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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暗流烦躁地发出一声。 几步远处的暗风因不怎的喝酒，一双眼已变得浑浊，瞧见眼前的两人之后也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就转过了目光，深沉地不知望向了何方。 暗流抬脚走到暗风的跟前之后，都不见暗风将头转回来。 “你喝了多少。”暗流沉声问着。 可惜，暗风不予理会。 暗流心烦地揉了一把头发，对暗风喝完酒之后竟还知道毁尸灭迹也是啧啧称奇。 “回屋吧，明日你不去盯着九皇子了吗？”暗流刚刚归来，对江霖的指令还不清楚。 暗风听见这句后嗤笑了一声，满是自嘲。 暗流皱眉，直觉事情不对，可是暗风在发出这一声之后又没了声音。 没法子，暗流只能直接上手将暗风架了起来。 暗风倒是也没有太多抗拒，浑身软踏踏地任由暗流动作。 可偏偏这样，暗流一人竟是弄不了他。 “来帮个忙。”暗流咬牙喊着。 在一旁惊呆了的暗卫赶紧应了一声上前，二人合力将暗风仍在了床塌之上。 “你看着他，我去找主子问问。”暗流对暗卫交代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暗卫盯着暗风，对方全程麻木不仁，也无需他看着，于是在旁等了片刻发现暗风真的没有要做任何事情的想法之后，暗卫也离开了。 他此刻还需赶着跟旁的人交代事情，耽误不起。 在他离开之后，暗风就默默转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他此时脑子转的有些缓慢，许久之后才明白过来对方为何离去。 那是他先前也常会做的事，每个人完成一项任务回来之后，都会去交接的。 可……仅仅是过了短短一两时辰而已，暗风认为那离自己已经太遥远了，之后或许都不会再去做了。 暗风盯着某一个点陷入了无限的虚无当中。 “喝酒了？”江霖被暗流敲了房门时正准备入睡，打开房门之后听他所说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想着就要披衣去瞧一瞧。 只不过穿衣的动作仅做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主子？”暗流不解。 江霖把衣服放回原处，“喝酒喝了吧，睡一觉醒来便无事了。” “主子，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暗流拧眉问到。 “他瞧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让他不必去跟着九皇子了。”江霖没有隐瞒，将今日的事情都讲给了暗流听。 暗流此时就明白了，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跟江霖申请想去接替暗风原先的任务。 江霖抬眸瞧了他一眼，淡然收回视线，“这件事我自由安排，无需你去。” “主子！”暗流还想争取。 江霖却以夜深为由让他回去睡觉了。 “是！”暗流没有说出口的话只能全部放回了腹中，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暗流第一眼没有瞧见暗风，整个人一下冒了冷汗，转头也没有瞧见暗卫，咬咬牙暗骂了一声。 暗流转头快步走了出去，先去找那名暗卫问个明白。 “你去哪里？” 暗流好似全身都冒了火一般，在他焦急之时，从头上幽幽传来了声音。 暗流猛地停下，抬头往回望了一眼，暗风跟没事人儿一般坐在屋顶赏月。 “你要寻死吗！”暗流没忍住骂了一声。 暗风吹了夜风之后，感觉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他本就没有喝多，只不过不习惯喝酒，喝了没几口之后还把酒撒了。 暗风也就将酒瓶扔了，让他混沌的并不是酒，要说也是仅仅借着那一点儿酒气沉溺而已。 于是此时听见暗流这一声喊，暗风竟是痛痛快快地笑了起来。 暗流咬咬牙，一个借力便到了暗风身边。 “我没喝醉。”暗风这话说的清醒。 暗流听见后诧异了几分，但随即也不管是真是假，对他进行了短暂地批评。 骂得痛快之后，暗流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轻飘飘地对他说：“你日后若敢再这么吓我，我不会顾及你是个……” 暗流的话自觉停在了这里，偷偷瞄了一眼暗风。 这一眼正好被噙着笑的暗风瞧见了，对方甚至轻笑了一声，挑衅一般地对暗流说：“怎么不说了？不会如何？” 第五百一十三章 留信走人 暗流想要道歉，可若是这句道歉说出来，只怕会更让暗风难过的，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暗风见状又是一声嗤笑。 暗流不由皱了眉，“暗风，我先前怎不知你竟会这般嘲讽人呢？” “是吗？”暗风怔了一瞬之后随意地说着，“我先前也没有发觉呢！” “……”暗流对自己说，今晚的暗风受了打击，不能跟他计较，不能生气。 还没有自我安慰结束，暗流就听见暗风问他了，“你如今也没有将我当正常人吧？”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正常人是何人？”暗流不快地瞪着他。 暗风笑着，暗流觉得今夜暗风脸上的笑加起来都比往常那么多年多，怎先前不见他这么笑呢？ “我明白你们处处都在包容我，就是因我没了这条胳膊。”暗风自顾说着，右手还晃动了一下左边空荡荡的位置。 “没有！”暗流闷声说到，“你不要学旁人厚脸皮那一套，不适合你。” “我又不是傻，你们的小心翼翼只当我瞧不见吗？”暗风毫不留情地指出自暗流将自己救出之后所做的一些小事儿。 若放在先前，暗流何曾帮暗风做过事情，可自从他来京之后，暗流恨不得将他所有的事情都承包了，如此竟还敢说将自己当成了正常人。 