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浅浅一笑,“今日的沈菱歌可不像平时的沈老板啊。” “侯祖风之死,你也看到了。幕后那人,离我们越来越近,而我们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她没有回答余时安的话,只是说道,“若是他们冲着青瓷来的,这该是我的责任。但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目的要入赘,但如今场面,已非从前。乃是生死存亡之时,任何目的都不如性命宝贵,你不如就此离去罢了。” “沈菱歌。”余时安闻言,抬手拉住她,双手扶在她的肩头,目光锁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面容间一丝的变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见他又不正经起来,她蹙眉欲将他的手拉开。 然而,余时安却不肯放松,任她不耐烦地拉扯也不动分毫。 只是这样紧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然双手松开双肩捧住她的面颊,轻轻地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之上。 细腻温柔,小心翼翼。 如同对待着自己的稀世珍宝。 “你……” 她惊讶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正要出言质问时,余时安已将她放开。 双手仍然捧着她的脸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便是我的答案。” 许是一夜未眠精神尚未归位,许是桃花初开迷醉了视线,许是眼前这人眸光过于炙热。 她竟忘记要去推拒,只是怔怔地任由他这么盯着。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不用害怕,有我在。幕后之人只要还对青瓷念念不忘,我们总有办法逼他现身。” 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他那深邃而明亮的黑瞳,里面满是认真与坚定。 她的心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可张嘴发现喉咙堵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们找到幕后之人真实目的,便好办了。我们曾在京师说过,有此等能力,此人可能是圣上,亦可能朝中重臣。但依我看,绝非圣上。”余时安继续说道。 她紧抿双唇,随即叹了口气,“你说,为何许大人会专程来通知我侯祖风的事?而我在查探尸体时,他似乎十分警惕地观察我。” 他难得的眉峰微凝,“我猜他是想暗示我们不要再深查此事。只是没想到你会提出要去狱中亲自查探,怕你发现更多的线索。” “是,说明这股无形的力量已经伸向了他那里……”沈菱歌说到这里,忽而想起之前付云曾来找过她,“对了,你母亲那边,可去看过了?” 他点点头,“见过了,白丛山死后,户部出了些问题,我大哥受到了牵连。” 果真是…… 沈菱歌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余时安扯了扯嘴唇,“应是无事了。不然整个富云县早已传遍了不是?” “高门大户,若是有事,必然众人皆知。”听了他的话,沈菱歌立马想到了那天付云之言,“那日你母亲问我你的近况,最后也只说了这一句。” “我猜……定是沈老板你没告诉她,她才会这么说。”见沈菱歌情绪有所舒缓,余时安打趣道。 沈菱歌撇撇嘴,只道:“我去瓷窑了,你且自己寻些乐子吧!” “寻乐子?”余时安重复这句话时,语调都提高了不少,“自打我入赘之后,往日里喝花酒斗蛐蛐的兄弟们都不同我逗乐了。” 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沈菱歌轻笑一声,“那你自己瞧吧。” 说罢,径自离开,只留他仍立在原处。 “忘了跟你说,之前寻来的货源老板约是在这几日会来富云县。我已包下槐杨楼,届时别忘了。”余时安看着她的背影,提醒道。 “知道了,我会与他们一一见面。”沈菱歌遥遥听见余时安的叮嘱,应声道。 也就在此时,她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与余时安分别后,沈菱歌顿感疲倦,便先行回了沈府。 一回到府中,侍女小厮见到她都颇感吃惊。 毕竟从他们来到沈府,从未在这个时候见到沈菱歌。 自然,沈菱歌不会知晓这些。 刚至梅香居,便听见旁边莲花园中传来侍女被打骂的声音。 她自现代穿越而来,对于府内这样的体罚之事,自是看不过眼。 随即便走向莲花园。 此园曾是沈菱歌母亲的住处,不过她穿书至今,从未来过。 亭台水榭,唯有几枝莲茎飘在水面。 越发靠近,打骂声渐响。 园内,只见打理内宅的张妈命两个侍女将另一名侍女紧紧压住,自己则拿着杖,施以笞刑。 被打的女子脸色已然苍白,衣衫隐有血迹渗出。 “住手!”沈菱歌走上前拦下张妈,“发生何事?何以滥用私刑?” 被拦住的张妈原本脸带怒色,一瞧见是沈菱歌,连忙赔笑,“老板,没想到您在府上,到底是脏了您的慧眼了。” “且不说这些,你们为何如此?”沈菱歌蹙眉不悦道。 “回老板的话,老奴早觉得这丫头不妥,曾向姑爷汇报过。姑爷说未有证据不可轻举妄动……” “说重点。”听着张妈的长篇大论,沈菱歌也没什么耐心,耐着性子打断了她。 “是,随后老奴便派人跟着她,原来这小蹄子,外面偷偷养了个汉子。那男人到处赌钱。这小蹄子竟打起了府中的主意。今日到莲花园偷窃,人赃俱获。”张妈已经用她最精炼的语言将事件讲述清楚,后又只向了旁边的石桌,“这便是赃物。” 