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着四周觉得烛台最为可疑,因为不清楚开关是设置在底台还是在上面雕刻的小兽上,她的手摸向烛台尝试着能不能移动。 “果然。”余殊面上欣喜,不出她所料这个烛台无法移动,她试探地将它转动,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堵红墙一分为二,一个密室显露在她的面前。 密室黑黝黝的,余殊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她没有烛火只能摸着黑往前走。 她曾经也在这样的环境待过一段时间,皇帝有太多古董,不是每一个古董他都会拿出来。 那段日子里余殊有很长的时间都像这样在暗无天日地忍受着寂寞,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只记得自己醒来时周围摆满古董,她也试过和它们交流,但她却发现它们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和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无法像她一样能思考。 再后来她被人从库房里拿出,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但她更加明白了一个悲哀的事情,她既和那些死物不是一样的,她和那些能行走,吃饭的人也不是一样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在过去她茫然地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不能思考,那样她就会少些痛苦。 行走在久违的黑暗里让余殊感到窒息,但她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痛苦,因为她现在终于也是人了,是和她遇见的一样的人。 再往里稍微走些,余殊已经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烛火了。 余殊加快步伐,在转弯后终于看清了密道的尽头。 “那是……”她呆站在那里,即便清楚这不过是节目效果,心中也骇然不止。 在密道的尽头,有三四具女子的尸体被挂在墙上,她们无一不是穿着鲜亮的衣服,本该是最美的姑娘,可却永远沉睡在了这冰冷潮湿的密道。 而她们脸的四周布满可怖的疤痕,上面甚至还有丝线残留,有人或者说皇帝在她们生前曾经把某种东西缝在了她们的脸上,之后又在她们死后把那个东西从她们脸上取下。 该有多样的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心脏狂跳,眼神在某处倏然一顿,其中一个挂在墙上的女子的脚上少了一只绣鞋,而她仅剩的那只绣鞋赫然就和她先前发现的那只一样。 余殊的嘴唇干燥不已,她舔了一口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她就见到那个少了只鞋的女子悠悠醒转,她睁开双眼用一双无神的眼看着余殊:“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如果你能救我,我可以帮你。” 余殊竭力遏制住逃跑的冲动强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走近了她才注意到那女子的脚脖处有一道锁。 她借着光看清了锁上的图案:“这是……八卦?” 三国时期她曾经在诸葛亮身边待过,她甚至好几次看见诸葛亮研究八卦阵到半夜。 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她很确定这个就是八卦,只是她只是见过几次诸葛亮研究八卦阵而已,如今过了千年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够打开。 余殊咬牙看着锁,表情有些为难。 算了,试试吧,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开始动手试试,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试都不试就放弃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监控室的导演看到余殊犯难的样子就开心,他捧着热茶得意地和旁边的人说:“哈哈哈,终于看到这丫头犯难了。” “这锁是我精心设计的,可谓是这期所有设置的题中最难的。”沈导斩钉截铁,等节目他要去嘲笑嘲笑他的小侄子,他推荐的这丫头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如果沈导是狐狸,那他现在肯定得意得狐狸尾巴都要摇起来,他本以为旁边的人一定会附和他,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身边人的夸赞,他不高兴地转头:“小徐,你怎么不说话?” “呃。”他欲言又止,一直盯着视屏里的余殊,脸上是掩饰不了的讶然,他犹豫地道:“沈导,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已经解开了。”
第9章 第 9 章 徐导刚低头喝水,乍听到旁边的人说这话,惊得差点把茶水给喷出来了。 “怎么可能!”徐导咳嗽不止,脸恨不得贴在机子上,他托了托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声音转了十八个弯:“她解出来了?就这么容易地解出来了?” 机子上刚才还为难头疼的余殊现在一脸轻松,脚底放着已经解开的锁。 余殊转了转手腕,站起身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幸好没忘。” 接着余殊又帮女子把墙上困着她的绳子解开,女子没了束缚落进她的怀里。 女子退后几步,按了按墙上的某个砖头,一张名卡从上空落了下来。 “洛斐淘汰,洛斐淘汰。” 如今胜卷在握,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摆脱那个可怕的皇帝。 “皇帝之前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但她早已嫁了人,为了得到她,皇帝不惜杀害了他们一家,之后女人不堪忍受悬梁自尽。”女子双眼无神,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另一个人的故事,“皇帝没法接受,他把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女人骗到身边,之后又把那个女人的脸缝在我们的脸上。” 