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就是穿越千年的现代人智慧了啊! 林粟左右看了看,果然在地上看见一把倒了的扫帚。她自信满满地走过去捡起扫帚,三下五除二就把垃圾扫作了一堆,扶起了凳子,还把被砍断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这一套行云流水地做完,她才笑容满面地冲着目瞪口呆的面试官们鞠了个躬:“我可以坐下吗?” 面试官是和门外黑衣人长得怪像,也是一身黑衣,只是眼神比门外的黑衣人呆了许多,他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后面的屏风。 屏风后传来一个男声,冷冰冰的,听不出什么感情:“可以。” 林粟知道那是老板,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笑容却不减,坐了标准的半个凳面。 这可都是面试要点,一处也不能忘。 “说说吧,你凭什么来我们结海楼。” 林粟把脸上的笑容提了提,身子又坐得直了些:“尊敬的面试官您好,我叫林粟。很荣幸今天能来面试跑堂这一职位……” 黑衣人面色古怪地打断她:“等等,我是问你会什么。” “感谢您的提问。我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有丰富的小组合作经验,曾经独立策划过参与人数超过百人的活动……” “等等等等……”黑衣人又打断了她,面色复杂地道:“我是说,和他们几个一样的能力。” 林粟转了头,看了眼边上穿得奇形怪状的面试者,又转回头疑惑道:“他们?” 黑衣人点点头。 “一号”拿出一把剑,林粟只觉眼前一闪,脑后的头发便被削了一缕:“我吹毛断发。” “二号”是位红衣女子,眼角一点又红又媚,她伸手一抹,五官便移位变成了粗犷大汉:“妾身会千面易容之术。” “三号”是个瘦高的男子,他咯咯一笑,骨头就开始嘎吱嘎吱发出声响,没一会儿变成了原来的一半高:“我能行缩骨功。” “四号”就是那个厨师大哥,他一句话没说,一步上前,把包裹里的那把刀抽出来,一刀劈下,桌子便从原来的两半变成了四瓣。 林粟:…… 那大哥还嫌不够,把刀收了鞘,讥笑道:“小丫头,我拿你做娃娃菜啊?” 几个面试者各自吃吃笑了起来,屋内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所以,你会什么?”黑衣人转头问林粟。 林粟欣赏完面试者的表演,转头看向黑衣人的眼睛,真挚而又诚恳: “我能发出尖锐爆鸣声。” 黑衣人:?
第2章 过关 黑衣人掏掏耳朵,满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一遍:“你说什么?” 林粟深吸一口气,眼神依旧澄澈真挚,声音愈发掷地有声:“我说,我能发出尖锐爆鸣声!” 说罢,林粟还尖声叫了一声。 很有自信,很有气势!虽然她不懂为什么一个酒楼的伙计还要会缩骨易容,但是输人不输阵,喊得够响就显得厉害! 面试不就要吹牛吗!什么技能不能包装写进简历里?如果不能,那一定是因为包装得还不够好! 黑衣人摸摸鼻子:“尖锐爆鸣声……是什么意思?” 林粟搜刮了一下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知道的,氢气燃烧的时候,如果不纯,就会发出尖锐爆鸣声。” 黑衣人:……不,我不知道。 林粟:“所以我也能在场面不纯的时候,发出尖锐爆鸣声。” 屋里一时间很静,静得只能听见窗外的鸟鸣。黑衣人望向她的目光有些困惑,可不一会儿却变得锐利起来。他意外板起了脸,对林粟颔了颔首:“稍等。” 说罢,他便转身走到屏风后去,同屏风后的人在耳语些什么。 那扇屏风横在屋子中间,上面绣了一片片缥缈的祥云,使人一望如临仙境。林粟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只依稀能瞧见屏风后坐了个玄衣人,影子轮廓模模糊糊映在屏风上,身姿却甚是潇洒。 从她进来起,那老板便只说过“可以”那么两个字,性子似乎冷僻的很。 难怪酒楼上下全穿黑衣呢,老板也一身玄衣,这怕不是结海楼的公司文化。 没一会儿,黑衣人与老板窸窸窣窣的耳语声停了,他走出来,依旧是满脸严肃地说:“你被录取了。” 林粟兴奋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谢谢”还没出口,边上一排人却不服气了。 厨师大哥用大刀往地上一杵,木地板立刻生出了几道裂痕,林粟有些可惜地看着木地板,抬头见那大哥接着道:“凭什么?就这小娃娃也招进来,我看结海楼也就是个弱蛋蛋!” “谁说不是呢,妾身是听说,结海楼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楼,这才想来瞧一瞧的。可是连这小丫头也能进……”红衣女子拿袖子半遮面,上下把林粟打量一番,掩面吃吃笑了,没说完的半句话,不言而喻。 什么?杀手楼?这不是酒楼吗? 林粟迟钝地转头看屏风背后的人影,原先的喜悦被冲得只剩稀疏一片浅滩,愈发想不明白,为何老板要招她进来。 剩余两个还没出声,林粟便觉耳边什么呼啸而过,她眼前银光一闪,顺着望过去,便见一片锋利的刀片正正钉在墙上,恰巧穿过红衣女子精心准备的耳饰。 那刀片样式古怪,上宽下窄,一整条细细长长,此时钉入墙内,少说有一寸深。那女子被拂了面子,狼狈取下耳饰,周身气度也冷了下来: “慕楼主,您这是做什么?”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上前,伸手将刀片取下:“千面夫人,还望慎言。这位姑娘虽然别无长处,可她刚才说了,她能在场面不纯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别无长处? 林粟抬眼看见黑衣人一脸认真,还是默默把这点不满忍了下来。 那黑衣人接着道:“我知晓诸位都没有听懂那位姑娘的弦外之音,这我理解,毕竟诸位都不如我头脑聪慧,那我便为诸位好好解释一番。” “姑娘讲话虽含蓄了些,我却听得明白,她可在一群人中,识别叛徒!” 林粟:? 