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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暗流忽然反应了过来，江霖并不是真的想要停掉他们的水，这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主子！”暗流在江霖开口解释前惊呼一声截断了江霖的话，“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想法子办！” 不就是找不见那个太监的出生地，查不到他的消息吗？ 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他们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查明他来自哪里，既然这个断了，那他们也不必费劲心思去找寻。 如今是要弄明白他们最渴望什么东西，当他们极度缺乏之时，当给了一点点希望，他们就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疯狂地汲取。 但是，到最后又会发现，正是他们此刻拼尽力气去争夺的东西，到最后反而成了杀死他们的武器。 “暖暖，我之前的想法都错了。”江霖轻笑一声之后对秦湘暖说，“早十几年前的人和事了，即便弄明白又如何，况且，我并非局中人，更不需探明缘由。” 秦湘暖眉头上挑，也笑了一声，“这样想也无错，只不过，当遇见一件不明就里的事情时，人们生出的想法总是去探究清楚。” 江霖点头，最初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或许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后，会发现，还不如什么都不知为好。” 第五百零九章 清晰明了 秦湘暖的一番话，让江霖也有所触动，他……其实也一直在找一个缘由，可是时至今日，他不愿再寻找下去了。 江霖也会担心，最终寻找到的答案不会让他心安，或许还会凭添几分笑话。 他自己的出身，也并非那么重要，那本就不存在的亲情，江霖也并不需要。 是以，江霖竟在此时生出了几分茫然，他所前进的道路上分明出现了几团迷雾，模糊了他的方向。 秦湘暖在说完话之后，没有听见江霖的声音，好奇地望过去，竟见他神情有些呆滞。 “江霖？”秦湘暖不解缘由，回想了方才所说的，并未察觉到何处能引来他这番反应。 江霖起初并没有听见秦湘暖的声音，是在秦湘暖又呼唤了几声，人与他面对面而立，双眼相距不过一寸之时，江霖才眨眨眼将那些迷雾轻轻挥去。 “你没事吧？”秦湘暖皱着眉头问他。 江霖反射性地摇摇头，却瞧见秦湘暖一脸怀疑地望着他。 “我方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江霖轻声说着。 秦湘暖退开几分，她还从未在江霖脸上瞧见过那般茫然的神色，此时见江霖没有遮掩的意思，也便开口问了。 “暖暖。”江霖还是有所迟疑，但不是不愿说，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霖想了想，秦湘暖也耐心的没有催促。 “我……”江霖吞吞吐吐间，找到了一个话口，“我如今不知九皇子身边的太监想做何事，甚至不知我这般最终是要去做何事。” 秦湘暖仍旧皱着眉，这般犹豫不决的江霖，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秦湘暖迟疑地说着，“我尤为记得你是有过谋划的，若是我没猜错，去边境是你一切计划的开始吧？” 江霖双眼微睁，这一点秦湘暖猜的不假，不过，“那时今日之前的想法，到这一刻，我又下拿不定了。” 秦湘暖眉头动了动，最后落在了一个上扬的弧度，冲着江霖抬了抬下颌，“说来听听。” “我……先前想同顾明崎挣一挣的，也想报复皇帝，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江霖缓缓说着。 秦湘暖在江霖说的过程中，也在顺着想，如今顾明崎没了，这算是完成了一个，皇帝还在，但他如今过得也不好，虽不是出于江霖之手，但…… 结果总是达到了报复的界定，至于身世。 秦湘暖眼皮跳了跳，好似理解了江霖为何突然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秦湘暖不打算更改自己说过的话，她就是认为前路不是重要的，人的目光总是落在前方的，不该被以往的东西牵绊影响。 “就没有旁的了？”秦湘暖追问。 江霖眉头锁了起来，秦湘暖问的也是方才他问自己的，江霖是想摇头的。 只是秦湘暖也在替他找着答案，甚至在江霖出声之前，秦湘暖就好似要将一些选项罗列在江霖眼前，只需他任由选择一个便是。 江霖听见秦湘暖孜孜不倦地讲着，“你在帮着边境的百姓寻求安稳，不，不止是边境的，你若是想，可以保所有的百姓一个安稳。” “你在同不止会做出何种疯狂事情的九皇子抗争的，在拦着他做出更多的恶事。” “你带着暗卫，完成许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也给了暗卫一个体现价值的机会。” “你的存在，让许多人察觉到安心……” 听着秦湘暖愈发暖心感人的话，江霖怎会没有一丝触动，在秦湘暖还在绞尽脑汁想时，江霖笑出了声。 也截断了秦湘暖后面要说的话。 秦湘暖不悦地望了江霖一眼，“我还没有说完呢！” “说的足够多了。”江霖嘴角勾着，秦湘暖的话让他认为最终的目的都并非重要的。 