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落下的瞬间,赵止仿佛听见漫天神佛在她耳边诵经,而周身的雨水全都停落在半空,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荼’。 不能直视的神祇,周身的光几乎让赵止的眼内着火,她闭上眼睛,耳内传来如同刺穿耳膜的耳鸣。 “赵止,”无情无欲的神祇说,“你骗我。” ‘荼’的声音冰冷而漠然,如同一声审判。 赵止刚想开口,但口中的话语化为虚无,剧烈的火焰如同花一样从她的身上点燃,光点起火,火点起赵止的生命。 神祇降下神罚,用火炙烤撒谎之人,赵止的血肉被火吞噬殆尽,疼痛如海一般刻入赵止的灵魂。 因果紧急撤去场景,它没想到宿主竟然能融入原著场景,让场景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宿主,你没事吧?” 回过神的赵止略微愣神,她沉默了片刻,而后看向棋桌,把连成一线的五颗黑子收回棋盒。 因果:......
第四章 ◎“疼吗?”◎ “我想换取道具,”赵止说,“可以遮盖重邹然至纯之灵的道具。” “抽取道具花费一分好感度,但换取道具需要两分好感值,”因果说,“你只有两分好感值,一旦用来换取道具,你的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状态,十分危险。” “我想换取。”赵止说。 “是有可以遮盖他灵魂颜色的S级道具,”因果从面板中调取数据,“但并不是永久的。” 好感值被清空后,一张S级的透明卡牌被翻开,【获得S级道具‘灰色地带’,卡牌将以宿主的灵力为凭借,注入被使用对象的身体,遮罩其灵魂的色彩。】 两分的好感值一消失,赵止的唇色瞬间白了,身体涌上一股疲倦感,她放下棋子,缓解涌上头脑的晕眩。 “宿主,你得尽快找到‘荼’,获取他的好感值,来维系你的生命。”因果担忧地说。 还没等赵止回答,门外传来随从的通报声,“重门宫主前来拜见少主。” “进。”赵止的声音因为疲倦而更加冷淡。 重进益是个很会与人打交道的长者,能屈能伸,虽说贵为门派之主,但深知和气生财的道理,一进门就朝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多少轮的赵止拱手,“少主不用起身迎我,贫道这胳膊腿还不算老,自己便能找位置。” 定在位置上的赵止连动也没想动,冷淡地开口,“有失远迎。” 重进益:“......” 重进益觉得这少门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不好相处,他好歹也是个元婴修为的宫主,从赵止的眼神中竟然体会到某种回到少年时的孙子感,当下心中略有不悦。 但有事求人,重进益拉得下老脸,笑吟吟地说,“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消息,传了些少年人的玩笑话到贫道耳中,我便想来找少门主问问此话的真假。” 赵止并不开口,只是看着重进益。 “他们说,少门主你心悦我们家柔儿,”重进益一拍桌子,“我本是不信,但一想少门主贵为云中之人,竟然肯屈驾来我重门宫,肯定不是一时兴起,不知是否与我家柔儿有关?” 赵止了然,知道重进益这是放下了把小女儿托付给无名君的念头,转而思起成华门的少门主,也便是现如今的她。 “确实。”赵止回答。 “哦?”重进益眼神陡然亮起,“以少门主所见,我家的柔儿是个怎样的人?” 赵止不妄议逝者之非,“未曾了解。” 重进益有些语塞,“那少门主觉得我家柔儿长相如何?” “不错。”赵止回答得简单。 重进益又笑起来,“我看少门主与我家柔儿年龄相仿,不若让喜上加喜,缔结一桩良事...” 重进益话头兴起,中途却被赵止截断,“我不会娶她。” 重进益愕然住嘴,皱起眉,因赵止直截了当的拒绝而略显恼怒,“少门主是觉得我家柔儿配不上你。” “未有此意。” 重进益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语气却生疏许多,只觉得这少门主心冷眼冷,自己贴了这么多天的热脸被打得生疼,“贫道深闻少门主少年天才,许久之前就想和你来一番切磋,不知道今日少门主可否能赏光?” “不可!”因果叫道,“重进益是元婴后期且濒临突破大乘期,再加上你现在处于危险状态,万万不可动手。” 因果话音未落,重进益掌风已到,脸上甚至还是笑吟吟的,赵止身体不适,嘴唇发白,其实想避开这一掌,但身体本能地动起来。 一阵蓝色光亮从赵止的手心亮起,砰然迸发流动的闪电,光电如同伞面一样,直接向重进益张开。 “兹拉”一声,重进益的右胳膊衣袖被烧光,露出焦黑的手臂和手,重进益立马收回自己的灵力,惊讶地往后退了好几米,远离赵止。 “你,”重进益几乎不敢相信,“你这是元婴期?” 赵止看向自己手上不断攒动的蓝色光电,她也没想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差别会这么大。 “宿主,这似乎是你自己的灵力天赋,”因果说,“原著里,男二和重进益并没有如此大的差距。” 重进益果真是能进能退之人,当下向高位上的赵止行了个低位礼,捂着自己焦黑的手臂道歉,“贫道多有不敬,请少门主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等人计较,我让人来给您收拾书屋。” 重进益离开得极快,心中如洪水般的惊疑不定随着脚步声远去。 没多久,翘华便来了,说重进益去见了她,“重门宫主已然放弃把女儿托付给无名君和少主您的念头,开始从修仙世家里挑选人选,想让我从那些人中挑选一个人结亲。” 