不是啊,尖锐爆鸣声是她瞎扯的啊!这个黑衣仁兄是怎么从她的回答里解读出这么离谱的内容的啊! 阅读理解的答案都没有这么离谱啊! 那位黑衣人依旧脸色认真,眉宇间甚至露着几分得意:“你们看,所谓场面不纯,即是场中人心不一,存在叛徒,她能在识别叛徒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黑衣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甚至语气都愈发轻快了起来:“至于为何她说得这样含蓄——” 他语锋一转,瞬时冷了下来:“显然是因为屋内就有心怀鬼胎之人!” “你说是吧,千面夫人?” 林粟:? 被唤作千面夫人的冷冷一笑,竟然也不反驳,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鬓发:“算我倒霉,今日竟然让我遇见这等人物,不过江湖中能人奇士如过江之鲫,让我遇见确实也不算稀奇。” 她取下一支红瑛簪,瞧着林粟,媚眼如丝:“算我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先给小妹妹赔个不是。” “至于慕楼主——”千面夫人语气一转,冷冷道:“慕楼主和妾身可是故人呢,楼主贵人多忘事,大概是记不得了,那时候妾身的名字,还唤作朝颜。” “慕云生,今日我便取你狗命,告祭我那惨死的夫君!” 说时迟那时快,千面夫人轻巧地一跃而起,手持簪子,直直朝着那扇屏风而去。林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屏风后,看着那个不动如山的玄色身影。 老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虽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刚进公司老板死了,下家还有谁敢收她! 但是刚才听千面夫人的意思,她是因为老板杀了她丈夫这才为夫报仇的,若果真如此,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阳光下长大的三好青年,难道不应帮理不帮亲,支持一下为夫报仇的千面夫人? 不对不对,二十一世纪是法治社会,可不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原始手段。她对恩怨一无所知,谁知道过错在谁一方? 何况她如今都是四分之三条腿迈进杀手楼的人了,已经不能做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了。 这厢林粟天人交战,那厢千面夫人和慕云生过了几个来回,已经渐渐不支。慕云生到底是只身树起杀手楼、又在腥风血雨中站稳脚跟的人物,身手放眼整个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林粟还没纠结出自己到底应该支持谁胜出,千面夫人已经倒在地上。 千面夫人手上虽然只有一支簪子,那扇丝绸屏风却已经被她破成两半,倒在地上,好叫林粟看清她未来的老板到底长什么模样。 慕云生五官冷峻,神情淡漠,身上的玄衣不像别的黑衣人束好了裤腿与袖口,而是轻飘飘的在空中肆意飘着,一举一动恍若谪仙。他手上捏着一把折扇,只是那折扇的扇骨似乎有些不寻常,在他手里隐隐泛着银光。 似乎是察觉到林粟正在注视着他,慕云生抬头瞥了林粟一眼,手指一拨,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刀片,直直插入千面夫人的肩头。 千面夫人再也支撑不住,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林粟这才看清,先前飞出的刀片也好,如今插入千面夫人肩头的刀片也好,都是慕云生手中折扇的机关,难怪他周身没有刀也没有剑,只手里拿一把折扇。 这扇子……看着怪眼熟的。 慕云生重新坐回榻上,手中茶都未洒出半分。未等他发话,那黑衣人便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千面夫人捆了起来。 “慕云生!你午夜梦回,当真不怕那些死去的冤魂来找你索命吗!”原来面容姣好的千面夫人已是衣鬓散乱、状若厉鬼,浑身血迹斑斑,更添可怖。 她抬起头,阴恻恻地看着慕云生笑道:“你装什么装?你是怕的吧?你也是怕的吧?不然你为何在结海楼后设佛堂!供养那些死人呢?” “你当真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脱罪责吗?我告诉你,我和我夫君,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般心狠手辣的祸害,注定不得好死!便是死后也只能入地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千面夫人一边大笑,七窍一边流出黑血来,她来时就存了死志,与慕云生动手时就已悄悄服了毒,既然杀不了慕云生,便只能对他下诅咒了。 林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墙角,此时人都吓傻了,全身靠在墙面上,这才撑住自己没瘫下去。先前还有说有笑的人,此刻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形容可怖,妈妈呀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冲击! 之前熬夜玩手机作业拖延闯红灯是她不对,她知错了还不行吗! 未来上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骗大魔头自己能够辨认叛徒,虽欺骗不是她本意,但未来也岌岌可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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