余殊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只不过都是假的,在出密道前她回头对女子道:“在那待着别动,现在外面还很危险。” 那女子眼里划过一丝讶然,却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剧情已然接近尾声,余殊乍然从黑暗中出来,眼睛有短暂的不舒服,身后的密道门自动关上,她眯了眯眼,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陛下马上来见你。”屏风外之前拿着托盘的宫女们还站在原地,她们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换衣服根本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明明余殊在里面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可这几个侍女就像没有察觉一样,完全没有怀疑。 门吱呀一声打开,皇帝扫视一圈挥了挥手示意宫女离开,殿内的宫女没再说话只低着头退出宫殿, 皇帝看着余殊却不说话,这让余殊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的视线落到余殊的裙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瘆人的笑。 “你,已经去过密道了?” “!”余殊倒退几步,惊悚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尚且还滴着血的人皮面具,那人皮美艳动人,看得出生前该是怎样风姿绰约的女人。 “你既然进了密室,那你有应该能猜到这张人皮面具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吧?”他咯咯笑了两声,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这张脸可比你们这些女人原来的漂亮得多。” “来,朕也给你戴上吧。” 他说着就要走过来,像是要把这张脸缝在她的脸上,余殊脸色惨白,一边后退一边大声骂着导演:“沈导咱们不是科普智力型的综艺吗?你怎么能搞这么可怕!” 沈导自然听见了她的控诉,但是他表现地十分幸灾乐祸:“哈哈哈,咱们是综艺,不这样怎么能增加趣味性呢?” “能把NPC弄出局吗?到底怎么做啊?”余殊不断后退,腰部抵到了一处坚硬的地方,她回头一看是桌子的一角抵到了她的腰,自己已是无路可退。 再一回头,皇帝离她仅有几步之远,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胳膊。 场外的沈导看着余殊狼狈的样子,还在慢悠悠地喝着茶:“方法当然有,不过你是不会知道的。” 他放松地往后一躺,躺在睡椅翘着二郎腿:“余殊一淘汰,之后的淘汰率就不会那么高了。” 他现在很期待后面余殊发现真相惨被“杀害”,存活的人在危机下“反杀”皇帝的剧情了,到时候播出去一定很好看。 想到这沈导又发出了得意地狂笑,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声截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镜头里的画面:“什么鬼?” 镜头里本该被淘汰的余殊还好好站在那,余殊呆愣地看着皇帝的后面,而皇帝的肩膀反而被人遏制住,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胳膊狠狠按住皇帝的肩膀,他浑身透露着杀气却用比皇帝刚才更温柔的语调说:“你刚才说你要对她干什么。” NPC,危。 皇帝吞咽了口口水,想呼喊人来救他,他可是最大的BOSS,怎么能被人这样威胁,这让他BOSS的逼格往哪放? 谁知他刚准备张口,一张黑卡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上面赫然写着BOSS皇帝,而身后那个可怕的男人还在慢悠悠地道:“这个,是你的吧?” 皇帝:!!! 为什么自己的名卡他会找到?导演不是谁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吗? 楚绪找到皇帝的名卡也是一场意外,当时他找到于轻晨的名卡后准备抄小道去找余殊,结果在中途见到了一个看上去很破旧的宫殿。 看过影视剧的人都知道,越是破旧的宫殿越有故事,所以楚绪在直觉的推动下走了进去。 厚重的宫门被推开,露出了它荒凉的模样,原本应该花团锦簇的花坛已经杂草丛生,偶有奇怪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似鬼魂哭嚎一般。 楚绪抬头看了看被风吹起挂在屋棱上的白绸,直接推开了门。 门被打开殿内一片黑暗,身后的风吹起一地的灰尘,微弱的日光透过残破的宫帘落在地上。 楚绪继续向前走着进了一处房间,房间里梳妆台上摆着女子的簪子和口脂,铜镜已经蒙上一层灰尘变得模糊,看的出来这里先前住的是个女子。 在路过一处屏风时他陡然停下,他皱着眉头仔细嗅了嗅,这里似乎有一股很重的烟味,像是给人祭拜烧纸的味道。 有什么人曾经在这里烧过纸,既然这里烟味还没散去,那么那个烧纸的人说不定还没有走。他不动声色悄悄移动,发现屏风后有人的衣摆露了出来。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正决定亲自看一看到底是谁躲在这,那人却自己走了出来。 那是个戴着哭脸的老妇人,她一看见他就神色激动地不住喊道:“有缘人,您一定就是道士和我说的那位有缘人!” “有缘人啊,只有你能杀掉那个狗皇帝,为我的小主报仇。” 楚绪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也知道这和剧情有关,为了了解更多剧情,于是他便顺着她的话问她:“你为什么说要杀掉皇帝,你的小主是谁?” 那个老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叹了口气将故事的一切告诉了他。 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是BOSS,既然他是那么危险的NPC,那么说不定他可以淘汰嘉宾,楚绪接着问她:“那么要怎么杀掉皇帝。” “皇帝有一张名卡,听道士说他因犯下的罪孽太多而被魔鬼收取了他的魂魄在这张名卡上,谁找到那张名卡并在皇帝的面前撕掉卡,谁就能杀掉皇帝。”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高深莫测地接着说,“不过,这个名卡是有很多限制条件的,它必须在有人已经发现皇帝密道里藏匿的秘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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