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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和乐乐过得很好，姑姑姑父也待我们很好。” 宁宝富点了点头：“哎，我都听张掌柜的说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了，青里堡的祖宅虽然没了，但我把田产收了回来，请了佃户，置办了庄子，如今是二叔做着庄头经管，父亲回去便先安顿在庄子上吧。” “回去看看也好，等来年开春，时气好的时候，我再派船只去接。” “乐乐一天大似一天，在将军府里一直过活虽然是没问题的，但终究也有自己立府的那天，我本来就打算在京中置办宅院，父亲既然回来了，如此正好，宅子也不至于空置。” 宁宝富几乎说不出整话来，唯有点头，答应“是的”二字。 正说着，喜儿从前头回来请人。 “姑娘，少爷，宁老爷，前头的菜都已上齐了，季掌柜和陈大人也都请过来了，将军让我来问问，要不要过去吃饭？” 宁金金笑了笑，站起身来。 “自然是去的。” 宁宝富多少有些拘谨，但还是被宁金金再三请了去，三人来到雅间内，酒菜早已齐备。 季、张二位掌柜连带着陈大人，见宁金金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大家快坐，倒叫我不受用了。” 杜闻远看宁金金脸色不错，这才稍稍放心。 今天这顿饭不光是接风洗尘，还要商量不少事情。 今日客店的二楼被宁金金包了场，在场的都是给宁金金办事的人，凑在一起正好说话。 宁金金刚坐好，张掌柜便开口了。 “我正有事跟姑娘说，有一船料子是发到梁京城的，我没等姑娘，在半路时候便做主让人单独押船送去了。” “还有一件，既然碰到姑娘，顺便问一声儿，不知明年绣坊的衣裳样子怎么个安排，若是姑娘带到扬州来了，我正好捎回去，省得再找人送信，耽误了时候。” 宁金金正要跟张掌柜提这件事。 “我都带着，明年一年的都有了。现在扬州盐行事多，估计以后我会常来，以后张叔您往返的时候就从扬州城这里走吧，一年之间还能碰几次面。” 张掌柜点头应下：“这倒没什么问题，也就多两日的路程而已。” 接着，宁金金就百味粉运到北地之后的安排又嘱咐了一些，张容还专门带来了笔墨记下，这顿饭吃得更像是开会。 “这次将百味粉引到北地去，正好赶上过年，也算做了件好事，大梁的产盐之地不光扬州，但扬州是最大最多的，把这里的解决了，其他地方跟风的涨价也可杜绝。” 宁金金说着，心情相当美妙，等商会一开，局势彻底稳定，她就可以回家了！ 宁金金把眼下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百味粉装了四艘大船，扬州城大码头上搬扛的工人几乎全都用上，也足足花费了两日半的时间。 等货船装好，宁金金亲自送了张掌柜父子及宁宝富动身，看着船队浩浩荡荡离开码头，一直站在宁金金身边的宁乐才算是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绷着了。 宁金金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两天宁宝富在客店前头的客房里住着，一天之内也碰不到几面，见了面也不过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气氛还算平常。 只是宁乐从头到尾都没松口，每天早早出去，夜里才回来，摆明了就是在躲着宁宝富。 宁金金也没有别的法子，虽说宁乐听她的话，但其实也有股子倔劲儿，认定了的事情难以更改，她也不好多劝，只好等乐乐自己想通。
第114章 返程回京 送走张掌柜的第二日，便是宁金金盐行商会正式开始集会的正日子。 整个扬州城做盐买卖的大小生意人几乎都到齐了，团团地挤满了铺子的后院，热闹非常。 宁金金特意来晚了一小会儿，她和季掌柜一露面，便被这些生意人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么多人中，宁金金只不过亲自接见了其中几个大买卖家，这些家产规模中小的对宁金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今天见到了正主，也顾不得什么“女孩儿”“年纪小”的震惊，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满口里抱怨起盐税增高，他们全靠一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夹在中间有多不容易云云。 宁金金全都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好笑。 之前盐税只有五六文的时候，这些人也只敢把售价定在十文，盐税涨到二十五文，这些人直接把售价涨到五十文，利润翻了七八倍。 明显是仗着盐税高涨胡乱涨价，这两年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黑心钱，现在活该赔一笔，也不知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过宁金金也没戳穿他们，好歹敷衍了两句，便找之前见过的几个掌柜的说话去了。 宁金金之前特意亲见他们，也不是为了别的，虽说是她自己起商会，但也得照规矩来，没人支持可不成。 宁金金一共见了十来人，从里头选出了三家来，做商会的高层管理，也就是副会长一职，在商会运营期间，宁金金自会拿出银子来维护，也会给这三家稍开方便之门，许了好处，他们才能兢兢业业办事。 接着，宁金金单刀直入，长话短说，把宁家商会的规矩完完本本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宁家商会会为这些买卖人提供庇护，只要加入商会，便能跟着一同做百味粉的买卖，且不会被上头找麻烦。 虽说百味粉不用再缴纳高昂的盐税，但条件还是有的，宁金金在未涨价之前的盐税基础上提高了一文钱，这些生意人仍旧需要缴纳商会征的“盐税”。 