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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好的巷口跟胡冬玲会合，发现她还带来了好几个老乡，都是工地上的壮小伙儿。 沈艾秋愣了下：“你怎么把他们也带来了？” “秋姐，我们是自愿来帮你的，宏志哥最近也太不像话了，我们都看不过去，得帮你把这口气出了。” 沈艾秋看着他们：“那待会我让你们打周宏志一顿，你们敢打不？” “敢啊，不敢我们就不来了。” “不怕打完之后周宏志就让你们卷铺盖了？” “卷就卷呗！大不了就不在这儿干了，这市里这么多工程，有一身的力气，还愁找不到活儿干吗？” “就是，那狐狸精我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早想揍她一顿了，今天咱们就两个一起揍。” 沈艾秋忍不住笑了出来，朗声说：“好，我沈艾秋今天就承大伙儿这份情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周宏志租的那房子去了。
第8章 捉奸捉双 沈艾秋悄悄地问胡冬玲：“你带这么多人出来，你家那口子不知道吧？” 赵永强明摆着是站在周宏志那一头的，要是让他知道了，给周宏志通风报信，今天这奸就抓不成了。 胡冬玲不满：“我是那么没脑子的吗？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他知道，放心吧，他不知道上哪儿喝马尿去了，还没回来呢！这些人都是我悄悄去找的，都是知道肯定是站在咱们这一头，我才去找的他们。” 要不怎么说这做人是好人有好报呢！ 周宏志当初刚刚自己出来干的时候，沈艾秋跟着他在工地上当牛做马，什么活儿都干，跟工人们也全都打成一片。 别人家的包工头为了节约成本，给工人吃的伙食都是能多便宜就多便宜，偏沈艾秋生怕他们吃不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到城郊的批发市场，买最新鲜最好的食材回去给工人们做饭。 打饭也从来都不抠抠搜搜的，让他们可着劲儿吃，说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今天来的这些小伙子里，一个是那时候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到处找工友借都借不到，差点急哭了。 沈艾秋听说之后，二话不说就拿了钱给他，说是预支工资，让他赶紧寄回家去。 还有一个是他妻子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是沈艾秋帮忙送到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 另外几个也或多或少受到过沈艾秋的恩惠。 可以说，工地上的工人们这么卖力地给周宏志干活，大多数可都是冲着沈艾秋这个善心又大方的老板娘去的。 大伙儿对于新来的那个小会计整天妖妖娆娆地勾引老板，老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老板娘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自作主张。 再加上小会计那人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们这些一身泥的建筑工人，发工资的时候也诸多克扣，大伙儿对她的意见可大得很。 胡冬玲这么振臂一呼，他们宁愿得罪周宏志，也愿意来帮助沈艾秋。 快到的时候，胡冬玲让他们先躲在暗巷里，她先出去查探一下情况。 出来发现周宏志那屋子黑灯瞎火的，旁边房东家倒是亮着灯。 她便过去敲了敲门，院门迅速被打开，房东探出一个头：“来啦？就你们俩？” 胡冬玲：“还有几个帮手，在那边巷子里呢！” 房东招招手：“快，先进来，他们人还没回来呢！” 一行人像是一串鱼儿似的滑进了院子里，互相都被对方的人数吓了一跳。 房东没有想到这俩女的带来这么多大小伙子，沈艾秋她们也没想到，居委会大妈们居然带了这么多人来。 把房东家小小的院子都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人说一句话都能闹翻天。 这时，有人“嘘”了一声：“来了来了。” 于是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下来，有的扒门缝，有的趴墙头，还有的找不到地方，索性爬上了院子里的那棵树，一起朝外边看。 就看见周宏志春风得意，红光满面地跟小会计于贺珍一块儿走了过来。 周宏志显然喝了不少，脚步都不太稳了，时不时一个踉跄，于贺珍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周宏志笑嘻嘻的，趁机搂着她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换来于贺珍连连娇笑。 胡冬玲心头那个火啊，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宰了这两个狗男女。 沈艾秋按住她的手：“没事，且让他们先得意一会。” 胡冬玲奇怪地看着沈艾秋，她脸上并没有半点恼怒之色，反而是平静之中带着一点要看好戏的兴奋。 不由得奇怪：“你……就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又没有人给报销医药费，反正都要离婚了，他爱干啥关我屁事！” 沈艾秋是不生气了，其他人都气得够呛，就没见过这么贱的。 特别是居委会大妈们，要不是怕坏了待会捉奸的事，早就冲上去叉着腰好好批评教育一番了。 现在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条件是好了，可那风气却是变得越来越坏了，放在以前，这可是耍流氓，要抓进去关起来的。 好不容易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地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就更无所顾忌了，“噼里啪啦”的屋里东西都被撞掉了不少。 “可以上了吧？”有人问。 “等等。”沈艾秋很有耐心，“再过一会儿。” 