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无奈道:“再者王妃终究是王爷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既然不走了,也还是要在这府里和她好好相处,若是今日闹得太过,以后只怕王妃更加不会待见我,我们不和,王爷也会为难,我不想这样。” 嬴郅拧眉,不赞同道:“婉卿,为人处世当狠则狠,太善良不是好事,你也无需顾虑这些。” 楚晚卿咬唇摇了摇头,有些幽怨不甘的看了一眼萧弥月,才楚楚可怜的低头,小声道:“就这一次,还请王爷给我这个面子。” 她都这么说了,嬴郅便也给她面子,可也并未就此作罢。 他想了想,对萧弥月作了处置:“立刻滚回关雎阁,先禁足,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用出来了。” 萧弥月乐意马上离开,瞧着楚晚卿那做作伪善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辣耳朵,她快想暴走骂街了。 她扭头就走了,嬴郅见她这狂妄劲儿,气不打一处来。 他阴着脸吩咐:“婉卿,烦请你准备一副哑药,本王以后不想再听她的狂妄悖逆之言。” 楚晚卿听言心里狂喜,面上却顾虑重重:“王爷,这不好吧?” 嬴郅不容置喙道:“此事你不用多言,本王意已决,她是该受教训才能知道安分,本王的王府,不是她可以张扬的地方。” 楚晚卿欲言又止得,最终还是为难的点了头。 楚晚卿离开后,嬴郅面容晦暗下来,看着门口的方向,转动着右手的扳指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问从安:“岑川伤势如何?” 从安回话:“王爷放心,伤势无大碍,并未伤及致命处,只是皮肉伤失血过多,养些日子便可痊愈。” “那便让他好好养伤,接下来你在本王跟前待命即可。” “是。” 想了想,嬴郅又吩咐:“盯着婉卿那里,她若是传信出去,先拦截下来拿给本王。” 从安应下,忍不住询问:“王爷以往从不管楚姑娘的事情,如今这般,是对楚姑娘生疑了?” 刚才的事情从安都看着,见嬴郅明明一副相信楚晚卿,护着楚晚卿的态度,如今又这样,便有些困惑。 嬴郅淡淡的瞥了一眼从安,有些不悦。 从安心头一凛,忙低头道:“属下逾越了,王爷恕罪。” 嬴郅未曾怪罪,且思索片刻后,还突然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萧弥月跋扈,婉卿也不无辜。” 如此,便不再多言。 他不是真如萧弥月所言,是个色令智昏轻易被蒙蔽的人,有些事情,他清楚得很。 今日府里的这些事,他虽然所知不详,却也从中看得出几分门道,知道萧弥月是被惹怒了才如此不饶人,知道楚晚卿并不是真的纯善无辜,可这些他并不在乎。 楚家对他至关重要,是他的母族亲人,也是他极其重要的棋子,所以楚晚卿在这里是不能受委屈的,他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与楚家有隔阂,何况楚晚卿于他确实是妹妹,所以不管他察觉了什么,都并不重要,他选择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处理,才是关键。 只是楚晚卿的心思,怕是真的被萧弥月猜中了,这些年,楚晚卿装得他都信了,没想到他还是看走了眼。 看来他得愈发注意了,有些事他无论如何还是想顺从自己的心走,不可以便是不可以,哪怕他所思无望,他也不会将就,这样是折磨他自己,也是对旁人的不公。 只是想到这些,嬴郅忍不住自嘲,觉得自己愈发可笑。 他究竟在执着什么呢?她毁了他的一切让他痛苦那么多年,如今人也死了两年了,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这份爱恨交加的妄念? 是因为没有得到过么? 或许吧。
第028章 变成哑巴了我怎么找下家 禁足关雎阁,除了不能出去园子里溜达,其他的都还好,不缺吃不缺穿。 萧弥月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后院的树底下阴凉处,惬意的躺着休息,翘着腿一晃一晃的,脸上盖着一张帕子,正想着嬴郅那鳖孙的处罚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听见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而后,听见茶茶低声说:“郡主,齐管家来了。” 萧弥月吹了口气把帕子吹开,斜眼看去,“他来作甚?” “不知道,看样子是来者不善,还带来了两个婆子,还有一碗东西,像是药。” 萧弥月挑眉眯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日嬴郅只把她禁足关雎阁,她就觉得不像嬴郅的行事作风,看来她想的没错,要紧的在后头呢。 她一气呵成的起来,让茶茶把齐管家叫来这里。 很快齐管家被茶茶引来,看样子确实是来者不善。 “老奴拜见王妃。” 瞧瞧,这礼行的还以为他腰上绑了铁棍支着,所以弯不下来呢。 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弄了出事儿立威,全给嬴郅一个禁足给败了,现在府里这些下人更加看得出她这个王妃没分量了。 她瞥向齐术身后的一个婆子端着的东西,扬眉:“这是送毒药来了?鹤顶红还是鸩毒?” 齐术皮笑肉不笑:“王妃说笑了,王爷怎么会赐死王妃呢?” 萧弥月拿捏着阴阳怪气的那个劲儿:“他肯定不会赐死我啊,他又没这个资格各种目的的杀了我,所以就只能借着送汤送药的由头偷偷送毒药谋杀我了,这种事情干了一次还怕干第二次?” 