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平静无波,孟老爹却第一次正视了这个排行老四的女儿,心里头有说不出惊惧。 “你待如何?”
第95章 瓜瓜瓜瓜瓜 孟时没有立刻回答孟老爹的问题, 而是转向孟二郎:“不如我们先问问二哥,这赌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赌了多少次吧?” 全家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孟二郎的身上。 孟二嫂脸色惨白的坐在一旁的地上, 这件事她也不知道,如今孟时这样相问,也正是她疑惑的,遂也盯着孟二郎。 孟二郎低着头, 身子因疼痛佝偻着,背上还有刚才孟老爹抽出的血痕。 “二哥,我们是自家人, 我不想用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但如果你不配合,为了孟家, 妹妹也只好得罪了。”孟时冷淡道。 也许是跟顾迟秋呆久了, 她冷下脸后,依稀有那人的几分锐利。 陆怀中很配合地上前一大步,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孟二郎:“东家,不如交给小的, 小的的叔父是在衙门当差的, 小的也学过一些本事,保管不用一刻钟, 就能让他全部招了。” 陆怀中这一出不在孟时的意料中, 却非常管用,孟二郎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艰难挣扎起来:“孟四娘, 我是你二哥,你不能这么对兄长!你刑讯兄长, 你不悌不孝!” 孟时冷笑着起身:“这会儿你知道礼义廉耻了?上赌桌的时候怎不想想你这是不孝?” “我说的是你!”孟二郎外强中干地大吼。 孟时给陆怀中使了个眼色,陆怀中立刻会意,掐住他虎口向后一扭,孟二郎立刻痛得没力气骂了。 “二哥,现在想说了吗?”孟时又问。 孟二郎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身旁的大汉仿佛是他两个宽。 “正……正月后。”孟二郎道。 “什么?”孟老爹跳了起来,不顾手腕酸痛,又举起了棍子,“你个不孝子,你竟然赌了近五个月?!” 孟阿娘身型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孟二嫂难以置信,孟六郎躲在桌子后面,偷偷露出半个脑袋,也无比震惊地偷看孟二郎。 “除了这张借据,还有其他的吗?”孟时又问。 “没有了!”孟二郎道。 “二哥,好好想清楚,今天你若是诚实,我也可以帮你平了那些账,赌债就在咱兄妹之间结算,若你今天说了慌,我来日发现。”孟时顿了顿,等孟二郎脸色更转青白,才又接着道,“你大约不知,我跟大跟头山上的那伙儿土匪有些交情,他们那儿缺个倒酒的下仆,二哥肯定不想去土匪寨子里当奴仆吧?” 大跟头山上的土匪孟二郎没有见过,但土匪的凶残他听过不少,似乎还有那吃人肉喝人血的,当场吓得几乎失禁。 “没了没了,肯定没有的!”孟二郎大叫,“我不敢多借,就借了这一次,每次只敢下一百文的赌注啊!” 孟二郎全线崩溃,大哭起来。 孟时理了理那张借据,思忖片刻,对孟老爹道:“二哥这样子,怕是也不好好种地,不如让我带走。” “你带走?”孟老爹不赞同,“你一个出嫁女,凭什么带走娘家的男丁?不行,他的事情我来教训。” 孟时摇头:“爹你已经教了他快二十年,如今结果我们也见到了,爹爹年纪大了难免力不从心,这点事情还是让女儿代劳吧,况且他的借据现在在我手里,我也是他的债主。” 孟老爹老脸一僵,涨成了紫红色。 幸好孟时刚才让陆怀中把门关了,否则自己在家里被女儿这样数落,让邻居们知道的话以后都没有办法做人了。 “家里的田地不能没有人管理,你们跟三哥三嫂商量一下,如果他们能种,我便不插手,如果不行,我让我的人来种,以后家里的衣食便从我这里按月配给。”孟时又道。 按月配给?孟老爹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这意思是以后家里能有多少嚼用都归她管了? 这自然是不行的,孟老爹连忙道:“等三郎回来,我们自能商量出一个章程来。” 孟时本意也不想多管,毕竟她还有一个顽固的毒瘤需要代劳,她又看向孟二嫂:“嫂子,你要跟着二哥,还是留在家?如果跟着二哥,他干什么,你也得干什么。” 孟二嫂几乎没有犹豫:“我跟你走。” 翠矿炸后,她已经没有娘家人了,那次若不是孟二郎一力保她,又有孟时指点,她可能就要流落街头。所以纵使她不喜欢这个小姑子,也愿意跟着她走。 孟时颔首:“好的。三嫂去找我的时候动了胎气,我给她请了大夫,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多顾着些。” 说罢,孟时没理会孟老爹快下冰雹的脸色,让陆怀中带着孟二郎和孟二嫂一同离开。 顾迟秋去找孟三郎也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孟时到家了他也没回来,蔡阿蛮和阮二蛋倒是回来了,孟时又只好让阮二蛋再跑一趟通知他师父,叫他办完事直接回家。 倪大嫂子帮了大忙,给孟三嫂找来大夫,总算没因此酿成大祸。 孟时把事情捡了重点跟孟三嫂复述了一遍,又让她在自家多歇歇,等身体舒服了再走。 孟时没有把孟二郎夫妇带回家,一来家里住不下,二来既然要教育孟二郎,让他在妹妹家里待着总归是太舒服了,能让孟二嫂跟着他已经是孟时最大的让步。 