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醒酒的丸药没有?好生头疼。” “额,我去找找。” 宁金金转身回到营帐内,假装翻找包袱,实则是从空间替换出了一只装满灵泉的水囊。 她就带了一个小包袱来了军营,能换身衣服就很不错了,再拿出丸药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丸药没带着,况且也没有醒酒用的,你多喝点水,也能解酒。” 闻人稷捧着水壶站在一旁咕咚咕咚往下灌,果真觉得好了许多。 大营不能一直散漫,杜闻远带着大熊整顿军纪、人数,将百姓们送出大营,宁金金转身带着闻人稷去看营中的伤员情况,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过去。 到了正午时分,臧国公身边的亲卫来请宁金金去吃饭,说有要事商量。 彼时宁金金正为伤员重新包扎换药,一时腾不出空来,亲卫就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亲眼看着宁金金把血水和药水浸透的白布从兵士身上解下,用烧开过的温水仔细擦洗,重新上药包扎,动作轻柔缓慢,认认真真不带一丝敷衍。 这名亲卫总算明白,为何另外两个被国公爷派到宁金金身边保护的同僚回来之后对这位安宁县主赞不绝口了。 “这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深,只伤了皮肉,只要时常换药,不被感染,很快就能痊愈了。” “记得除非换药,伤口不能沾水,也不用总是起来走动。” 宁金金嘱咐了两句,这才净了手,跟着亲卫出来,一路来到臧国公的帐内。 简单的饭食已经摆好,帐子里只有自家人,外头把守了一圈人,全是臧国公的心腹亲卫。 宁金金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商量什么了。 “金金快坐,早上伙房没开火,是不是饿了?先垫垫肚子再说。” 宁金金也不好说自己早上喝了两大碗粥,现在一点都不饿。 “父亲,我刚给兵士们处理伤口,闻了好久的血腥气,现在吃不下,一会儿我把饭菜带回营帐里吃罢了。” 臧国公点点头:“也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有你在州城中善后,这场战争只怕也没那么快结束。” “金金,你是个有成算有本事的孩子,所以叫你过来一同商议。” 宁金金心里已知八九,听到臧国公这话,忍不住转身,看向身边坐着的闻人稷,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父亲……可是为了如何回京而忧心?”
第215章 陛下?陛下在这里 现在战事已毕,将敌寇赶出了大梁的领地不说,还扩张了领土,可以说大获全胜,战功斐然。 但只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有天大的战功,现在回到京中,又该向谁请功邀赏呢? 宁金金问完之后,大帐里陷入沉默,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各人低头思量。 现在的问题是,滇南府战事虽平,梁京城中却已然乱了。 陛下是困于深宫?还是下落不明? 或者真如梁京城传言所说,被宁金金藏匿了起来? 臧国公本来想问,但战时最需要的就是将帅心稳,所以一直也没敢问。 眼下回去是一定的,问题却是怎样回去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这赫赫的战功不会反过来被摄政王闻人秩利用。 而所有问题的关键,就是陛下的下落。 这点不用旁人多说,宁金金自然知道。 “父亲不用忧心,京城里的传言,的确是真的,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这里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陛下当日身中奇毒,我来到滇南府后才发现,正是此地特产的化秋之毒,这其中缘由,想必不用我多说,父亲和大哥哥也能猜到。” “陛下中毒之后,幸亏卫大总管时时留心忠心耿耿,带着陛下夜出皇城,将陛下送到了将军府上,交由我救治。” “而卫总管为了掩护陛下的行踪,连夜将摄政王府的人引出了皇城。” 宁金金说到这里,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身边的闻人稷。 果然,闻人稷又想到卫内官还被闻人秩捏在手里,也不知现在如何,不由得揪心起来。 “我知道陛下的行踪,他现在很安全,父亲,大哥哥,还有闻远哥,我想先听一听你们的想法。” 宁金金说完,脸色沉静一如往常,好像大帐里谈论的不是什么国家存亡、皇室正统,而是极为寻常的一件小事。 臧国公本来焦急如焚,虽然打了胜仗,却连日不曾睡好,现在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想了想,开口道: “我最忧心的就是陛下的安危,所以特地找你来问详细,若是陛下被困深宫,咱们大军凯旋,万不得已,只好强闯皇城救陛下于水火,不过这是下下之策,难保闻人秩不先下手为强。” “如今知道陛下十分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侗碌国和下梁国各有驻军驻守,滇南府的事情已经平息,再整顿一两日,立刻班师回朝,有我在,至少能分庭抗礼,再徐徐图之。” 宁金金眉头紧皱,她还以为这场仗打完能收获些什么呢,听到臧国公说“徐徐图之”,就知道并没有她想要的结果。 臧国公话落,臧荣才开口。 “如今也只好这样,咱们在外越久,对他而言就越是有利。” “幸而金金提醒得及时,咱们切断了捷报,又揪出了内奸,金金还自费填补了粮草空缺,一路安抚善后……不然这场仗根本不可能结束得这样快。” 杜闻远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宁金金,对着她笑了笑。 