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却是不信,她这辈子没被烫过,上辈子被烫过啊!伸手把苏巧敏的手拉了过来。 “嘶——” 听见苏巧敏发出的声音,谢安低头一看,随即整个脸都拉了下来,哪里是没事的样子,苏巧敏被茶水泼到的地方一片通红,有些位置甚至起了好些水泡,看着都叫人揪心。 “你这还叫没事?走,我们去找府医拿点药。”谢安不容置疑的说道,她如今是拿苏巧敏当妹妹的。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巧敏还是不免一阵感动,避开烫伤的位置,她一下子扑到了谢安的怀里,这次到不说没事了。 “呜呜,谢安,你真好。我有事,我痛死了!你不知道,除了爷,她们都是些傻子,分明是那个乔姨娘使地坏,我原先还觉得她挺漂亮的!” 难道现在就不漂亮了?变丑了?谢安抱着撒娇的某人,有些无奈。 我的傻姑娘唉,人家才不傻呢。 两个人正抱着姐妹情深呢,温嬷嬷已经到了她们房门口,正巧就看见了这场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秋月今日怎么抱了这个抱那个的? 谢安她们看见了来人,苏巧敏从人的怀里噌的一下站起来,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收了回去,两个人对着门口行礼道:“温嬷嬷。” “冬雪的手怎么样?”温嬷嬷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走进屋里,先把老夫人吩咐的事儿办了。 怎的还特意关心起她的手了,谢安和苏巧敏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规矩道:“回嬷嬷,有些烫伤。”既然问,那就回答呗,苏巧敏不会自己说受了伤,但上面问,她也不会瞒着说些讨巧的话。 “那就没错了,华蓉小姐说她那茶水有些烫,恐怕将你烫伤了,老夫人听了叫我给你们带了膏药来。”温嬷嬷说了她的来意。 “多谢老夫人,多谢华蓉小姐。”苏巧敏行了礼,接过了烫伤膏,也挺好,不用去府医出拿药了,少了一庄麻烦事儿。 看着二人低眉顺眼的规矩样,温嬷嬷更不理解了,这般爷怎么会换成夏荷呢?要说冬雪受伤了,秋月这不好好的吗? 温嬷嬷哪里知道,她们爷终日打雁被雁啄,竟然对自己身边的人起了心思。 “下面有人说,爷不要你们伺候,换成了夏荷,你们是如何伺候人的?!”心里诸多疑问,温嬷嬷还是沉着脸问道。 谢安她们哪里知道,她们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反正她们是没问题的,总不过总督大人喜怒无常呗。 跟温嬷嬷细致的描述了一番荣安堂回来的事,温嬷嬷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不过来都来了,起了这个念头,她不免还是要叮嘱一番。虽说人是爷带进来的,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温嬷嬷还是挺喜欢二人的。她们这个年纪的丫鬟,除非如夏荷一般胆小的,否则少有几个不心浮气躁的,总是要费她心思打磨。秋月和冬雪倒是不同,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冬雪既受了伤,那等需要端茶送水的事就先停了,安排秋月和夏荷去做。你们二人可知爷前面几个贴身婢女是为何被发卖的?“温嬷嬷决定敲打一下二人。 只是她注定要白用功了,毕竟头脑发热的是她们爷,又不是面前的两人。 谢安和苏巧敏暗自对视一眼,知道啊,夏荷早就同她们说过了,莫非温嬷嬷以为她两是勾引主子被赶出来的?两个人回道:“知道。” “知道?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嬷嬷我是看好你们二人的。既然做了爷的婢女,那就不要多去想旁的事,这么些日子你们伺候爷也应该知道,爷素日繁忙,最不喜欢下面的人藏着些小心思。只要做好了这婢女的活,并州总督府,盛京侯府,爷,老夫人总不会亏待你们的。” 果然是来敲打她们的,但谢安和苏巧敏从来没有这些心思,只把温嬷嬷的话当和尚念经。等温嬷嬷说完了,二人才齐声道:“是。” 得了回应,温嬷嬷很是满意,叮嘱两句后,就带着人走了。 谢安拿了苏巧敏手上的烫伤膏,准备给人抹上。药膏刚刚抹上,苏巧敏就感受到手上传来悠悠的凉意,驱散了那股灼热的刺痛。老夫人赐下的,果然是好东西。 任由谢安帮她抹着药,想起刚刚温嬷嬷的话,苏巧敏不禁道:“难道原来主子身边的婢女都想当他的姨娘吗?那夏荷也不是啊,她每次见到主子都怕死了。” 谢安趁着抹药的间隙,抬头看了疑惑的苏巧敏一眼,这丫头还小,情情爱爱什么的还没开窍呢。 好吧,谢安也没有喜欢过人,她也不知道痴迷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两辈子这么些年,大家的心思还是知道一些的。 周敬尧此人,不说那显赫的背景家世,单说他自己就生得一副惑人的容貌,又不是那等纨绔子弟,这般年纪就做到了并州总督一职。 恐怕在圣人脚下的盛京城里,也是众人仰望的,何况是后宅这些丫鬟婢女。 顺着苏巧敏的话,谢安仔细盘算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周敬尧这人,是有些蛊惑人的本领在身上的,只是他平日里严肃非常,气场强大,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肆意。 倒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大抵是盛京里才貌俱佳的高门贵女吧,这些古人娶妻什么的最看重门当户对不是吗?