孟时让陆怀中把孟二郎带去了谷仓,也不用什么新修的屋子,给他分配了一间谷仓里漏风漏雨的隔间。 孟二郎自然不开心,但孟时也不惯他,直言如果不住,那就等着留宿街头吧,孟二郎没办法,只好忍着委屈点头。 安顿好住所,孟时又细细交代了陆怀中其他事项。 首先是给孟二郎安排工作,其次是他独有的考勤制度,只有在完成这项制度的所有规定,并做满两年,孟时才可能考虑免除他的负债。 “不就是二十二两银子嘛!你用得着这么计较吗?”孟二郎听完,不满地大叫。 孟时瞥他一眼,冷冷道:“二十二两对孟家而言足够两三年的嚼用。今天如果不是我替你还了钱,你猜那两个讨债的会如何处置你?砍了手脚扔河里喂鱼?还是卖到矿场做苦力?你以为你还能在西家村待着?” 孟二郎稍一想想,脸色惨白,再不敢顶嘴了。 孟时又对孟二嫂道:“嫂子若不想跟他住一起吃苦,我可以给你另外安排住处,只一样,不许帮他,不许替他,若有违反,他的年限翻倍,你回家。” “是,是。”孟二嫂不敢再在孟时跟前耍以往的小聪明,立刻答应道,“我跟他住这儿就成。” 孟时点头,又跟陆怀中吩咐了些其他的事情,才回了家。 孟三嫂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便觉好多了,扶着肚子向孟时告辞。 直到她走没影了,顾迟秋才回到家。 “你去哪里了?”孟时问。 顾迟秋关上家里的木门,神色复杂:“我是在镇上找到孟三郎的。” “镇上?你怎么跑镇上去了?”孟时疑惑。 顾迟秋拉着她坐好,灌下两杯茶水,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他先去了孟家的田地,那里没人,他便去了孟二郎就读的私塾,可私塾先生却道孟二郎许久没有来了,顾迟秋无功而返,幸而路上遇见一个他认字班上的学生,那人说在镇上见过孟三郎,并给顾迟秋说了详细的地点。 顾迟秋便直接去了西家镇,后来果然找到了孟三郎。 “他在院子里,你怎么找到的?”孟时狐疑。 按照顾迟秋的说法,孟三郎在吴丽娘家中,那是个规整的院子。 顾迟秋脸色微红:“稍稍做了一回瓦上君子。” 孟时轻笑,捏捏他的手:“那你可看到吴丽娘了?” “没有,我看她作何?”顾迟秋又饮下一杯茶水,是真的渴坏了。 “回答得那么刻意。”孟时道,“可是要掩藏什么?” 顾迟秋无奈:“我实话实说罢了,你这醋意又是哪里来的?” “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孟时道。 顾迟秋:“……” 孟时果然不再纠缠吴丽娘的话题,认真讨论起孟三郎的事情 “依你看,他跟吴丽娘是怎么回事?”孟时问。 顾迟秋拧起漂亮的眉头,苦思片刻:“似是交情不错,吴氏的孩子也颇尊敬于他。” “所以是外遇?”孟时问。 “何为外遇?”顾迟秋反问。 孟时才想起古代人不兴这么说,于是道:“就是外室的意思,或者直白一点,狗男女。” 顾迟秋这回懂了:“你从何处习得的这些说法?” “我好歹吃了这么些年的盐,知道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孟时道,“快说啊,像不像?” 顾迟秋又瞧她一眼,道:“看不出来。”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不甚通晓此道。”顾迟秋的脸却是一红。 孟时不放弃,她得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才能想接下来的对策:“那他们有没有亲亲抱抱?或者拉手?或者进同一间房然后关门?大哥,你成亲了好不好,这都看不出来?”
第96章 瓜瓜瓜瓜瓜瓜 顾迟秋的视线忍不住下移, 自家娘子抱怨着,两片玫红的唇开开合合,他没忍住, 轻啄了一口,又觉不够,长臂一伸把人搂了过来,深深吻下去。 孟时的问询戛然而止, 不知道怎么就被顾迟秋带回了房。 * “少东家,咱真的要裁人?”昔日曳州第一酒楼星子轩的莫掌柜问坐于圆桌另一端的青年。 青年刚及弱冠,是星子轩大东家的幺子, 这偌大家业原本是轮不到他继承的, 可他几个哥哥眼见酒楼败落,竟一个个跟着媳妇走了, 谁也不想接管乌家的生意, 最后这个烂摊子只好落在了乌诚身上。 乌诚翻了翻账,安抚这位跟随他父亲三十余载的掌柜道:“就是裁谁也定会留着先生。” 莫掌柜苦笑:“少东家,您自小离家许是不知,咱酒楼里我资历都不算深的, 您看那后厨的王大王二, 跟着东家从一个小摊开始,已经四十余年, 就是前头负责迎客的许旺, 他才三十不到,却也跟着东家近二十年了,咱楼里新来的早就都跑了, 留下来的都是经年的老伙计,您若要裁, 我也不敢留下,否则在兄弟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乌诚又翻开另一本账,这本是今年的,营收比去年还不如。 “莫掌柜,这些我非不知,只是您瞧瞧这账目,若不裁人,就只有将酒楼出售了。”乌诚道。 他也不是很耐烦管这事情,他家酒楼生意做起来后,父亲就买下了乡里的大片田地,还拥有许多佃户,就是没有酒楼的进项,他家生活也能很好,真是不明白为何父亲还硬要他接手酒楼,甚至给他定下了振兴酒楼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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