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沉吟片刻:“直接去我那边吧。” 离贡院最近,探听消息也方便。 沈华灿迟疑了下:“你不是打算等韩二哥来了再住进去?”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韩榆拎起书箱,“走吧,过去了还能睡一觉。” 院子他早就让人收拾妥当,拎 包入住即可。 三人踩着夜色来到挂着写有“韩宅”二字牌匾的宅院,打点水擦洗一番,躺下继续睡了。 ...... 韩榆关注了客栈的后续,放火的人被东家扭送去官府。 因着无人伤亡,官府赏了纵火者五十大板,命他赔偿客栈的损失,就放他离开了。 “官府这么轻拿轻放,万一以后有人落榜了,学他这般发泄,同住一个客栈的人岂不倒了大霉?”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席乐安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忿忿不平地嘟囔。 韩榆闭眼假寐,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越律法便是如此。” 席乐安哼声:“下午我打算去一趟书斋,淘几本闲书回来看看,你们可要一同前往?” 沈华灿欣然同意。 韩榆却说:“下午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去吧。” 席乐安也没强求,过了会儿和沈华灿出门去。 韩榆在太阳底下小憩片刻,醒来后去书房处理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事务。 两个时辰后,韩榆处理完毕,韩一悄无声息地出现。 “二公子的调令在二月初九便已从越京出发。” 韩榆掰手指头一算,二哥很有可能在他放榜前抵达越京。 也不知是什么官,官职几品。 没关系,反正很快就能知道了。 韩一恭敬垂首,又道:“上头那位近来招揽了不少道士,大肆炼制丹药。” 韩榆眉梢轻挑,只问一句:“姓方的可在其中?” 韩一应是:“走了梅贵妃的路子。” 梅贵妃 与平常侯夫人是手帕交,关系最是要好。 韩榆啧声,那日他费尽口舌,看来是丁点儿用处没有。 “你让人盯着点,切莫打草惊蛇。” 韩一:“是,主子。” 两日后,沈绍钧风尘仆仆赶到越京。 进了韩家大门,沈绍钧近乎失态地搂住独孙,语气哽咽:“灿哥儿别怕,祖父来了。” 沈华灿也在瞬间红了眼。 沈绍钧松开沈华灿,向韩榆郑重作了一揖:“榆哥儿......多谢。” 吓得韩榆紧忙扶住他老人家:“师公您言重了,灿哥儿是我朋友,我该护着他。” 沈绍钧说不出话来,只拍了拍韩榆的手。 祖父俩没在韩家逗留太久,很快向韩榆辞别,回到他们当年在越京的住处。 如此,韩宅只剩韩榆和席乐安。 半个月后,韩一带来两个消息。 时隔多年,沈绍钧再次回到沈家,打断了那位族老的另一条腿。 还有就是,永庆帝嗑多了丹药,夜御五女,结果晕死在龙床上,太医抢救了一整天才给救回来。 韩榆:“......” 正欲细问,外边儿响起敲门声。 席乐安过去开门,见到来人,愣怔过后又惊又喜:“韩二哥!” 韩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外一看,还真是韩松本人,忙吩咐韩一赶紧离开,一阵风似的卷出书房。 “二哥!” 韩榆冲上前,像往常一样,给了韩松一个阔别已久的热情拥抱。 韩松大掌轻拍韩榆肩头,万千感慨汇成一句: “瘦了。” 韩榆:“......” 有一种瘦,叫你哥觉得你瘦。 这几日好吃好喝,他分明肿了一圈。 韩榆心中腹诽,看向韩松身后:“二嫂和观观呢?还有壮壮,怎么不见他们?” 韩松进门来,打量着新置办的院子:“陛下急着召见我,我只好日夜兼程,观观母子俩和壮壮有镖师随行,再过个十来天才能到。” “行吧。”韩榆左手边是韩松,右手边是席乐安,三人一道往里走,“长途跋涉,观观年纪小吃不消,慢点也好。” “这院子当真八百两到手?”韩松对此半信半疑。 天知道他收到韩榆的来信时有多惊讶,一度以为韩榆写错了。 并非八百两,而是一千八百两。 “骗你作甚?”韩榆回房间把剩余的一千二白两交给韩松,“当然是真的。” 接下来,他和席乐安你一言我一句,将那日的见闻悉数告知给韩松。 “这种危险的事下次还是少做为妙,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即便对韩榆的一些能力心知肚明,韩松还是下意识为他担心。 突然,韩松脚下一顿,目光转向右边的围墙。 韩榆似有所觉,倒退着往后走:“二哥在看什么?觉得这院子如何?” “没看什么,只是一只鸟飞过去了。”韩松轻描淡写道,“这院子不错,榆哥儿费心了。” “这也是我的家,谈什么费心不费心?”韩榆心下一松,转而提议道,“二哥,不如咱们 请祁兄还有灿哥儿、师公他们过来,大家热热闹闹吃顿饭,权当是迟来的温居宴了。” 韩松颔首:“我去高驰家,你去沈家。”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去往祁家和沈家。 兄弟二人谁都没问对方,为何同样初来乍到,却都对越京无比熟悉,熟悉到哪条路通往何处都了如指掌。 席乐安扭头看了看韩二哥的背影,又看了看韩榆。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揪秃头.jpg 沈绍钧没来,推说上了年纪,熬不住,只让沈华灿和韩榆一起去。 