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的基础活已经结束,接下来是需要刷桐油,保持木头干燥无虫蛀且有光泽。 艾草等人这几日除了忙着苏记的生意,闲暇的时间大都帮着缝制一些细软,譬如酒楼需要的幔帐,遮大太阳光的窗帘等类的。 苏玉锦则是发愁酒楼的名字。 青河县不止一个酒楼,生意好且具备规模,且知名度比较高的有三个,福运酒楼,君又来,以及明玉轩。 名字需朗朗上口且具备一定寓意…… 苏玉锦想的脑壳有些痛,在院中晒太阳时随手拿了本书来瞧。 冬日的艳阳天儿,没有一丝风,太阳这般烤着,倒有几分春日的暖意融融之感,只晒的苏玉锦有些打瞌睡。 但眼瞧着眯了眼睛,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便听到墙外面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苏玉锦警惕地睁了睁眼睛,听那脚步声远去了,这才重新闭了眼睛,往下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进毯子里面。 墙外再次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而且来来回回的。 苏玉锦顿时没了困意,招呼在那洗衣裳的艾草,「外头什么动静?」 「婢子去瞧一瞧。」艾草放下手中的活,出去了好一会儿,待回来时笑道,「好像是县城西边的庄子上想着寻几个能干的浆洗妇人,打听打听看附近谁洗涮活做的干净。」 「刚外头那动静,似乎是桂婶子领着那些人去寻廖婶子呢,说是廖婶子近日在寻浆洗的活计,活做的也好,家里头内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呢。」 廖氏很爱干净啊。 苏玉锦眯了眯眼睛。 这边,桂氏正领着人进了廖氏家里头,跟那几个人中为首管家模样的人介绍起来,「廖妹子做事放心的很,浆洗的活她绝对能做好。」 「你瞧瞧这院子里头,这门板,这墙头,窗框上都擦的一丁点尘土都没有呢,这种活都能干成这样,你想想浆洗那点小活还能干不好?」 为首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连大门的门鼻子上都洗刷的干净,门环擦得亮晶晶的,忍不住点头,「的确不错。」 「也不是我在这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就像廖妹子这样的,你在外头是找都找不到的呢。」桂氏满脸都是笑意。 「那成,就用这位廖婶子吧。」那人点头,「去我们那做浆洗的活儿,每日晨起去,晚上回来,来回有车送,一个月的工钱是五百文钱,一个月可以歇息两日。」 「我们老爷夫人都是敞亮人,做事也不喜欢磨磨唧唧,也不喜三天两头的换人,所以想着直接付上四个月的工钱,算是把人给预定下来,也没那么多麻烦事。」 说话间,那人拿了银子出来,「这四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我这儿到是没什么零碎的钱,你这儿给找一下?」 「我去拿秤星子和碎银子来。」廖氏见对方出手也颇为大方,脸上挂了笑,进屋去拿了秤星子来称那人给的银子。 「一共是四两五钱银子,我这几块碎银子刚好是二两五钱,找给您。」廖氏将手中的碎银子递了过去。 求订阅啊,嘤嘤嘤
第48章 吃罚酒(二更求月票) 廖氏递过来的银子,白花花,亮晶晶的,跟她因为长年劳作的手,形成了鲜明反差。 为首那人见状,先是眯了眯眼睛,接着笑道,「你这银子,到是干净的很,不像平日里那些黑黢黢的。」 「廖妹子爱干净,实在看不了这些,莫说银子了,就是一文一文的铜钱,也能给你洗的锃光瓦亮的。」桂氏在一旁夸赞道。 廖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就是看不得东西脏,也习惯了。」 「原来如此。」那人抿了抿唇,「这院落位置不错,地方也算宽敞,廖婶子一个人住?」 「方才不是说了嘛,这里原是廖妹子和他儿子任秀才一起住的,任秀才读书刻苦,又有天分,考入了县学,今年过了科试,明年便要考举人了。」 桂氏道,「原本任秀才是个孝顺的,每月的廪膳银子加上自己抄书的钱,都能给上廖妹子不少钱,原也不用廖妹子去做活,只是廖妹子惦记这建柏往后科考用银子的地方多,便想着多少赚上一些,也算是自己对孩子的一些心意。」 「这样……」那人点头,「怪不得廖婶子会有那么多银子,原是有一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不过,当真是可惜了。」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桂氏有些发怔。 廖氏也愣了一下。 「廖婶子认识张槐花吧。」那人眯着眼睛发问。 廖氏顿了一顿,张口回答,「认识,住隔壁巷子,原是卖烧饼的,后来因为年轻不懂事,犯了错……」 「那廖婶子可识得沈仓和孟大海二人?」那人打断了廖氏的话。 「不,不认识。」廖氏矢口否认。 语气有些急切,连脸上都有了几分惊慌。 「当真不识得?」那人从腰间摸了牌子出来,「实不相瞒,我并非是什么城西庄子上的管事,而是这县衙的捕头,奉县丞叶大人的吩咐前来查案,现如今查到你的头上,你最好还是乖乖说了实话为好。」 「民妇当真不识得沈仓和孟大海两个人。」 廖氏脸色白得如纸一般,「民妇素日安分守己,深居简出,又是自己一人独居,平日不过是出去买买菜蔬饭食,跟街坊四邻偶尔说说话,怎会认识那种地痞无赖……」 「我可不曾提及这二人是做什么的,你又如何得知他们二人是地痞,既是不识得,又怎知他们平日行事无赖?」 