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痤疮起码得按一个月为一疗程,不管如何,缓刑一个月,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痤疮公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店,指派着青禾给他打水净脸。 谭殊然薄薄的给他敷上一层药膏,微凉的药膏上脸有些刺痛,林公子拧着眉头威胁道:“你要是想趁机害小爷,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他的威胁,谭殊然没有多大反应,神色淡淡地收手道:“公子莫怕,我一个小女子还能怎么你不成,往后每日来我这里涂一次,另用牛奶炖煮红枣鸡子食用,一个月见效。” 食疗法还是对着脑海中的食谱念的,见她一本正经的开了方子,林公子似乎信了几分。 系统传来愉快的背景音乐:“恭喜宿主完成新人试验关,使用新人礼包,获得五十欢乐豆和基础化妆品一套,颜值加1分。” 谭殊然挑了挑眉,待看清所谓全套化妆品后,一张小脸青了青。 她从没见过这么抠搜的系统,专柜里的大牌舍不得拿出来给她,拿这些东西糊弄她。 “系统提示:如果宿主在三天之内收集不到一千欢乐豆,颜值将会减20。” 谭殊然瞬间暴躁:“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为系统卖命挣钱就会病死,会变丑,士可杀,不可辱! 大学还没顺利毕业,猝死在直播带货的谭殊然正式在古代当起了社畜。 谭殊然戚戚然地捂嘴,好不可怜地对着系统哭诉:“你难道没有听见他威胁我,要是真的没赚够二百两被卖进青楼,我就一头撞死了好了……” 系统永远是寄生状态,宿主要是死了,系统也是绝不能独活的。 系统有些犹豫,机械声有些迟缓:“那宿主打算怎么办,系统拿不出二百两白银。” 谭殊然收回了噙着的泪,清了清嗓子:“若是你能匀给我六十两银子,咱们还有的商量。” 送走了对祛痘膏将信将疑的林公子,谭殊然打算去街上转转,顺便用框来的六十两银子定做台妆镜。 南街没有京城正街繁华,杂铺颇多,不似正街以小食和衣料为主,偶尔路过几辆马车,便是哪家小姐游玩经过此地。 谭殊然正是闲逛,打量着周围,就见一群老妇窃窃私语,不知在扯谁家的老婆舌。 “听说她处处勾.引,可不就退婚了。” “怎么勾引的,老姐姐给我们讲讲……” 第2章 玉面桃花妆 谭殊然方才就怀疑这帮老太说的是她。 几个老大娘像是没打算避着她,本来还以为这名声败坏的小女娘会不好意思,谁承想,她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凑上前来笑嘻嘻的问:“勾引谁了啊?” 面对突然放大的脸,吓得几个老太慌忙闭住了嘴:“妖,妖女……” “几位婆婆如此说可真是污蔑我,我就算是去官府告你们也是使得的。”谭殊然说着就要朝外走。 几个老太太不过是闲暇说两句闲话,一说要把她们告到官府,瞬间吓破了胆,咬死不承认:“小女娘定是听错了。” “是了是了。” 谭殊然本也没打算跟她们多有争执,都是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闹僵的必要。 她抬脚进了木工店。 古代的木工店跟她想的大相径庭。 铺子里充斥着刨木屑的声音,一股木制品独特的味道萦绕周围,久久不散。 铺里的大小学徒都光着膀子,雕工的,锯木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一只小狸花猫没有被这震天响的声音吵醒,还蜷缩在桌角的一堆木屑里酣睡着。 老者见她进来,也没有起身,仍卖力地刨着手中的榆木疙瘩,只问她:“姑娘要定制什么东西啊?” “我想让老伯帮我做个柜台和妆台。”谭殊然把柜台桌子的示意图放到他的面前。 老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随便看了几眼图纸道:“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差事,姑娘的银钱带足了吗?” 谭殊然暗地里捻了捻手指,好说歹说跟系统借了些银子,先定做一个柜台加一台妆台还是绰绰有余。 “老伯若是加加紧做出来,我这就付您定金,待货到齐后把剩余的付给您。”谭殊然商议道。 有学徒朝她看来,许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付款的方式。 老伯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老朽照着半个月给你赶出来,到时候你来取便是。” 在这些妆台柜子上,谭殊然加了传统的雕花,都是手工活,能许诺她半个月出货,那必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谭殊然应声付下定金,接下来就只有静待收货了。 街上格外吵闹,谭殊然出来就看见几个妇人三五成群,不知道又在议论什么。 “可怜这位小姐了,妆娘都无能为力。”大姐声情并茂地讲着。 妆娘? 谭殊然来了兴致,问那妇人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妇人被称做姐姐,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也不吝啬于跟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讲两句:“是沈国公家的嫡长女……” 听了一会,谭殊然就搞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堂堂国公嫡女,后日就要嫁给二皇子,成为人人羡慕的皇子妃了,分明是大喜的日子,可今日偏偏生了事端。 方才沈国公家庶女买了糖葫芦,回府本是要跟长姐分享,结果一个不小心跌跤了,糖葫芦被摔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划伤了她的脸。 太医给瞧过了,说是慢慢养着就不会留疤,可后日就大婚了,谁家新郎愿意娶一个带着血痂的新娘。 