与之同行的,还有两名虎背熊腰的护卫。 五个人围桌而坐,吃着酒楼送来的美味佳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简直好不快活。 酒足饭饱,已是深夜时分。 沈华灿和祁高驰没回去,直接在韩家睡下了。 安置好友人,韩松和韩榆往回走。 到这时,韩松才问及会试:“有几分把握?” 韩榆把手掩在袖中,以遮挡夜间的凉风:“还行,属于正常发挥,端看阅卷官如何评判了。” 韩松低头看影子,清冷的嗓音在风中有些失真:“无论结果如何,你在我这里都是最好的。” 韩榆怔了下,偏头看向韩松,故意拖长了语调:“二哥,你是不是把观观藏的糖一并带来了?” 韩松不明所以:“什么?” 韩榆嘴角噙着笑:“不然二哥怎的这样会说话?” 韩松:“......早点洗洗睡吧。” 韩榆没忍住,噗嗤 笑了。 韩松加快脚步,走到韩榆前头,一副要把“早点洗洗睡”的言论贯彻到底的架势。 韩榆双手环胸:“二哥,你又同手同脚了。” 韩松:“......” 回应韩榆的,是“啪”的关门声。 分明是恼羞成怒了。 “这么多年,二哥还跟以前一样,一紧张就同手同脚呢。” 韩榆喃喃自语,心情愉悦地回了房间。 - 两日后,韩松正式走马上任,出任正五品户部郎中一职,并全权负责良种的试种与后续推广。 韩榆自是喜不自禁,邀请好友前来,为韩松庆贺升职。 然而沈华灿还没来,反倒来了个面生的。 韩榆半开着门,看着体型富态的男子:“您是?” “在下姓陈名子显,前几日刚来越京,今儿买下小公子左边这户人家的宅院,打算再往里头添置些东西,可又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想来参考参考小公子家中的风格装潢。” “我向人打听过了,小公子也是刚搬来不久,想必家中的一应陈设都是越京最时新的风格。”陈子显一脸无奈,“我家夫人最注重这些,为了让夫人满意,我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陈子显说着,笑眯眯递上一个锦盒:“小小礼物,还请笑纳。” 韩榆没有立刻接过:“我家中有女眷居住,您这......” 陈子显紧忙保证:“我只看空的房间。” 韩榆接过锦盒,眼底笑意浮动:“进来吧。” 陈子显动作很快,几 个空房间走一圈,大夸特夸一番,表示自家就按照这个来,很快就离开了。 这期间,席乐安在书房刷题,除了韩榆,无一人知晓有人曾来韩家参观过。 ...... 如此又过几日。 韩松日日忙得不见人影,韩榆整日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偶尔忙里偷闲,翻看两页闲书,舒坦又自在。 转眼到了三月十五,会试放榜。 韩榆一反常态,没有和席乐安一起去看榜:“今日有点私事,你去帮我看了吧。” 席乐安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答应了,早早出门看榜去。 韩榆捧着本书,悠闲地坐在院子里。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韩榆打开门,是一队身着甲胄的禁军。 “城南城东一带有人行厌胜之术,意欲谋害陛下,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搜查。” 韩榆侧过身:“诸位,请进。” 就在这时,陈子显开门走出来:“怎么了这是?” 禁军又重复一遍。 陈子显吓得直发颤:“陛下万金之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厌胜之术?官爷,您诸位可一定要找出那罪该万死之人呐!” 韩榆倚在门框上:“确实得尽快,不如我家和这位陈兄家一起搜查?” 陈子显愣了下,不待他有所反应,禁军小队长便同意了。 二十人一分为二,进入韩家和陈家搜查。 韩榆瞧着陈子显脑门上大颗大颗滚落的汗珠,奇道:“陈兄这是怎么了?” 陈子显摇摇头:“我、我一紧 张就会这样。” 韩榆轻笑:“陈兄放宽心,又不是你我二人行那厌胜之术,何必担忧?” 话音刚落,有一禁军从陈家出来:“属下在陈家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禁军小队长接过巴掌大的小人,定睛去看钉在小人身上的黄纸。 下一瞬,脸色大变,指向陈子显:“来人,抓住他!” 几乎同一时刻,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人翻身下马,扬声道:“这里可是举人韩榆家?” 韩榆上前:“鄙人正是韩榆。” 报喜之人面色一喜:“恭喜韩举人,贺喜韩举人,您此次会试中了头一名,乃是会元!”
第85章 “原来是韩会元,失敬,失敬。” 听了报喜之人的话,禁军小队长面色缓和几分,朝着韩榆拱了拱手。 韩榆回了一礼:“这倒是意外之喜,正好安抚了韩某惶惶不安的心。” 禁军小队长朗声大笑,见韩榆生得俊美,说话温声细语,不免生出几分好感:“我等也是听命行事,这厢已经捉到行厌胜之术的人,便回宫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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