安抚住那些女人，那些女人好像认命了一样，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墙边。 秦湘抿了抿唇角，偷偷从手环里，取出来一些营养药丸，旋即看向雅丽，道：“雅丽。” 雅丽正安抚着那些女人，闻言，朝秦湘看过来。 秦湘对她招了招手。 雅丽便提步走过来，“巫医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一些药丸，你让她们吃下去，会舒服点。”秦湘将药丸，递给雅丽。 雅丽头一次见这种东西，不由捏起来一片小小的白色药丸，问道：“巫医大人，这是药丸？药丸是什么？” 她们这里只有药草，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丸呢。 秦湘没力气跟雅丽解释，只道：“是一种好东西，不会害她们的，你拿过去吧。” “是。” 雅丽很信任秦湘的医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便拿着药丸走过去，哄着那些女人，将药丸服用下去。 那些女人听说，这是巫医大人给她们的药丸，也没多想，一个个便吃了下去。 在吃下去之后，她们便感觉到，体能似乎有所恢复，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了。 她们一个个便十分感激地看向秦湘。 秦湘见状，像是提前打预防针一样，说道：“那些是我手里仅有的药丸了，只此一次，再也没有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她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要是她不断拿出这样的药丸，恐怕会滋长这些女人对药丸的过分需要。 要是这样下去，哪一天，一旦她不给了，只怕会引来这些女人的不满和报复。 更何况，她必须认清楚，这是在远古社会，她能够用药丸帮助她们减轻一次痛苦，却不能总这样做。 因为以后这样的事，肯定还会继续发生，她的药丸却不能一直无止境地供给下去。 倒不如提前说清楚，免得后来恩情变怨恨。 那些女人们闻言，没想那么多，只单纯的以为，秦湘将仅剩下来的药丸，都给了她们。 那么好的东西，秦湘居然都给了她们。 她们更加感激地望着秦湘。 雅丽更是走过来，说道：“巫医大人，您真是好人，以后无论您说什么，我们永远都会听您的。” “是，我们永远听您的！” 那些女人们，连同米娅在一起，都跟着附和。 毕竟，秦湘是唯一一个关心她们身体的巫医，这世上没有比秦湘对她们更好的巫医了。 秦湘看了雅丽她们一眼，却摆摆手，没再说什么，她实在是有些累了，很想休息，便转过身，靠在山壁上，闭着眼，小憩过去。 女人们瞧见这一幕，一个个自觉地不再哭闹，免得惊醒秦湘似的。 秦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作为军人，警惕性一向很高，听到动静，她便猛地睁开眼来，朝洞穴口看过去，就见之前离开的黑水，从外头走进来。 黑水一进来，看到秦湘突然看过来，颇为意外，脚步不由一顿。 对上秦湘刚看过来的那一双，冷冽的眸子，他更是一愣，竟莫名有些害怕这女人似的。 怎么他一进来，刚才还昏睡的女人就看了过来，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进来似的。 黑水心里犯着嘀咕，却见秦湘很快转过头去，仿佛刚才那一幕，是他看错了一样。 沉默了片刻，黑水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地上，“这些，是你们今晚的食物，大祭司谷只为你们提供今晚唯一一次食物，以后你们要自己去找食物，按量交给大祭司谷，你们才有食物吃，否则你们就饿肚子吧。” 语毕，黑水便看了秦湘一眼，快步走了。 待她一走，女人们飞快地冲上前，去捡黑水丢在地上的食物。 黑水带来的，是一些鱼，还有野果子，和几块肉，只是那肉的成色看起来并不好，像是放过几天的肉，还有些臭味儿，仿佛要坏掉了一样。 可是，雅丽她们这一路上过来，就没好好吃过一顿，今天又是惊吓又是折腾的，她们都累坏了，很需要食物，一个个也顾不上挑剔，便冲过去，将那些食物一抢而空。 秦湘并没有动弹，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雅丽倒是去抢了不少食物过来，看到秦湘坐在那，一动没动，雅丽便抱着食物走过来，拿出来几颗野果子，递给秦湘：“巫医大人，你先吃点这杉果吧，很好吃的，我等下去将这些鱼烤熟，再给巫医大人你吃。” “不用，我有这些果子就行了。”秦湘只拿了两颗杉果：“我现在不想吃，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雅丽盯着秦湘瞧了几秒，见秦湘不是客气，她才拿着那些鱼走过去生火。 秦湘在旁边瞧着，才发现，这虽然是个远古世界，但这里的人，已经可以熟练运用火焰烤食物。 但也仅限于烤食物，这里有很多东西是缺失的，她们拿到食物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食物炙烤而熟再进行果腹。 雅丽拿着那些鱼，也没想着要处理，便找了一些干柴过来，准备生火，再把鱼丢进火焰里似的。 秦湘看到这一幕，急忙喊停：“雅丽，你不去将这些鱼洗一洗吗？”
