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 沈府上下对此震惊得无以复加。 沈卿之订亲之后刻苦他们知道,毕竟对方是林相之女,他被激起读书斗志也正常。 而自从上月初,沈卿之和林桐伊开始书信来往后,沈卿之更加斗志翻倍地读书。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拿着书,到晚上抱着书卷睡去。 那样子已经不单是勤学了,简直是一副和经书死磕到底,同归于尽的架势。 沈老太傅想说又不敢说。 生怕一劝,就把孙子又劝回成从前的那个无赖懒散样。 沈老夫人倒是日日笑眯了眼,嘴里念着:“和林家这门亲事,真是订得好。” 腊月夜寒。 书房内只放了炭火,没有烧地龙。 因为沈卿之怕太暖和,看书就会睡着。 “啊——!” 他眼睛有点迷糊,头一低,头皮就被扯痛,瞬时清醒过来。 下一刻,继续读书。 旁边伺候的小厮都看不下去了: “公子,您先歇下,还有两日您就要大婚了,读书也不急这一两日吧?” 沈卿之被这么一打断,揉揉眼下的乌青: “还有两日……不行,今晚必须复习完这一本,明晚再好好睡。” 小厮:…… “气衰则生物不遂,世乱则礼慝而乐淫……”读书声又随着烛光回荡起来。 读着读着,沈卿之的眉眼露出丝丝笑意。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要奋发图强明年春闱上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原因。 桐桐给他的信里都说了,大婚之夜,她要考核他的背诵。 只要他过了,她会好好夸奖他,犒劳他…… 沈卿之红了脸,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埋头苦读。 …… 两日后。 沈林两府布置得大红喜庆,锣鼓声声,爆竹满天。 沈卿之一身新郎喜袍,将花轿从林府迎回沈府。 他骑在马背上,如浮云端,一双桃花眼里满满是笑意,嘴角一路上就没放下来过。 任谁一看,都知这少年新郎官是娶了梦寐以求的心上姑娘。 新娘被热闹又郑重地送进了喜房。 沈卿之挑开她头上的鸳鸯红盖头时,见她朱唇粉面,双颊艳若春日桃李。 他眼都看痴了,恍惚以为身在梦境。 直到林桐伊含羞唤了一句:“夫君该去前院陪客了。” 沈卿之这才回神,朝她灿烂一笑: “桐桐先歇会儿,我等会就回来了。” 人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望了一下,支吾道: “桐桐,今晚的……经书,我都记着。” 碧宁掩唇在旁边低笑:“小姐,姑爷被您鞭策得真是好学上进,今个儿还想着念书。” 林桐伊眸光颤动,红着脸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腊月里的日头沉得早。 酉时便天黑了。 屋内地龙烧得正暖,梳洗好的林桐伊卸下了钗冠,披下的乌发拿一根丝带松散地系在脑后。身上的红色寝衣衬得玉白小脸少几分端庄,多了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沈卿之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红衣美人,坐在床边。 “桐桐。”沈卿之一进来,屋内伺候的人就都出去了。 林桐伊一双泛着秋波的杏眼看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宾客都走了?” “早?我还嫌他们把我耽误晚了呢。”沈卿之靠近几步。 他也是沐浴好才过来的,白日的喜袍脱下,换了条浅色的外袍。 因饮了酒,眼角似有微醺之色,看过来的眼神别样深情。 “桐桐,我、我准备好了,你考我吧。”沈卿之心痒痒的,急着去握住了林桐伊柔嫩的手。 林桐伊感受着沈卿之掌心的热度,垂眸轻声:“时辰还早,要不晚些?” “不行不行,就现在,你说怎么考。” 沈卿之抓着林桐伊的手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口上放,在她耳畔问, “还有……怎么赏罚?” 林桐伊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脸还是红得滴血: “你,附耳过来。” 沈卿之一下就把侧脸凑到林桐伊嘴边。 待他听清林桐伊说的话后,只觉得全身紧绷,沸腾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那就这样,桐桐不许反悔。”沈卿之松开了林桐伊的手。 林桐伊开口:“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 “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摄。”沈卿之立马接上。 他喉结滚动,看向林桐伊,小声问:“可以吗?” 林桐伊脸色绯红地点头。 沈卿之嘴角上翘,伸手先解了美人头发上的系带,在她发间吻了一下,心猿意马。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林桐伊将他推开一点。 沈卿之反而更靠近了,又接上了后半句:“别同异、明是非也。” 这次,骨节分明的手触到她腰间的衣带,手指一拉,松开了她的寝衣。 将她的大红寝衣剥下,露出莹白圆润的肩头,不盈一握的软腰,还有胸前鸳鸯交颈的小衣。 小衣下山峰秀峦,看得他口干舌燥。 