第16章 手已经烫伤了,又得了温嬷嬷的嘱咐,这几日伺候总有些不方便。 苏巧敏的活计变得更轻松起来,晨起守夜什么的一概不需要她,大部分时间都安排她在聚风院的书房中了。这里的活计很是枯燥,通常只需安静的站在房中候命,偶尔添添茶水,甚至里面擦桌洒扫什么的都被谢安和夏荷包揽了。 她们二人这几日总把她那手当个宝贝疙瘩看,只差把她当主子一样伺候。 晚上守夜的事情就由谢安和夏荷轮着做。周敬尧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如果能长时间的伺候下来就会发现,这位爷晚上不摇铃,不掌灯,不起夜,也不饮茶水。只要在睡前伺候好洗浴,对方就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所以谢安她们在外间小塌上也是能睡个好觉的。 夏荷刚开始还怕自己睡得太死,听不见摇铃和主子的吩咐,这段时间下来,也变得大胆起来了。 她们倒是伺候的舒心。 没过几日,周敬尧便外出了,谢安她们不用去荣安院,也不用伺候主子,但也没有整日待在偏房里。 温嬷嬷似乎真的看重她们,几日里总要把谢安和苏巧敏带到身边,随着她处理院中事务,有时间还要给她们讲讲盛京大家族中丫鬟的行事规矩。看这模样,是极其期待谢安她们能变成爷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最好能在未来回盛京的时候在爷的院中,在温嬷嬷的手下领起个头。 然而温嬷嬷恐怕要失望了,谢安她们是寻天楼出来的,总不能像普通的丫鬟一般年龄大些便被主子安排个人嫁了,能力好点年龄大点可以混成个嬷嬷什么的,又或许赎了身,脱了奴籍离开府去,这更是寻常丫鬟都难得有的机会。 现在主子需要她们,或许等回到盛京,侯府伺候的丫鬟多了,二人就会回归成暗卫亲卫。 教习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三两日的光景,周敬尧就回府了。 刚刚得到前院爷回府的消息,谢安她们三人就分定好了今晚伺候的事宜,苏巧敏的手还是没好,今晚先由谢安守夜。 外出几日,府里治下官员送来的公务也积了一堆没处理,周敬尧接近午时回来,竟然在前院处理事务到天色昏黑,晚膳也是囫囵解决。 等回到聚风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但知道自家爷今日回府,整个院子还是灯火明亮,热水饭食一应俱全,谢安和夏荷守在正房门口。 踏进院子的刹那,周敬尧的目光就定到了那个纤长的身影上。这个院子是他来并州起就住的院子,整整已经住了七年了。院子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再熟悉不过。丫鬟也好,小厮也好,不过是些伺候的下人,除非像前几个不懂规矩的婢女,否则周敬尧一向是注意不到的。 聚风院是他的地盘,是一个舒适的休憩的地方,但一直以来从来不是一个令他留恋的地方。前几日被乱了心神,正好借着公务的机会,周敬尧出去了。然而,几日忙碌的空隙,甚至在下面官员安排的宴席上,他的脑海中总是冒出这张美丽精致,却沉默寡言的脸。 如今,踏进这院子,什么东西都是模糊虚化的,只有站在门房边那个婢女的身影越发的清晰,她就站在那里,没有朝他这边给一个眼神,偏一下头,但黑暗中,正房散出来的光却变得温柔迷醉起来。 他太累了吧,感受了一下自己那颗似乎被揉碎的,胀满的心,周敬尧才慢慢走出黑暗,靠近正房。 等人到了近前,谢安和夏荷福身行礼:“爷。”重叠的两声,打破了徜徉的氛围。 或许是累了,周敬尧不再去想合不合适,应不应该。旁人也不知道,他此刻也不想做什么,他只是不希望现在的正房里出现除了谢安外的另一人。 到了门口,合了自己的心意,周敬尧对着二人吩咐道:“夏荷退下,只一人伺候即可。” 谢安和夏荷微微诧异,但也没想更多,或许爷累了不想被人打扰吧。道了声“是”,夏荷便恭敬地退下了。 谢安跟着周敬尧进了房间,先端了茶水放到人旁边,她兀自的去净房准备洗漱用品。主子不说话,丫鬟也是安静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周敬尧端起杯盏靠近嘴边,眼神追随着谢安忙碌的身影,他何曾这般克制过自己,他有能力得到不是吗? 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谢安服侍人进去沐浴,照常是没有要婢女近身伺候,谢安只需安静的在屏风后面候着。 今日洗浴似乎更快些,周敬尧很快就出来了。 没有发生上次的意外,谢安全程没有与他对视,她按部就班的擦完头发,整理床铺,随即又进了净室,今夜就她一人伺候,事情都得她一一去做。 一边归置东西,清理着水渍,谢安还有闲心想,待会儿出去,熄了烛火,她就可以睡觉了。对比每月发的月例,这可真算是份轻巧又高薪的工作。 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慢下,整理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们爷难得一见的场面。 烛火在离床不远处,谢安本是去灭烛火的,平日里周敬尧通常是吩咐她们下去,自己待会儿会灭,今日没有说话,谢安也不好擅自退下。 刚刚靠近,就看到了半靠在床边的周敬尧。他此刻散着一头黑发,洁白的亵衣微微敞开。半靠在床头边上,被子盖了一半,方才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似没有看书,却也没有躺下。 他竟然睡着了?这两天这么累吗?谢安和夏荷她们从没有见过这位爷睡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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