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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说你们家人多，一起上倒是不麻烦，但是这钱却是不能少给的，他找人也需要打点，一个人三万。” 事能办妥就行，金家人也没嫌贵。 一人三万，六个人就是十八万。 这听起来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是要是换算成黄金，那就很好接受了。 之前一只不足二两重的手镯，金冉冉就换了三万多块钱。 十八万，也不过就是十二三两黄金。 依照金家的家底，花上这么一点黄金，就能办成这么大一件事情，那可是太值了。 这可是他们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过想要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金家人该怎么去马桂香的老家。 他们没有身份证，飞机和火车肯定是不用想了。 最后还是马桂香给金家人出了一个注意，让他们包个面包车回去。 马桂香的老家在西南边陲，愿意跑这么远的司机还不多，开价最低的一个司机都要五千块钱。 最后是金满堂细细问过马桂香的哥哥，确定这件事情三两天就能办妥，他们又和司机包了回程。 虽然这么一来，司机要在那边等他们三天，但是不用空车回程，对方也愿意让一步，言说跑一个来回的话，他们给九千就行。 最后马桂香出马讲价，以八千五的价格成交。 因为金家人没有手机，马桂香担心他们联系不上她哥，还把李卫国的手机暂时借给了他们。 就这样，金家人在帝都带了一个多月，又背着包袱往西南跑。 因为身份证需要本人到场，所以这次金家人全都出动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是不放心把金银细软留在租住的房子里，必须得贴身带着才能放心。 金满堂一早就坐车离开帝都，直到夜深才到了马桂香的老家。 因为之前在电话里面沟通过，到了地方后，金满堂他们很快就见到了马桂香的哥哥。 精精瘦瘦一老头，面上透着一股精明相。 马桂香的哥哥名叫马国伟。 马国伟赚钱心切，当天晚上和金家人见面后，都没寒暄两句，就直接问他们要定金了。 金满堂说自己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只有黄金后，对方也没嫌麻烦，又带着他去卖了黄金。 这个镇子不大，街上的金店拢共就两家，巧的是有一家还是马国伟的亲戚开的。 这种情况下，马国伟把人往店里一领，对方半句都没提登记的事情，十分爽快地就答应要给金满堂兑换一斤半重的黄金。 不过交易的时候，对方看了看金满堂一眼后，撩了撩眼皮道：“我们这个小地方消费水平低，我收这么多黄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销出去，所以这价格上，可能就给不了太高了。”
第12章 第一十二章 金满堂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没有合法的身份，一次性出手太多的黄金，肯定是会被压价的。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在这个地方并不合规。 “行，我也是急用钱，既然你是马叔的亲戚，你开个价，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我这些金子就卖给你了。” 想到后面还要麻烦马国伟办事，金满堂也不介意在马家的亲戚面前，给他抬一抬脸面。 这个地方法规森严，卖点黄金又是要登记身份证，又是要发票的，除了这里，金满堂确实没办法找到其他能够一次销掉这么多黄金的地方。 马家的亲戚是个圆滑的人，闻言当即笑道： “行，我看大哥你也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多赚，给你三百七，兄弟我自己也有一大家子，怎么也得赚点稀饭钱。” 这个价格和帝都肯定是没法比，但是这个地方也确实偏僻，金满堂也不是认死理的人，这个价格虽然不高，但也没有低出他的心理预期。 不过金满堂并没表现得太轻松，他佯装肉疼地嘶了一口气：“这个价格也太低了，要不你再加点？” “我们也确实是不容易，一大家子人，就指望着这点东西过日子了。” 之前金冉冉在批发市场买的衣服确实不好，二十几块钱的T恤，穿了一个月后，看着皱巴巴的。 不知道是金满堂穿得实在是太穷酸了，还是老板开始确实压价压得太狠了。 金满堂梗着脖子讨价还价了两次，对方也不太情愿的退了一步，给了三百七十五一克的价格。 这一下子就多出了三四千的差价，够交上两个月的房租了。 虽然最后黄金的成交价不尽如人意，但总算是顺利的换到了钱。 老板的黄金店不大，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只能先凑了八万一千多的零头给金满堂。 这还剩下二十万，对于穷困了一个多月的金满堂来说，肯定是不放心就这么走得。 好在这个老板做生意虽然黑，但是也不是没有底线。 这次金满堂卖得是两个金元宝，一个十两重，一个五两重。 老板手里没有那么多现金，也没把所有的黄金都留下来，而是把十两重的那个金元宝还给了金满堂。 “剩下钱的我明天找朋友凑一凑，晚上你再来找我。” 对此金满堂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要他能顺顺当当地拿到钱，那一切都好说。 谈妥了事情后，马国伟就要送金满堂回他们住的酒店了。 