赵止不言,翘华抬头,发现少门主正在闭目养神,脸色似乎比平日里白了许多。 赵止便是带着这煞白的脸色去拜访‘荼’的,她明显能感觉到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但当她站到‘荼’面前时,所有的不适都被藏得滴水不漏。 ‘荼’正在写一幅字帖,笔锋慢转,一笔一划都恰如其分。 “白绫仙君,”看了许久字帖的赵止最终开口,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惆怅,“父亲还是要逼我结亲,他给我拿了厚厚一叠册子,册子上全都是不认识的世家弟子。”少女坐在书桌旁的矮榻上,下巴抵在几叠宣纸之上,脸上有因为跑动而产生的红晕。 ‘荼’听闻少女的声音,笔锋一滞,像是在想少女的名讳,片刻后,‘荼’开口,“赵止,你来了。” 赵止的鼻子不明显地皱起,“是我。”她的眼角瞥见一卷竹简,手指试探地触摸竹简的凹处,“这不是重门宫里的竹简,谁给你拿来的?”竹简上的凹处可以方便让眼盲之人抚摸字迹。 “重邹然。”‘荼’回答。 “啪嗒”一声,赵止立马放下竹简,差点把竹简给甩到桌下,竹简的边缘砸到她的食指,划出一道细微的血口子,赵止的眼眶几乎立马就红了,她“嘶”了一声,委屈而慌张地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食指。 “受伤了?”‘荼’终于注意到少女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笔,伸出手想要去握住赵止的右手。 但赵止立马缩回自己的手,埋下头,把自己的身体蜷在榻上,声音低落而委屈,“你明明知道他给我下了毒...” “你说过,我有自己的判断,”‘荼’收回手,“目前看来,你和他之间也许有所误会。” 赵止不再说话,保持埋头的姿势,她突然站起身,从‘荼’的右侧走到‘荼’的左侧。 ‘荼’看向声音窸窣处,“为何?” 赵止低声,“我想离那竹简远些,我害怕大师兄...”赵止不经意地改口,“我害怕再被割到手。” ‘荼’没有应答,他提起笔,继续写接下来的字。 赵止安静地屈膝坐在‘荼’身旁,余光时不时看向‘荼’,如果‘荼’恢复视力,肯定能注意到赵止脸上不正常的煞白。 片刻之后,‘荼’的左手缠上一寸温热,赵止用受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缠住‘荼’的左手,“白绫仙君,你不要生气。” ‘荼’的手一滞,只感觉一片羽毛缠绕住他的手,轻轻地拂过,纤细而讨好,微弱却温暖,从他的手心划到手背,最后紧紧地缠住他的指骨,‘荼’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抹闪电攒动的触觉,是赵止灵力留下的独特痕迹,微麻而痒。 赵止轻轻地摇着‘荼’的左手,“我知道白绫仙君你有自己的判断,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事我只和你说过,而且我也只相信你。” ‘荼’看向她,赵止的脑海里响起一声‘好感度+1’,很快又响起一声‘好感度+1’。 赵止身体里的疲倦豁然扫空,脸上恢复正常的血色,她松开‘荼’的手,眼神却不落地盯在‘荼’的脸上。 ‘荼’从片刻的怔神中恢复过来,赵止却已然转移话题,“白绫仙君,你也同其他人一样,认为我应该嫁给那些素未谋面的世家子弟吗?” “不,”‘荼’说,“如果你不想嫁,就不应该嫁。” 赵止的脸上这才浮现出稍许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那你能劝劝我父亲,让他不要再送我出去结亲了么?” ‘荼’开口,“不能。” 赵止的笑意凝在脸上,‘荼’像是被她的突然沉默而逗笑,寒冰一样的眼底浮上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不能总依靠我,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做。” “你,”赵止的脸因为恼意而胀红,“你竟然笑我,你同那些人一样,都想欺负我,”她口不择言,“你当真以为我那般无用,我可是重门宫的三小姐,我是能对你做很不好的事的!” 这话说得硬气,但每个字的停顿里都有故作脾气的胆怯。 ‘荼’眸光中藏笑意,“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赵止的脸更红,她的眼睛看向书房四周,最后瞧定桌上的银砚,她豁然拿起坚硬的砚台,而后抬手,用力地...将砚台藏到书架之后,“没有墨了,看你还怎么下笔。” 说完后,赵止像是怕被报复一样立马逃出书房,慌张的脚步逐渐远去。 ‘荼’站起身,无奈地从书架后拿回砚台,嘴角的笑意比平时维持得长了一瞬,他突然想起竹简上描述的某种动物,毛色雪白,行事慌张,最爱蹦跳。 而远处的赵止脑海中响起一声‘好感值+2’,她放慢脚步,神情恢复到平日里的面无表情。 “宿主,我们现在有四分的好感值了!”因果比自家宿主兴奋多了。 “拿两分好感值出来,”赵止冷静地开口,“我要兑换‘紫色记忆’。” 日暮西山,重邹然照常归来,洗剑南潭,抬头时看到潭水边站着一道从未见过的身影,重邹然只觉得一女子迎画而来,稳重如他,也不禁看得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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