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沉默不语,抱着林观因就往房间走,那床榻上还铺着他们成亲那一夜的被褥。 虽然在林观因眼里,也只有几天时间,但重新和钱玉询回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终于回家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哭什么?”他轻笑一声,将林观因放在榻上,还贴心地脱去了她的鞋袜,“还没到你哭的时候。”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有一种依恋感。她也说不清是依恋什么,但不仅仅是这处院落。 林观因茫然地看着钱玉询从一旁的木盒里拿出一条细长的金链,上面还绑着几个细小的铃铛,在他的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送我的手链么?”林观因看着那链子打造得精巧。 “不算是。” 钱玉询握着她的脚腕,将金链一端绑在了林观因脚腕上。 若是刚开始林观因不懂,现在看他眼神晦暗,便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一清二楚。 钱玉询他还真是玩囚禁的贼心不死啊! “等一等!”林观因拦住他的手,“你不就是想绑着我嘛,不如这样……” 林观因在他的注视下,将另一端绑在了钱玉询的脚腕上。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话,你就能时时看到我了。” 钱玉询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动作,心尖一颤。 她主动走进了他的囚笼。 他忽然笑出声,倚靠在床头,“你又在讨好我。” 林观因沉默了一下,昨夜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以为她这一次回来,钱玉询要么会特别生气,想杀了她那种;要么特别亲密地缠着她。 但像目前这样,抓着她做了一晚,又将她绑在这里,却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观因还没试想过这样的场景。 钱玉询说话的语调还冷冷淡淡的,很别扭。 在林观因还没想明白时,钱玉询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来睡我。” 玉带勾随着腰带落在脚床上,撞出丁当一声响。 “啊?” 林观因猛地回神,就看见他将自己的衣襟散开,那颗脆弱的红痣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娇艳欲滴,一旁还有着她抓出来的指痕。 “睡我啊。”钱玉询重复道。 这下难题落到了林观因头上。 林观因撑着身子,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神情,钱玉询随着她的靠近,慢慢闭上眼。 林观因用指腹点了点他的额头,“脑子没坏啊……” 钱玉询倏然睁眼,狐疑地看着她,用警觉的语气问道:“你不喜欢睡我?” 金链子很长,但不是纯金的,硬度有些高。 林观因轻松地屈腿坐在他身侧,两手捧着钱玉询的侧脸,向他解释着:“现在是白日,再说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你不睡我,我就睡你了。”他翻身将林观因压在身下,散开的衣襟垂到她脸上。 她身上穿的还是红色的嫁衣,是在地宫玉棺里的时候,钱玉询给她换上的。除了身上的海珠看起来一样,绣花的样式看起来和她之前的那一身完全不同。 “我们……”林观因迫切想知道钱玉询变化的原因,她抵住他的肩,认真地问道:“你是恨我么?” 恨她说尽了谎言来欺骗他……所以,想要做死她? “我爱你。”钱玉询毫不犹豫。 林观因被他突如其来表达的爱意弄红了脸。 钱玉询伏在她的身上,金链子上串着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不停作响。 “你骗我的时候就该想到的,虽然我爱你,但我还是要报复你。把你绑在这里,你哪里都别想去。”钱玉询亲了亲她的眉眼,“我就是这样睚眦必报之人,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但后悔也没用,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你别这样。”林观因拧了拧眉。 这样的钱玉询,她好不习惯。 偏执又别扭。 “不要想着反抗我。”钱玉询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用最亲昵的语气说着偏执的话:“乖,等我回来一起睡。” 睡睡睡!这到底是谁教他的啊?! 他用身上的钥匙打开绑着自己脚腕的金链子,将它绑在床柱上。 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院外还有他东宫的暗卫守着,林观因再也不可能逃走了。 钱玉询起身,当着林观因的面,脱了那一身白袍。 高束的马尾抚摸着他劲瘦的后背,在腰窝往上几寸的地方晃动,随着他穿衣的动作,不停地扫来扫去。 看得人心发痒。 他换好衣袍后,站在林观因面前,林观因的视线落在他层层衣袍下的长腿之间。 她欲言又止。 钱玉询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他满意一笑,嘴角的笑意浓烈:“你也喜欢的,不是么?” “才没有!” 林观因捂脸,满脸羞愧。 