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维持着这样前倾的姿势,手还覆在慕云生的额头上,愣愣地看着他。 “林粟,”慕云生忽然出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林粟:…… 林粟:??? “哈?”林粟疑惑地大叫了一声,把手猛地往回一抽,从慕云生的手里抽出来,甩了甩。 慕云生脸上的笑一僵,他虽然只是逗逗林粟,以为她多少会有点羞赧或者有点慌乱,结果瞧这样子,是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还有点…… 嫌弃? 林粟跑到门边,猛地拉开门,抓住门口的卫风,劈头盖脸地问道:“大夫人呢?” 卫风站在门口偷偷听自己老板谈恋爱,脸上的笑意都还没褪下去,就被林粟揪住了领子,迷茫地道:“大夫……大夫回去了呀。” “快快快,快请回来,你们楼主脑子烧坏了,绝对是烧坏了。”林粟慌张地说,“再请几个别的大夫回来,给你们楼主看看,万一是有什么病原先那个医生没看出来呢?” “小栗子,我们楼主没……” “我!没!事!”慕云生在里面有点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回来!” “这才有点平时的样子……你真没事?”林粟试探性地走到慕云生身边。 “我真没事,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慕云生一张脸都要挂不住了,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事就好,但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万一你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隐疾呢?”林粟尴尬地笑了笑,想了想又严肃地跟慕云生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结海楼的人了,但是你我好歹是从前的上下级关系,是不可以搞办公室恋情的。” 慕云生气得已经没力气听林粟在说什么胡说八道的东西了,闭着眼睛点头。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睡吧早点睡。”林粟摆了摆手,刚要走,在门口看见了顺风。 “你怎么也来京城了?”林粟看着他惊讶地道。 “之前楼主说要把结海楼的事务转到京城来……”顺风看着林粟,下意识道。 “奇了怪了,慕云生是要在京城开一个结海楼分楼吗?管他呢,我先去睡觉了,拜拜。”林粟和顺风寒暄完,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顺风看着林粟一头雾水,想去和慕云生报道,结果还没进房间,就在门口看见了慕云生那黑得吓人的脸色。吓得他连退了三步,哆哆嗦嗦地在门口问卫风:“这……这是怎么了?” 卫风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楼主跟小栗子表明心迹,结果小栗子怀疑他有病。” 顺风:? 他看看房间里脸黑得能烧炭的慕云生,又看了看林粟已经关上的房门,更加迷茫了。 不是,这群人走了有半个月吗?这个事态的进展,已经这么严峻了?
第49章 入V三更 “居利安能听得懂中原话?”林粟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惊讶道, “那他还找我做翻译干什么?” “所以我怀疑他目的不纯。”慕云生看了一眼林粟,叹了口气。 林粟人虽机灵,但是十分单纯, 旁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掏心掏肺地和人家称兄道弟了, 路上遇个路人也能聊起家常, 对人家十成十地信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有一次我跟着你们的时候,离得远了些, 他没发现我, 我听见他在偷偷与人说中原话。”慕云生道。 “还偷偷避开我,看来真的有猫腻啊。”林粟敲着手指说道。 慕云生点点头,刚要开口:“所以……” “所以我更要回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林粟一拍桌子,打断慕云生。 “你明知他有事相瞒, 接近你的目的不纯,你也要回去?”慕云生挑了挑眉。 “他给我付钱啊, 我有什么办法。”林粟理直气壮。 慕云生气得还再说,一旁卫风突然跑了过来,打断二人道:“楚山孤醒了。” 楚山孤这一昏迷就是好几日, 这几日里像是走马观花, 林粟经历的事情太多, 差点忘了客栈里还躺着这么一位病号。她连忙放下筷子,对卫风说:“快带我去看看。” 为了保暖, 冬日的房屋多少有些不够通风, 屋内泛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楚山孤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看见几人进来,露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你们来了?” “你可终于醒了,身上的伤好点没?”林粟帮他身后垫了块垫子,让他坐得舒服些。 慕云生不过普通风寒,他素日身体又好,所以虽然昨日来势汹汹,吃了药烧退了以后也就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今天起床吃饭如常,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可看到林粟对楚山孤这关怀入微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泛酸,低头刻意咳了几声,假装自己还是个病号。 “啊对,慕云生还病着呢。”林粟果然被这几声咳嗽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看向慕云生,“你离楚山孤远点,他现在身体弱得很,别被你过了病气。” 