就说是二皇子对她有情有义,不介怀此事,沈小姐心中也是难受的。 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却不能给心上人留下一个最美的样子,想来是难过极了。 沈国公为此叫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妆娘,可妆娘们对于那道血痕也是无能为力,沈小姐泣涕涟涟要哭肿了眼,眼下沈国公府是一团乱麻。 谭殊然意识钻进了系统里,在美妆展柜挑挑拣拣,最终选中了一个相对便宜的遮瑕膏。 “支付成功!” 荧幕前出现了荧光绿的字迹,待看清余额后,谭殊然脸也跟着绿了。 狗逼系统,这玩意儿竟然不是明码标价! 她辛辛苦苦靠双手赚来的五十欢乐豆,就这么清零了。 谭殊然忍痛收起了化妆品,咬了咬牙,也罢,这钱她慢慢再赚回来。 沈国公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界,谭殊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打探到了路。 正红朱漆的大门上挂着几排铜钉,顶上悬着黑金木匾额,上面赫然题着四个大字:沈国公府。 真是好气派,谭殊然暗暗感叹,等她有钱了,也一定要整个这么大气,奢华的宅子。 门两边有侍卫把守着,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也依旧是目不斜视。 “烦请大哥帮我通报一声,我是南街的谭妆娘。”谭殊然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笑,一脸的纯良无害。 见她年纪尚小,侍卫斜了她一眼:“我劝你还是快些走吧,蒋妆娘都束手无策,莫要平白给国公府添乱。” 谭殊然要是没把握就不会跑这一趟了,她磨了磨牙,又笑道:“大哥还是先通报一声,万一我能行呢,难不成大哥要替沈国公府做主了?” 侍卫掂量了一番,看了她一眼,随即回府禀报去了。 没一会,侍卫就疾步走了出来:“谭姑娘,夫人有请。” 一进府就瞧见院中假山旁的郁郁葱葱,一股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泄于石缝之下,池内香莲也带着几滴露珠,可谓是娇艳欲滴。 绕过假山小塘进到正厅,上首间端坐着一位保养得当的夫人,正是满面愁云,见她进来眼神微微发亮,带着一丝期盼。 她的目光越过谭殊然,左看右看也不见身后来人,国公夫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谭殊然的脸上:“你是谭妆娘?” “南街谭妆娘见过夫人。”谭殊然施施然地行了一礼。 国公夫人脸上有一丝犹豫的神情,她看着年纪比姎儿还要小些,属实是不让人信得过。 谭殊然看出了她眼中的不信任,一语道破她的处境:“国公夫人难道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红妆楼的京城最大的妆娘铺子了,现如今蒋妆娘都说没法子的事,国公夫人还真不知该找谁了。 “我知国公夫人见我小不信我,不妨让我试一试,我这一手可是京城独一份儿的。”谭殊然继续道。 国公夫人脸上重新挂起了笑:“谭妆娘哪里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姎儿。” 有了太医和蒋妆娘的话在前,国公夫人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小姐身为嫡女,住的大院极其奢靡风雅,谭殊然跟着夫人迈进闺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屏风后的人还在啜泣,听得谭殊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姎儿,母亲带谭妆娘进来了。”国公夫人忧心的擦拭了一把湿润的眼角。 女儿哭成这样,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 沈小姐吸了吸鼻子:“母亲,算了吧,没用的……” 谭殊然柔声道:“沈小姐不如给我瞧瞧,兴许我能遮得住呢?” 她语气温和软绵,颇有些镇定人心的意味,屏风后那人不再吭声,许久,缓步走了出来。 是个人难得的美人儿。 唯一可惜的就是脸上那道血痕了,如今已结了痂,幸而只是薄薄一层,估计两天就会脱落了。 见她不说话,沈小姐暗自伤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遮不住就算了……” “沈小姐放心,我应该是有把握。”谭殊然瞧着她轻快一笑。 她选的是遮瑕力极强的粉霜,外加上有遮瑕膏的助力,区区血痂不在话下。 看她如此有把握,母女俩也像吃了定心丸。 被丫鬟带去净完脸,沈魅姎坐在化妆镜前,任由谭殊然摆布。 沈媚姎人如其名,气质又是大家族养出来的端庄,唯独眼睛肿的像个桃,与周身气质完全不符。 这边先拿冰毛巾敷眼消肿,谭殊然研究起了风格。 沈媚姎偏熟女风,化的太幼态反而违和,不如在冷艳御姐风上稍作修改,减少凌厉之气,会更适合她。 到底是大家闺秀,肤如凝脂,让谭殊然省了不少事,薄薄的涂上一层隔离后,她就开始着重遮那道血痂。 国公夫人寸步不离,起初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见着谭殊然什么紫色黄色统统堆在女儿脸上,那道血痂竟然真的淡化了。 待整个底妆完成,国公夫人激动的看着谭殊然。 谭殊然没有停手,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想成为后日皇子妃的妆娘。 沈媚姎的鼻子小巧挺拔,可正面看便没有那么明显,上过修容后,鼻梁瞬间拔地而起。 眼妆部分谭殊然用低饱和藕粉色代替了大地色,起到消肿的作用,大婚当日还是偏粉一点更衬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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