林桐伊下意识想双臂抱在身前阻挡,却被沈卿之按住了手,只能任后者的目光肆意流连。 林桐伊忍着羞意:“博闻强识而让——” 沈卿之张口,却一下脑子空白:“敦……敦……” 他“敦”了一会儿,应是没想起后边的字,眼里只有香肌软肤,层峦叠嶂。 林桐伊见他接不上:“松开我的手。” 沈卿之讪讪松开,喉间吞咽了一下。 只见那双纤纤素手落在他腰间,手指轻颤,为他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林桐伊:“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沈卿之:“……” 林桐伊抿唇,又为他解开中衣。 年轻滚烫的胸膛,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腹间的肌肉紧绷更加明显。 脱衣时,林桐伊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侧腰,刺激得他颤栗一瞬。 “桐桐……”沈卿之抱住她,翻身滚进了喜被。 满床的桂圆红枣被掀下了床,哗啦四散。 芙蓉帐内,林桐伊双手抵在沈卿之的胸口,红唇微启: “还没考完。” 沈卿之低喘,手掌贴在林桐伊身体与被子之间: “我知道,我就抱、抱着你继续背。” 林桐伊推不开他,只好就这样继续: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 “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鸳鸯交颈的小衣被扔出了床帐。 “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 “……” 一阵窸窣声,男子的亵裤也被扔出去。 地龙和烛火都越燃越热,让人心神迷离。 帐内的温度更是高得让人沉沦。 偏偏沈卿之被拦在了最后一关,箭在弦上而不得发。 林桐伊的声音甜柔成蜜:“敖不可长,欲不可纵——” 沈卿之极力克制,一边喘息,一边在脑中搜寻下文。 可此时,前些日子用功读的书仿佛都石沉大海,竟是一点都捞不起来了。 “我……” 沈卿之睁着无辜又炽热的桃花眼,急得像只求主人的大狗狗,在林桐伊肩上蹭呀蹭: “桐桐,我、我真的忘了。” 噗嗤—— 林桐伊失笑出声,用手指嗔怪地点他脑门: “笨蛋。过来我教你。” 她的三千青丝铺在花团锦簇的喜被上,眸中带着氤氲的雾气,红唇水亮,声似娇啼。 仿若一朵尽情绽放的海棠。 红烛、红被、红窗花…… 满天铺地的红色。 心跳如鼓的沈卿之看一切背景都是模糊的。 唯有身下娇颜,每一眼都刻入脑海。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他见到红色,都还会记起—— 那个炙热的冬夜里,她媚眼如丝地勾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念: “——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他抱她在怀里,肆意交融,忘情地唤她: “桐桐,桐桐……” 她说得对,他是笨蛋,不是君子。 但有了她, 他这一生,志可满,乐可极。
第143章 番外·若得来世 云沧竣十五岁这一年,遇到了一个关乎人生的难题。 这个难题的根由,要从四年前说起。 自容家四年前来京城后,因容鸢与云朝容走得近,而云沧竣又总喜欢拜访大皇姐,两人多次碰面。 一来二去,玩得多了,关系也就日益熟络。 云沧竣在宫外的另一好友则是谢楠柏,也常聚在一起玩。 如今谢楠柏已满十八,虽说以前比同龄人晚熟,但长大好似就是一瞬的事情。 这两年忽地褪去了稚气,身量拔高不少。 神情气质更加沉稳,再加上清秀的面庞,往那一站,便如松如柏。 容鸢也长成了十七岁的大姑娘,静若处子,笑时眉眼婉约。 而年纪最小的云沧竣作为皇子,年至十五,该选皇子妃了。 因年龄大了,容鸢不便再常出来和云沧竣玩。 至于谢楠柏,也不知在忙什么,云沧竣找他,他总说有事脱不开身。 故而云沧竣在宫里待的时间就多了,时不时就被母妃叫过去谈心。 “竣儿,我已经给你父皇说过选皇子妃的事情,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当柔妃拉着儿子,试探他心意时,云沧竣心里下意识就想到容鸢那张笑若春风的面庞。 “母妃,容儿臣想想。” 容鸢自及笄之年,就有不少人赶着上容府做媒,但容家父母疼女儿,在前来说亲的一圈对象中挑来挑去,最后只说似是没找到和女儿有缘分的。 那时候云沧竣就想:莫非容鸢是在等他? 这个想法如春日里最甜的花蜜,馨香又隐秘,被他藏在心里,连在好友谢楠柏面前都没提过。 眼下时机已到,他可以挑开那层纱了。 两日后,容家进宫赴宴,容鸢也其中。 宴会散去时,云沧竣单独寻了容鸢。 “四殿下,近来安好?”容鸢笑盈盈地行礼,身姿婀娜。 一段时日不见,她似乎出落得更美了,微微一笑,就牵人心弦。 云沧竣眼神局促地不知往哪看,只能落在她发间的珠钗上。 本来他想绕个圈子再问,可是她的朱钗太晃眼,他一下忘了准备好的说辞,张口就是: “我听大皇姐说,容夫人在催你的亲事,你……你可是在等什么?” 说完这么一句,他扭过头,脖子都红了,双手在背后紧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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