原先沈菱歌只盯着这头发生的事,没有注意到这石桌。这一看,几只杯盏、茶壶,还有一只上了锁的玉匣。 都是寻常的瓷器,倒也不值什么钱,而且这个侍女多半是怕偷了大件而被人察觉,故而都是些小物。 “当真?”沈菱歌看向那被打的侍女,向她确认。 那侍女垂着头,虚弱地说道:“是。奴婢听说沈家……沈家的青瓷……举世无双,但……奴婢不曾见过,也不知这些是不是……” “值得吗?为了一个赌博的男子,被打成这样。若是我再将你送去衙门,恐是免不了还有几顿毒打,而后还要受牢狱之灾。”沈菱歌心中虽是疑惑,却并无同情。反倒是更加厌恶这种背叛的感觉。 \"老板……毋需多言……奴婢是自愿的。\"侍女抬起头,眼里满是凄苦和坚毅。 嘿!还是个恋爱脑? 对着这种脑子不清楚的女子,沈菱歌也不想再多说半句。 虽是对于张妈他们滥用私刑这事看不过眼,但也不能拿现代人的眼光去要求古代人。更何况这个侍女本来就是行了偷窃之事,若是责罚张妈,怕是让人寒心。 “张妈,她也挨打了。索性东西也没被她拿走,让她走吧。这事干得不错,回头我让辛雨到账房给你支些赏钱。以后府中再遇到这种事,直接交给官府得了,摸脏了我们的手。” “是是是!”张妈一听沈菱歌说到还有赏钱,高兴的不行,又叫那两个侍女松了手。 一个安排着送这偷窃侍女出去,另一个将赃物再摆回去。 “等一下,那个玉匣拿过来我看看。” 其他事物沈菱歌未觉有什么,偏这个玉匣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侍女将玉匣呈上,又忙着去摆茶壶、瓷器。 玉匣入手沁凉,细腻温润的犹如一块羊脂白玉,对着阳光可见其成色极佳。 透过阳光,隐隐瞧见里面有些东西。 这不得不让人好奇。 她看了下锁孔,有些特别,仅是一个如发簪大小的圆形小孔。 于是,她从发间取下簪子,轻轻插进锁眼,到底时又使了些力气。 只听“咔嚓”一声,那玉匣上的锁应声而开。 她心里暗松口气,然后将那玉匣缓缓打开。 里头,仅是放了两张纸。 沈菱歌将其拿出来,分别是一张地契和房契。 没想到原主的母亲竟还藏着这些。 她又仔细地看了下究竟是哪里的房契地契。 碧水县?那是什么地方? 她低眉浅思,只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任凭她搜索完整段记忆,她都想不起来这里究竟是何地方。 反而越想越觉头晕目眩,就好像身体开启了保护机制,让她无法再继续思索下去。 她伸手扶额,就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就在这时,忽闻一声惊呼,“菱歌!菱歌!你怎么了?醒醒!” 沈菱歌只觉眼前黑乎乎一片,听见一声焦急喊叫,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第33章 沈傲旧事 耳边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回荡着,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觉自己似乎被谁抱在怀里。 这个味道,这个温暖,让她很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沈菱歌觉得身子渐渐恢复些力气。 终于,她缓缓睁开双眼之时,天空已然泛白。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男子面上满布忧色,他微皱剑眉,望着她。 沈菱歌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喉咙却是一阵干哑,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先别说话,先喝口水!”那人端起床旁桌案上的一杯热水递给她,柔声劝慰。 她没有拒绝,而是乖顺地接过杯子,轻抿了两口,果然感觉喉咙舒爽许多,“多谢。” “谢就不必了。”余时安将那空杯子拿了过来放到一旁,“你怎么会晕倒在莲花园?我听张妈说,你是被那侍女挨打的场面吓着了?” “什么?我被那场面给吓晕了?”听了这个说法,沈菱歌自己都难以置信,不免觉得好笑。 “我也是说,堂堂沈老板怎会被这样的小场面给吓到。”余时安笑道,随后拿出来玉匣。 “这两个就是我晕倒的原因了。”沈菱歌将那玉匣接过,将地契拿过来,望着手中的房契地契,问道:“你可听说过碧水县?” “碧水县?”余时安微微一怔,“从未听闻。” 沈菱歌沉默了片刻,便将这两物又放回到玉匣后,置于枕边,“那便如此吧,想起来再说。” 且“嗯。”了一声,余时安便连连打起哈欠,沈菱歌这才发现他眼中满是血丝,“你……一直没睡?” 这一问,余时安又打了个哈欠,“不同你说了,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一说完,他一溜烟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菱歌也觉得奇怪,竟在他离开的背影中看出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噙着笑,她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 休息了一阵便收拾一番去了铺中,按照余时安所说,那些货源的老板今天陆陆续续都会到。她也是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断不能失礼于人。 果不其然,待沈菱歌到达时,老板们已有先到者。她与他们寒暄一阵,便安排着伙计为他们一一讲解铺子中的各种瓷器。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9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