临走之前，马国伟扭头对金满堂说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和我大侄说点事。” 作为生意人的金满堂心里门清，人家两人这是要谈分成的事情了。 想也知道，马国伟把他往这店里领，除了和自己人打交道安全以外，还少不了其他的实惠。 这老板压价这么狠，何尝没有他做成这单生意后，还要分钱给马国伟，本来赚头就没有别人那么大的原因呢。 只是不知道，马国伟作为牵头人，要从中抽多少钱走。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金满堂操心，他在店门口等了两分钟，里面的两人就已经谈好了。 把金满堂送到酒店后，马国伟说明天办事要请人吃饭。 闻弦知雅意，金满堂一听这话就懂了，当即就十分痛快的拿了三万块钱给马国伟，算是提前给的定金了。 金家人多，就定了两个标间，金满堂回去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还没睡呢，都在房间里等着他。 这会儿见金满堂回来了，屋内的几人一窝蜂地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他情况。 回到了房间，身边都是熟悉的家人，金满堂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 “挺好的，东西已经卖出去了，就是价格低了一些，不过就我们的这个情况，东西能够卖出去就算不错的了，我已经拿到了一部分钱，剩下的钱明天对方明天才能给 。” 一想到今天卖黄金所得到的钱，金满堂又笑着补充道：“办了身份证后，我们还能剩下一些呢，闺女你开小饭店的钱应该差不多是够了。”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个月，金家人也不是什么都没了解，至少帝都基本的物价是了解得差不多了。 在帝都，这商铺的价格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金满堂想着他们刚起步的时候，也不用租那种太繁华的地方，街边的小商铺就行。 就他们经常买包子的那条街，一间不大的商铺，一个月的租金约莫在一万五到两万。 这次卖黄金的钱办完身份证还能剩下十万，交一个季度的房租肯定是够了。 他们这是小本生意，租下店铺后，只用简单装修一样，再添置一点桌椅板凳，炉灶锅碗，也能凑活着先开业了。 对于金冉冉的厨艺，金家人都是带着滤镜的，只要这饭店开起来，那肯定用不了半年就回本了。 金冉冉点了点头，干劲满满地说：“那我回去要更加努力的学认字了，争取开业的时候，我自己写菜单。” 这段时间金冉冉和金明轩有空就会跟着李倩倩学认字。 李倩倩和她的爷爷奶奶一样，是个很热心肠的小姑娘。 听说金冉冉他们以前住在深山，没上过学后，李倩倩只要有事，就会教一教他们。 金冉冉在延国时，学识还是很不错的，不但能识文断字，还会作两首小诗。 和裴家定亲后，金满堂更是专门给金冉冉请了夫子教导学问。 为的就是金冉冉出嫁后，能够和身为读书人的夫婿能有共同话题可聊。 到了这个地方后，因为两个地方的字体不一样，金冉冉又成了睁眼瞎，好在她有一颗好学的心。 启蒙课本也不贵，几块钱就能在废品回收站搜罗到一大堆。 让金冉冉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个地方的识字成本简直低得让人咂舌。 要知道在延国，一般人家可是培养不起读书人的，笔墨纸砚，样样都贵，那书铺里的书籍，哪怕是最便宜的启蒙书，一本也要几百个大钱了。 而在这个地方，废品回收站里堆满了印刷精美，内容翔实的书册。 这些簇新的书籍，都是被人以废纸的价格卖掉的。 这要是被延国的那些书生文人看到了，肯定要捂着胸口直呼暴遣天物了！ 说真的，要不是金冉冉才刚开始学认字，看不了这许多书，估计那废品回收站里大部分的书，都得被她淘换回家。 眼看着身份证的事情就能解决了，对于金家人来说，这日子好像一下子就重新有了奔头。 第二天一早，马国伟就到酒店来了。 马国伟一脸喜色地对金满堂说道：“事情我已经谈好了，能办，我们现在就登记，今天你们就能拿到户口本，就是身份证要等三天才能拿到，你们可以在这里等着，也可以先回去，回头发快递给你们寄过去。” 不得不说，马国伟为人虽然善于钻营了一些，但是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原本金满堂想着他联络人脉还需要几天，没想到他今天就能办，这让他觉得他这笔钱花得倒不算冤枉。 考虑到金家人以前住在山里，没办过这些业务，这一上午，马国伟陪着他们跑来跑去，倒也舍得处理。 等到朱红色的户口本真的拿到手里后，金家人提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之后就是去拍照办身份证，金家人盼这身份证盼得真是太久了，不但交了钱办加急，还准备在镇上再待三天，等身份证到手了再回帝都。 当天晚上，金满堂又去了一趟金店，拿着那十两黄金换到了剩下的二十万。 金满堂只拿了五万块钱，剩下的十五万都是马国伟的。 至此他们这桩交易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马国伟办事托了不少人，也许不少好处出去，他和金满堂客套了几句后，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交易都完成了，金满堂也没在店里多待，揣着钱就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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