齐术闻言,有些许不太明白萧弥月的意思,什么叫干了一次还怕第二次? 意思是王爷杀过她? 真是信口雌黄! 萧弥月懒得和他再废话:“说吧,这碗东西是什么?” 齐术委婉道:“回王妃的话,王爷觉得王妃伶牙俐齿的,言语过于刺耳,总是不饶人,所以希望王妃清净一段时日。” 萧弥月讶然:“想让我做哑巴的药?” 齐术不卑不亢:“正是,王妃还请服下吧,免得老奴让人用强,老奴还得回去复命。” 萧弥月有些意想不到嬴郅还能玩这一出,顿时笑了一下,笑得甚有趣味:“真是有意思。” 齐术示意端药的婆子上前,对萧弥月道:“王妃,请吧。” 药端上来,递到萧弥月跟前。 萧弥月兴致勃勃的瞅着跟前黑黢黢的药,那混杂了多种药物的刺鼻药味扑鼻而来,她眉目微动,接了过来。 茶茶见状,立刻出声阻止:“郡主,不可,您不能受这样的折辱,您是定北王府的郡主,岂能成哑巴?” 茉茉也撸袖子,摆出凶狠的样子,一副阻止萧弥月喝药,并和对面的人拼命的姿态。 萧弥月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让她们稍安勿躁。 茶茶便明白了萧弥月有自己的打算,便稍微定心,茉茉也收敛锋芒。 萧弥月把药收到嘴边,他们以为她要喝,她却只是把药停在嘴边鼻下,凝神,闻着药味辨认里面的成分。 也没有多久,只是须臾的功夫,她便把药拿开了,落在旁观者眼中,她只是本来要喝,可是犹豫了一下又不喝了,没人会想到她是在辨认药物成分。 刚一拿开,她顺手就把药丢到一边的地上,药碗破碎,药汁飞洒。 齐术变了脸,敬意都没了,当即质问:“王妃,你在做什么?!这是王爷要你喝的药,是对你昨日所为的惩处,你竟敢违逆?” 萧弥月抬眸看着对她无甚敬意的齐术,眼中划过一丝寒芒,冷笑反问:“我没有错,为何要承受他所谓的惩处?” 齐术道:“王妃觉得自己没错,可王爷觉得你有错,那你便是有错,因为这里是荣王府,一切都是王爷说了算。” 萧弥月:“你别来跟我搞笑了,他要是什么都能说了算,我还能待在这里?估计当初门都进不来,色厉内荏!” 齐管家脸色变了:“你” 萧弥月恶声恶气:“回去告诉他,哑药我是不会喝的,我又不指望做一辈子的荣王妃,我还等着他死了以后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找下家,要是成了哑巴身价便跌了,嫁不到好的他能赔我?真是好笑,滚!” 这话落在齐术耳中就是大逆不道了,他可真没想到萧弥月会敢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荒唐! 他恶狠狠的等着萧弥月咬牙问:“王妃这样诅咒王爷,可知道是何等罪名?” 萧弥月态度语气更恶劣了:“有完没完?他个杀千刀的狗男人瘪犊子,我咒他怎么了?他本来就是一副短命相,还不让我说?听不了实话有本事弄死我啊,滚!” 齐管家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估计是去告状了,跟着的俩婆子也瑟瑟发抖的跟着走,一脸土色,她们都听见了什么啊…… 他们一走,萧弥月那跋扈不驯的神色便缓缓收起,变得一派肃穆沉着,陷入思索中。 这服药只怕是嬴郅让楚晚卿配制的,按照齐术的意思,嬴郅是打算让她哑巴一段时间受教训,也没道理会让她彻底成为哑巴,可是药的成分和药量之重,只怕会让她往后余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并且还会有其他损伤。 够狠啊。 不过其实也只是别人会如此,她便是喝了也不会,这副药虽然药效很猛,但是并非不可逆,她那一手医术,自可治好这个损伤,最多是哑巴一段时间。 不过看这用药的习性,楚晚卿师从何人,她倒是大概知道了,有些意想不到啊。 茶茶慌忙道:“郡主,怎么办?王爷这便让人给你送哑药,等齐管家回去把刚才您的话再添油加醋一番,王爷更不会饶恕您,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她都后悔刚才没有捂住郡主的嘴了,萧弥月说那些咒嬴郅的话时,她心惊胆战的。 萧弥月十分淡定:“莫慌,最多就是再送一副哑药来,他反正不会弄死我。” 茶茶都要哭了:“那也不行啊,郡主你是绝对不能变成哑巴的。” 萧弥月道:“放心,不会的。” 茶茶可不能放心,她咬牙握爪,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要是王爷再派人送药来,她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郡主被逼喝下。
第029章 疏离 行云阁。 齐管家把刚才关雎阁的事情和嬴郅说了,倒没有添油加醋,只如实转述。 “……老奴没能完成王爷的吩咐,请王爷责罚。” 说完低着头躬着身,硬着头皮站在嬴郅的冷芒注视中,静待示下。 嬴郅冷眼看着齐管家片刻,便垂下眼睑,面容寡淡,瞧不出是何情绪。 一旁正在熏针的楚晚卿余光见他如此,咬了咬牙,一阵思量后,适时出言:“王爷,不如就这么算了吧,王妃终归是王妃,成了哑巴对王爷有弊无利,皇帝会问罪,外间会非议,至于王妃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应该不是真的这么想,您也别和她计较了。” 嬴郅眼眸微抬,底下一片厉色,毫不容情道:“本王说过,此事你不用劝,既然她不思改过,还这么不知死活的诅咒本王,更不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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