江霖如今每做的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虽然不是江霖预想中会出现的事情，但江霖不排斥，这就够了。 “那你如今知晓要做何事了吗？”秦湘暖挑眉问着。 江霖仍是摇摇头，秦湘暖见状就要张嘴。 江霖赶紧拦住了她，“暖暖，我无需知晓了，如今我正在做着，我只需将当下的事情做好便可了。” 秦湘暖盯着江霖瞧着，发现他的神色已恢复往日的光彩，这才将为未尽之语咽了下去，缓缓点了下头。 “如此甚好。”秦湘暖说到。 江霖下了起来，肯定了她的话，“如此甚好。” 江霖这边自己想清楚，想透彻了，但九皇子身边那位小太监并非如此。 “主子，我们跟踪了他几日，确定他是在找什么人，且昨日他秘密见了几个人，那几人出来之后就离京了，我们已派人跟着。” 暗流神采飞扬地给江霖说着。 “跟紧便是了。”江霖说，“他如今出宫就只是为了寻人吗？” “目前瞧着是的。”暗流皱了皱眉，那个太监自出宫之后，好似与九皇子之间就没有过来往，就同毫无关系似的。 秦湘暖说：“那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了，之后定要抢先一步将人截下来。” 暗流称一定。 “九皇子目前有何动静？”那日边境的消息传入京之后，九皇子没有再将事情闹大，江霖的存在也仍不为他人所知。 暗风闻言回话了，“九皇子近日下朝之后便会同一些官员出去，每日相伴的官员还都不大相同。” “朝中如今分了几派？”秦湘暖对这些是一无所知。 江霖心中是有些数的，他接过暗风给的名单，大部人的脾气秉性，江霖也是一清二楚的。 “秦小姐，九皇子的出现无疑是搅乱了朝中的局面，如今正是他们结党之时，还分不明朗。”暗风回应到。 秦湘暖眉头挑了挑，那也以为着挑拨离间这一条会很有效果。 江霖将那些名字瞧了个遍，对暗风指着吩咐道：“这些人你需派人护好他们的周全，这些记下他们每日的行动，事无巨细，都要查明白了，其余的……” 暗风认真听着，一一记了下来，在江霖说完之后就执行去了。 第五百一十章 人心难测 暗风这几日瞧着精神明显强了许多，暗流盯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 “主子，还需你出面，我前些日子在暗风面前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予理会，整个人阴沉的不行，如今瞧着倒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才只是个开始，暗风迟早会如从前一般的。”江霖瞥了一眼之后就淡淡地将视线收回。 只不过暗流在听见’从前‘之后，眸光暗了几分，有些沮丧地将头转了回来，已经失去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的，怎能如从前一般呢？ 但是，暗流不过须臾就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了，他若是赶在暗风眼前透露出一点儿负面的情绪，那暗风势必是会被自己影响的。 暗流想的这些，江霖和秦湘暖都没有去留意。 他们在想九皇子想要重新规整朝中的官员，那就需有一人能够与九皇子相抗衡，而如今，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江霖。 “你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回来。”秦湘暖对江霖说到。 江霖轻笑一声，“不急，过不了几日皇帝就会下达这个指令。” 秦湘暖挑了挑眉，这几日他们就没有皇帝的确切消息，但江霖能够这么肯定，那必然是胸有成竹的。 那么，给江霖这份自信的，并非是旁人探查到的，而是江霖对皇帝想法的了解。 “为何这般瞧着我？”江霖嘴角微勾，好笑地望着秦湘暖。 秦湘暖闻声眨了眨眼，随后扬起了嘴角，摇了摇头，秦湘暖认为自己想多来。 人说皇帝的心思难猜，但其实朝中大多数人都能精准猜测皇帝的心思，江霖会明白也无可厚非，定不是因那不存在的父子情。 秦湘暖方才的神色，有些怪异，但秦湘暖不想说，江霖自是不会追问的。 此时即便江霖确定皇帝是会让他回京的，但以路程来算，最快也得月余的时间，在这期间，足够九皇子将朝中能笼络的人都笼络个遍了。 不过江霖瞧着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暖暖。”江霖今日总是收到秦湘暖的视线，这次在江霖转过头时，将她抓住了。 秦湘暖丝毫没有避讳，在江霖转头时就挂了笑容，问他有何事。 “今夜我要出去一趟，也需天亮之后才会回来。”江霖说着。 秦湘暖的笑容渐渐敛去，微眯着双眼，“你要一人前去吗？” 江霖点点头，“暗风名单上有几个人我是信得过的，想去见一见他们。” 秦湘暖对这些人并没有多少信任，也不放心江霖只身前往。 “人心易变，你怎能确定你今夜见了他们，明日他们就不会将你暴露了。”秦湘暖很少反对江霖的行动。 但是，这一次丝毫不做退让。 江霖也没想道会卡在这里，那几个人，是为数不多能够让江霖放心大胆信任的，但秦湘暖的这种强势也不曾见过。 江霖自不会不知要如何选择。 “那我先找人试探他们一番。”江霖勾着唇说到。 秦湘暖满意了，江霖这么快妥协，让秦湘暖还有一丝的不自在，“你不要怪我太谨慎，只……” 秦湘暖根本无需解释，江霖都明白的，他不会傻到看不清秦湘暖举动背后的缘由。 “暖暖，你担心的不错，是我疏忽了，我离京时日也不短了，他们总归是非亲非故，九皇子若想动摇他们也并非不可能。”江霖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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