钱玉询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用内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 他走到门边,嘱咐林观因,那样子别扭极了:“你想吃的都能拿到,不要想逃。” “好好好!”林观因的身体正疲乏,也根本没有想逃的欲望,“你要早点回来哦!” 钱玉询听着她轻快的语气,皱了皱眉。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在折磨她?是在囚禁她?! 算了,她什么都不懂。 府臣还等在马车旁,见钱玉询出来,拱手道:“殿下。” “回宫。” 钱玉询一撩衣袍上了马车,从临水巷到皇宫的距离不算特别远,但马车须得绕过闹市,走另一条道也就远了些。 钱玉询从马车的木柜里抽出一本小册,这本书他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其中的图案和批注,他早已了然于胸。 床事有助于夫妻感情恩爱。 他将书铺掌柜的话也记得清晰,翻开书页时,脑中响起的还是书铺掌柜的这句话。 他要让林观因离不开他。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有限,他也要让她能永远记得她。 这是他给她的折磨,一如她之前欺骗他离开一样。 钱玉询从前翻阅这些书籍,心绪平静,毫无一丝波澜。但如今,他才堪堪翻开一页,脑中忽然浮现林观因抱着他娇呼的媚态。 钱玉询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将书丢了进去。 …… 皇宫里,皇帝早就知道了钱玉询一夜未归之事。 “听说你找到了一个和之前那女子长相相似之人?”皇帝饮了口茶,语气平淡。 “嗯。” “呵,”皇帝冷笑一声,“随你去,但政事不可荒废,如今齐国在边境蠢蠢欲动……” “打。”钱玉询淡淡道,他用平静的语气向皇帝说着:“你早就想打,还在装什么?还有个希夷阁放着不用就是虚设。” “原来你是在打希夷阁的主意。”皇帝豁然大笑,“那朕派你前去平定战乱,如何?” “我不去。”钱玉询起身,拍了拍衣袍,毫不掩饰自己想走的欲望。 离开林观因心情就十分烦躁,心中的燥意像是要溢出他的身体,似乎只有看到林观因才能缓解。 “蠢货!”皇帝怒骂一声,身旁斟茶的太监吓得一抖。 钱玉询早就习惯了这样喜怒无常的帝王,他平视着皇帝,不像是君臣,也不像是父子。 他只是平淡地看着龙椅上渐渐苍老的帝王,“让百里承淮做将军,此战必胜。” 这是林观因的愿望,那他就满足她好了。如果百里承淮要是打不下来的话,正好能在他死前,当个垫背的。 “你知不知道百里全族是谁灭的?”皇帝神情肃穆,他沉声问。 “知道,”钱玉询笑了声,仿佛带了些嘲弄的意味:“若是他有叛国之心,早就投靠齐国了,何必还在辽州做个校尉将军?” 皇帝沉默地打量着钱玉询,太子真是越来越像一个掌权者,只不过他太冷漠了,对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漠然、事不关己。 皇帝的指尖在桌案上轻敲:“朕听说,他杀了肖申诃?” “是他。”钱玉询主动省略了自己将肖申诃绑出军营之事,如今肖家屹立不倒,老谋深算的帝王也早生了疑虑,是得从某些方面来削弱肖家的势力,就像当初灭百里家满门一样。 皇帝思索片刻,叫身边的太监拟了旨意:“那就封百里承淮做骠骑将军吧,限他一月之内平定边境之乱。” 而钱玉询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皇帝看着钱玉询想要离开的样子就头疼,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 钱玉询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也没回去找林观因,反而是去了之前的书铺。 钱玉询对掌柜离谱地行了个礼,“还有什么书么?” 掌柜大惊,他与钱玉询早已是“熟识”,但还是好心劝道:“公子在情事上还是节制一些为好,不然年岁大了……” 钱玉询轻笑,他没有年岁大的时候了。 “要我没看过的,最好是能骗人的那种。”钱玉询扫过一眼他的书柜。 下面的书都是平常,只有掌柜藏在楼阁上的,才是他想要的。 掌柜无奈,还是给他翻找了一些出来。 掌柜低声细语,一脸好奇:“公子,你家娘子真的经得住你……” 钱玉询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这事能开心?我要让她开心些,最好离不开我。” 掌柜一脸狐疑,面前的公子生得风华绝代,面容冷艳恰好,出手也是阔绰极了。掌柜不知道他家的娘子是谁家小姐,竟然会让这样的公子也有惶恐不安之心。 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身边有这么个公子,怕是巴不得天天黏着,哪里会离开他? 钱玉询又拿了两本,一边翻阅着,一边向掌柜请教,弄得掌柜老脸羞红、羞愧难当。 最后掌柜实在受不了钱玉询如此好问:“公子若是想学更多的,何不去青楼请教小倌一些取悦之术?” “嗯,”钱玉询想了想,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第073章 林观因躺了一会儿, 醒来后,钱玉询还是没有回来。 她坐起身,认真地拿起绑在她脚上的链子看了看,很硬, 看来钱玉询是真想把自己绑在这里。 可一旁的桌案上还放着不少她之前爱吃的糕点。 什么牢笼对待犯人这么好? 林观因吃了几口, 垫了垫肚子, 视线却被一旁的竹篓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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