能做到这一点，签下契书来，才算是正式入会。 规矩说完，在场的生意人纷纷低头细想起来，宁金金态度强硬，几乎算是强买强卖，但形势比人强，他们就算有些不满，也不能跟宁金金硬刚。 现在他们虽然已是强弩之末——生意没有、各人铺子盐庄中已经上了高额盐税的存货也是赔定了的，却也不大喜欢被人强摁着，因此宁金金说完规矩后，现场便冷淡了下来。 但若是不入宁家商会，不但铺子里堆积的细盐无法卖出，以后也很难再有生意，基本上就是彻底垮了。 这一来一回的，虽说结局已定，却也不妨碍他们摆脸色。 这些人在纠结什么，宁金金心里明镜一般。 “诸位也不用烦难，好生想一想再给答复也使得，不过只限今明两日。” “诸位心里不痛快，无非就是不满商会以私人名义要你们交盐税，你们尽管放心，这征收上来的银子我自己不会留下一分一毫，至于这笔银子的去处，我不必多说，都是聪明人。” 众人面面相觑，琢磨起宁金金这番话里的真实性来。 宁金金趁势追击： “这盐税之事上头迟早是要清查的，连我也在其中，不能避免。” “但只要是入宁家商会的，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要你们把商会要求的银子交齐，日后翻腾起来，也不至于背上贩卖私盐的罪过，诸位还请细想。” “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在我这里短了一分，眼下虽不能怎样，日后查出，商会是不能为诸位作保的。说句难听的，前两年也够捞了，何苦紧抓着不放，让百姓们吃苦。” 宁金金把好话歹话全都撂下，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当天下晌，季掌柜带着另外三个副会长来见她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上了厚厚的契书。 到第二天，来参加商会的人一个不少，全都签契书入驻，后头自有季掌柜们去忙活，宁金金只用整理文契。 商会刚刚成立，宁金金居住的院子里接二连三来了不少刺客杀手，明目张胆的程度简直不像是夜里行刺，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这些人虽然来的勤些，但有杜闻远在，也没摸到宁金金的衣角。 杜闻远处理起这些贼人来连活口都留得很少，就算留了下来，也没有交到陈州令的衙门，而是直接丢入军营拷问。 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说明王府慌了，许多事情也做得不如以前那样干净，倒是掌握了许多王府买凶杀人的证据。 就算眼下不能拿王府怎么样，但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能拿出来给摄政王一党添一把火。 等这一切都忙完，又是三天过去，在启程回京的前一天，宁金金拉着杜闻远去买了大量的扬州城特产土仪。 又留下了一笔银子在扬州城置办了一处阔气的私宅，干脆让季掌柜带着老伴来新房子里居住，一来方便保护，二来也能帮着她看屋子，她来的日子少，房子不至于一直空着。 当晚，宁金金来到空间，发现空间的浓雾竟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散去，空间跨过了四级，直接升到五级。 空间里的地盘扩大了数倍不止，显露出山丘的形貌来，原本的小池塘变成了一片小湖，宁金金养在里头的鱼也长大了好些。 小楼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却比以往更加宽敞精致，多出了很多名贵的书画玩器。 原本收成时间参差不齐的作物和各色药材香料瞬间成熟，宁金金惊叹于空间变化的同时，还花了许久的功夫抢收。 好在宁金金的念术也跟着涨了一大块，可以随意控制，不至于再用双手去一点点做活儿了。 在入京前宁金金会把空间里大批的产出掺到鲜行里卖出去清空库存，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大量的库存又回来了，让她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经此一事，宁金金彻底明白过来。 空间升级的关键并非医术，而在于救人。 她在扬州城摆平了高价细盐，直接、间接地救了无数人，所以空间这才被浓雾缠绕，一直处在要升级却没升级的边缘。 现在盐税的事情大局落定，她也成功了，空间不仅升级完成，还给了她一个不小的惊喜，连升两级。 根据之前历代主人们的记载，最高的也不过是六级，宁金金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然心满意足。 转过天来一早，一行人乘坐马车离开扬州，紧锣密鼓日夜兼程，终于在距离年三十还有短短半个月的时候回到了梁京城。 自打她到姑姑身边，长到如今及笄，也没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出差”走了两个月，宁金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将军府。
第115章 闻人宗不行了 宁金金离开梁京在扬州城的这两个月，并没有给将军府写信，杜闻远倒是常常利用军营的渠道，让定国公府上转述了几次，也不过是两人平安，一切都好。 这次回京也没能提前送信。 马车抵达梁京的时候，将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马车进城一路疾驰，终于到了将军府大门外。 门房上的小厮护院出来，一见赶车的是耿老大，就知道将军和姑娘回来了，忙不迭地进去回禀。 此时天色已晚，宁氏和杜二已经歇下，入画在卧房外说了一声，卧房里登时就亮起灯影儿来，宁氏和杜二急匆匆地穿戴好，到禧安堂厅里来，宁金金和杜闻远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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