大伙儿那个着急啊，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终于等到隔壁女人的叫声变成有规律的浪叫，沈艾秋一拍手：“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过去，房东用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院门，来到房门口，一挥手：“踹门！” 人房东都这么说了，别人更是没了忌讳，一个身高体壮的小伙子抬腿用力一踹，把门踹开，屋里立刻传来一声惊叫。 周宏志赶紧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对闯进来的一群人怒目而视：“你们干嘛的！” 居委会大妈双手叉腰，义正辞严大喝一声：“捉奸！来人，给我把这对狗男女打一顿！” 众人“呼啦”一拥而上，围着两人兜头盖脸地拳打脚踢起来。 周宏志一开始还能嚷嚷两句，到后来变成了惨叫，最后连声儿都没了。 沈艾秋怕打出事，连忙叫停：“好了，好了，别打了。” 大伙儿打上了瘾，这会儿收手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便宜你们了。” 鼻青脸肿的周宏志这才看见人群中的沈艾秋，大惊失色：“是你，你带人来的？” 沈艾秋皱着眉头：“把衣服穿上再说！”这么多人呢，丢人现眼！ 周宏志慌慌张张地捡起裤子往腿上套，疼得龇牙咧嘴。 “艾秋，你别恼，都怪这女的，她趁我喝醉了，她……” 于贺珍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嗷嗷地哭，周宏志一个劲儿地撇清自己的责任。 沈艾秋像看小丑似的看着他，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上辈子自己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人，荒废了那么多的光阴，太不值了。 “算了，我们走吧！”她对大伙儿说，又跟周宏志说了一句，“明天下午回去一趟，咱们聊聊离婚的事。”
第9章 安排工人 居委会大妈们跟房东说：“咱们这儿可是五好社区，可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房东连连点头，表示他懂的。 一转头就直接把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两人给扔了出门，接着把两人的东西也统统都扔到了门外的大街上，一把大锁“咣当”把门给锁上了。 “滚滚滚，以后可别再来了。” 周宏志不服气想跟他讲理：“我可是交了租金的！” “我呸，要早知道你们是这种人，我才不会收你们的脏钱，差点被你们害死了，我现在不把你们揪去派出所就不错了，还敢跟我说这个？剩下的租金就当是赔我的门了。” 两人没法子，只能灰溜溜地拎着七零八落的行李，回了工地。 另一边胡冬玲带着一帮小伙子们却是情绪高涨。 沈艾秋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从里边抽出一沓钱。 这是她白天的时候特地去银行取的，想着这几天应该用钱的地方多，特地取了几百块钱出来备用。 全都是十块钱一张崭新的大团结。 她往一人手里塞了两张。 “今天的事，多亏了大伙儿帮忙，不过为了这事，你们也算是跟周宏志结下仇了，以后再在他手底下干活，恐怕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事算是我连累你们的。” “好在这会儿城里到处都是工地，再去找一份工应该也不算难，这二十块钱不多，就当是我补偿你们这些天找工的误工费吧！” 现在建筑工地小工一般工资一天是五块钱左右，有经验的大工一天能有八到十块钱，这二十块确实不算多，也就几天的工资。 大伙儿连忙推脱：“这事儿是我们自己自愿来帮忙的，哪儿能要你的钱呢，这些日子你不在工地，不知道那臭娘们有多狗眼看人低，早就想换个地儿干了，今儿这事，就算是顺便出口气了。” 沈艾秋知道，他们这么说，有安慰她的成分在。 但让他们现在离开周宏志的工地，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上辈子那于贺珍跟了周宏志之后，没少有人找她抱怨，说是工地上的伙食变差，于贺珍竟然让人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煮给他们吃。 在周宏志的面前说是节约成本。 还以制定规章制度的名义，巧立名目各种克扣工人的工资，搞得以前一直跟着他们干的工人们怨声载道。 后来走的走，散的散，真正有技术的工人都留不下来。 倒是有家建筑公司很不错，行事正规，在建筑工人群体中的口碑一直很好。 最让沈艾秋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家有一个工人在干活的时候精神恍惚，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 那个时候管理不规范，很多工人受伤了包工头只拿几千块钱就打发了，有些人甚至连治伤的钱都不够，想说理都没处说理去。 而那家公司，不仅给工人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还给了十几万的赔偿金，安顿伤者今后的生活。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十几万已经是很大一笔巨款了。 这件事儿还上了电视新闻和报纸，所以沈艾秋才知道的，那时候周宏志的工地也出了事，他看了电视还笑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傻，哪里用得着赔那么多，像他这个大聪明，只花了几千块，就把事儿给摆平了。 这人品，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了。 “我听说有家叫朝阳建筑的，待遇还挺不错，你们可以去看看他们还招不招人。”沈艾秋提议说。 这个行业到了后期，各种乱象频出，拖欠工人工资成了常态，但朝阳建筑一直都没有听说出过这样的事，介绍他们过去肯定没错的。 其中一个小伙子忙说：“对，这朝阳建筑我也听说过，说是开工资特别准时，从来都不拖欠，吃得也好，可就是管理太严格了，啥都得按着规章制度办，想加班多挣点钱都不让，说是不让疲劳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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