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郡主本也担忧事情生变,冷静一想,不对症也没用,也就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沈溪月在听到关门声后,立刻走到床榻边抓起林之傲的手腕。 “你别过来啊!”林之傲不顾腹痛猛地一缩,躲到床里边去了。 “母亲!你怎么还纵容她!” 沈溪月不想与他多费口舌,长手一伸直把他手臂给拽了出来。 她就不信她这散养长大的,还控制不了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林之傲确实没有力气再挣扎,眼睁睁看着沈溪月竟搭上了他的脉! 福安长公主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你懂医?” 沈溪月闻言,思虑了片刻,说道,“略学了些皮毛,小病小痛也好给自己治。” 福安长公主听后心下果然泛起心疼之意。 心中纵使有许多疑惑还是按耐下来,等结果。 “大哥哥午饭都用了什么?”沈溪月把脉后会心一笑,问林之傲道。 “你还能比府医厉……”林之傲轻蔑一笑,随后就觉手腕被指甲扎得刺痛,只好老实把记得的都说了出来。 沈溪月听完松开林之傲的手,看向福安长公主道,“母亲,是黑鱼和茄子引起的食物相克,大哥哥用的不多,吃几剂药便好了。” “食物相克?”福安长公主和林之傲异口同声。 林之傲面上的惭愧一闪而过,为了自己的面子选择不信沈溪月的话。 沈溪月点头,眉眼染上怒色道,“其实不难诊出的,想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前世也是食物相克,才关进偏院的她被带到她那好姐姐院子对峙,她诊出的无人信。 待她被打一顿,待遇更差地关回偏院后她那姐姐便好了! 所以,所有人越发认定她不详! 这一世她才不要当众把脉了。 但她知道面前这两人肯定对她还有疑影。 果然,下一刻就听福安长公主怒道,“本宫这便让人拷打那府医!本宫倒要看看,他到底为何如此!” 她说着就往外走。 “母亲!”沈溪月赶忙叫住福安长公主,低头略想了想心生一计,“何不诈他一诈?” 福安长公主顿下脚步看着沈溪月狡黠的目光,附耳过去听了她的计划。 半刻钟后,屋内林之傲的呻吟更甚。 “来人!”福安长公主向外大喊道,“把这弄巧成拙的丫头拖走!关到本宫看不到的地方去!” 门瞬间开了,以清玉郡主为首鱼贯而进。 两个婆子当即便上前捉拿沈溪月。 “母亲!母亲!”沈溪月一脸急色,挣扎着喊:“女儿还会做许多吃食,就让女儿留在母亲身边伺候可好?” 清玉郡主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她想看到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终于有件事顺她心意了! 但她面上还是温婉地劝道,“母亲息怒,就看在妹妹才刚回府的分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即将被拖到门口的沈溪月像是临死前作最后的挣扎,喊道,“近日正是黑鱼肥美的季节,女儿学了个新鲜吃法——黑鱼炖茄子,软糯香甜啊母亲!” “慢着!”福安长公主仿佛是对这吃食起了兴趣,出声制止。 清玉郡主眼见事情即将发生转变,赶忙给府医使眼色,让他赶紧想法子! 府医想了想,眼底划过得意之色上前拱手道,“公主,黑鱼性寒茄子性凉,不宜同食。” 他这话明面是劝告,实际是说沈溪月的厨艺也不靠谱。 府医以为沈溪月拿手的是厨艺,丝毫不通药理才说出这话。 其实是恰恰相反。 福安长公主听到府医如此说怒意直涌上心头。 原来他知道食物相克啊! 福安长公主忍住怒意没发作,按照沈溪月说的悄声吩咐自己贴身嬷嬷到外边请个郎中进来。 背后捣鬼之人不会想不到她会请太医。 前来长公主府诊治的太医一般都是固定的,所以那人定也收买了太医! 福安长公主话还没吩咐下去,外边进来一个丫鬟通报道: “禀公主,谢二公子来了,还带了太医,说是给大公子瞧病的。” 这话一出,屋内的下人不由朝清玉郡主投去艳羡的目光。 就连福安长公主也是目光柔和看了大女儿一眼才向丫鬟道,“令安来得正好,快传。” 众人只见清玉郡主娇羞低下头,沈溪月却看到了她眼下的慌张。 谢二公子,谢令安。 她那好姐姐的未婚夫婿。 他爹镇国公是仅次驸马家族的大夏第二武将。 前世便是谢令安护送她去和亲,却为救出她而伤了双腿。 回京后,谢令安就被她那好姐姐嫌弃退婚,相对于清玉郡主,沈溪月对这谢二公子更多的是愧疚。 她正想着,门边一暗,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袍的翩翩公子迈步进屋。 他不似武夫鲁莽,步履轻缓优雅,跨过门槛时日光尽数打在他身上,仿佛是发着光的谪仙人物。 只见他目光跟搜寻似的扫了屋内一圈,目光有一瞬停留在矮清玉郡主半个头的她身上。 他望着她嘴角微上翘,那双凤眸中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沈溪月心中一咯噔,想到了什么,忙别开眼不再看他。 在她还不知道她是公主女儿时,他们就在湘州见过。 那会子谢令安就借住在沈宅里。 他们只碰巧见了一面,便让他看到她耍酒疯误把猪食当饭吃,还吃得……很欢。 他该不会是认出了她,在笑话她吧?! 谢令安行礼后示意身后的太医上前,向福安长公主道,“听闻林大公子不适,臣府上正好有太医,便带了过来。” 听到谢令安这清冷温润的声音,沈溪月不由回想前世,那时他也带了太医来,只是晚了一步。 福安长公主点头道,“你有心了。”