慕云生:…… 一旁的顺风和卫风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云生凉凉地朝一边看了一眼,向憋笑的两人投出两枚眼刀,卫风和顺风连忙端肃了表情站直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哎呀呀,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 “美人面已经抓住了吧?”楚山孤坐在床上,看向几人。 “美人面和那个老妪都已经死了,老妪是美人面的姐姐,是之前停云楼的杀手朱华。”林粟对楚山孤简要地解释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姐姐?”楚山孤眉头越来越皱,“那个老妪怎么会是美人面的姐姐呢?” “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到,那个老妪当年在停云楼被火烧毁了容貌,所以看起来像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实际上应该也就三四十的样子吧。”林粟撑着下巴,对楚山孤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山孤摇了摇头,又问,“那惊鹂人呢?” “你在说什么呢,惊鹂不就是美人面吗?”林粟一愣,下意识反问道。 听到这话,慕云生的眉头也狠狠地皱了起来。 “不是,惊鹂不是美人面,惊鹂只是美人面的一个手下。”楚山孤终于知道为什么几人说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语速都加快了几分,“那天我看得很清楚,美人面是一个外邦人!” 外邦人? 几人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居利安。 “美人面是男是女?”慕云生追问道。 “是女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外邦女人,我亲耳听见惊鹂这么叫她的。”楚山孤十分肯定地说。 “不急,你把那天你的所见所闻,好好说一下。”慕云生皱着眉,直觉不对,搬了个椅子坐下了。 “群芳宴那天,我本来在房内休息等待上场的,结果门外传过两个姑娘的声音,说惊鹂要压轴上场,这会儿不跟她们一同下去准备,我想着这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时机,就悄悄出了门。” 难怪那天去楚山孤房内寻他的时候,他屋内没人,却也没有打斗的迹象。慕云生心里也在还原那天的场景。 虽说楚山孤男扮女装混入天香楼,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和讨女孩子喜欢的沟通技巧,他在天香楼混得是风生水起,但是他到底是个男子,害怕露出破绽,所以平日里能不出门就尽量还是不出门。 但是这也有个坏处,就是他能探听到的消息也少了许多。 好在最有可能是美人面的惊鹂也不爱出门,她似乎性子傲,和这些姑娘都聊不到一处,因此连楚山孤私底下都常常听见几个姑娘围在一处说惊鹂的小话。 “也就是紫竹走了,不然有她惊鹂什么事?”有个姑娘不满地撇嘴。 “好姐姐,紫竹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过呢?”楚山孤掐着嗓子去捏那个姑娘的肩。 那姑娘咯咯笑起来,挥了挥手对楚山孤说:“别闹,你来得晚,自然不认识紫竹,紫竹那可是大美人,而且是十分独特的大美人,在这地界上可不好找。” 楚山孤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另外一个姑娘弱弱地说:“虽然我也不喜欢惊鹂姑娘,但我还是觉得,惊鹂姑娘还是比紫竹姑娘还要美的。” 原先那姑娘身子一僵,不自在地道:“那……那又如何,紫竹……” 姑娘嗫嚅半晌,还是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还是惊鹂比较好看。” “怎么说呢,”她捏着下巴道,“紫竹,不太像个姑娘。” “什么叫不太像个姑娘?”楚山孤心里一紧,好奇地问道。 “哎呀,像你这种,水蛇腰、纤纤手。”那姑娘一边说一边在楚山孤腰上掐了一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怜惜。” 楚山孤:…… “但是紫竹吧,长得很英气。”那姑娘含糊地说。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比起紫竹来说,惊鹂就要柔美很多。虽然我也很喜欢紫竹姐,但是不用说,那帮男人肯定更喜欢惊鹂。” “惊鹂这个性子是真烦人,不过她上次用的那个胭脂你们瞧见了吗?真漂亮啊,不知道是谁家买的……”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转而开始研究起胭脂水粉来。 楚山孤无法,只好跟着应和几句,却心不在焉地琢磨着她们几个先前的话。 他来的时候就听闻,上一任花魁是紫竹,只是紫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天香楼不知所踪,所以才举办群芳宴重选花魁。 除了要探听惊鹂的消息外,也该要把紫竹的消息一并搜罗来。 只可惜他的时间有限,进到天香楼以后才刚刚和姑娘们混熟,就已经到了群芳宴举办的日子。他看着源源不断的客流,心里也有点纳罕,又听到门外路过的姑娘说话,得知只有惊鹂一个人在房间,这才决定铤而走险。 慕云生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其实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虽然让楚山孤潜入天香楼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但是这毕竟是长久之举。与其等惊鹂落单,不如说等到他上完台,惊鹂最后表演的时候再想办法潜入更方便。 不过左右表演都没有成功进行,倒是不必在这一点上再多纠结了。 楚山孤避开人群到惊鹂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怎么回来了?”惊鹂问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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