捕头质问的话一出口,廖氏一双腿已是抖得有些站立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到了衙门,再想说实话,便没这么轻巧了!」捕头挥了挥手,「带走!」 他身后几个便衣衙差忙走上前,将此时吓得已是呆如木鸡的廖氏拖起来往衙门走。 捕头在后面大步跟上。 留下桂氏呆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家里头走。 廖氏被衙门带走之事,在半日之内,传遍了整个巷子。 「廖婶子好端端的怎么被衙门带走了?」 「我听桂婶子说,衙差去的时候问廖婶子认识不认识张槐花还有沈仓和孟大海呢。」 「这张槐花给苏记下过巴豆水,沈仓和孟大海是不是就是先前想掳劫苏姑娘结果错掳了青葵,又被青葵揍成猪头那两个人?」 「就是那俩杀千刀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听说这仨可都说是别人给了银子指使他们做的,莫不是指使他们的人就是廖婶子?」 「不会吧,廖婶子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怎么要对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就是啊,没听说廖婶子和苏姑娘平日里有什么过节啊,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有冤雠?」 「事事难料,兴许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吧。」 「哎,我说,这廖婶子家的任建柏今年年岁也不算小了,好像一直没说亲呢,那廖婶子又记恨苏姑娘的,该不会是因为任建柏看上了苏姑娘,廖婶子不愿意,这才……」 「这廖婶子是脑子被门夹了不成,那苏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银子有银子,做生意可是正经一把好手,我听说苏姑娘盘下来的酒楼下个月就要开业了,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还嫌弃?」 「就是说,不知足呢!」 「哎哎哎,你们也别瞎说,我都没见过任秀才跟苏姑娘说过话,两个人各自都没上过对方家门,都是还没定下婚事的年轻人,别到时候再被传言闹得婚事不好说,那可都是你们的罪过了。」 「是是是,不能瞎说……」 这样的话,在傍晚的时候传到了苏玉锦的耳中。 对于廖氏被抓之事,苏玉锦倒不意外。 至于为何不意外,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兴许是因为那日廖氏来借擀面杖时眼神不大对的缘故? 第二日的时候,衙门来了人,说是审理廖氏一案,请苏玉锦这个当事认到衙门见证。 案件审理按此时衙门的流程来走,县丞叶永望按程序问询,一旁有人记录证词,双方签字画押,叶永望给出最终判决。 因为头天晚上廖氏便被关入大牢,被简单问询过的缘故,此时廖氏对于指使张槐花和沈仓、孟大海二人针对苏玉锦之事供认不讳。 但究其缘由,廖氏给的回复是,自己曾有一个夭折的女儿,苏玉锦与她的模样略有相似。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早早夭折,并不能在这世上存活,但苏玉锦却可以过得如此轻松惬意,她心中便满都是恨意,只觉得是苏玉锦夺走了自己女儿的命格,因此想将苏玉锦身败名裂,甚至想将她赶出青河县。 这个理由,在叶永望看来有些牵强。 但无论他如何用刑,廖氏给的回复依旧如此,再无其他。 且廖氏此时已经认罪,叶永望也传唤了此时还在大狱之中的沈仓和孟大海,二人通过声音,认定廖氏便是那位妇人,至于缘由究竟是不是这个,论理来说,没那般重要。 叶永望迟疑片刻后,拍了手边的惊堂木,「退堂!」 「民女拜谢叶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苏玉锦跪拜行礼。 廖氏指使人行凶,被判了流放之事,再次传遍了整个巷子,更在接下来的几日,传遍了整个青河县。 有第三更哦,会晚一些,写完就发~ 推荐作者连载轻松种田文《农门相公是锦鲤》
第49章 麻婆豆腐(三更求订阅) 众人感慨廖氏的心思歹毒,感慨她行事诡异,更感慨的是任建柏的可怜。 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竟是摊上了这么一个精神不正常,心理阴暗的娘,为了自己的变态心理,不惜花光任建柏给她的孝敬钱,更是置任建柏的前程于不顾。 任建柏原本明年的秋闱,往后的光辉之路,生生被这般断送。 「任秀才,当真是可怜人……」 这是青河县近期人在茶余饭后,时常摇头叹息的一句话。 不但在看到廖氏从前所居住的宅院叹息,看到县学时叹息,甚至在翻看书本,瞧到任何字时都会叹息。 当真是可怜啊,摊上那样的娘! 「哎!」艾草也是长长一声叹。 「你这般唉声叹气地做什么,难不成也觉得那任秀才可怜?」柳妈妈一边择韭菜,一边瞥了艾草一眼,而后顿了顿「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任秀才的确也是个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娘。」 「咱们本朝科举制度原就严格,直系血亲两代若有违法犯罪者,皆是不能再参加科举,听说任秀才今年科试时考了前十呢,明年秋闱必定是会考上举人出仕为官的,这般便算是全完了。」 「哎……」柳妈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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