他相信小丫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而她心中所想的,估计与他一样。 宁金金听着,摇了摇头。 “现在这种时候,倒不急于邀功……闻远哥,我问你,你一路带兵连破两国,可有抓住他们结盟的原因么?可有一星半点的罪证?” 杜闻远摇了摇头:“问过,没有,他们不知道从什么人手中得到了大梁的地图和兵防,但是并没有任何实证,光凭他们所说,也不能确定这场战事是有人刻意引导。” 宁金金笑了笑,这就是了。 “滇南府的战事起因不详,但现在也不重要了,父亲方才也说,还要‘徐徐图之’,我看却不太好。” “就算此刻大兵班师回朝,我们手上现有的证据,也根本不可能一举扳倒闻人秩。” “他能挑起一次战事,就能挑起第二次、第三次,谁知道还要消磨多少年头,还会出什么意外?他不着急,但我们也没有那个耐心和时间从长计议了。” “我以为,与其慢慢周旋,不如一棍子打死。既然我们收集不到具体的罪证,不如想法子从对方身上着手。”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狗急跳墙,正合眼下的局势。” 宁金金想的法子虽好,只缺两个关键——皇上和兵符。 恰好,这两样她都有。 宁金金说完,趁臧国公和臧荣低头思索的时候,起身走到了大帐放置洗漱用铜盆的架子旁。 见铜盆中并没有水,自己动手从旁边水桶中舀了一些出来,偷偷掺入灵泉水,又把自己身上的干净罗帕丢进去,顺便撒入可以洗去易容药水的药粉。 随后,宁金金把铜盆端过来,递到闻人稷面前。 闻人稷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伸手接下。 拧了帕子,一点点擦洗着脸上脖子上手上被药水染得又黑又黄的皮肤。 不多时,隐藏在药水下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显现出来。 这段时日闻人稷一直隐藏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好了,臧国公和臧荣都对他宁金金远房表弟的身份深信不疑。 从进入帐子开始,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只是觉得宁煊这孩子跟着宁金金忙前忙后多时,宁金金对他信任,他们自然也信任,仅此而已。 好不容易父子两个想明白了,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比熟悉的、稍微晒黑了一些的货真价实的陛下的半张脸。 毫不夸张,臧国公身子一歪,直接从椅子上栽倒在一边。 还是臧荣上前搀扶起来,父子两个屏息凝神地盯着闻人稷把脸上的易容洗干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陛、陛下!真的是您?” 闻人稷擦干脸上的水渍,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在宫中的架势和派头,只不过这些日子有了相当的阅历,身上的气势较往常更加厚重起来。 “老臣有眼无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臧荣跪倒后,杜闻远也表现出惊慌之色,像是压根不知道似的,赶紧跪倒山呼万岁。 就像他之前曾经和宁金金说过的,只要他表现得不知道,闻人稷就不能追究之前他格外不敬的行为,来一个不知者不罪,反向压制住小皇帝。 宁金金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看着杜闻远的神色,心里只觉得好笑。
第216章 兵符?兵符也在这里 已然表明了真实身份,现在的闻人稷便不能继续坐在宁金金的身边了。 事实上,从宁金金递给闻人稷铜盆的那一刻起,原本维系在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不光闻人稷心里舍不得,宁金金心里同样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宁金金的确没有预料到这天来得这样快。 更没预料到她和小皇帝之前的感情能深刻如此,会这么舍不得。 宁金金就这么看着闻人稷被臧国公引到大帐的主位上端坐,从此刻开始,他只是少年天子,是大梁的皇帝。 以后再也不能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地叫了。 宁金金没了要照顾的人,闻人稷也失去了可以全心全意去依赖的人。 宁金金方才并没有起身行跪拜之礼,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儿。 除了宁金金之外,臧国公臧荣父子二人加上杜闻远还跪在那里,直到闻人稷在主帅的椅子上坐稳了,这才抬手请他们平身。 臧国公站起身来,垂手侍立,不能直视皇上,低着头,眼神一个劲儿地看向宁金金。 宁金金回过神来,对着臧国公耸了耸肩,这都是无奈之举。 他想过无数种宁金金藏匿陛下的方式,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也是,梁京城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摄政王的天下。 不管宁金金把陛下藏在什么地方,这小半年过去,闻人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已经把陛下给找出来了。 宁金金不是什么高官,也没什么实权,只是个商人、有封号的县主,身边就算有几个信得过的人,真正可以派上用场的也很少。 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给陛下易容、改换身份,时时刻刻带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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