第7章 洗鱼 雅丽不解地望着秦湘：“洗，鱼？” 这些鱼不就是从河里打上来的吗，为什么还特意要洗？ “洗一洗，鱼肉更好吃，而且也更健康，鱼有鱼胆，你们不弄掉的话，吃下去会特别苦。”秦湘蹙着眉，耐着性子解释道。 雅丽愣了一下，“会苦？”她恍然道：“原来我们以前吃的烤鱼，苦味是这样来的呀。” 说着，她又有些为难：“只是，这鱼要怎么洗，就丢在河里洗一洗就行了吗？它不会跑了吗？” “……” 秦湘听着雅丽这一系列的问题，皱了皱眉，捏着两颗杉果站起身，道：“你把鱼拿上，我带你出去，教你怎么洗。” “好呀好呀！”雅丽一听，立马动起来，也不嫌脏地抱着那些鱼。 秦湘见状，提步走了出去。 雅丽抱着鱼，屁颠屁颠儿地跟在秦湘身后，出了洞穴。 带着雅丽出来后，秦湘就带她直奔了之前找到的溪流边，她找来一块石头，叫雅丽将鱼依次放在地上，冲着鱼脑袋砸了几下，那些鱼就不动了。 很快，秦湘跟变魔术似的，手里多出来一把刀。 瞧见那看上去很锋利似的东西，雅丽好奇地问：“巫医大人，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你别跟别人说。”秦湘没有回答。 雅丽一听，自己居然是知道巫医大人秘密的人，立马兴奋地保证道：“巫医大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只不过，这是什么啊？” “这是刀，可以将鱼的鳞片弄掉，你们之前直接烤了吃的时候，没觉得这鳞片硌牙吗？”秦湘翻弄着鱼，手上的动作很利落，很快将鱼鳞全部片了下来。 雅丽才发现，这上面居然有那种星星点点的东西，她捡起来一块，讶异地问道：“这就是，鱼鳞？怪不得我们吃的时候，总觉得有东西呢。” 秦湘算是发现了，这些原始人，虽然已经会用火了，但是，对食物的处理，依旧处于最低级的状态，只是去除了之前的茹毛饮血，还是吃熟食而已，但要说处理……他们能力为零。 秦湘只好耐着性子道：“对，就这样，平时你们想吃鱼的时候，可以用竹片，将鱼鳞刮下来，再用尖锐的竹片，将鱼腹剖开，像我这样——” 她说着，就把鱼肚子给划开了，血液立即流出来。 雅丽瞪大眼睛，就看到秦湘毫不手软地从鱼肚子里，拉出来一些鱼肠和鱼胆，鱼泡之类的东西。 雅丽哇了一声：“这么大点的鱼，肚子里居然有这么多东西？” “鱼和人都一样，体型小但五脏俱全，这也是供给它活下去的东西，当然会有。”秦湘说着，将鱼肚里面的东西取干净了，再把鱼鳃给弄干净，然后再在溪水里淘洗过两遍，整条鱼就变得干干净净。 雅丽咂舌，惊叹，“巫医大人你真厉害，这些你都会做！真的好厉害呀！” “这只是小事。”秦湘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 但想来也是，这是个贫瘠匮乏的远古社会，刚脱离了茹毛饮血的时候，对很多事情，确实不了解。 秦湘看了看雅丽，便道：“剩下的你来处理，我教你。” 雅丽欢快地应了一声，便跑过来跟秦湘一起蹲在溪水边，按照秦湘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她，而做起来。 不过秦湘没把刀递给雅丽，只找了个竹片，将边缘打薄一些，充作竹刀，让雅丽上手，一来她这匕首不可能随时留给雅丽用，暴露在人前，二来竹刀会钝一点，哪怕雅丽失手，也不会伤到自己，一举两得。 雅丽学得认真，只是刚上手，不太会用竹刀，浪费了一些时间。 两个人将几条鱼完全处理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快到了晚上。 在回去之前，秦湘砍了几根不太容易烧毁的树枝下来，将树皮剥掉，一头削尖，在溪水里淘洗了一下，便叫雅丽将那些鱼，分别串在树枝上，拿回了洞穴。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大祭司谷腹地，大祭司真正住的地方里，一个男人醒了过来。 若是秦湘在，她就会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之前轻薄了她的男人。 “大祭司，您醒啦！” 一直守在男人草铺边的黑水，看到男人醒过来，立即欢呼起来。 “大祭司，您终于醒了！” 大祭司龙涣闻言，恍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洞穴里。 他强撑着身体，就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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