暗流无从反驳，他就是不想让暗风觉得失去一条胳膊是事。 可是如今瞧着，倒是暗流选错法子了，此时也在懊恼，可是他瞧着暗风那模样，也忍不住不帮。 “谢谢！”暗风说完之后自己也沉默了一瞬，最后对暗流郑重地说了这一句。 如此怪异的氛围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过，此刻一向多话充当活跃气氛的人，也没有了言语。 这一句感谢中包含了暗风的多少无奈，暗流不知，可它太重，暗流并不想接过来。 暗风也仅是真诚地道一句谢，无所谓暗流有何反应。 在月光愈发明亮之时，暗风仅有的那只手拍在了暗流肩膀上，“回房睡吧，明日太阳照常会升，一切都还如同往常一般。” 暗流信了暗风的鬼话，睁眼之后没多久，暗流就觉得’同往常一般‘是近来最不可信的话来。 暗流心中有气，却也不得不按照规矩将自己今日的任务的找人替代之后再去找江霖。 “主子！” 江霖和秦湘暖不见暗流的身影，却听见了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只听他嚷着：“暗风那个混蛋竟然跑了！” “跑了？”江霖不曾想暗风的醉酒之后竟然还有更加离谱的事情。 “跑哪里去了？”因事情完全不在掌控范围内，江霖竟也出现了短暂的茫然。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被暗风的出其不意气到笑，“他竟然当了逃兵？” “你们两个暂且不要着急。”秦湘暖瞧着这两人情绪处在失控边缘，站出来安抚着他们。 “暖暖！”显然江霖目前不是秦湘暖一句话可以安抚的，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朝着秦湘暖就说，“他竟然敢当逃兵！” “就是！” 秦湘暖还没有回江霖的话，暗流就又添油加醋了一句。 “……”秦湘暖无奈，也气乐了，于是问暗流，“你是如何得知的？” 暗流一顿，随后才想起来将暗风留下的纸条扬起来，“我醒来之后就发现了这个，暗风他竟然在我跟前就搞……” 暗流的气话说了一半，被江霖夺过信的力道叫停了。 这时暗流回复了一点儿理智，后知后觉让江霖瞧了信的内容之后江霖会更生气，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秦湘暖将头凑在了江霖身边，扫了一眼之后就拿余光注意着江霖，准备时刻平复他的心情。 可是等了等，秦湘暖没有等到，一旁的暗流也开始忐忑。 秦湘暖视线往下，江霖拿着纸的手指已经泛白，眼中的怒火也似乎能将这张纸烧尽，可江霖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到秦湘暖没了耐心，要将信纸夺回时，江霖动了。 江霖手中的力气已卸掉了，若无其事地把信递了回去。 暗流瞧着眼前的信，意识不知该作何反应。 秦湘暖抬手将东西拿到了自己手中，江霖此刻神色自若，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叫秦湘暖和暗流是瞧不懂了。 “主子。”暗流弱弱地喊了一声，“暗风他……” “他既然选择了离开，那日后就没有这个人了。”江霖语气如常，无波无澜听不出一点儿思绪。 秦湘暖也不禁瞧着江霖，这人昨日还兴致勃勃地问着关于假肢的细枝末节，今日…… 不得不说，暗风此番举动伤到了江霖。 暗流不知这些，他听见江霖这话之后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暗风这次的事情真的太过分了。 可是如今人都已经离开了，说不定日后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暗流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了，是要劝江霖……可是江霖瞧着根本不需要，还是要劝自己放平心态呢？ 暗流做不到江霖那般镇定，也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于是，他冒死对江霖请求：“主子，我可否出去找找暗风……” “我说了。”江霖掀起眼皮，就那般冷淡地盯着暗流，“暗卫之中，没有名唤暗风的了。” 暗流微张的双唇只能缓缓闭上，他将视线放在秦湘暖身上。 秦湘暖瞧见之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此时江霖正在气头上，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 “暗流，你先回去，之后的事情……”秦湘暖说着瞥了一眼江霖，对方神色自然，对她的话也不做反应，“就日后再说吧。” 暗流欲言又止，可此时也只能听秦湘暖的先行离开，好在江霖方才对’日后再说‘没有反对，说明事情也还有转机。 此时更为重要的是找到暗风的行踪，但这也非一件易事，暗风若是有心藏起来，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短期内找见的。 暗流猜不到对此江霖会有怎样的打算。 秦湘暖目前也猜不透江霖的想法，暗流走之后，江霖就若无其事地同秦湘暖谈起了旁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四章 谁更残忍 江霖说了许多话，可是秦湘暖都没有听进去，她认为江霖也不知自己在讲着什么事情。 “暖暖。”倏地江霖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意志盯着他的秦湘暖。 “我没……”江霖发觉他竟是将’没事‘二字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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