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郡主虽恨得咬牙,但为了清白只能立即接话,“妹妹说得是,一切都源于女儿,女儿自愿给大哥哥抄佛经祈福。” 福安长公主看了地上的大女儿一眼,目光转到沈溪月身上便已是带着些许欣赏的。 她对沈溪月道,“一切按你说的办。” 适才一同作戏,就叫她觉得她们亲近不少,再看到沈溪月刚刚展露不一样的一面,更叫她欢心。 福安长公主实在不解大女儿为何会陷害沈溪月,但要说不是她那也太巧合了些。 最后她总结出,是大女儿担忧沈溪月回府夺了她独女的宠爱。 福安长公主话落,便有小厮进来将程府医拖了出去。 他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他无儿无女,只能留她身后清誉。 清玉郡主此刻唯一舒心的就是看到程府医被拖出去打死了,怀嬷嬷亦是。 都死了,便没人知道她有她的把柄了! 不料,却听到沈溪月急急开口道,“母亲,女儿有几句话要问怀嬷嬷,先留着她片刻。” 福安长公主虽不解沈溪月要做什么,还是吩咐下去先别动怀嬷嬷。 这时丫鬟来报,“禀公主,二公子来了。” 相比清玉郡主的眼前一亮沈溪月心下冷哼,又来了一位哥哥! 门外边很快传来一道清脆活力的声音。 “今儿怎么都聚在大哥哥这?那位二妹妹可到了?”
第6章 蓝宝石 “给母亲请安。”林之宇笑容灿烂,只有拱手作揖时正经了一瞬。 林之宇侧头看正向他福身行礼的两个妹妹,走到沈溪月身旁,“这是二妹妹吧?果真长得和清玉一模一样。” “京都许多好玩的,今后二哥哥带你玩个痛快!”林之宇拍拍沈溪月的肩头。 “那妹妹就期待着了。”沈溪月笑着挑眉,“我野惯了就爱玩。” 是呢,她这二哥哥玩得花,前世都能为红颜知己花魁把她送到男人床上! 可是今世她会尽快把二哥哥也送到男人床上去的! “二哥哥让人给你打了支金簪还没好。”林之宇墨眉微蹙突然想到自己两手空空,编了个说辞。 说着转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南风,待会拿一盒新做的胭脂送到二妹妹院里去。” 他对这不祥的二妹妹心里虽有怨,但天塌下来还有兄长顶着。 看着大伙都接受她了,他何必找不痛快,他今后离她远些就是。 反正人家几月后便要去和亲了。 沈溪月如何听不懂话里的说辞,面上不显道了谢,林之宇眼见不见大哥便问了起来。 清玉郡主先答了话,满脸的愧疚,“二哥哥你还说呢,大哥哥被我害得腹痛了,你怎的才来。” “这不是给你们买茄鲞去了么?”林之宇解释道,“听你念了几日,二哥哥今日正好在会东楼吃酒,便买了来。” 他说着看向身后拿食盒的小厮,“只是会东楼的茄鲞不好买,给大哥哥这份便耽搁了些。” 最后不经意看了沈溪月一眼,才问,“大哥哥腹痛?!是为何?可好些了?” 上头的福安长公主把下边他们几个手足的对话听了进去。 茄鲞是清玉念了几日的,或许真是巧合? 福安长公主想着往大女儿看去,“你妹妹才回府,多陪你妹妹是正经,给你大哥哥抄佛经……只五十遍便罢了。”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你们兄妹自个说话,本宫乏了。” “是,母亲。”清玉郡主面上闷闷地道,心下暗暗一喜。 得亏她让丫鬟给二哥哥带话时留了个心眼,专门说她念了几天。 她不由暗暗冲沈溪月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沈溪月不管她那好姐姐怎么想,她也没指望今日就能把她拉下马,她还有事要办呢。 在屋内人纷纷行礼恭送福安长公主之时,沈溪月快步追上去。 “母亲,女儿有事不明,请母亲主持公道。” 福安长公主顿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沈溪月。 “女儿往日贴身戴着的玉佩不知为何会在怀嬷嬷那……”沈溪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哼了一声骂道,“真是不知怎么惹到她了!” “母亲,妹妹今日才回府就遇到这么多事,该帮她问清楚才是。”清玉郡主跟了出来,挽上沈溪月的手。 她得跟着看看才安心。 福安长公主看着两个女儿点了头,吩咐身后的嬷嬷,“去,把怀嬷嬷带去议事厅。” 去议事厅的路上简银不解地问沈溪月这是要干嘛,沈溪月只回说,“你等着看就是。” 到了议事厅时,怀嬷嬷已经在里头了。 她被打了十板子,此刻是趴在长条凳上的。 沈溪月进去就问,“怀嬷嬷,这玉佩你哪来的!?” 疼得脑袋发昏的怀嬷嬷听到声艰难抬头,掀开眼皮子就见正走向坐位的福安长公主。 怀嬷嬷如看到救命稻草般,急急开口,“公主,公主饶命!害二姑娘的事……” 事情败露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发昏的脑袋和求生的欲望让她一时忘乎所有,只想把真相道出。 可话到嘴边,她却瞧见她的绣春囊竟在清玉郡主丫鬟手中! “害二姑娘的事如何?”福安长公主安坐后肃问道,“二姑娘的问话为何不回?” 怀嬷嬷把话在嘴边滚了滚,最后道,“害二姑娘的事是奴婢错了,请公主饶命。” 恐福安长公主追问,怀嬷嬷赶忙扭头看向沈溪月。 “玉佩?”怀嬷嬷心中不解,“姑娘贵人多忘事,玉佩是姑娘今晨进府时给老奴的。” “瞎说八道!”沈溪月登时怒了起来,“这玉佩是我的生辰礼最是喜爱不过,怎会送人!有谁人能证明是我给的你!?” “就是姑娘的丫鬟给奴婢的!”怀嬷嬷急了,“姑娘莫不是在老奴死前还要安一条盗窃的罪名?” “你说是她给你的?!”沈溪月怒气冲冲指向简银。 简银顿感背后爬上一股寒凉。 “正是。”怀嬷嬷随着沈溪月的手指看向简银点点头。 怀嬷嬷心下好笑,这叫什么事。 “好啊!又偷我东西!”沈溪月反手便甩了简银两个耳刮子。 简银顶着火辣辣的两边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奴婢冤枉啊姑娘!”简银满脸不服,哭喊着,“这玉佩明明是姑娘让奴婢给嬷嬷的!” “你才不冤。”沈溪月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福安长公主,“母亲,这丫鬟常偷女儿的东西!今儿还被林嬷嬷给瞧见了,一搜她屋子便知!” 福安长公主轻轻刮着茶盏,吩咐自己的二等嬷嬷,“你带人去搜。” 去搜屋子的婆子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灰色小包袱呈上,“禀公主,这是在叫简银的屋子找到的,藏得极深。” 福安长公主没有接过,示意那婆子打开。 简银看到那小包袱吓得一踉跄。 包袱被层层打开,四五颗大小不一的蓝宝石闪闪发亮赫然映入眼帘。 “这就是我给母亲姐姐们准备的见面礼!”沈溪月见了就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简银被吓得腿软倒地,急忙狡辩,“奴,奴婢并没有偷,奴婢只是,只是拿出来擦拭。” 清玉郡主适时出声,“母亲,这奴婢竟敢欺负妹妹,母亲可得好好惩治她!” 若不是这贱婢偷玉佩贿赂怀嬷嬷,她的计划也不会落空! 沈溪月也看向福安长公主,见她的目光还时不时打量那蓝宝石,沈溪月微微勾了嘴角。 福安长公主收回视线,象征性问了林嬷嬷如何如何见的。 随后便怒道,“拖下去,别给她痛快,既然她手脚不干净就先处理了手脚!” “姑娘!姑娘!”简银脸色顿时惨白,爬着去拽沈溪月的裙角,“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啊姑娘!” 沈溪月奋力甩开,踩上简银的一双爪子用力辗了辗,便让人拖下去了。 “过些日再给你挑一两个好的贴身服侍。”福安长公主对沈溪月道,说着摆了摆手,“都回屋罢,孟氏派人来传了几次话,本宫总得见她一见。”
第7章 湘洲毒妇 沈溪月和清玉郡主行礼后一同往外走。 清玉郡主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想说些什么,就见沈溪月拦住要去传话的丫鬟,折身回议事厅。 议事厅里,福安长公主看到沈溪月拉着去传话的丫鬟进来,不解问道,“这是……?” “那孟氏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不必见她道什么谢!” 沈溪月用那些珠宝让福安长公主看到沈家的财力,自然知道福安长公主要见孟氏不是谢什么养育之恩。 这一世沈溪月不会给孟氏与福安长公主详谈的机会! 那毒妇谋杀亲夫,带着情人独霸爹爹家财! 爹爹手上有盐引,遭到其他商人打压,她就是为此回长公主府的。 前世她被关进偏院后一直担忧爹爹的事,下人还不断对她嘲讽孟氏妄想见福安长公主。 后来却从清玉郡主嘴里得知爹爹死了。 待和亲日子将近,她能从偏院出去后发现孟氏和别的男人住在沈宅里! 而沈家一半的家财都成了福安长公主的! 所以沈溪月一猜便明白,孟氏要见福安长公主根本不是帮爹爹,而是用沈家一半家财与福安长公主交易,杀掉爹爹! 沈溪月一面说着伸出满是茧子刀疤的双手,“她趁沈多银不在屋里让女儿为奴为婢服侍她,抢走沈多银给女儿的东西!” 福安长公主看到那双手,登时仿佛心被人揪了一把。 哪怕沈溪月不详,那也是她福安长公主的血脉! 还轮不到一介商妇欺负! “放肆!”福安长公主怒拍案几,正要下达命令,心下却突然犹豫起来。 处理了孟氏会不会损失一笔银子? 孟氏的丫鬟说她带了十足的诚意要求她办事。 “母亲莫急。”沈溪月看到福安长公主面上的怒气骤减,不难猜出她心下在想什么,便给她一个台阶。 沈溪月垂下眼,欲言又止,“女儿是想求母亲帮帮忙。” 福安长公主顺着台阶收了怒气,看着沈溪月等待下文。 沈溪月面色薄怒,“沈多银原本是要把每月盈利的一半送到长公主府给女儿零用,可因他手上有盐引,遭到其他富商打压,拿不出来了。” 说完,沈溪月祈求地看着福安长公主,“母亲可否帮帮女儿?” 福安长公主听后展露笑颜,“不过一句话的事,本宫允了。” 她查过沈多银只有沈溪月这么一个养女,且很是疼爱! 自然也知道沈多银此刻正遭遇不顺,更是知道孟氏找她八成是为这事。 可孟氏实在蠢,张口就十足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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