第5章 绣春囊 谢家的太医是前阵子镇国公打了败仗,镇国公负伤,玄帝赐的。 谢令安带来的太医搭完脉便道,“禀公主,林大公子是食物相克,微臣开个方子,吃几剂便无妨了。” 沈溪月立即一脸认真地问,“太医,我想问问食物相克是得医者道行很高深才知道吗?” 不等太医作何应答,沈溪月挑眉看向程府医,“不过,我适才听到某府医说,黑鱼和茄子不能同食呢!” 此刻,屋内的人无一不把目光投向适才说诊不出病因的程府医。 程府医踉跄下跪,他这才明白刚刚竟是在诈他,正要辩解,就遭到福安长公主玉脚一踹。 床上的林之傲亦是抄起床边的摆件,奋力往程府医砸,“你个黑心肝叛主的!倒来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他这下只能把愧疚化作愤怒了。 清玉郡主在旁看着,只有她自己知道手中的绣帕已经湿透了。 这个沈溪月竟这么有能耐! “母亲。”沈溪月请求道,“既然这事是冲着女儿来的,不如让女儿来查一查是谁这么跟女儿过不去!” 福安长公主略一想便点了头,“到外边正厅去。” 太医下去开方子,都是女眷且还出了事谢令安这个外人不便久留就走了。 哗啦啦一群人移步正厅,福安长公主在主位上坐下,沈溪月和她那腿正软的姐姐坐在下首。 沈溪月背靠着椅子,冷声开口,“今日传膳的是谁?” 那些丫鬟婆子没答话,倒是清玉郡主满眼又惊又疑看扭头向沈溪月问,“大哥哥是吃茄子腹痛的?” “是同吃了黑鱼和茄子。”沈溪月耐心解释,挑眉又问,“大姐姐知道是谁故意给大哥哥吃的?” 清玉郡主正要开口,却被故意两字噎了下。 她很快理好情绪,瞪大了眼捂着胸口起身朝福安长公主下跪,“母亲,是女儿给大哥哥送了半碟茄鲞。” 她一脸懊悔,话里带着哭腔,“女儿不知道今日厨房给大哥哥做了黑鱼,也不知道两者吃了会腹痛。” 福安长公主看着大女儿眉头蹙起。 沈溪月倒是没想到清玉郡主会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揽。 这也是洗嫌疑的好法子,毕竟只有心虚之人才不敢认。 不过她沈溪月今儿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躲过去的! “是大姐姐送的茄子?”沈溪月睁大眼问,“那大姐姐和程府医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害我?” 清玉郡主到嘴边的话又是一噎。 “我怎会害妹妹!”她哭着道,“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要利用我害了大哥哥又害了妹妹!” “大姐姐别哭。”沈溪月好言劝着,笑问道: “这玉佩是关键,大姐姐怎么就恰好提起了呢?毕竟大伙都在心系大哥哥,只有大姐姐你关心这个玉佩。” 清玉郡主表情一滞,仿佛连脸上的泪珠都忘了流动,她能感觉到屋内所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变了样。 她赶忙狡辩,“我说了是大哥哥今儿拾了块玉佩托我替他寻主,适才又正好瞥见敞开的匣子里的玉佩,随后想到这事便提起了。”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不想竟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沈溪月没理会她的哭啼,不再往下问,留给人遐想,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程府医。 “程府医,你的医术为何能时好时坏?谋害主家定是难逃一死了,且看你如何说话。” 程府医哆嗦着唇瓣抬起头,正欲开口,就见清玉郡主身旁的丫鬟袖口中露出一角绣春囊。 程府医一改刚刚的慌张,眼神一凛,朝沈溪月破口大骂。 “哼!老夫害的就是你这天生的灾相!” “一进府便害得老夫的同乡怀嬷嬷被打板子,老夫替同乡出一出气有何不可!” 沈溪月没有掉入他漩涡与他无用撕扯。 “你一个府医怎敢利用大哥哥陷害我?”沈溪月沉着脸质问,“一但请宫里的太医出来你便露馅了,莫非你背后有人能控制这一切?” 程府医傲然昂起头,指着沈溪月,“若不是今日有变故,老夫有把握能在别的医者过来前让大公子好转,让你坐实了这名头!” 沈溪月实在气不过,拿起手边滚烫的茶盏泼了过去。 继续问,“你又怎知清玉郡主送了茄鲞,厨房又恰好做了黑鱼?!” 程府医正开口时又见那露出大半的绣春囊,恨恨咬牙,“清玉郡主只是阴差阳错帮了老夫的忙,若没有他老夫也有的是药!” 看来是死活不供出她那好姐姐了! “母亲,我问好了。”沈溪月起身向福安长公主说自己的想法。 “我嫉恶如仇,他们这么害我,只有要了他们的命才能解气。” “还有。”沈溪月看向清玉郡主,“大姐姐虽无心之举,但若是没有大姐姐这茄鲞程府医也不会得逞,要不,让大姐姐为大哥哥祈福,抄佛经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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